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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银白色头发的少女

白九预料的果然没有错,小店开业第二天上午一个客人都没有,期间只有王叔过来坐了一会儿,白九还免费送给他一份蛋炒饭吃。

吃完之后,王叔语重心长地对白九说了一句:“小九啊,作为一家餐馆的厨师,只会做蛋炒饭还是不行啊。”

这句话白九非常同意,只会做蛋炒饭算什么厨师,连烹饪爱好者都算不上,昨天晚上白九请求过江流云教她做新的菜,今天假如有客人误打误撞上门来,也可以多提供一项选择,但江流云以白九昨天心情不佳,无法集中精力学习为理由拒绝了。

今天上午白九心情早已平复,而且因为没有客人上门,时间也很充裕,但江流云却在一旁呼呼大睡起来,一直睡到饭点才醒过来,吃过白九做的蛋炒饭之后,立刻又倒头大睡,让白九不禁怀疑江流云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下午倒是来了几个客人,白九见过,都是昨天来看热闹的人,进来就吵着要吃那道彩虹肉羹,结果听说今天只卖蛋炒饭后,扭头就离开了,让白九的自信心受到极大的打击。

傍晚时分,江流云终于迷迷糊糊地睡醒了过来,第一句话便是:“小九,今天生意怎么样,来了几个客人?”

“一个都没有!”白九没好气地回答

“跟我猜的一样。”

江流云打了个哈欠,起身准备去关店门,忽然发现街对面站着一个女孩子。之所以会引起江流云的注意,是因为这个女孩有一头银白色的短发,落日的给她的短发染上一层淡金色的异样光彩,让人惊叹不已。

“师父也看到了吗?那个女孩子。”白九问道。

“银白色的头发那么显眼,我当然看见了。”江流云答道。

“应该是外国人吧?她在对面站了好久了。”

“我一开始怎么没发现。”

“你睡得跟猪一样,当然没发现。”白九白了江流云一眼,接着说,“开始我以为她是在等人,结果她一直看着我们店里面,不知道想干什么。”

“她喜欢看就让她看吧,反正我们也不损失什么东西,赶紧把店门关了,今晚我要教你新菜。”说着江流云就准备把大门关上。

“先等等!”白九突然开口制止,“师父你看,那个女孩子朝我们这边过来了!”

江流云抬头看去,银白色头发的女孩果然往这边慢慢走过来了。黄昏的老城街道上,女孩身上的水蓝色过膝长裙被微风轻轻撩动,整个场景就像是一幅风景画,虽然逆着光看不清她的模样,但江流云和白九都觉得,这个女孩子一定很漂亮。

走进了后,银白发女孩子的面容终于清晰起来,令人意外的是,她长着一张偏向东亚人的面孔,高挺但不突出的鼻梁,略微深邃的眼睛,皮肤如雪一般白皙,特别是那一双眸子,竟是透明的冰蓝色,像是一汪平静的湖水。

女孩走过来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现在那里,看上去就像堕入人间的天使一般。

三人就这样对望着,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

过了几分钟后,白九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请问你是想要来我们店里用餐吗?”

女孩还是没有回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该不会是个哑巴吧?可惜了,这么漂亮。”江流云小声在白久耳边说。

“乱说些什么!”白九踩了江流云一脚,然后微笑着对女孩说,“那快请进来吧。”

走到吧台后面,白九忽然记起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女孩说:“忘了跟你说,我们店里现在只提供蛋炒饭,那个你介意吗?”

“没关系。”女孩终于说话了,声音轻轻柔柔,但却听不出任何感情,“我什么都能吃。”

“那、那好吧,你稍等一下。”

说完之后,店里又陷入了沉寂,只有白九做炒饭时发出来的声响,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诡异。

女孩没有在位置上坐下,而是转过身一言不发,直勾勾地看着江流云。

就算江流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被一双平静到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一直盯着,也忍不住有些心里发毛。

“你还有什么其它要求吗?”江流云忍不住问。

女孩轻轻地摇摇头,然后走到一张桌子前,背对着江流云坐下了。

女孩的坐姿十分端正,背挺得笔直,眼睛看着前方,连动都没用动一下,看上去就像一具没有上发条的人偶。

此时天边的黑色开始逐渐侵蚀血红,大地开始被黑暗笼罩。

店里有些昏暗,江流云把灯打开了,灯亮起的瞬间有些刺眼,江流云不禁揉了揉眼睛才适应过来,而那个女孩还是一动也不动,江流云心想这该不会遇上女鬼了吧?还是个混血的。

几分钟之后,白九的蛋炒饭做好了,端到女孩面前后便迅速退到了一边。

“师父,这个女孩看上去好奇怪啊。”白九悄悄说道。

“你那么大的力气,怕什么。”

“人家也是女孩子好吗?最怕那些飘来飘去的东西了。”

师徒两人说悄悄话时,女孩正一口一口吃着蛋炒饭,动作机械而重复,看上去好像是提前设置好程序的机器人。

女孩吃得很快,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不到两三分钟的功夫,满满一盘蛋炒饭就吃得一粒米饭也不剩下。

“一共16块钱。”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白九还是更在意钱。

女孩从身上的小包拿出钱付过之后,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又坐回了位置上。

“那个……蛋炒饭不太合你的口味吗?”白九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女孩轻声回应。

“那、那你还有其它事情吗?”

这次女孩没有回答,而是站起来又直愣愣地看着江流云。

白九戳了戳江流云的后腰,小声道:“师父,她该不会是你的前女友吧?”她的语气有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醋味。

“她要是我前女友,我早就躲起来了。”

“那她为什么一直盯着你看?”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气氛瞬间又陷入了沉寂。

江流云心说就这么大眼对小眼看着也不是办法,要真是女鬼现身那也不怕,反正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于是江流云便直截了当地问:“这位客人,你要是觉得我们的东西不好吃,就直说出来。不过我提前告诉你,要是想因此要钱,那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不是。”女孩摇摇头,“我有事情找你,但不知道怎么开口,江流云。”

“师父还说不认识她,她都知道你的名字……”白九眼里有几分幽怨。

“知道我的名字很正常,你忘了前几天我们参加的比赛了吗?那可是全网直播。”

“江流云。”女孩又喊了一声。

江流云叹了口气,问道:“你别只是喊我的名字啊,有什么事情找我就直说。不对,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我叫冷冰儿,中法混血,妈妈是法国人,国际美食协会现任会长,爸爸是中国人……”自称是冷冰儿的女孩像是打开了某种机关,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停停停停!我不是要查你户口。”江流云出声制止,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赶紧问,“等等!你说你妈妈是国际美食协会的会长?”

“嗯。”冷冰儿点点头。

“所以你是代表国际美食协会来找我?”

“是的。”冷冰儿回答。

听到两人的对话,一旁的白九浑身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她将手里的钱一把扔在冷冰儿脸上,情绪激动地喊道:“你给我走!我们店里不欢迎什么国际美食协会的人!马上给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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