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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小和尚,还俗么

因着靳凤羽三个字。

梦里那个抱着他, 在花树下奔跑的好看哥哥。

跟面前这个眉目如画的靳先生,两个形象缓慢靠近、融合,直至完全重叠起来, 成了一个人。

一律有些发愣, 呆呆的看着自己手掌。

温泉池里水汽氤氲,让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就跟他梦里的画面相似, 如同蒙上了层厚重的白纱。

当年他跟师父下山驱邪, 途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是记忆全无。

只记得那次他受了很重的伤, 在医院里面躺了很长时间,都快要躺发霉了。

但到底是为什么受得伤, 在哪里受的伤, 具体伤到哪里, 他全部都记不清楚了。

十年的时间,真的是太久啦,他今年才十八岁呢!

反正他伤愈出院后,回了土原寺里, 就被他师父安排去练功。

从最基本的功夫练起……每天绕着土原山跑个来回再说, 跑完就去跑澡扎马步,然后再跟着他师父打拳。

后来他师父离开土原寺,他也坚持每天绕着土原山跑, 扎马步,练拳。

就这么坚持了快十年, 身体是倍儿棒,师父再也不担心我遇到危险跑不掉啦!

这会做完梦,他便开始纳闷, 当年他到底是怎么受得伤啊?

看他盯着自己手掌发呆,靳凤羽扶着他的胳膊,低声跟他说话,“一律,是做噩梦了吗?”

一律摇摇头,有些不敢正眼看靳先生。

明明在梦里还说得好好的,绝对不会忘记的人,转头就被他忘得干干净净,被人问到跟前来,还想不起来。

唔,就觉得自己小时候,忘性还挺大的。

小时候不懂事,现在梦里的正主站在面前,就挺尴尬的,哈哈。

他们在温泉池里泡着,到处都是湿润雾气,平板不在他跟前。

他也没法开口说话,只能沉默着往旁边躲了躲,想把自己整个人泡进池子里,躲开靳先生看他的视线。

靳凤羽被他躲开,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再看着神色茫然的一律。

轻垂下眼睫,掩住眼眸中淡淡的伤痛,趟着水稍微离他远了些,安静的泡在水池里。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泡了约有十来分钟,杨医生过来提醒他们,“靳先生,你现在不能在水里面泡太久。”

靳凤羽点头应道,“好。”

杨医生便伸手扶着靳凤羽,从温泉池里起身,将浴袍拿过来穿戴整齐后,靳先生坐在岸边的轮椅上,眉眼温和的看着水里的一律,“要一起回去么,一律。”

一律泡了会水,手指尖便有些发皱,也不想再泡了,赶紧从温泉池里蹦跶起来,小跑着去架子上勾浴袍。

直接光着脚丫踩在石头上,浑身的皮肤简直白皙到通透发光,看着半点瑕疵都没有。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杨医生看清楚他的后背,略微有些诧异,“一律,你背后怎么会有处枪伤啊。”

一律刚从水池里出来,光溜溜的特别不习惯,拿到浴袍赶紧裹在身上。

抬起头来,满脸茫然的望着杨医生,啥玩意,枪伤?他身上哪来的枪伤,没有吧。

山庄提供的浴袍有标准尺码,他拿到的是175,穿上略微有些长,越过脚踝直接拖地了。

本来就像是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搭配着他满脸的茫然表情,伸手就去摸后背的动作,就更显得小了。

看着就只有十五六岁,皮肤白白的,眼睛微微瞪大着。

明明是偏冷的长相,却可爱的像只偷松子的松鼠,让人伸手就去rua他的脸蛋儿。

考虑到靳先生在,杨医生不敢直接上手,却忍不住笑道,“怎么这副表情,你怎么受得伤,自己还不知道么?”

