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低下了脑袋，很是受伤的样子，这个执法者的事情，并不是让小凌十分头痛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却是让小凌想到了北长老和南长老，这才是让小凌最为痛苦的事情。
“小凌，这个世界上，其实有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办法按照常理去推断的，世界上总是有很多人十分的无奈，有些是自己的原因，有些是由于外界的原因，你能够完全相信的，只有你自己一个人。”
小凌听到了穆风的话之后，更加错愕了，抬起头看着穆风，黑色的瞳孔之中，宛如是一潭死水一般，这是小凌听进去了穆风的话，才反应出来的真实表现，否则的话，她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反驳穆风的话才对的。
穆风看着小凌的眼睛，就像是看着一滩早就已经死亡的活水，还有一点点希望的火苗在跳动着，牵引着穆风的眼神，可是穆风知道的是，他不能够被小凌眼神中的这一抹希望给诱导了。
穆风强迫自己别开眼睛，不再继续看向小凌的眼睛，小凌眼神之中的痛苦，让穆风无法能够承受，不过就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罢了，实在是没有必要承受这么多的东西的。
“就连你和东长老爷爷都不能够相信吗？”
小凌最终还是红着眼眶问出来了这个问题，她在这个世界上，原本只有一个最相信的人，那就是东长老，可是后来多一个穆风，现在穆风却是说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相信的人，就只有自己，这让小凌无法接受。
她拉住穆风放在桌子上面的手，浑身都在颤抖着，这个世界上她谁都可以不相信，可是却不能够不相信东长老和穆风啊，她在担心着，担心穆风说出那个她不想要听到的答案，可是内心之中，却是又闭着她自己去询问穆风的答案。
穆风感受到了从手上传来的颤抖的感觉，这是小凌在害怕，若是世界上都没有一个小凌可以相信的人了，那么她就是孤独的存在了，小凌经受了这段时间东区域半人族的冷漠，最为害怕的，应当就是孤独了吧。
“小凌，你要记住，东长老确实是将你当做自己的亲孙女，也是真真正正地想要保护你，可是有些事情，就连东长老自己也是十分的无奈的，我也是一样的。有的时候，你最能够相信的人，就是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听从你的内心。”
纵然感觉到了小凌的恐惧，穆风还是说出来了这个小凌不愿意听到的回答，若是小凌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半人族的话，穆风不会说出这句话的。若是小凌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半人族，东长老就算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也会好好的保护好小凌的。
可是小凌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就算是东长老拼了自己的性命，都未必能够保全小凌，这都是无奈的事情，不管怎么样，都是没有办法能够解决的矛盾。
小凌拉着穆风的手忽然一下子松开了，就像是遭受了什么失去亲人的痛苦一般，脸上已经满脸都是泪水了。
穆风能够理解，小凌从小都是被东长老带大的，在小凌的眼中，东长老就已经是小凌的亲人了，现在这些话，肯定是会刺痛小凌的，此刻的小凌就是十分痛苦的表现。
可是这些话只能够是穆风说出来，若是东长老的话，看到了小凌的这个样子，肯定就会心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只有穆风来做这个恶人。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时辰，雅间里面一直都是静悄悄的，小凌一句话也没有说，穆风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究竟应该怎样去安慰小凌，只能够任由着小凌自己想清楚。
几个时辰过后，小凌终于还是抬起了脑袋，脸色苍白地看着穆风，刚才的话终究还是让小凌受伤了，只是就算是这个样子，小凌还是强迫自己在脸上露出来了一个明媚的笑容看着穆风。
“那么现在我还能够相信你吗？”
小凌看着穆风一双眼睛之中的火苗，并没有由于刚才穆风的话，就直接熄灭了，反而现在燃烧的更旺了，看着穆风的眼皮子一跳一跳的，不知道小凌又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了。
看着小凌的眼神，穆风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穆风看着小凌，小凌也是看着穆风，一个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另一个却是等着一个回答。
两个人仍旧是在沉默之中，甚至是比刚才还要更加的沉默了，在刚才的时候，还有小凌哭泣的声音和穆风喝茶压制自己内心的声音，可是这一刻，雅间里面真的是静悄悄的，连窗户里面吹进来的风，似乎都禁制了一般。
最终还是小凌后退了半步，安安分分的垂下脑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低着头，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事情。
“穆风，你说的话，我都已经听明白了，现在想一想，长老爷爷其实已经暗示过我好多次了，只是没有你说的这般清楚明白，因此我才一直都没有意识到东长老爷爷，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的话我听进去了，我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我不可能在一时间就做出改变，你中应该给我一个改变的时间吧，没有人是一下子就能够接受这些事情的。”
穆风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原本以为小凌是要来反驳他的，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小凌居然这么轻松地就答应了这件事情，对于小凌这样的要求，穆风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呢？
小凌出生便是恶魔，这并不是小凌自己能够选择的，说起来小凌也是一个可怜的小姑娘，不过才十几岁的年龄，便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背负这么多的东西。
“别的事情，我不敢承诺你太多，不过在这个蜃景院之中，你还是能够相信我的，我能够承诺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穆风也是低下了头，他是多么希望能够真正的保护好小凌啊，可是东长老都无能为力了，他也是没有更多的办法了，现在只能够先答应小凌一段事情了，在蜃景院之中，不管怎么样，他都要保护好小凌，不让小凌承受到背叛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