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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小和尚,还俗么

等晨光明亮, 日上三杆。

灿烂的日光从窗外撒射进来,形成两道明亮的光柱,整个卧室都被照的纤尘毕现, 隐隐还有些刺眼。

一律从柔软的被窝里爬起来, 打着哈欠转进浴室洗漱。

房间风格虽是偏古朴的,但日常的水电系统还是齐全的, 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放水, 他抬头看向镜子。

五官还是齐整好看的, 皮肤也很白白净净。

就是眼底隐隐的青黑色,暴露了他昨夜没有睡好的事实。

眼睛酸涩无比, 得努力才能睁开,整个人都泛着股困倦劲儿。

真的好困, 昨晚上他在赵然那玩, 靳先生特意过来接他。

回来的路上, 夜黑风高,气氛良好,他就没忍住多看了两眼靳先生。

所谓的月下看美人,从来都是越看越美的, 尤其是靳先生这种顶级美人。

有了月光的加成, 简直就像是仙人落凡尘。

害得他从跟靳先生回来,到洗漱好躺到床上,胸口都在“砰砰砰”的狂跳着,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跟烙煎饼似的,折腾到了半夜, 好容易念经念到睡着。

刚闭上眼睛,就梦到了片繁花胜火的凤凰花。

靳先生背靠着花树,仰面半躺在花海下, 长腿悠闲的舒展着。

五官轮廓完美,连头发丝都是好看的。

表情冷淡,眼睛微闭着,显然是睡着了。

他就站在树跟前,痴迷的看着,没敢往前走。

生怕自己动静太大,再惊扰了靳先生的梦境。

直到有微风拂过,凤凰花被风吹着,慢吞吞的掉下来。

不偏不倚的,落到靳先生的脸上,再滑落到那线条完美的唇边。

他屏住呼吸,尽量放轻了动作,慢慢的走过去,伸手把那朵花捡起来,视线却黏在靳先生淡色的嘴唇上。

胸口“砰砰砰”的疯狂跳动着,喉咙冒出来阵奇怪的痒痒感。

心里面有个声音在叫嚣着,让他赶紧低下头去,仔细尝尝那唇的味道。

梦里的他像被迷了心窍,色胆包天,还真就低头,慢慢的朝着靳先生凑过去。

然后靳先生不见了,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他师父那微胖的圆脸。

对着他怒目圆瞪,手里也不知道拿着从哪里摸到的棒槌,完全把他的脑袋当成了木鱼,对着他就敲过来。

边敲还边念叨,“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红颜枯骨,不过一瞬。”

“让你再敢看美人,看我不敲破你的头。”

一律,“……”

他也没愣着,赶紧转身就跑,他师父就在后面追。

跑着跑着,靳先生没了,凤凰花也没了,画面切到了土原山。

他跟跟他师父,就土原山上你追我跑,片刻不停的跑了整晚。

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恍然以为自己在寺里呢。

不仅眼睛酸疼,那是浑身都泛着酸,跟被人揍了似的。

就两个字能形容,难受。

他打着哈欠,捧了把冷水洗好脸,挽着念珠走到窗户跟前坐下。

对着屋里的亮眼光柱,准备做早课补念经文。

早饭当然可以不吃,等饿到了中午,肚子空空,能够吃得多些。

早课却是必须要做的,过时不候,再补的话,效果就要差很多。

刚盘腿坐好,木门发出“吱呀”声响,赵然直接推门进来,咋咋呼呼的喊他,“师叔,几点了还不起床。”

踏进门槛,就看着他坐在窗户前,逆着光望过来。

见他师叔跟阳光相融,一时竟分不清哪里是光,哪里是人,只觉得就璀璨耀眼的一团,刺眼的很。

赶紧抬手遮住眼睛,干笑两声,“师叔做早课呢,没打扰到你吧。”

一律面无表情,“……”有,当然有,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日光太亮,逆着光视线受阻,赵然看不清他的表情。