一律反手摸到后背的伤口,就在肩胛骨附近,有两个呈圆形的伤口。

他虽然不记得是啥时候受的伤,但他师父跟他说过,那是他小时候调皮,看到桃树开花结果了,就“噌噌噌”的爬上去想摘。

然后不小心脚踩滑了,“啪唧”就从树上摔了下来,恰好在桃树底下,就两个圆溜溜的尖尖石头,顿时就给他背上戳了两个血洞出来。

他师父说,当时伤口可很是流了不少的血呢,把桃树下面的泥土全都染成红色咯,看着可是吓人的很。

后来伤口愈合后长不过,就留了痕迹在他背上,每次他给自己搓背都会感觉到硌手。

他抱着平板,“哒哒哒”的敲着字,认真的跟杨医生解释,“这不是枪伤,是我小时候调皮,不小心摔的。”

听他说是摔伤的,杨医生笑着摇摇头,“怎么可能,谁能把伤口摔成这样子,你再摔一个给我看看?”

小和尚背上的枪伤痕迹那么明显,他要是连这个都认不出来,他这医生不当也罢,直接回炉重造去吧。

一律闻言,使劲儿瞪着他,嘿你这个坏医生,心眼也忒坏了些!

知不知道我这伤,流了多少的血,说不定那棵桃树下的泥土,到现在都还是红的呢!

虽然不记得了,但他当时肯定疼了好久,伤口才慢慢长拢,光是想着都会让他后背发疼。

还想让他摔个同样的出来,呸呸呸!

信不信我给你戳上两血窟窿,让你跟着体验体验。

杨医生看着他瞪眼的模样,跟靳先生笑道,“瞧他这小模样,还不相信我说的呢,连自己是怎么受得伤都搞不清楚,这个小和尚,不如直接改名叫小迷糊算啦!”

靳凤羽看着懵懵懂懂的一律,眼神里闪过两分暗色,温和的情绪稍减,低声道,“回去吧。”

略低垂着头,伸出修长的手指摁着轮椅,径直调转了方向,朝着院子滚过去,也没有等他们的意思。

杨医生略愣了愣,怎么了这是,好好的突然就不高兴了。

他爷爷是靳家的家庭医生,跟靳老爷子的关系很好,他跟靳凤羽认识也有那么七八年。

对这位靳先生,算得上是很了解的。

性子内敛,内心强大,很少会将情绪外放。

尤其是接掌了靳家的这些年,性格越来越沉稳,始终都是淡淡的,很少会生气不高兴。

有些时候,连他甚至都会觉得,这位靳先生是没有情绪的。

唯独在面对小和尚的时候,会变得特别直白,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

喜欢就是喜欢,想送礼物就送礼物,想邀请小和尚来玩,就让他去邀请。

很明显啊,小和尚对靳先生而言,是最独特的那个。

他乐意看到靳先生跟小和尚玩,这样能让靳先生沾点人气儿。

就算小和尚没开窍,交个朋友也是好的呀。

反正靳先生看着小和尚,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可这会小和尚还在呢,好好的,靳先生怎么就不高兴了。

他搁这纳闷着,一律裹着浴袍,拎着平板,迈着小短腿跟着靳先生走了。

从温泉回到院子后,靳凤羽控制着轮椅,先去旁边的架子上,取了个小巧的水壶,给种在陶盆里的桃苗浇水。

清俊如画的脸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眼神落在那颗桃树苗上,半是痛惜,半是懊悔。

一律走过去,抱着平板“哒哒哒”的敲字,“凤羽哥哥,你不高兴了吗。”

靳凤羽拿着水壶,看着他敲出来“凤羽哥哥”,神色温和的跟他笑着。

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不高兴,可能是温泉水泡着伤口了,腿有些不舒服。”

一律摁着平板,伸长脖子去看他的腿。

靳二爷被送到特殊调查组后,施在靳凤羽身上的邪术很快失效。

小黑龙没了黑气缠绕,精神变得很旺盛,甚至长大了些。

在靳凤羽身上愉快的游来游去,见一律看过来,睁着黑黢黢的豆豆眼,跟他对视着。

还抖了抖自己的小脑袋,给他看自己长长的胡须。

它是靳凤羽的气运所化,会表现出来对他的喜爱,都是源于靳凤羽的情绪。

一律也很喜欢它,冲它笑了笑,拿平板敲字,“那让杨医生给你看看,疼的难受么。”

