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条显眼的深黄色隔离线将现场给封锁，所有不相干的人都被隔离开来，女刑警甘艺潼带人对现场进行调查。
我跟汤子石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以往这种时候，邢昭都是允许我进入观察、帮忙破案的，但在甘艺潼看来，似乎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在等待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甘艺潼带着人走了出来，从他们失望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甘艺潼将我喊了进去，开口就问："是你报的警吗？"
"是。"
"把当时的情况描述一遍。"
"我听到有人大声喊叫，然后就过来敲门，没有人回应，所以我就把门给踹开了，之后就看到了两滩残留物，于是我就立刻报警了。"
甘艺潼上下打量着我，问道："你不是房产中介么？不呆在中介所上班，来这里做什么？"
看样子，她对我产生了怀疑。
我耸了耸肩，"因为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提前回来休息，我同事汤子石，也就是中午差点被害的那人就住在六楼。"
"哦？"甘艺潼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知道，她跟我想的差不多。
先是汤子石差点遇害，接着是一对年轻夫妇遇害，他们三个的共同点就是都住在这栋公寓里面。
这时，一名警员过来汇报工作："甘队，我调查过了，这对夫妇并没有什么仇家，最近有矛盾的也就是对门的那徐老太，其实不光这对夫妇，整栋楼的人都跟那徐老太都有矛盾。"
警员将徐老太跟大家的矛盾讲清楚后，甘艺潼不动声色的走出大门，朝着徐老太家走去。
在命案发生后，其他人都出来瞧热闹，只有徐老太的家门还是严严实实关着的，光是这一点就让人起疑。
在一段急促的敲门声之后，门打开了，一个消瘦的老太婆出现在门口。
"警察。"甘艺潼说道。
徐老太将甘艺潼让进了屋子，我跟在一名警员身后也混了进去。
"如果是要问对面那对小夫妻的事情，我不知道。"徐老太上来就将话给堵死了。
甘艺潼倒是挺意外，这老太婆看上去老眼昏花，但是没有想到脑子还是挺好使的，于是说道："作为邻居，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吧？"
在甘艺潼跟徐老太交流的过程中，我也在屋子里面走走看看。
其实上一次来的时候基本上已经看的差不多了，这一次只是更详细的补充看看。
看着看着，我看到在他们家的电视柜上摆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中是一个徐老太跟一个老头子依偎在一起，看来，那个老头子就是她前不久死去的老伴儿。
除了他们老两口之外，在他们二人中间还有一个纸扎的人，就像是他们的孩子一样，立在他们两个的身后，并且双手还搭在二老的肩膀上。
这个纸人是用蓝色的纸扎出来的，并且脸上显得非常的白润，看上去有些瘆人。
在我看的时候，徐老太跟甘艺潼那边聊得也差不多，我趁机问道："婆婆，这纸人是？"
徐老太走过来瞅了一眼，说道："这是我老伴儿生前扎的纸人，因为我没有生育能力，所以我们俩就把这个纸人当成儿子一样看待，觉得闷了就跟他聊聊天。老伴儿去世之后，我怕他一个人在那边孤单，就把纸人给他烧去了，希望它能够在那边陪陪老伴儿。"
说这番话的时候，可以看到徐老太的眼睛里面有泪花在闪烁。
我点点头，目光重新回到了那张照片之上。
不多时，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谈完，我们离开了徐老太的家。
汤子石第一个冲上来问我："怎么样，调查出什么结果吗？那脏东西有没有对警察下手？"
对警察下手？
一来，这么多的警察，阳气如此之重，脏东西不会轻易下手；二来，它跟警察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动手了？
我拉了拉汤子石，将他带到了一边，小声说道："我想，我已经知道那个穿蓝色雨衣的年轻人是谁了。"
"啊？是谁？"汤子石双眼瞪大，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害他的人是谁。
我压着声音小声说道："他不是人。"
"我知道不是人，能做出这种事情的肯定是鬼物。"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那个穿蓝色雨衣的年轻人，在'活着';的时候也不是人，他从始至终就不是人类。"
"有这回事？那不是人类，他又是什么？"
我顿了顿，看了看四周，用细微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他，是个纸人。"
...