却知道他只要开始做早课,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坚持念完经文。

绝对不会半途而废,还是为了跳起来,拿平板敲自己的头这种微末小事。

略微放松了些,慢慢的走过去,“师叔,你早上想吃点甚么,我去给你做,山庄里出事了,没空理咱们呢。”

一律挽着七宝佛珠,迎着灿烂的日光,微闭着眼睛,开始在心里默念着经文。

对山庄里面出了啥事,没甚兴趣。

赵然看他闭了眼睛,知道他做早课的习惯,是不能被打扰的。

这可是重中之重,找了椅子在他跟前坐下来,把手机静音了,开始打游戏。

过了半个多小时,等早课做完,一律拎着平板准备出门。

赵然赶紧停了游戏,拿着手机跟上去,“师叔,师叔你饿不饿啊,九点半了都,我给你下碗面条吃吧。”

他站在门口,拿着平板问赵然,“江若呢,在房间里么。”

赵然撇了撇嘴角,有些不太高兴,“对呀,那个姓杨的医生,早上来了我们院子,重新帮江若处理了伤口。

小若伤的太重,给上了麻药,这会药效还没过,搁床上躺着呢。”

那医生忒烦,拎着药箱进门,始终都皮笑肉不笑的。

还对着他包扎的伤口不停的嫌弃,从头挑剔到尾,说是哪哪都不行。

他又不是医生,处理伤口确实不专业,可好歹清洗消毒做好的呀。

就是包扎的手法有些差,哪有被吐槽的那么差劲,完全一无是处啊!

哼!果然当医生的都很讨厌,赵然撇撇嘴。

在心里面埋怨归埋怨,却也没往了正事,“对啦,师叔,那医生帮小若处理伤口的时候,顺便看了看他的脸。

说他年龄还小,骨头都还没张开,问要不要给他做面部骨骼矫正。”

一律满看着赵然,满脸的茫然,骨骼矫正,啥玩意啊,听不懂。

赵然抓着头发,也有些懵,“我其实也没听太明白,大概就是能让小若变得好看些,也不说多么好看吧。

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吧,我觉得挺好的。”

一律点点头,那确实挺好的。

他略有些纳闷,拿平板敲字,“杨医生还懂这个呢?”

赵然嫌弃的撇撇嘴,“……谁知道呢,也可能是他认识的医生会,他是做医生的,肯定有自己的圈子呗。

不过以小若的这情况,我估计,价格应该不便宜。”

一律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钱不是问题。

上次从柳意手里面坑来的钱,用在小若身上,正好合适。

他想了想,敲字给赵然看,“我等会去找杨医生,跟他谈这件事。”

赵然看向他背后,眼角抽了抽,低声嘟囔着,“不用去找了。”

一律回过头去,杨医生就拎着医药箱,站在他身后。

穿着日常的白衬衣,黑色西裤,带着银丝边眼镜,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斯文俊秀。

弯起唇角,微笑着轻声的跟他打招呼,“早上好啊,一律。”

赵然在旁边轻声嘀咕着,“斯文败类,哼。”

不愿意跟杨医生共处,转身先回院子里去了。

一律略微笑了笑,已经十点啦,不早了。

他抱着平板,“哒哒哒”的敲字,“小若脸上的伤口,多谢你帮忙处理,还有你说的塑形具体是怎么回事。”

“不必谢我,靳先生吩咐的,不然我哪知道他受伤了。”

杨医生保持着微笑,就算他知道,也不会主动去替人处理伤口的。

他是个医生没错,却也不会知道有伤口流血,就会忍不住想去处理好。

那不是医生,那是强迫症。

至于脸部塑形的事,杨医生温和的笑着,“关于这方面,我也不是专业的,若是你有意向,等下山后,我带你去找我师妹。

她是这方面的专家,让她先给江若做检查,再制定详细的矫正方案。”