靳凤羽看他盯着自己腿间,笑容灿烂,明知道他心思单纯,没有其他的意思。

还是没忍住心神震动,手一抖,差点把水浇到桌子上去,压根就没去看他平板上的内容。

把手里水壶放下,轻轻咳嗽了声,“一律,很晚了,你要不要回去休息。”

小家伙再这么搁他跟前待着,他真怕自己动些不该动的心思。

一律并没get到靳凤羽的想法,抱着平板看了眼时间。

才刚刚八点过哎,很晚了吗。

还这么早的,他回去也睡不着啊。

好吧,他纯属是不想回去,若是可以,他甚至想留在这里,跟着凤羽哥哥一起睡呢。

两人对视片刻,看见他眼里的坚持,靳凤羽便在心里先妥协了,轻笑着,“不想回去的话,就在这玩会吧。”

一律点头,抱着平板坐过去,靠在轮椅上“哒哒哒”的敲字,“凤羽哥哥,咱们以前见过的,我把你忘了,你有没有生我的气。”

靳凤羽轻轻笑着,略侧头看着他,眉眼温和,“那从我们分开以后,我都没去看过你,你会不会怪我。”

一律抱着平板,抓着光头笑,略有些尴尬。

他都直接把人忘干净咯,哪里还好意思怪别人哩。

不好意思,是真很不好意思。

两人默契的把这茬揭过去,一律抱着平板靠在轮椅上面,随意的聊了会天。

还没聊到两分钟,杨医生拎着医药箱过来,提醒他们,“靳先生腿上的伤口该针灸了,扎完还得敷药。”

他看着一律,提议道,“要不你先去跟赵然玩会,他刚刚好像在找你。”

赵然找他,是有什么事么一律略愣了愣,随即点点头。

行吧,那他去找赵然,顺便补今天的晚课,先不打扰杨医生给靳先生治伤啦。

目送他出门,杨医生蹲下来,将靳凤羽的裤腿挽起,准备开始扎针治疗。

伸手在腿上寻找穴位,杨医生的表情很无奈,“你是不是把手机关机了,老爷子的电话都打到我跟前来了。”

靳凤羽垂着眉眼,沉默着没说话。

杨医生捻着根银针,慢慢朝穴位刺下去,随意的跟他说着话,“还是说靳夫人的事,老爷子希望你能把靳夫人跟小姐,送到b市他身边去。

其实这样不也挺好的么,让靳夫人烦他去呗,总归咱们以后也见不到靳夫人,还能躲个清净,你光关手机有什么用,总不能以后都不跟老爷子联系。”

