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的住处和办公室都集中在入口处的大楼。跟入口的安检处完全分开。远远地看了安检处一眼，有不少被缴获出来的烟酒，嘛，毕竟海选有一半都是青壮年，不全都是学生，烟酒需求量还是有的。
再走过去的另一个上楼的入口才是办公室。
走廊上还有着刚粉刷的墙灰的淡淡味道，还以为会是普通学校的教室办公室一样，是很多隔间，不，是阴森森的很多个单间办公室，不像军人的七八个文员跑来跑去，部队信息化之下，信息处理量真大啊。
14连的办公室就在最外面，是最受外头噪声影响的办公室。
我轻轻敲了敲门，林雅到了这里反而缩了，这里的气氛就很凝重。学生怕老师，就像毛贼怕警察。
“进来吧。”土人川的声音从木门后传来。
转动门把手，推开门，土人川在里面独酌，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缴获的烟酒呢？
“这几天，问题学生很多啊，我都被一二三四五全部连的长官投诉一次了。”土人川乐呵呵的，像捡到宝似的。
“对不起，下次。”我率先道歉。
“下次再狠狠地打他们，挑衅的人就狠狠地打。”土人川抿了一口酒，心思完全猜不透。“昨天也有一个家伙，就是你们这一批里两百六分的高材生，我应该给他发个三好学生奖状。”
“他干嘛了？”林雅看到土人川就不是来责骂我们的，也就放下了心，一点都不怕了。
土人川站起身，把倒了一点点的酒，盖好，小心地塞进抽屉里，打开了的钢笔也盖好了，“昨天那家伙把嘲笑他的家伙，一个不落的，十几个人全部打进医院了，他破事都没有，身手很好，在你们学生孩子当中。”他接着摆摆手，让我们跟过来。
“要是连搞事都不搞的，在真正的战场上还怎么克服强敌，连自己的想法都不能坚持的，在遥远的外太空，在远离国家和家人的情况下，牢记自己的使命？像其他长官那样练，练听话的兵，没有用。”土人川感叹道。
说着，他把我们带到防空洞前，他是教官，有权限进入。同时，已经有其他三个人在等待。
原来这地下防空洞是重要的仓库和重要训练仪器的场所。
“给你们提前上上课。”土人川领着我们进去了防空洞，提前看看训练的东西。
其他三个人当中，有个梳着飞机头的眼镜男，朝林雅挥着手，小声道，“嘿，美女。”
“……”林雅确实只看外表是个身材健美高大的美女，而且外貌比年纪要领先。“嗯。”她为了表示高冷，只是随口应了。
“你不记得我吗？考试的时候，我跟你绕了很久不分上下的飞船驾驶员啊！”眼镜男激动地张着嘴。
“我们被迫离开了飞船，你们都没有出来，我怎么知道你……”林雅抱怨着。
“好吧，你的驾驶技术不错哦，我很欣赏你。”
“我拳头也很欣赏你的脸。”听了林雅这话，眼镜男只好挫败地走开了。那是当然的，当时都输给眼睛男那边小队了。眼镜男的近视是真的，看镜片的折射程度，如果不是因为近视，恐怕他能凭这技术直接进去船员的分组。
土人川拍拍手，“好了，你们有空再闲聊吧。到我说了。”
他身后就是军械库，是原型品的军械库。因为架子上面的装备各不相同，如果是制式装备就会整齐划一。
最靠外面的是目前大天朝正规军列装的95式信息化改，那是老的叫法，但是也即将被更先进的制式武器换装。
“长官，这列装的新武器是什么啊，这里没展示啊？”眼镜男问道。
“那可是机密，别说你了，我也不知道。”土人川没好气，“你们别看制式的了，先去看看后面的装备，那些都是投标失败之后的武器，但我看来还是有很大价值的。你们有什么意见都说出来，让我瞧瞧你们的思想觉悟有多高。”
“可以碰吗？”同在现场的冷笑男生提问道，正是那个不靠小队存活的100分，靠单纯的杀戮冲上260分的神秘人，明明是个战争机器，却没什么肌肉，外表除了阴冷，就是个普通人。
“可以，这些武器锁定住了，没杀伤力。”土人川摩挲着那些即将退休的95。可能他怀念着以前用这些枪的时光吧。
冷笑男挨个武器拿起来，把玩着，一会作着瞄准的姿势，一会把武器当烧火棍挥舞，我看见附近的仓库监管员都想冲上来制止他了，不过反正都是空枪，而且还是被电子锁定的。不过我是有点懂冷笑男的内心世界，在他的内心里已经是在模拟着各种各样的战斗场景，包括子弹耗尽的肉搏。
光等着也很无聊，我也视察着这些千奇百怪的武器。
除了在地球上用的，有不少都是瞄准了太空无重力环境下使用而开发的。
我的目光聚焦在一挺机枪上，造型和美帝M2HB基本相符，但是枪管恐怕不止M2的口径，看架子上小屏幕展示的信息，口径达到20mm，名为班用无坐力穿甲机枪。注重在步兵交火距离上的穿甲能力，配穿甲弹和高爆弹，在弹链上自由组合顺序。为什么是步兵班用，因为它枪管在小口径中是很长的，但在这种大口径下只有这点可怜的枪管长，重量比较轻，无重力下，一个人的宇航服喷射动力就能轻松带动。
更恐怖的是，它是使用无坐力结构的，使用的时候后方必须清空。
我掰了一下它的枪机，没摸过真枪真炮，才发现这么紧。
后面还有些外骨骼，看样子是套在宇航服上的，太空用的外骨骼，还有额外的燃料和氧气放置勾，甚至有装甲保护。
“你们知道无重力是什么感觉吗？”
“不知道。”我们异口同声，等着长官说。
“嘿嘿，我也不知道，没上过太空，其他长官只有出身空军的才知道，他们受过失重训练。”土人川搓着手，“在地面上训练太空的内容这是不可能的，终究要上去月球基地操练你们。不过你们也不一定有机会被派遣上去，第一期训练之后又要考核，加油咯。”
“是。”我应了一声。其他人一个个就更急桀骜不驯了，对自己都充满信心。
“所以啊，我也想了很多，到底应该怎么训练你们这些孩子。”土人川长叹一口气，向仓管员摆摆手，随即武器展示柜就合上了，一道道电动卷闸就落下了。
“训练出很多听话配合的好兵，这是狼群，宏观战略上最需要这些力量；所以国家也就不需要我了，但是实际上，还需要一种特别偏激的力量来左右局势，国家就选择了我，我不需要练出狼群，我要的是虎豹，更加凶猛，更加独立的战争机器。”
“报告，那凭什么其他连的人老是拿我们说事，嘲笑我们。”林雅是蛮介怀这个事情。
“蠢材，富人嘲笑穷人天经地义，你就是基因评分低，人家不仅基因分值高，比你聪明，家里比你有钱。”土人川怒吼着，“所以你们搞事我是默许的，但是别搞出人命就行了。”土人川踱步到冷笑男面前，“特别是你，别出手就出人命出重伤，有点分寸。”
“是。”虽然说培养目标不是狼群，而是虎豹，但是还是像成为士兵，我们都保持了那种气氛。
“散了散了，你们别太紧张，好好歇会，做好自己就行了。”土人川的小灶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