一律点点头,表示同意,那就等回去后再说呗。

杨医生拎了拎手里的医药箱,笑着看向他,“我刚给靳先生扎完针,你要进去看看他么。”

出口的疑问句式,语气却是笃定的,知道他不会拒绝。

说完就笑着点了点头,单手拎着医药箱,走出了院子。

一律在院子里站了会,抱着平板往靳凤羽的房间走,他们虽然住在一个院子里面,却并非是住在隔壁。

院子仿古风,四四方方的,连带有厨房、储物间,共有大大小小六间房。

靳凤羽住在上首,他住在左边那间,昨天他跟靳先生回来后,也没过多交流,就各自回房间里睡觉了。

他没睡好,就起的迟了,也不知道靳先生睡好没。

应该是没问题的,迎着凤凰花映出的红霞,慢吞吞的走进靳凤羽房间。

靳先生坐在轮椅上,膝盖上搭着张薄毯,正低头翻着手里的书。

眉眼低垂着,神色有些冷淡,浑身都散发着种高山泉水的清淡感。

温煦的日光映衬着他完美的五官,就连落下的影子都显得格外好看。

黑陶盆就搁在他手边,里头的桃树苗清脆欲滴,看着就生机勃勃的。

察觉到动静,靳凤羽从书页上抬起头来。

看见是他,浑身的冷淡感就散了,把拿着的书合拢放在腿上,轻笑着冲他招了招手,“一律,过来坐。”

一律捂着胸口,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真不能怪他禅心不坚,就靳先生这样笑,谁能扛得住啊。

完全扛不住啊,就算会被他师父追着跑,他也没得办法呀。

他抱着平板,走到靳先生跟前坐下来。

靳凤羽看着他,眼神温和,轻声问道,“昨天没有睡好么。”

一律略愣住,靳凤羽温和的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自己眼睛,“这里有些青黑,是不是不习惯房间里的床,我让他们给你换张,如何。”

一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他的肤色偏白,天生的,晒都晒不黑的那种,有丁点儿痕迹就容易看出来。

可他刚刚洗漱的时候,都已经拿冷水浸过了呀,黑眼圈还能看出来?

看到他眼里的疑惑,靳凤羽轻声笑着,“不特别明显,很浅,得认真看才能看得出来。”

一律眨了眨眼睛,莫名的从这句话里,听出来些浓厚的关心意味来。

说他的黑眼圈很浅,需要仔细观察,结果就打个照面,靳先生就看出来了。

这不是关心,是神马!分明就是关心他啊,嘿嘿嘿,他这个哥哥没白认啊。

他轻轻摇了摇头,抱着平板“哒哒哒”的敲字,“跟床没关系,我不认床的,是昨晚上做了个梦,没睡好。”

以前跟着他师父天南地北的跑,连草堆都滚过,睡得可香可香啦。

认床这种略显得娇气的习惯,不合适他这样到处跑的小和尚。

靳凤羽看着他,眼神里流露出关心来,“是做噩梦了么。”

一律,“……”

他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尴尬。

不是噩梦,但也不是甚么美梦,哎,说来话长呀。

靳凤羽看着他的表情,略愣了愣,随即似乎明白了甚么。

嘴角笑意渐浓,“男孩子长大了,都会做这种梦的,是很正常的,你不要觉得尴尬。”

想到他从小在寺里长大,心中礼敬佛祖,怕他会被这种梦境吓到。

眼神温和的看着他,轻声安抚道,“这是人伦自然,佛祖也不会怪罪你的。”

一律,“……”

佛祖会不会怪罪,他不知道,反正他师父挺生气的。

要不然,也不会拎着个棒槌,在梦里追了他整个晚上。

他看着靳先生,目光从那淡色唇瓣上滑过,想起昨晚上做的梦,耳朵就忍不住隐隐发烫,赶紧移开了目光。

侧头去看靳先生腿上的书,想赶紧的转移这个话题。

靳凤羽知道他害羞,不忍心让他为难,嘴角挂着清浅的笑容,从善如流的把书名露了出来给他看。

是本崭新的《诗经》,眼神温和的看着他,“还不错,一律要看看么。”

