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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又说道:"就让林伯帮着琏二哥吧。这样琏二哥也不会累着了。"贾琏一听,也没想别的,就应了下来。

接下来,贾琏找人将房子一并屋里东西共卖了一百一十五万两。他怕林安把这些都告诉给黛玉,就给了林安两万两,请林安就不要对黛玉说了。这林安对林家极为忠心,拿了银两后还是悄悄地告诉给黛玉。

黛玉一听,就知道贾琏这是不想将这银两交给老太太了。但黛玉就当做不知道般,随着贾琏回到了京城。

进了荣国府,黛玉见到贾母又是一顿哭。而王夫人和邢夫人也在一旁劝着。过了好一阵。黛玉方才止住。

在贾母的身边坐下。黛玉本想对贾母说起银两的事,可是一想到父亲所说要用心看这里时,黛玉忍住了。她想看看这府里会怎样。这时,贾琏也进了来,黛玉几个避到了后堂。

贾琏说了林如海从病到去世的前前后后,又说了已将苏州的房子卖了,共卖了二十五万两。家里因为林如海不善于经营已没什么东西,又有好多黛玉不肯变卖,已随着黛玉回来了。剩下的折价五万两,总共是三十万两,现已交到官中。

还请老太太示下。贾母一听,知道贾琏并没有说实话,哪里只卖了这么少。但贾母不想说出来。就点了点头说道:"这三十万两就不要交到官中了,把那些留下等日后黛玉出阁做为嫁妆吧。也算是给她留的念想。"

贾琏一听只好答应,着人将银票取了来交给了贾母。而黛玉在里面听的是清清楚楚,这时,她才真正明白了父亲的苦心呀!

黛玉回想着这一切,那从心中散发的寒气弥漫开来。黛玉也从心里感激贾母,贾母完全可以当做不知道,可是贾母没有这么做,虽没有明路上当着她们的面给,可是贾母的那颗心,黛玉体会得。

贾母也恨王夫人的贪得无厌。可是贾母毕竟是多活了那几十年,所以从不把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让王夫人降低了戒心。

黛玉这次回来,本想着不是那么容易,很可能还要动用玲珑玉的力量。可就是贾母的不声不响,让王夫人的如意算盘落了空。黛玉得以全身而退。

黛玉想着想着,慢慢也有些累了。轻轻地合上眼,紫鹃在外面一直不敢离开,听到里面如此安静,又不敢进去。

过了好一阵,紫鹃终究是不放心。还是悄悄地走了进去,方才发现黛玉已然睡了,可是身上未盖。紫鹃走上前去,拿了一床被子给黛玉盖好,就退了出去,叫过来绿萝,让她在门外先守着,自己去了厨房为黛玉熬点粥。

黛玉本是不多眠的人,睡了一会儿也就醒来了,绿萝一听里面有声音。知道姑娘这是起来了,便叫了小丫头去打水,自己进去收拾。

黛玉见到是绿萝进来,就顺口问了声:"紫鹃呢?"绿萝答道:"紫鹃姐姐去厨房给姑娘熬点粥。怕是该回来了。"

黛玉听后点了点头,绿萝见姑娘刚起来,怕黛玉有些口渴,便到桌子前倒了杯水。端了过来。黛玉略微喝了几口也就放下了。

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又翻着看了看帐册。正看的时候,紫鹃也回来了,绿萝一见粥已端回来,就走上前去,一起帮着放好,黛玉走过去一看还清淡些,倒也有些食欲,就着小菜竟将一碗粥都喝完了。

黛玉笑着说:"在外祖母那儿,一天到晚总是些油腻的东西,看着也没什么胃口,回来这几日倒象是要把那几年少吃的都补回来似的,每顿都吃这么多。"

绿萝笑着接上话说:"姑娘也该在多吃一些,姑娘刚回来时,象是风都能吹跑姑娘似的。就这几日,姑娘的气色也比先前好些了。"

看到黛玉满脸的怀疑,绿萝赶紧说:"姑娘,要是不信,可以问问紫鹃姐姐呀。"紫鹃也说道:"果真如此,姑娘回到自己家,心也放开了,饭也吃的多了些。"

黛玉一听,叹道:"这心放开了倒是真的。总不用再看别人脸色了。"紫鹃听到这话说道:"姑娘原先太小心了些。总让自己不开心。"

