"既然那个丫头能够成为最合适的祭品，自然也能成为最合适的容器，毕竟，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那么相像的人，也再找不到那样亲密的关系了，不是吗？"宵靳天想到什么的双眼放光，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看的妖祭灵眉一挑，却没有搭话。
而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宵靳天，似乎也不介意妖祭灵的沉默，只是想到多年期待就要圆满，不由得心情激动。
没想到结果会变成这样，妖祭灵偷偷望了一眼宵靳天，看到宵靳天脸上难掩的兴奋，他双唇紧抿的眯起眼睛。
"堡主的意思在下明白了，这样一来，似乎也就没有必要再执着于药王经和沧海通路了。"妖祭灵不置可否的陈述，低头望着桌子上的茶杯，面无表情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药王经是可以不着急了，不过...沧海通路还是要有的。"宵靳天望着妖祭灵似笑非笑的样子，让妖祭灵也跟着嘴角一扬。
"堡主何时对一个炉子如此感兴趣了？"妖祭灵说的无意，却眼带窥探。
"是我感兴趣吗？难道不是你比我的兴趣还要大吗？"宵靳天冷笑一声的望着妖祭灵，因为妖祭灵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而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这些人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如果不是利益相关，他又怎么会放任妖祭灵的为所欲为，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他倒是完全不在意妖祭灵的盘算，只要别坏了他的事就行。
"堡主这话说的，在下有必要对一个炉子上心吗？"妖祭灵似笑非笑的望着宵靳天，脸上表情嬉笑的让宵靳天看的冷哼。
"你上不上心是你的事情，你只要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就行，剩下的就当是我成全你这么多年为我所做的事情，我们的关系是各取所需，你没忘吧？"宵靳天望着沉默的妖祭灵，傲然的模样一如当初的遇见，让妖祭灵听得轻声一笑。
"看来，在下还要谢谢堡主了。"妖祭灵借着轻笑的模样，隐藏了心底的不以为然。
"如果你真的会感激的话。"一开始就没指望过妖祭灵会对自己有多忠心，也不会指望妖祭灵因为这种事情心怀感激，他们的关系建立在彼此的利益共赢上，宵靳天相信妖祭灵心里也明白的很。
"既然堡主都这么说了，那在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江南铜岭山是一块宝地，沧海通路建在那里是最好的，也会是召唤亡灵的最佳地点，堡主如果不介意的话，在下恐怕是要再走一趟江南了。"妖祭灵抬头望着宵靳天。
"我什么时候限制过你吗？"宵靳天冷笑着站起身。
"这次可能要多带一个人去，堡主应该不介意吧！"妖祭灵侧头望着走到门口的宵靳天。
"你不说我也会让你带过去的。"宵靳天回头望了一眼妖祭灵，然后嘴角含笑的转身走了出去，那一瞬间变得有些欣喜的样子，被妖祭灵看在眼里，始终若有所思的侧头，在看到桌子上的药王经时，幽幽的叹了一气。
竟然已经不需要了，那他是否还有执着的必要呢？就算集齐了药王经，无关生死的那个心愿，是否就能如愿实现呢？没想到，所有事情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最初的轨迹。
命运这个词，让妖祭灵恨入骨髓，而注定两个字也同样让他厌恶，偏偏，最后也不过如此。自嘲的轻声一笑，妖祭灵拿起桌子上的药王经看了一眼，想到很多年前的那场遇见，而他终究是输给了老天。
他以为自己斗得过老天爷的注定，所以才会倾其所有的教会那个孩子什么叫渴望，以为那个孩子的离开会是命运的一个转折，结果兜兜转转的始终注定。
生死注定吗？而他竟然两次都妄想改变天意，结果却只是证明了自己的无能为力，那他内心祈求的心愿又如何呢？若那样的结果便是天意，那他要拿什么去交换，才能纠正他所犯下的种种罪孽？
捏着手上的药王经，妖祭灵面无表情的走出自己住的地方。
飞雪静静的坐在石壁前，望着石壁外有限的天空若有所思，不曾想妖祭灵会去而复返，以至于没能察觉到空气中异样的流动，直到眼前突然多出一本书来，她才惊讶的回过头。
"道长？"语气里的惊讶，让妖祭灵听得嘴角一扬。
"在想什么？"妖祭灵望着飞雪静怡的模样，不由得挨着飞雪坐到石壁前。
"没什么。"飞雪笑了笑，接过妖祭灵递来的书册，望着封页上的药王经三个字挑了挑眉，然后有些疑惑抬头望着妖祭灵。
"记下来吧！"妖祭灵淡淡的说了一句，脸上表情淡然的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记住这些？"飞雪疑惑的望着妖祭灵，却还是有些好奇的翻开了书页。
"怎么？不喜欢吗？天底下的人都趋之若鹜的东西，难道你不喜欢？"妖祭灵嘴角一扬的望着飞雪。
"谈不上喜欢，却也不讨厌就是了，只是好奇道长为什么会这么做。"飞雪始终猜不透的是妖祭灵的心思，相处了那么多年，他教会了她很多东西，却始终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她特别的理由。
"就当是我给你的礼物吧！"妖祭灵不置可否的望着飞雪笑了笑。
"这礼物贵重，道长怎么舍得？"飞雪也跟着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让妖祭灵听得眉一挑，然后跟着嘴角微扬。
"怎么会舍不得呢？这跟你给我的比起来，可就差太多了。"妖祭灵望着飞雪，面对飞雪清澈的眸中带着疑惑，他却只是轻笑着伸出手，轻轻的拂过飞雪额前发丝，脸上表情是谁都不曾见过的宠溺。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的话，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吧！想到自己当初听闻东武山的传说，夜闯了灵霄堡的禁苑，却在这个冷清的地方只找到一具尸体，还有眼前的这个孩子。
那是怎样的命格，才会让他对这个孩子产生兴趣，而他跟宵靳天也是这样认识的。听闻宵靳天想要做的事情，还有自己想做的事情，眼前的这个孩子成了他们决定逆天改命的契机。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的话，也许就没有那之后的种种了吧！就连铜岭山也是这个孩子帮他测算出来的，明明聪慧至此，却也因此将这个孩子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他心有不忍的想要改变，结果却始终不得。
妖祭灵有时候会分不清楚，到底是自己残忍，还是这个老天残忍，为什么总要与他们的心愿背道而驰呢？
"道长？道长！"飞雪狐疑的望着发呆的妖祭灵。
"嗯？全都记下来了？"妖祭灵回神之后望着飞雪。
"嗯！"将手上的药王经还给妖祭灵，飞雪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是吗？"妖祭灵说着望了手上的药王经一眼，然后翻手覆手之间，药王经消失在了空气里。
"道长，你没事吧？"飞雪从没见过这样的妖祭灵，于是忍不住问。
"没事。"有事的是你啊！妖祭灵想到宵靳天说的那些话，再低头望着飞雪的时候，脸上表情复杂的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