看了眼表情冷淡的靳先生,在心里轻叹了口气。

他也不想劝,可是他呀,是真看不得靳先生为难。

那位靳夫人倒是还好,从嫁进靳家起,就跟靳先生的关系不好。

但从靳先生的父母、大哥都先后因故去世后,老爷子跟那位蓉蓉小姐,就是靳先生仅剩的两个亲人了。

靳先生对他们,向来是能让则让,能忍则忍。

就连靳夫人曾经派人追杀过他,害得他受伤颇重,命悬一线的事。

都能因为老爷子的两句话,说翻篇就真的翻篇,不主动去追究靳夫人。

为的是啥,还不是重视自己的亲人么。

结果呢,真的是不管再怎么忍让,都得不到丝毫的感激。

反而是纵得靳夫人天不怕、地不怕,还真以为自己有资格跟靳先生叫板,这么多年始终都学不会个乖。

靳家的这位老爷子吧,要说完全不关心靳先生,倒也不至于。

这次偶然察觉到靳先生的身体有恙,不是还赶紧的请了罗大师过来么。

就是可能年龄大了,有些拎不清。

以前有靳先生的大哥在,身为靳家的继承人和家主,更得老爷子的亲眼。

夫妻两个合起伙来,各种欺负、排挤靳先生,生怕靳先生分了靳家的家产,连买凶对靳先生下手的事都干得出来。

也幸亏靳先生福大命大,才侥幸逃过一劫,后来靳先生回了靳家,靳老爷子知道了这件事,却不肯为靳先生出头,给那对夫妻该有的教训。

他觉得靳老爷子是铁石心肠,为了保全靳家的前途和名声,可以不顾亲情,不顾靳先生这个孙子的死活。

可关键是,既然是铁石心肠,你就狠心到底呗。

任由小辈各种厮杀斗呗,养蛊养出来的家主肯定厉害,绝对能保证靳家稳立不败。

咋还能等到靳先生接手了靳家后,你就心软了呢。

千方百计的想要替靳夫人开脱,不让靳先生动手处理她呢。

动不动就拿靳小姐说事,怕她年龄小,身体弱,又常年住在医院里疗养,没了妈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

咋不想想,当年靳先生被靳夫人各种为难的时候,也还没成年呢。

被兄嫂各种欺负着,也没有父母庇护的呀,就一个爷爷,压根还不管他的。

怕靳小姐的日子不好过,那靳先生以前的日子就好过么。

啧,感情靳老爷子并不是铁石心肠,他是只对靳先生铁石心肠。

他在心里嘀咕着,却也知道,靳先生不在乎靳夫人,却很在乎这个爷爷,也很在乎蓉蓉小姐这个侄女。

不管靳老爷子如何对待靳先生,他始终是很看重这份亲情的。

从来都是多情总被无情欺,不管是亲情,爱情,还是其他的感情,都是一样一样的。

靳先生在乎,所以他总不占上风,总会难受。

这次靳夫人在宴会上,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想要赶走小和尚,顺便嘲讽了靳先生两句。

事儿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算大,毕竟靳先生及时赶到了,小和尚并没受太多的欺负。

现在老爷子这一开口,靳先生恐怕还会跟以前一样,把这事重重拿起,轻飘飘的放下,再把这一茬翻页过去。

靳凤羽始终沉默着,眉眼低垂着,看不清表情。

即便是看见了,恐怕也始终是表情淡淡的,将情绪收敛的很好。

只能从他猛地用力握紧了轮椅,微微的泛着白的指尖,显露出他内心的挣扎来。

杨医生默默的叹口气,低头认真的扎着银针,静静的等待着靳先生的决定。

不管是怎样的决定,对靳靳夫人是重惩还是轻放,他都会一如既往的支持靳先生的。

沉默的时间有些久,就剩下两人悠长的呼吸声,在房间里面无限循环的飘荡着。

空气开始变得有些凝重,显得沉闷压抑。

杨医生手里扎着针,勉强笑了笑,出声打破了这份静默,“刚刚怎么突然就生气了,是不喜欢小和尚了么,要真是这样,我可就连夜送他下山咯。

他是出家人,难得的小高僧,年龄还小,好多事情都还懵懵懂懂的,你要是真没那个心思,就别在他面前晃悠,扰了他的清净,你要真敢渣了小和尚,我怕佛祖饶不了你。”

靳凤羽垂着眉眼,声音有些暗哑,“他背后的枪伤,是替我挡的枪。”

“什么?!”

杨医生被他这句话惊讶到手抖,细长的银针在腿上划过。

顿时在皮肤拉出条寸长的血印子来,血珠慢慢的滚了出来。

杨医生嘴角抽了抽,心脏跟着颤了颤,赶紧取了棉球把血珠擦干净,不能让雇主发现他拿针的手抖了。

这事要是被传出去了,他爷爷非得蹦跶着,跳起来打断他的腿!

