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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陈年旧事之危机浮现(八)

转眼间又迎来了另一个冬季,紫禁城经历了夏日的酷晒,经历了秋风的萧瑟。终于迎来了寒风瑟瑟的初冬,紫禁城中宫人们都穿着厚厚的棉衣,而各宫娘娘皇孙贵胄们穿的都是厚厚的貂裘。虽然冬日不乏有一些清冷和凄凉,但这一日紫禁城却是格外的热闹,四处张灯结彩,宫人们也走来走去的。

在朝中重臣、皇孙贵胄、后宫嫔妃皆聚集在养心殿当中,这日便是宪宗朱见深三十五岁的寿辰,宪宗向来不喜欢自己的寿辰大操大办的,但是眼看着自己已经没有多少年的光景了,便也在皇宫中大摆筵席起来。

将朝中的重臣极其家眷,还有各类的皇孙贵胄都请到了养心殿中一聚。皇帝的寿宴自然是十分隆重的,能参加的人自然都是位高权重十分受宠的人。来的人都盛装出席,生怕怠慢了,惹怒了宪宗。

此刻正是众人一一向宪宗叩拜贺寿之际,按照规矩都是贺寿之后方能入席,于是这按照地位等级一一的排着队为宪宗贺寿。

周太后带着朱祐樘来到了养心殿中,周太后直接入了席,而朱祐樘则是当着众人的面,第一个为宪宗贺寿,按理来说皇后之后才是太子,可很显然今日皇后并未到场,周太后不想让万贵妃出了风头占了地位,便直接将朱祐樘给托到了前面。

“儿臣拜见父皇,儿臣今日便引经据典、借花献佛一回了。古有熊以宁做鹊桥仙祝寿一词‘隐君仙裔,帅垣佳配。谁似硕人清贵。几番鸾诰自天来,森绿绶、彩衣当砌。莲开十丈,蓂留十荚,迟十日、瑶池秋至。殷勤祝寿指蟠桃,更重数、三千馀岁。’今日儿臣便把这诗赠予父皇,愿父皇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朱祐樘便随即发挥了一下,这下可把在场的皇孙贵胄给惊吓到了。这朝中重臣早就见识过了朱祐樘才学过人的一面,而这些个皇孙贵胄只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万贵妃本想借着今日好生出出风头,故意没有让宪宗宴请皇后,却不料她盘算已经的事情却被周太后还有太子朱祐樘给破坏了。万贵妃此刻更是将朱祐樘恨得牙痒痒的。于是万贵妃对绿鞘吩咐道:“本宫交代你的事儿你快去办吧!”只见绿鞘点了点头,便悄悄的离开了养心殿。

随后便是各宫宴请来的各宫娘娘分别为宪宗祝寿,各宫娘娘也将自己准备已经的贺礼献上。没过多久来赴宴的众人都磕完头贺完寿了,也都纷纷入了席。

这时,万贵妃站了起来,冲着宪宗即在坐的说道:“今日万岁爷寿辰,臣妾特意为万岁爷准备了一支舞蹈,还请万岁爷慢慢欣赏。”万贵妃谄媚一笑,在场众人倒是欢呼雀跃的,宪宗也欣然接受了。可是周太后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就在周太后还在思索的时候,只见一群身着粉衣的舞姬轻盈柔美的小碎步跑进了养心殿,衣袖飞舞,好似仙女下凡。正当众人以为正直精彩的时候,一位清颜白衫、青丝垂腰,粉面朱唇,一袭幽兰白裙出尘若仙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宪宗瞪大了双眼,恍若纪淑妃重现自己眼前一般,仔细一看,宪宗惊讶的叫道:“宸妃!”,在坐的众人才知道这位出尘若仙的女子竟然是宪宗的妃嫔,宸妃娘娘。

只见宸妃那宽长的衣袖从身体两侧散出,长长的青丝随着身体旋转飞舞。琴声轻扬而起,一众舞姬长袖漫舞,只见宸妃纤足微点、衣袂飘飘,她轻盈优美、飘飘若仙的舞姿,加上那清冷而深邃的眼眸,让人为之动心。

琴声已停,舞蹈已绝,在坐的众人无一不为之称赞。有那么一刻宪宗真的把宸妃当做了纪珍姮,就连朱祐樘也这样觉得。这后宫当中跟纪珍姮一样具有那股清冷的美的也只有宸妃一人了。只是这宸妃平日浓妆艳抹,倒是把她本身的出尘绝艳给遮挡了。今日这一脸清颜一袭素衣倒是将她的美好不掩抑的变现出来了。

“臣妾参见万岁爷,今日是万岁爷的寿辰,臣妾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赠给万岁爷,贵妃姐姐便给臣妾出了一个主意,那便是为万岁爷跳上一支舞。”宸妃在跳完舞以后便冲着宪宗行礼说道。

