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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黏黏糊糊

傅瑞希拽着谢尘然一起去了浴室。

少年人一时冲动起来, 年长的根本就招架不住,也不想招架住,他是有定力让自己不去做什么, 但不代表当另一方想做什么的时候,他还有定力稳住自己——毕竟谢尘然从不是圣人,他也想放纵地对小爱人做些什么。

当傅瑞希满脸通红的看着他, 不想他离开的时候,谢尘然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根本就没办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话,甚至卑劣的想着,不是他不想拒绝,是盛情难却, 他的希希太可爱了。

可爱到想一口吞掉。

“希希, 这可是你要求的,一会儿可不要后悔, 也别哭......”

傅瑞希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一时冲动过后,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刚才拉人的是他!

此时面对谢尘然,哪里还有说话的力气, 只顾着脸红羞臊了。

谢尘然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脱了衣服,修长结实的身躯一展无遗,像极了古希腊完美的雕塑神像。

傅瑞希也不是第一次看到, 但次次都会看呆, 随即沉浸在美好和愉悦当中。

谢尘然朝傅瑞希伸手,“过来......”

............

蔚蓝海洋中,小虎鲸被大虎鲸追着跑, 终于把缠在身上的海藻给扯下来了。

小虎鲸气呼呼地回头去顶大虎鲸的脑袋,感觉自己身上都被扯疼了。

“轻点儿......”

小虎鲸咋咋呼呼的。

不过在大虎鲸看来,那都是虚张声势,大虎鲸不为所动,继续拽着小虎鲸,巡视它的身体。

小虎鲸太皮实了,总是滑不留手的,想逃出大虎鲸的包围圈,大虎鲸没有办法,只能从背后抱住小虎鲸,圈着它,不让它动弹,然后一点点查找小虎鲸身上潜藏的海藻——它总觉得还有一些海藻藏着,没被找出来。

这里按按,那里摸摸,小虎鲸哼哼唧唧,嘴里吐出一连串气泡,转过身也抓住了大虎鲸。

“我也要找你身上的海藻......”

大虎鲸碰了碰小虎鲸的嘴,“你找,找得到,都是你的......”

“当然都是我的......”

大虎鲸找到了藏起来的海藻,一点点将其抓起来,这时却突然闷哼一声,因为小虎鲸也抓到了它的海藻。

两只虎鲸较劲儿一般,互不相让,看谁先把海藻扯出来。

到底是大虎鲸略胜一筹,先让小虎鲸投了降。

等小虎鲸败下阵来,大虎鲸身上的海藻也不能不扯下来,所以大虎鲸又带着小虎鲸,专注扯它身上的海藻。

............

“哥,好闷,我们出去吧。”

傅瑞希脸蛋红润,嘴唇也红润得不行,身上透着粉,脚踩在谢尘然的脚上,身体贴得没有丝毫缝隙。

“再等等......”谢尘然哑声道。

“哥,还有两个多月,我就高考了。”

傅瑞希将脸贴在谢尘然的肩膀上,“等高考结束,我们就住一起吧。”

谢尘然动作一顿,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希希,你说什么?”

傅瑞希笑了一下,“哥你听到了,我不说了。”

“乖,再说一遍。”谢尘然轻声诱哄着,手下开始不规矩起来,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威胁。

傅瑞希轻哼一声,“好吧......我说我们住一起吧,我也不能一直住在班长这里,而且我想有更多时间看见哥。”

“希希......”

在他占有欲作祟,内心深处充斥着不安的时候,他的希希总会出其不意地将他安抚下来。

贴心又让人心安,所以谢尘然才无论如何都无法放手。

他也放不了手。

傅瑞希蹭了蹭谢尘然的肩膀,“哥,这个世界上我们两最好。”

谢尘然猛地抱住傅瑞希,哑声道:“当然。”

............

邓州跟母亲离开学校的时候,本想打车回家,却被母亲制止了。

“妈?”

“儿子,我们......我们走回家吧。”

邓州瞬间沉默,“是不是爸回来了?”

邓母勉强笑了一下,“你爸是在家里,他......”

“他又喝酒了是吧!”

邓州脸上的表情本就不好,此时更是难看得很,“我说你为什么会来学校接我,是不是爸又喝醉了耍酒疯?”

“哎,他是你爸,别这么说他......”

“我没他这么窝囊的爸!”邓州怒吼,气得胸膛起伏:“他每次喝醉酒都乱扔东西,要不就是打人,酒醒了的时候又窝窝囊囊,真的烦死人了,妈,你不也烦他吗,不然为什么要现在出来......你就不能和他离婚吗......”