好在靳先生虽垂着眉眼,眼神却是空茫冷淡的,没落到膝盖上,也就没发现自己旧伤未愈,又添了新伤。

脸上表情也是淡淡的,“那年他八岁,替我挡了两枪,在医院里差点就没了命。”

十年前,他在放学的路上,遭遇了场预谋已久的绑架。

绑匪收了他大哥的钱,承诺绑到他后不向靳家索取赎金,直接撕票的。

但其中有个绑匪还做人口买卖,觉得他长得不错,可能某些口味特殊的会喜欢,就想避开同伙把他卖到山区去。

带着他进山区那天,天空阴沉沉的飘着雨。

他被威胁着,稀里糊涂的上了辆鬼车,也是在鬼车上,遇到的小家伙师徒两人,最后被小家伙的师父救了。

他脱困后调查过,当初若不是怀里抱着小家伙,单凭他自己,是根本下不了那辆鬼车的。

而那辆鬼车走到最后,就剩下一律的师父还活着,带着他上车的那个绑匪,早就被彻底撕碎了,尸骨无存。

是一律救了他的命,他却没能遵守约定,将小家伙安全的送到目的地。

他们在半路上被绑匪们追上了,害得一律替他挡枪,重伤垂危,在重症监护室里躺了好多天,差点儿没救回来。

杨医生处理好了划伤,仍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对啊,小和尚从小就被父母抛弃,跟师父住在土原山上,条件可不能算太好。

他要真救过你的命,你不该把他接回来,锦衣玉食的养着啊,咋还让他继续当和尚呢。”

他认识的靳凤羽,可不是个知恩不报的人呐。

靳凤羽轻轻的翘起嘴角,看着是想笑的样子,笑意却未达眼底。

在那双眼睛里,不仅有山水的灵秀,还有连靳凤羽都压不下去的痛苦。

低头看着自己膝盖,声音很低,“我答应过他师父,不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杨医生沉默片刻,将银针准确的扎到穴位上,才低声道,“也是这个道理,他要是我徒弟,我也不许你再见他。

干哈啊,谁家徒弟不是宝贝啊,凭啥让他给你挡枪啊,幸亏小和尚最后没事,要不然啊,他师父估计得跟你拼命。”

不过话说回来,那靳先生跟小和尚就是有缘啊,小和尚被江家认回去,糊里糊涂的就送到靳先生跟前。

两人就这么再次见面了,这要不是天意,说出去有谁信呐。

人呐,有时候真是不认命都不行。

尤其这次靳二爷的事,还真是幸亏有小和尚出手帮忙,不然靳先生的腿伤,还没那么容易能够治疗的。

他把银针全部都扎完了,看着用心治伤的靳先生,扬起些笑容来,“这么说起来,小和尚可是你的福星呐。”

“是啊。”靳凤羽垂着头,脸色冷淡,声音压得很低沉,“他是我命中的贵人,前前后后的救了我一次又一次,我若是连护着他,让他不被别人欺负都做不到。

你说,我还有脸出现在他面前么。”

没有。

他那位大嫂指着一律,眼神轻蔑的呵斥的时候,他甚至是动了杀心的。

可一律信奉佛祖,心怀慈悲。

他怕脏了自己的手,再污了一律的眼,只能将这份悸动摁下来。

杨医生捏紧了手里的银针,轻轻点了点头,表情严肃,“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靳夫人被关在那别墅里,除非是我死,她就别想从里面出来,老爷子那边……”

靳凤羽低声笑着,“他若是再找你,你就告诉他,杜蔷只要离开别墅,我保证她活不到踏足b市的时候。”

话说一律的抱着平板,找到赵然的房间。

赵然正在打游戏,接的代打单子还没打完,操纵着李白偷猪偷到飞起,抽空看了他师叔一眼。

见他师叔满脸茫然,抱着平板坐在沙发上发呆,略有些诧异,凑了过来,“师叔,你在想什么呢。”

一律摸了摸自己背后的伤口,略皱起了眉头,拿着平板“哒哒哒”的敲字,“你当初还俗,是为了小白杨么。”

赵然愣了愣,差点被摁死,赶紧刷了个大,远离红名。

才摇了摇头,回答问题,“哪能啊,我还俗的时候,都没想能跟小白杨在一起。”

当然,他到现在也没想过,纯属是六根不净,当不了和尚,才会还俗的。

赵然在游戏里拿了双杀,略微愣住,“不是啊,师叔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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