一律摇头,略有些惊讶,拿着平板“哒哒哒”的敲字,“没想到你喜欢看这个。”

以靳先生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只有别人费心讨好他的。

不存在需要勉强自己,去接触自己不喜欢的人,或者事物。

能把《诗经》拿在手里翻看,必定是喜欢的,不喜欢的话,压根就不会拿来看。

别人还可能是庸风雅,靳先生往那里坐着,就是别人需要附庸的。

手指抚过书面,靳凤羽温和的笑着,声音低沉悦耳,“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更加喜欢国外的文化些。”

一律点点头,随即微微变了脸色,赶紧的摇摇头。

怕靳先生不懂他的意思,赶紧拿平板“哒哒哒”的解释,“我没有说你崇洋媚外的意思啊,我只是觉得,你比较习惯国外的文化些。

我听别人说,你是在国外读的大学……”

在国外上的大学,精通数门外语,身上还有好些个学位。

这可是当初他听别人说的,所以他觉的靳先生可能会……

“没事没事,别紧张,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靳先生温和的笑着,轻轻的拍了拍他胳膊,“文化本身是无国界的,国内国外的我都很喜欢,当初会选择出国留学,纯粹是在国外比国内安全。”

当年他被人绑架,差点就因此丢了性命,家里长辈却视而不见。

策划绑架他的人看到了,自然就更加有恃无恐,三天两头的麻烦不断。

他被逼无奈,只能选择离开靳家,甚至离开国内,到最陌生的地方去念书。

也幸亏他父母因故离世前,给他留了笔钱,足够他顺利的完成学业。

加上老爷子不想跟他大哥直接杠上,听说他要出国,倒是很高兴,派人将他送到国外。

还留了笔所谓的安家费给他,让他在国外能够有钱买房买车。

若是他大哥没出意外,他应该会在y国定居。

居住在环境优美的小镇上,随意找个稳定闲适的工作。

偶尔也跟朋友通讯,让他们代他去土原寺看看,在佛前上柱香。

靳家那些人,包括老爷子在内。

用不着他的时候,就恨不得他远在天边,等用得着他的时候,又恨不得他十项全能,立马能撑起靳家。

有时候想想,还是挺搞笑的。

一律抱着平板,略皱起了眉头。

在他的那个梦里,他们逃离鬼车以后,那个好看的哥哥抱着他跑路。

就是因为有人追杀,得赶紧离开原地,去找个安全的地方。

所以到最后,靳先生是躲去了国外,才勉强算得上安全么。

他低下头,拿出平板敲着字,“是谁在追杀你啊。”

靳凤羽略愣住,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有人在追杀我。”

是……想起来了么,那我害得你受重伤,差点活不过来的事。

是不是,也想起来了,你会怪我么,一律。

一律抱着平板,“哒哒哒”的敲字,“你说不安全,那肯定是有人追杀呀,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不是嘛。

那些人都是谁啊,是你们靳家的仇人么。”

靳凤羽摇摇头,随即轻轻的笑着,“没事,他们都已经死了。”

一律眼里闪过些惊讶,“……”都死了么?

“不是我动的手。”知道一律礼佛,心怀大慈悲,怕一律误会他手上沾了血,低声解释道,“都是意外,一个空难,一个……死因警察还正在调查。”

一律略微愣住,随即反应过来,“哒哒哒”的敲字问道,“你说警察正在调查,后面这个,是刚出事的么。”

他刚问完这个问题,院子门被人轻轻敲响,杨医生走了进来。

笑温和的跟他们说话,“靳先生,这位是来调查命案的白警官,关于靳夫人的死,白警官有些问题要问。”

一律抬起头,朝他们的方向看过去。

跟在杨医生背后进来的,正是穿着警服的小白杨。

他看着小白杨,嘴角轻轻翘了翘。

真巧啊,在这里都能够遇到。

咦,不对,小白杨是警察,是来调查命案的。

刚杨医生说谁死了,靳夫人?!

