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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林成说道:"姑娘虽不懂生意上的事,但有时为生意上出主意的人并不是我们这些人。而是象姑娘这样,虽不懂但却能想到一些我们忽略的地方。所以姑娘不必以为我们是在迁就你。"

黛玉不怒反笑,说道:"多谢林大哥了。若不是你说出来,我真以为你们明知道我说得不对,却为了顾我的面子而不忍说出。"林成摇摇头说道:"生意场上,怎会为了顾及当家人的面子,明知是错而不说。这与朝庭之中的谗臣有何区别?失了骨气。"

水涵听了不由叹道:"林兄,果然说到了点子之上。这谗臣虽然话语之间计人喜欢,可终非治国良才。"林成点点头,但并未说下去。回头望向黛玉:"姑娘,那行程,你看?"

黛玉这才想到刚才林成问的是行程安排,却扯了这么远。便说道:"一切就听林大哥安排吧。"林成点点头,说道:"那就请姑娘这几日就收拾一下。东西也不用带太多,只将平日里常穿的衣服收一下。再有就是带些东西姑娘在船上也好解闷。"

黛玉让紫鹃她们记下了,林成和水涵也就告辞回去了。黛玉将他们送出门外。便收拾了一下休息了。

到了第二日,惜春想了一夜,本就冰雪聪明的她,又怎能想不明白宝钗的意思,自己虽不愿管这府里的闲事,可这闲言闲语总会让自己听到。她明白自己要想脱离这个家,就只能走这一条路了。而且她也明白这条路正是黛玉为自己搭的。

彩屏伺候惜春梳洗后,惜春对彩屏说道:"彩屏,你跟我的时间并不长,如今这个府里有了难处,我想去求求老太太,请她老人家答应让我出家。我走后你还是回到大奶奶身边吧。大奶奶也是个心善之人。跟了她总不会为难你的。"

彩屏听惜春说了这一番话,便走到惜春面前跪了下来哭道:"姑娘,不要赶我走,我想一辈子都服侍姑娘。"惜春将她拉了起来说道:"彩屏,跟在我身边,以后终要吃苦的,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你还是回去吧。"惜春说完就起身向贾母的院里走去。

彩屏自知说不过惜春,也就不再说下去了。只跟着惜春来到老太太屋里。惜春进去后,发现邢夫人、王夫人、凤姐、宝钗、李纨和尤氏都在房里。惜春向贾母请安后。贾母让她在一旁坐下。

看到许久不来的孙女,今日突然过来。贾母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开口相问。这房里因为她的到来,到有些沉闷了。惜春知道她还未来时,这些人是在商讨让谁出家的事。便问道:"老祖宗,听说清心观的出尘子道长来为咱们府里除崇了?"

贾母说道:"四丫头打哪儿知道的?"惜春笑道:"也刚巧,昨儿,我有些想吃倚月楼的小点心了,便请奶娘让她的儿子跑个腿替我买回来。刚好他回来时,看到门口站了一位道长。他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便向周围的人打探了一下。他打听的那个人,正好认识出尘子道长,便告诉了他。他回去找奶娘交差时,顺口就告诉了奶娘。奶娘回来后,无意中说出来了。这样孙女才知道的。"

贾母听后笑道:"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总爱吃些小东西。"惜春有些害羞地说道:"老祖宗,又笑话惜儿了。惜儿也好久没吃了。"凤姐在一旁说道:"怪道,四姑娘今日总不爱和我说话,原来是怪我没有给你买小点心了。罢了,以后呀,我可要嘱咐你琏二哥,每次出去都给你带。"

凤姐的话说完。大家也都笑了起来。惜春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贾母搂着惜春说道:"这几日也不见你过来。整天呆在屋子里做什么?"惜春说道:"也没有总在屋里呆,有时会去拢翠庵找妙玉听她讲讲经文。"

贾母听后有些皱眉。这时宝钗觉得机会来了,便上前搭话,说道:"这妙玉的脾气自来古怪,从不肯主动答理别人,没想到对四丫头倒还不错。四丫头倒是得了妙玉的缘了。"惜春冷笑道:"我不过是个俗人罢了,哪里就象宝二嫂子说的。"

惜春说道:"原也曾看过,只是有些地方不懂,倒怕悟错了,也就没有再看。现在有妙玉师父在这里,所以也就去得多了,倒把以前不懂的地方也弄明白了。"贾母笑道:"年纪轻轻地,就看这些佛经。"、