“邓州!”

邓母厉声喊了邓州的名字,脸色变得有些复杂,“你这孩子懂什么,什么离婚不离婚的,不要再说了......”

邓州被母亲数落,并没有反驳,他沉默地听完,直接道:“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你要是愿意回去面对他,你就回去,我去我同学家里,等他再出去打工上班,我再回家去住,反正我不想看见他,也不想面对他。”

邓母拿邓州没有办法,只能目送邓州离开,反正邓州寒假也经常去找同学,甚至住那里,她都习惯了。

她知道邓州看不起他父亲,觉得他父亲窝囊还没本事,但酒壮怂人胆,爱喝酒耍酒疯,一身本事全对家里用,外出打工的时候,家里还算清净,等打工回来,一喝酒就闹,家里整天低气压,邓母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所以她对儿子充满了愧疚,想修补父子两个的关系,却不知道从何做起,只能看着儿子和父亲逐渐疏远。

不知道怎么做,又说不通,邓母就逐渐放任了邓州,想着邓州再大点儿,就懂该怎么做了。

送走邓州后,邓母叹了口气,拢了拢随身携带的小布包,一步步往家里走。

............

邓州撒谎了,他并没有去找什么同学,而是去找了叶红玲。

这个女人是他在寒假认识的,因为在吴悦那里自作多情还丢了脸,邓州脑袋一热,就在网上聊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叶红玲。

他给钱,叶红玲就给他想要的。

敲了门,门开了。

叶红玲靠在门边,穿着一身红丝绸睡裙,“哟,你不是开学了吗,怎么这么晚还来找我?”

“想你了。”

叶红玲笑了一声,侧开身让邓州进去,关门的之后,转身趴在邓州后背,轻轻对邓州耳朵吹了口气。

“我看你是色心又起了,是想我这个人,还是想我的身体啊?”

邓州耳朵红了红,“那不都一样吗。”

“啧......”

两人一起进了屋内。

............

凌烨早起带走了凌音,本来想送傅瑞希上学,但看到谢尘然之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谢尘然准备接送傅瑞希和陆以铭。

让凌烨再把人带走,他不放心。

而且谢尘然发觉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傅瑞希,说起来可笑,他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这么奢求过什么,越是得到,就越是舍不得,也想要的越多,所以逐渐开始不满足起来,但没办法,他的希希还要准备高考。

谢尘然只能每日“三省吾身”,对自己多多检讨,这样才能克制住自己越来越多的冲动和欲念。

但好在让他安慰的是,他的希希也在需要他,只不过两个人都还要继续忍耐。

没关系,距离高考结束没有多长时间了。

车停到校门口,陆以铭率先下车,“我先走了,你们有事先聊。”

“好的,班长。”

傅瑞希挥挥手,总觉得从坐上车那刻起,陆以铭就有些别扭的感觉,现在也急不可待的跑走了。

下巴被捏着转过头,谢尘然眯起眼,“看够了吗?”

“我就看看......”傅瑞希觉得谢尘然这飞醋吃得有些小气,于是笑起来,“哥别气,你想跟我说什么?”

有一个好脾气的小爱人,谢尘然也生不起气来。

“过两天是舅舅生日,晚上我带你去挑礼物好不好?”

傅瑞希微微睁大眼睛,“任叔叔生日啊?”

谢尘然点点头,“怎么样,晚上跟不跟我走?”

“好啊。”傅瑞希眨眨眼,“其实哥你就是想跟我多待会儿吧。”

谢尘然无奈,“知道也别说出来。”

傅瑞希笑着凑过去,叭叭亲了谢尘然好几口,“嘿嘿,小男人,你可真黏糊。”

谢尘然:“......”

想伸手抓住把人教训一顿,但调戏他的人立即推开车门跑走了,谢尘然笑着摇头,很是无奈又宠溺的样子。

............

邓州早上来上学,又看到傅瑞希从那辆熟悉的车上下来,他看着傅瑞希的背影,又看看那辆车,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盘旋在他脑海,一直没办法消失,直到延长晚自习的时候,他听傅瑞希说要先走......

