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帅两眼顿时放光：“真的可以吗？”
叶语：“...”这种小狗要糖吃的表情是肿么肥四？
“我是个孤儿，据院长妈妈说，我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人扔掉了。当时捡回我的时候，她并不知道我出生的具体时间是多久，但我脸上的皱褶还没有完全消散，怎么着也不会是满月的孩子。
”她经常和我说，她养育我，大概就是和我有缘吧！“
说到这儿，她苦笑了一下：”可惜，我的父母缘，终究是淡了些。“
所以，他们才会去那么早，只留下她一个人；而之后新的父母，又只留下了她和哥两个人。
这时，司徒雷接过话茬：”父母缘淡一些，未必不好。“
牧然轻轻笑了笑，半是嘲讽，半是苍凉。
是啊！他们四个人，父母缘都很浅薄，早就习惯了。
想到这儿，她缓缓呼出一口气：”总之，院长妈妈把我养大，没让我饿死，还给了我上学的机会，她对我的恩情，是很大的。
”所以，我一直都和自己说，她带我小，那我就养她老。不过...“
不过，现在看来，她快做不到了。B市的争吵，就已经埋下了隐患。
牧然看着她，带着明显地不赞同：”养和顺，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叶语苦恼地皱了皱眉：”这个我也不是没想过，但我总不能把她当成小猫小狗吧？“
虽然，当年在孤儿院，大部分的孩子都和小猫小狗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有饭吃着，没饭饿着；有事干活，没事散养...
闻言，楚帅十分委屈：”我们不就是被你当作小猫小狗那样的嘛。“
叶语瞥了他一眼，理直气壮地反驳：”我没有义务养你，是你死皮赖脸缠上来的。“
楚帅：”...“
叶语又苦笑了一声：”或许你们觉得末世了，本就生存不易，院长妈妈她又...但我确实做不到不管她，至少现在不行。“
能管多久是多久，也只能这样了。当然，如果院长再像在B市一样不顺应形势，现在可以自己做主的她，有充分的时间寻找理由。
牧然摇了摇头：”我可告诉你，心太软的人都容易吃亏。“
叶语轻笑：”那也是我还清这笔感情账之后的事，现在不行，还没了账呢。“
楚帅表示不理解：”那我就更不懂了，你们管院长不就得了，干嘛连她女儿一起捎上？“
叶言淡定地代替妹妹反问：”那我倒要问问你，若是我们真的不管岳清浅，作为她的亲生母亲，院长会如何？或者说，如果我们不管院长，她们会如何？“
楚帅思考了半天，一脸无奈地道：”你们要是不管岳清浅，那个院长肯定会闹起来，她可是吃准了你妹妹想报恩的心。不过...岳清浅这家伙，可比她妈妈还聪明。”
叶语哼了一声：“是挺聪明，但要是不能笑到最后，再聪明也白搭。”
*
叶言微微沉吟，呼叫汐童：“汐童，问你个问题：在楚帅重生前的世界里，岳清浅最后的结局如何？”
汐童沉默了一息，随即笑了起来：“说不定是你们的克星呢！”
克星？这话几个意思？“你最好是在说认真的。”
汐童跳了几下：“当然是真的，不过没关系，有我在，她根本就不够看。”
叶言不置可否：“应不应该担心这点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她到底为什么会成为我们的克星。”
汐童一脸“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我知道啊，但对于我来说，她的异能小case啦，不值得一提。”
叶言微愕：“她还真有异能？”
上次在B市，她的行为就和激发了异能一样，现在汐童又这么说，那八成没跑了。
汐童用力点脑袋：“有啊，还挺厉害的。”
叶言皱眉：“挺厉害？是什么异能？”
汐童：“气死人不偿命呗哦！”
叶言：“...”
他错了，他就不该问汐童这么正经的问题！
*
楚帅一脸犹疑，斟酌着开口：“其实我还是觉得...你不该给自己找麻烦，哪怕不为你自己，为你哥也不应该揽麻烦。”
叶语叹了一声，双手交叉叠在脑后：“很多事情没有应该与不应该，硬要问我为什么不干脆放弃，我也只能说一句话：我不想为了日后可能会出现的情况，丢了现在的良知。”
说到这儿，她又颇为认真地看向三人：“如果，我是一个连养恩都不屑一顾的人，你们还会放心和我一路吗？”
司徒雷、牧然和楚帅，全都无言以对。
而自此以后，牧然再没有提过院长的事情，也几乎不再评价这个人。但叶语并不清楚他究竟是认同了自己的话，还是懒得去和院长较劲。
司徒雷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唐淑娴倒是来问过几次，得知具体是怎么回事之后也就打住了。以致于被兄妹俩戏谑是不是只关心司徒雷，弄得她十分害羞。
楚帅貌似还是有些不理解，但兄妹俩都发话了，作为主动抱大腿的人，他自然也不好意思再问。只是从那以后，即使兄妹俩主动邀请，他也打死都不来大巴这儿了，说什么不想和岳清浅对上。
问题是，她根本不愿意理你好嘛？她眼里的对手只有我好嘛！叶语如是想。
*
就这样，又过了五天风餐露宿的日子后，一行人进入了西北五省最靠东的S省。
休息的时候，叶言捧着地图，声音平静地开口：“前方不远处就是Y市，周边肯定会有小镇或者村子。现在天也快黑了，最好的选择就是在这里暂歇，明天再赶路。”
一直风餐露宿不是办法，如果有合适的落脚点，总比在旷野上稍微好一点。
正喝着水的岳清浅皱了皱眉：“我们不是已经到西北了吗？”
叶语冷哼：“我说大姐，你没文化我理解，但能不能不要乱插嘴？西北地界可大了去了，你留在S省和留在中原地区有什么区别？”
岳清浅噎了一下，但还是不服气：“那你为什么非要去西北？就留在B市不好吗？有军队，又有政府，肯定是整个天启最安全的地方。”
叶言阖上地图，看向满脸得意的她：“你说的没错，B市有完善的领导结构和武装力量，但是你也别忘了，B市最多的就是人。而丧尸是怎么来的？是人类变异来的。所以要我说，人口最多的B市才是最危险的。”
诚然，丧尸皇第一个围了B市确实有离得近的可能性，但谁敢保证它是不是看中了B市人口多，想发展一点徒子徒孙呢？
岳清浅还是不理解：“那全国不都有人吗？B市不安全，其他地方也不见得就安全啊。”
叶言没否认：“对，西北也不能保证安全。”
岳清浅刚露出“我说什么来着”的表情，就听他话锋一转：“但也总比B市安全。”
她有些尴尬，也有些不爽：“你怎么就知道西北比B市安全？”
叶言站起身，神色平静地解释：“西北地界广阔，人口密度小，相对的丧尸的数量也少，我们的生存几率也会更大。”
西北地区从来都是地广人稀之境，末世爆发后，大部分人变成丧尸，活下去的人又都会选择去大基地躲避，人口密度只会更低。所以，在那里生存，有百利而无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