王夫人笑道:"老太太,依我看。这也不是坏事。佛经总是教人向善。也难得四丫头还爱看些。总比看诗呀词呀的移了性情,要好多了。"贾母看了王夫人一眼,却把话题想转到别处。而王夫本意是想说出道长的话,这样也好让惜春出家。为宁荣二府消灾挡祸。

宝钗见贾母将话题想转到别处。就走到惜春跟前将手搭在惜春的肩上,故做亲热地说道:"四丫头这么爱看佛经,难不成你还没断了念头?"贾母听了这话心中大怒,说道:"四丫头有什么念头都打了回去。"

众人一见贾母发怒,也全都站了起来。惜春走到贾母面前跪了下来,说道:"老祖宗,若说这念头也只是小时不懂事,与常来咱们府里的智能儿一起玩儿时。恰巧薛姨妈让周瑞家的给我送宫花时顺口说的。"贾母听后并未消气,但脸已放平。

惜春继续说道:"咱们府里不比那些小门小户的,从小就读四书五经、三纲五常。也知这礼仪廉耻。"贾母点点头说道:"这话说得还有些道理,知道这些就好。先起来吧。"

惜春摇摇头说道:"只是,惜儿想请老祖宗答应,让惜儿以身向佛。"贾母一听厉害地说道:"才说了你并没有出家的心思,这会儿怎么又有了?这还有大户小姐的样子吗?"惜春说道:"老祖宗,请听惜儿说完,您愿打愿骂,惜儿都认了。"贾母说道:"你还想说什么?"

惜春说道:"惜儿自小失去娘亲,父亲每日里也为了修炼,把惜儿交给哥哥扶养。哥哥嫂子对惜儿也总是嘘寒问暖,后来惜儿又蒙老祖宗怜惜,将惜儿接了过来,和姐妹们一起长大。惜儿竟无以报答,如今道长说只能由府里的女儿舍身向府,才能化解。惜儿这才有此想法。请老祖宗成全。"惜春说完后,给贾母重重地磕了头。依旧跪在那里不起。

贾母站了起来,亲手扶起惜春,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说道:"难得惜儿有如此心思。是我错怪你了。祖母在这儿给你赔个不是。"惜春急忙站起。贾母让她坐下后,说道:"出家可不比在家修行,那是要吃苦的。而且道长也说过,既要出家还不能在京里,而是要回到金陵去。可是没有个人照顾你,让我怎么能放心呢?"

宝钗劝道:"老太太,四妹妹既有这份心,倒不如成全了她,金陵虽说远,但咱们也可以每月都派人去看看。况且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去。总要让丫头跟着她也好照顾她。"贾母听宝钗的这一番话,心中明白这道长的事只怕是宝钗说给惜春听的。可是这个家算来算去也只有惜春合适。所以贾母竟未打断宝钗的话。

宝钗又说道:"我看四妹妹跟妙玉到有缘法。不如请妙玉同四妹妹一起去。还能让咱们放心些。"贾母并不答话。而是看向尤氏,尤氏看到贾母的目光后,心里暗暗叫苦。

这惜春是贾珍的亲妹妹。贾珍虽平日里并不问惜春的情况,就好象没有这个妹妹一样。可是,有时贾珍在外面得点好玩的,总会找个机会让她带给惜春。而自己有时虽觉得惜春脾气古怪,可是自己还是有些心疼这个孩子。如今,道长说的那几个条件,算下来,也只有惜春合适。可真要让她去的话。心里也有些不舍。而且那贾珍要是知道了,还不定怎么跟自己生气。

尤氏看了看惜春,又看了看大家。竟不知怎样说了。可王夫人并不放过她,说道:"珍儿媳妇,俗话说长嫂为母。如今,这里面也只有你可以为四丫头做主。"尤氏听了这话,说道:"二太太,虽说有长嫂为母,但惜春自小是跟着老祖宗长大的。我们做哥嫂的,却也没尽心。还是请老祖宗为惜春做主吧。"

那尤氏说完这句话后,松了一口气。不管她们是如何决定的,这都与自己无关了。贾母又何尝不知道尤氏的想法。只是她不愿去说破。当尤氏说出由她做主时。贾母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略带沉思地望着惜春。

王夫人看到这种情景,心里暗怪尤氏,但自己又不好说,本想让宝钗说和说和。可是宝钗刚才那些话,只怕老太太早已不满意了,若现在再说,恐怕会事得其反。而珠儿媳妇虽老实,可是却不会说劝人的话。自己的两个儿媳看样子都不能用了。王夫人只得看向凤姐,想给她使下眼色,让她去给老太太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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