有人来接傅瑞希,就在校门外。

等傅瑞希收拾东西离开之后,邓州就彻底坐不住了,脑海里那个念头如野草般疯长。

“班长,我也先走了,我妈来接我了。”

陆以铭诧异地看了眼邓州,见邓州拿着手机摆弄,也真的在收拾书包,就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邓州离开教室,一路快走,很快就看到了傅瑞希的身影。

他这才放慢脚步,悄无声息地跟在傅瑞希身后,手上握紧了一路拿着的手机。

晚上的校园没有多少人,只有昏黄的路灯在照耀着,校门外,那个是那个男人开了车过来,而且就站在车门外等着傅瑞希......邓州看着傅瑞希立即跑了过去,一下子扑到了男人的怀里,仰起头笑着和男人说着些什么。

他莫名有些激动紧张,抬起手对准那两个人,拍下了好几张照片。

邓州心想,比起傅瑞希,他手里才算拿捏着更多的证据。

他还想跟叶红玲再多保持一段时间的关系,但每次见到叶红玲,邓州都心生胆怯,害怕自己和叶红玲这段关系被人知道,有时候他挺恨自己这种心思的,觉得他就和他爸一样窝囊,这也怕,那也怕,胆子又怂又小。

但有时候他又不断否定自己,他这样不叫胆小,他敢做许多事,也的确做了许多事。

等傅瑞希和那个男人开车离开,邓州才走了出去,手里还拿着手机看看之前拍的照片。

“你拍这些干什么......”

邓州看得入神,冷不丁旁边突然传来这道声音,顿时吓了一跳,他猛地转过头,发现来人竟是叶红玲。

“你怎么跑来我们学校了?”邓州立即将手机按灭,放进了裤子口袋里。

叶红玲瞟了眼邓州放手机的动作,伸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你昨晚有东西落我那里了,喏,你的钱包,我今天忙完,特意过来给你送钱包来了。”

邓州松了口气,拿过叶红玲手里的钱包,顺手看了一眼,“我里面的钱呢?”

他记得里面至少还有三百块钱。

叶红玲啧了一声,“花了啊。”

“为什么花了?”

“你在我那里过夜,现在不想给钱了是不是?”叶红玲抱着手臂看邓州,“我花你点儿钱还不行了是吧?”

见叶红玲脾气上来,邓州连忙否认:“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问问。”

叶红玲哼了一声,“那你今天晚上还去我那里吗?”

“去,我当然去你那里过夜,走吧......”

邓州揽着叶红玲的肩膀转身,立即就僵住了身体,无法动弹了。

“怎么了,不是说要走吗?”叶红玲拍了邓州一下。

邓州却僵着脸色看前方,嘴巴张了张:“妈......”

邓母就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

周围没什么人,空旷又寂静,邓州无法说服自己刚才他妈什么都没听见。

............

叶红玲走了。

邓母在这件事上表现出了极为崩溃地态度,邓州不敢让邓母生气,一直说自己和叶红玲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就把叶红玲给气走了,对此邓州完全不在意,他觉得自己和叶红玲之间算得很清楚,他又没有对不起叶红玲。

在邓州发誓自己和叶红玲不再来往之后,邓母总算安静下来。

“儿子,你爸被人骗钱了,你别乱花钱了,这种事也不好......”邓母抹着眼泪说道。

她刚才的崩溃也不完全是因为儿子这样,是双重打击太大,让她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邓州脸色立即又变了,“怎么回事,妈,什么叫爸欠钱了?”

“都怪你爸,我都不知道他在外面不好好打工,就想着和别人搞点生意挣大钱,结果他被人骗了好多钱......”

邓母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邓州父亲回来也有好些天了,整天就是喝酒,也不提出去打工的事情,邓母觉得不对,今天逼问了几次,把邓父惹怒了,才说出了实情,家里又摔了不少东西,这回钱也没了,邓母实在待不下去,才出来打算找儿子。

结果又碰到儿子出现这种事,她才实在坚持不住了。

“到底爸被人骗了多少钱?”邓州觉得自己嗓子有些干涩,“还能不能找得回来?”

邓母摇了摇头,脸色灰败:“难啊......估计是找不到了......咱家积蓄差不多都没了......”

“爸怎么......!”邓州深吸一口气,“他怎么能这样......”

母子两个相顾无言。

邓州跟邓母回家了,看到沙发上躺着的父亲,桌上放着白酒和花生,他还在看电视剧,脸上倒没什么表情。

家里又少了一些东西,估计是邓父打碎的。

邓州想直接进屋。

“见到你爸也不打声招呼?谁教你这么没礼貌的!”

邓州脚步顿住,嘴巴勉强张开:“爸......”

邓父哼了一声。

邓州想,没事,他早就习惯了,邓父就喜欢把这份姿态往家里甩。

但一想到邓父在外面见人的时候,甚至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还有胆子和人搞生意,结果被人骗了家里几乎所有积蓄,回家又什么都不说,还要逞威风,邓州就实在气得不行,觉得胸膛憋了一口闷气,非要发泄出来。

“爸,我生活费没了。”

邓父半晌才开口:“没了先忍着,你上学能花多少钱?”