宪宗显得很是高兴,情不自禁的从自己的席位上站了起来,走向宸妃,亲自拖着宸妃的双臂将宸妃扶了起来。并且说道:“朕昨个儿听贵妃说,你身体不适,恐无法赴宴,倒是让朕倍感遗憾。却不成想倒是你和贵妃一起想的法儿来讨朕开心啊!好!这份礼朕很喜欢,宸妃你快快入席吧!”宪宗心中甚悦,喜悦之情全都表现到了脸上。众人见宪宗那般高兴也附和着宪宗大声的笑着。

众人开心,可周太后并没有那么高兴了。周太后双眸中透着杀气,心中寻思着,莫非这宸妃早就是万贵妃的人?或者是宸妃现在已经变成了万贵妃的人?难怪已经几个月了也没有见到宸妃来我宫里面给哀家行礼请安。这万贵妃竟然这样帮助宸妃看来两人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难不成她们谋划着……太子之位?看来哀家真的是小看了这个宸妃了。眼下宸妃能和万贵妃联合的唯一目的只有太子之位,看来哀家要防着点他们了。哀家这个皇孙必须是太子也必须是下一位皇帝。这个皇位谁若想跟哀家的皇孙抢,哀家定不放过她。

眼看着宸妃已经成功的吸引了宪宗的注意和喜爱,周太后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于是周太后侧身凑到了朱祐樘的耳朵旁说道:“乖孙儿,待会儿就看你的了。”朱祐樘看了一眼周太后,眼神很是坚定的冲着周太后点了点头。

周太后很是满意的笑了。随后周太后冲着宪宗说道:“皇儿,今日是你的寿辰,哀家和太子都没有为你准备些什么,倒是比不上宸妃和万贵妃用心了。方才啊,我估摸着我不送什么也罢了,可是我这个乖孙儿不送岂不是被人说成不孝了吗?所以我和太子商量了一下,太子准备亲自为你弹奏一曲呢。”周太后早就听过朱祐樘弹的曲子了,那曲子可是弹得出神入化,若是秦朝的高渐离在世的话都可以与之匹敌了。对于朱祐樘的琴技周太后很是信任。于是周太后为了打压万贵妃他们的气焰便让朱祐樘出面了。

“父皇,今日儿臣未能为父皇准备什么贺礼心中实在惭愧,今日儿臣便在父皇及众大臣还有各位皇亲国戚面前献丑了!”

“朕倒是从未听过佑儿的琴声,今日父皇倒是要好生看看我这个宝贝太子究竟有多厉害了。”宪宗从未听过朱祐樘弹琴,心中充满了期待。

而万贵妃和宸妃等人则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心中倒是希望朱祐樘能够出个丑什么的,毕竟今日他的风头已经够盛了。

“父皇,今日月色正好,虽入冬天气寒冷,但是儿臣觉得琴声跟月色是绝配的。不如请父皇移驾赏月听曲?”朱祐樘看了看外边的天色,这日月色正美,在朱祐樘看来在如此皎洁的月光下就该跟悠扬的琴声相结合才是好的。

这本是朱祐樘的一个提议到没成想宪宗竟然应允了。于是在坐的众人随着宪宗一同来到了殿外,一同赏月听曲。

这时,几名宫人为朱祐樘搬来了一张凳子一张桌子还有一把琴。朱祐樘端坐在古琴面前,脸上稍带一丝笑容。在月光的照耀下,朱祐樘那一袭长发像丝绸一般披散在肩上,那剑锋一般的眉下是一双深邃而忧郁的眼眸,朱唇轻抿似笑非笑的模样格外撩人,肌肤白皙胜雪,在月光陪衬下,那双眼睛更加的晶莹剔透。

朱祐樘双手抚在琴弦上来回拨动,似行云流水一般,轻柔的声音瞬间倾泻而出,是那么的柔婉动人,好似一汪清泉潺潺流淌,又似那林间鸟儿的轻轻呢喃。突然朱祐樘将全身的力气全部倾注于十指手指指尖,曲风一转,琴声变得铿锵刚毅起来,宛若波涛击石,大浪入海,震动着在座所有人的心弦。没有过了多久,琴声渐渐平缓,随后缓缓停止,但那乐声好像仍旧飘扬在四周。

一位亲王不禁感慨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纵然高山流水也不过如此!”

随后朱祐樘起身向宪宗行了一个礼并说道:“儿臣在父皇及诸位面前献丑了!”随后朱祐樘缓步回到了周太后的身边。

宪宗被朱祐樘的琴声给彻底惊住了,别说是宪宗,恐怕在场的众人也无一不被朱祐樘的琴声所惊到,这等琴技,就算是最好的琴师也不过如此。此刻的宪宗早就把宸妃的舞姿抛到九霄云外了,脑袋中还沉醉在朱祐樘的琴声当中。

“佑儿,朕竟然不知你有如此琴技,朕倍感欣慰啊!早年朕便觉得你母妃的琴技已是世间少有却没有想到,朕的太子竟然也有如此之高的琴技,朕深感欣慰。这是为父今日受到的最好的礼物啊!”宪宗从未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有如此高的琴技,而且这个孩子才十一岁有余而已。若是长大了前途定不可限量。自从朱祐樘出现在宪宗的面前就不断的在给宪宗惊喜,宪宗深深觉得有这样的一个儿子是他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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