黛玉说道:"终归不是自己的家呀。这次回来,还不知道外祖母担了多少不是呢。"紫鹃听了这话,也不好再劝。

这时,雪雁进来了,看到屋子里这么安静,很是奇怪。问道:"这是怎么了。我还以为又回到潇湘馆了呢。"这一说,立刻把屋里的沉闷一扫而空。大家相视而笑。

黛玉主仆几个日日盼着衣服早点拿来,这天,林安着人来说,衣服已经拿来了,请黛玉过去看一下。

黛玉一听,急忙和这几个丫头走到前堂,看到裁缝已在那儿等候多时了,黛玉先道了声辛苦。就见雪雁几个都冲到桌前去看衣服了。

黛玉心里也急呀,可是又不好说出来,好在这几个兴奋了一会儿还能想到黛玉还没看呢,她们就将黛玉的衣服捧到黛玉面前,请黛玉看一下。

黛玉见雪雁手中拿的正是自己选的一件淡青色的长褂,腰间是一条同色的腰带,正中间镶着一颗白玉。紫鹃手里拿的是一件白色的。绿萝手里拿的是一件淡雪青色的上面绣着同色的暗花。梅影拿的是一件淡蓝色的也是绣着同色的暗花。这几件颜色虽有些素,可是也是黛玉喜欢的。

黛玉先选了雪雁手里拿的先进去试了一下,雪雁帮黛玉穿好后,又为黛玉将头发上面挽了一个髻用簪子别好,下面散着。

黛玉出来后,大家一见还以为真是一个少年郎。看到黛玉穿出的效果,雪雁她们哪还忍得住,黛玉一见她们也如此着急。就让这几个也进去试一下。

这一吩咐,这几个冲进了后堂,把衣服换好,这一出来,又是几位美少年。只是黛玉她们没有穿过男装,走起路来别别扭扭的,一看就是女扮男装的模样。

黛玉笑道:"这光换了装还不行呀,还得让林伯说一说该如何走路呢。"雪雁几个也是一脸的赞同。

林安这时也过来了,看到堂上这几个姑娘走路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出声,黛玉刹时间脸就红了。忙回到后堂将衣服换好。

林伯见黛玉满脸通红地瞳出来后,忍着笑说道:"还得请姑娘忍住了,这几日先在家里将那身衣服穿惯再出去吧。"

黛玉情知这话有理,只好答应了。在家这三四天总是不停地练着走路。好容易林安说可以了。黛玉就定下第二日就带着紫鹃和雪雁出去。

林安一听还想安排几个人跟着。黛玉说道:"雪雁本会武功,倒能保护我,林伯若不放心再安排几个人也使得,只是不要离我们太近了,暗中保护就好。"

林安一听这样也好,黛玉她们还能尽兴些。也就点头答应了。而紫鹃和雪雁一听第二天要出去,雪雁倒还罢了,紫鹃高兴地盼着这第二天快些到。

雪雁见到紫鹃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往日沉稳的样子,就在旁边打趣着。紫鹃气得直要撕雪雁的嘴。追着雪雁,可她哪里追得着呢。黛玉看着她们打闹的样子,心里也一直盼着能快点出去,这一晚直到夜深了方才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黛玉早早地就醒了,穿上紫鹃为自己准备的淡青色衣服。再一看紫鹃和雪雁也穿好了。黛玉吃过饭。就让梅影去请林安。

林安过来后,先对黛玉施礼。然后问道:"姑娘,是想这一早就出去?"黛玉点头说道:"这一早出去,还能看看别的。铺子里林伯没有对他们说吧?"

林安说道:"因为姑娘是想要暗访,所以并没使人告诉他们。只是姑娘这一天恐怕也看不完。"黛玉听了说道:"不妨事,每天只仔细看几个。倒还能好些。"

林安听了也放了心。就说道:"不知姑娘今天是想到哪几个铺子看看?"

黛玉想了想说道:"早上,我想就去两个,一个是保和堂,还有一个是含玉阁。中午就到听月楼用饭。下午到没什么安排略逛逛便回来。林伯看这如何?"

林安一听黛玉不会累着也就放了心。说道:"就依姑娘吧,出去的人我已安排好。而且已吩咐他们远远跟着就可以了,请姑娘放心。"

黛玉点点头,就想往出走,林安又说道:"还请姑娘略等等,我先去着人将车赶过来,再请姑娘上车。"

黛玉一听只得答应。林安出去后很快就让人将车赶了过来。黛玉由雪雁、紫鹃扶着上了车。车走远后,林安方才回去。

到了街上,黛玉坐在车里听到外面熙熙攘攘,实在按捺不住,撩起车帘向外看去。可是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不妥,将帘子放下。雪雁看到黛玉的动作,心中暗暗发笑。

可是雪雁也不揭破。只是问着什么时候才能到。黛玉一听雪雁的声音,笑着说道:"雪雁,这一开口说话可让人知道咱们是女孩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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