工业园区，洗脚房。
顾丹跟其他姑娘一起坐在大厅的长沙发上，等待客人上门，跟其他姑娘不同的是，顾丹等待的另有他人。
就在之前，她得知了自己是被钱强骗过来的，信念在一瞬间坍塌，她决定放弃一切也要报复。
不光是报复钱强，也要报复老妈子，更要报复她所憎恨的这个世界！
她联系了**，将自己的诉求说了出来，同时也由**将她提供的信息上传到了网站上。
根据**的说法就是，别人上传的信息，佳德是不会看的，只有**上传的信息才会得到佳德的重视。
顾丹选择相信他。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客人来了一个又一个，但是佳德却迟迟没有出现，顾丹有些心凉，她开始怀疑**的话是否是真实可靠的。
"我居然会选择相信一个还没有我大的小屁孩的话，真是白痴。"顾丹小声嘀咕着。
这时候，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老妈子条件反射的上去迎接，笑盈盈的走过去说道："哟，客人，今天想要哪个**给您服务啊？"
正说着，老妈子抬眼一看，傻了。
这次来的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样貌、身材全都属于一流的超级美女。
不光长得漂亮，该女子更是有着一股书卷气息，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跟屋子里面那些个下九流的货色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屋子里面那些姑娘，服务一次两百块，而如果是眼前这位姑娘，想要买她一夜的话，没有个大几千是不可能的。
老妈子在心里盘算着：一个女人来我这里干什么？
最大的可能性是找人，以前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丈夫出来找乐子，妻子找上门来要人的。
问题是，那些妻子都长得很丑，哪有这么漂亮的？
家里有这么好看的媳妇儿，为啥还要出来找乐子了？难不成是一种口味吃腻了？
女子没有搭理老妈子，径直走到了顾丹的跟前，眯着眼睛微笑着问道："你就是顾丹？"
顾丹愣了下，看看身边的人，尴尬的回答道："是，我就是顾丹。"
此刻大家心里头的统一想法就是：来的这个女人可能是个***。
要不然，她为什么要来***寻开心？
就在大家都好奇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女子伸手握住了顾丹的手，拉着她就往外走。
顾丹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在牵引自己，不得不跟着对方往外走。
老妈子一看就不乐意了，上来阻拦，"喂，你干什么了？一句话不说就要把我的姑娘带走？"
女子莞尔一笑，说道："你的姑娘？怎么，你是她的母亲么？"
老妈子呵呵一笑，说道："我不是她妈，但胜似她妈！"
说着，老妈子抬起双手拍了拍，立刻就从两旁边走出来四五名衣衫不整的壮汉，他们全部都是店里头的打手，专门帮忙处理店里头的特殊情况。
像姑娘要逃跑之类的，都是由打手拉回来。
看到那些打手，顾丹的表情一下子变了，她深深的记得自己上一次偷偷溜走被抓回来是什么情况，那一次，她差一点就被活生生打死。
"不可以，不可以反抗她们。"顾丹害怕的说道。
然而，这一切都对眼前的女子起不到任何的威胁作用。
女子扫视一圈，自顾自的说道："我倒是忘记了一件事，在**上传的名单中，似乎老妈子也在其中啊。"
她看着老妈子，眼神中带着杀气。
老妈子被看得有些害怕，往后退了一步，强硬的说道："我看你也不像是普通人，这样吧，把我的姑娘放下，我可以放你走，这件事就算了。"
"放我走？你有什么资格放我走？"
"呵呵，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是找死！"
这时，顾丹害怕的对女子说道："你不要闹了，真的会死人的。"
"死人，当然会死人，但死的不会是我们！"
"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你不是向我**，想要从这个恶劣的环境中得到解脱吗？我是来帮你的。"
"**？解脱？"顾丹惊讶的看着女子，口中问道："你、你是佳德？"
女子莞尔一笑，"恭喜你答对了。"
"佳德，是女的？"
"怎么，谁规定佳德不能是女的了？"
在这一刻，顾丹的心终于踏实下来，有佳德在，老妈子她们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