“我上的是名扬高中,你说能花多少钱?”邓州把钱包甩过去,“我钱包里一分钱都没有了,不行你看。”

曾几何时,邓州刚考入名扬高中的时候,家里那么温馨欢乐,但原来一切都是假象,当不得真。

钱包打在邓父的大肚子上,让邓父立即感觉到不被儿子尊重的意思,所以他猛地站起来,“我看什么看?!都说了让你先忍着!你是不是又乱花钱了?我给你的钱还不够多?臭小子,我是你老子,你说话给我客气点儿!”

“不愿意给我钱就直说,反正家里钱都被你败光了,我又不是不能理解。”

邓州嘲讽地看向邓父,“我说话怎么不客气了。”

“啪——”

一个巴掌打过来,邓父气得胸膛直喘,邓母连忙上前安慰,让邓州给邓父道歉。

邓州没道歉,捂着脸恨恨地看了眼邓父,转身进了卧室。

“邓州我告诉你!家里的钱都是我在挣!我想给你就给你,我不想给你,你也没资格说什么!”

关上门,还能听见邓父的叫骂声,邓州心想,他要是有钱,就绝对不受这种窝囊气!

............

陆以铭几人从傅瑞希那里知道任郁清要过生日,还要请他们几个吃饭,但不要他们带礼物过去,包括傅瑞希在内,有一个算一个,任郁清说不要他们几个送的礼物,可几人想着,去吃饭总不能空手去,就准备一起凑个钱,买点儿蛋糕水果什么的,这也不能算礼物,算是一点儿心意,在任郁清过生日的时候,大家还都能吃点。

“对了,那我们不能送礼,谢哥总要送任叔叔礼物吧,毕竟任叔叔可是谢哥的亲舅舅。”

晚上留在学校复习的时候,几个人讨论完三张试卷,就聊到了这个话题。

虽然任郁清的生日不准备大办,就打算和认识的人吃一顿饭,但陈浩还挺好奇谢尘然是不是要送礼物。

傅瑞希点点头,“要送,哥给任叔叔买了一块儿手表。”

说着,傅瑞希报了个牌子。

是男人就没有不爱手表的,陈浩倒抽一口气,“卧槽这个牌子的手表老贵了,谢哥真有钱,不愧是亲侄子!”

于蔚然对手表没研究,但不妨碍他对这些好奇,“多好钱啊?”

陈浩伸出一只手,“两百万多。”

“这么贵?!”于蔚然张了张嘴,难以想象用两百万买一只手表。

“哎呀,难怪任叔叔不要我们给他送礼物,有谢哥送的手表就够了。”陈浩咂咂嘴,“我过生日要是有人送我一只手表,就一百万也行,那我肯定也不要别的礼物了,哈哈,想想就爽,任叔叔有个有钱的侄子真好啊......”

傅瑞希拍了陈浩后脑勺一下,“任叔叔是那个意思吗,是看我们都是学生,不想让我们破费。”

陈浩哎哎叫了两声,“我知道,我不是开玩笑嘛。”

季临风对谢尘然送什么礼不关心,只是问道:“任叔叔现在已经重拾书画了吗?”

傅瑞希嗯了一声,“而且成果不错,和书画协会那边也有了联系。”

“那有成品的话,记得联系我,我想买。”季临风摸摸下巴,他是真喜欢任郁清书画的风格,“多少钱都行。”

“哇哦,季哥也是有钱人。”

邓州就坐一旁听着,越听心里越不舒服,钱钱钱,这两天他脑子里全是钱了,而且发觉自己听到最多的,也是关于钱的话题,但有钱的是别人,没钱的是他......家里被骗钱之后,邓州敏感的发现,生活确实拮据很多。

而这距离被骗钱,才过了没两天的时间。

邓父还是不想上班,邓母只能拮据着过日子,连带着邓州,也好些天钱包里没钱了。

所以他现在听傅瑞希几人谈论,一听到关于钱的话题,心里就像有团火在炙烤一样。

季临风有钱,这谁都知道,傅瑞希算什么,能接触到那两百多万的表,不过是沾了别人的光,完全靠蹭的。

他也有脸说出来。

越是听下去,邓州越觉得傅瑞希云淡风轻的表情背后,是在暗搓搓地秀富裕,好像那笔钱跟他花得一样。

他这样想着,看傅瑞希就觉得面目可憎起来。

傅瑞希不知道邓州心里已经扭曲成什么样,他实在和邓州气场不和,为了避免吵架,早就忽视邓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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