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黎曼一和厉朔在一起后，黎曼一明显感到厉朔像是变了一个人。
温柔、体贴、很多事情都主动询问她的意见。
这一切看起来都显得如此美好动人。
可是黎曼一无法忘记那天说起改变虐心主线剧情时厉朔的神情，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他面上带着的就是冷漠、无所谓。
在他看来，这里的一切不过是一个任务。
似乎无论刘晓晓要遭受多少折磨，只要最终的结果是他要的，那就够了。
厉朔的话不无道理。
可是在黎曼一看来，刘晓晓是她的朋友啊，这里面遇到的每一个，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拥有上帝视角的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想到刘晓晓那天的话···
黎曼一心里有了决定，
——
大四的第二学期，基本就是专心写论文。
黎曼一曾经提过几次要搬回去慕瓷那边住，结果都以厉朔的一顿深吻结束，不了了之。
这天下午，黎曼一和刘晓晓要回学校一趟，顺便跟中国好室友江素素约个饭。
路上遇到久未见面的班长，黎曼一主动抬手跟对方打招呼。
但一向待人温和有礼的班长，却像没见到黎曼一似的，甚至刘晓晓都没理会，径直走过，甚至越走越快。
黎曼一和刘晓晓相互对视一眼后，继续往宿舍方向走。
“欸素素，班长大人是怎么了？刚刚我们在楼下和他打招呼他都不理人的？”刚回宿舍，黎曼一就把刚刚的事情说给江素素听。
听完后，江素素一脸欲言又止地看向黎曼一。
“怎么了？”黎曼一心里隐隐感到不妙。
难不成还跟她有关？
江素素纠结了一下，还是选择告诉黎曼一：“班长他去年平安夜想要跟你表白来着。”
这话刚说出口，黎曼一和刘晓晓都颇为震惊。
江素素立马做了个安抚的动作，示意两人保持镇定，继续道：“那天晚上他都准备好礼物了，可是后来···”
“后来怎么了？！”刘晓晓比黎曼一还要着急，立马追问道。
“后来我听班长室友说，那晚班长8点出的门，12点才回来，整个人都消极的很。他们都以为表白失败了，还安慰班长来着。”江素素说到这，停了下。
平安夜···？
“我那晚，根本没见到他啊。”黎曼一清楚记得，那晚她早早就回了别墅，还被厉朔灌醉到断片了。
“就没表白上，班长也不至于这么大的转变吧？”刘晓晓代替黎曼一提出疑问。
江素素似乎并不意外，继续说着：“那之后吧，班长室友说他还准备跨年再跟你表白一次的。可是没几天，就听说班长家里出了事，他不得不提前回家。再回来之后，就不允许大家在他面前提起你名字了。”
黎曼一听完后，安静了几秒。
她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猜测。
但这种猜测的可能性却是最高的。
“你能帮我打听到班长人在哪吗？”黎曼一一脸沉重地看向江素素。
江素素猜测黎曼一应该是要跟班长解释些什么，立马帮她打听到了。
黎曼一赶到时，班长正好收拾完东西走出教室。
看到还在微微喘气的黎曼一，班长脸色浮现一丝惊讶以及···恼怒。
他本想直接绕过黎曼一离开，不料却被她完全挡住去路。
“班长，我们聊聊？”黎曼一不喜欢猜测、不喜欢误会，她一定要问清楚才行。
听到黎曼一的话，一向温和有礼的班长面上浮现违和的嘲讽表情，他嗤笑出声：“我们没什么好聊的吧？”
黎曼一心里早就有了猜测，对班长的攻击也并不在意，她开门见山道：“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
这下，班长面上怒意更甚：“你倒不如回去问问你那个了不起的男朋友！”
班长的强烈反应，更加坚定了黎曼一的猜测。
见黎曼一依然不为所动，班长像是看穿什么似的，突然笑出声：“你不信任他？”
“我需要听你亲口说。”黎曼一并没有否认班长的话。
班长抬手轻轻推了一把鼻梁上的镜框，语气冷澹道：“平安夜那晚，我准备跟你表白。然后在你宿舍楼下等到快十二点，有个人过来，给我看了几张照片。”
“什么照片？”黎曼一追问道。
“你和另一个男人的···接吻照。”班长似乎也不愿再去回想那段耻辱。
黎曼一原地怔住。
平安夜那晚，她记得断片前，她的确是被趁虚而入，和厉朔接了吻。
难道当时，厉朔刻意拍了照？
而且，厉朔到底是多久之前就发现班长喜欢她的事情？
看到黎曼一诧异的表情，班长内心产生一种报复的快感：“然后对方我警告我，要是再继续对你有什么想法，就只能给我找点事做了。”
“然后呢？”黎曼一呆呆地继续追问。
“我原本想跨年那晚，找你说清楚。可是在那之前，我家里就出了事。”班长说道这，强忍着内心的怒火。
黎曼一不断说服自己，鼓起勇气继续问道：“发生了什么？”
“我的母亲，被迫提前退休。”班长说出这话时，黎曼一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什么伤及人命的事情。
班长嗤笑一声：“我母亲是个那么自尊廉洁的高中教师，被人诬陷受贿被迫提前退休！是因为她的儿子惦记上不该惦记的人！这只是个小小的警告，如果还不放弃，谁都不知道后果会如何！”
听到班长的话，黎曼一忽然感到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重重压住。
“你、你怎么就能确定，是我男朋友做的？”黎曼一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班长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我母亲被人诬陷受尽指责谩骂的那天，他特地打电话过来。”
“我就算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他那满身的高傲自大！”
“他说，他叫厉朔。”
班长后面再说的什么，黎曼一已经没听太清楚了。
她无力地靠在墙壁上。
不知过了多久，班长人也离开了。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