小白杨看见他,略有些惊讶,往四周看了看,“赵然也在这里?”

一律点点头,拿着平板“哒哒哒”的敲字,“山庄里出命案了?”

“是的。”

小白杨神色严肃,点了点头,跟他说起山庄里的命案。

死的是靳夫人,是靳先生的的大嫂,也就是昨天在宴会上指着他,要保安赶他出去的那位漂亮夫人。

昨天本来就该送她下山的,但杨医生怕老爷子开口,靳先生跟以前似的心软,只暂时将人扣在山庄里,准备今天趁早把人送回去。

结果早上还没等他行动,就有人听到白玲玲跟路婷的尖叫,“杀人啦,快来救命啊!”

杨医生收到消息,赶紧过去查看情况,发现靳夫人死了。

尸体在她自己房间,她双目圆瞪,神色狰狞,手指掐着脖子,诡异的扭曲着,喉骨跟指骨全都是断的。

不仅如此,肚子还被利器割开,腹腔里空空如也。

内脏全都不翼而飞,就连流淌在地上的血迹,都跟伤口不特别符合。

伤口太大了,地面上+沾在白玲玲跟路婷身上的血,只有正常流血的两成,还不到。

简单来说,靳夫人的死法非常诡异,就像是她体内的内脏跟血,都被偷走了。

白玲玲还好些,经历过大场面,虽然被吓得不轻,倒还能说话。

路婷却不行,在看到尸体的时候,直接就被吓晕了过去,跟靳夫人倒在了一处,染了满身的血污。

杨医生弄清了情况,直接就报了警,小白杨就是来处理案件的警察。

弄清了死者的身份后,就径直过来拜访靳先生。

靳先生身为死者家属是一方面,另外就是他从白玲玲的笔录里面,知道了靳先生跟靳夫人有些过节。

自然要过来问清楚,倒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一律。

杨医生皱着眉,轻笑出声,“是我报的警,靳先生腿伤未愈,还站不起来,你总不会怀疑是我杀的人吧。”

小白杨表情严肃,眼神锐利的盯着他,“不排除这个可能。”

杨医生,“……白警官,我哪里得罪过你么,就靳夫人身上的伤口,分明是被猛兽利爪所伤,你还怀疑我?

你既然那么厉害,不如在这给我表演个兽人变身。”

小白杨冷着脸,语气冷硬,“你既然是医生,就没听说过,伤口是可以伪造的么。”

一律有些懵,“……”啥情况啊这是。

两人都没见过吧,咋还掐上架了。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气场不合。

他撇撇嘴,抱着平板看戏,杨医生就差翻白眼了,“那伤口一看就是被猫抓的,我怎么去给你伪造伤口?”

小白杨冷笑出声,“还敢说不是伪造的,哪只猫有那么大的爪子?”

一律,“……”

他默默举起了小手,看着杨医生,“哒哒哒”的敲着字,“伤口看着像是猫抓的?是不是特别大的猫爪印。”

杨医生点头,“形状很像是猫抓的,就是大小有些不符合。”

一律想了想,“哒哒哒”的敲字,“既然是很大的猫爪印,那肯定是只很大的猫咯,昨天小若回来就说。

有只很奇怪的黑猫,能够用尾巴拖动他,我觉得应该是山的煞气所化。”

他看着小白杨,拿着平板敲字,“通知特殊调查组的人来处理吧,那只猫很凶的,你们不是它的对手。”

小白杨很重视他的意见,闻言点了点头,“好。”

转身出去打电话,大概四十分钟后,特殊调查组的人开着车上山。

来的还是他们的熟人,林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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