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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章 战争武器

人族和魔族需要矮人的武器工具,矮人则需要各种农产品,毕竟山岭间能够种植的农作并不多,他们又酿了太多酒,混血村的特殊性质也就顺理成章成为矮人交易的一大据点。

今天库鲁希达要造访的是大师级的矮人铸造师卡里曼,卡里曼是艾新诺大陆数一数二的铸造大师,最知名的作品是结合精灵的技艺、矮人的技术、人族的创意所催生出的矮人火炮,矮人王国正是倚仗着地形和这火炮才维持了超过一世纪的和平,就连龙族也不敢轻易挑衅短小的矮人。

卡里曼除了铸造技术超群外,有另一个特色同样的有名,他是彻头彻尾的和平主义者,上一次的人魔大战中人族和魔族原本都想拉矮人到同一阵线,矮人火炮绝对足以在战局的天平上添加份量十足的砝码,矮人王被打动,但是卡里曼听说这消息后气得亲自摧毁了一半的火炮以示抗议,结果矮人王服软没有出兵,只援助双方的武器和护甲。

矮人火炮是非卖品,只要卡里曼在的一天矮人都不会踏足人魔大战,这已经是所有人的共识。

“不得不说,你们魔族的铸造技术烂得一蹋糊涂。”亚诺斯嘲笑,“有句俗话不是说:矮人的餐盘到了魔界可以成为盾牌,库鲁希达,这到底是真的还假的?”

库鲁希达眼角微微抽动,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魔族其实是一种泛称,是许多非人种族结合后的王国,和人族真的只有人族是不一样的状况,矮人、精灵、龙其实也能说是魔族,也真的有支系隶属魔王国,但事实上他们大多有着属于自己的小型国度。

魔族因为在个体素质上各有所长也胜过人族,对于铸造一向不太重视,因此当弱小的人族使用各式工具接连击败魔族后,魔族才突然醒悟想直追时已然来不及,也才有了如今的窘况。

“繁衍能力和创造力是你们弱小人族所拥有的最强武器,然而我们也并非毫无所长,至少在生物学、解剖学、魔药学、医学方面,我们魔族绝对胜过一筹。”库鲁希达如此回答。

“那是因为你们擅长血祭别人、支解别人、毒死别人,噢,吸血鬼更是天生的血液专家。”

“那是过去,就像教廷曾经视工程学为异端邪说,只不过是历史上曾经的愚昧,早就已经明文禁止。”库鲁希达似乎不打算继续纠结人魔之间的差异,换了一个话题,“卡里曼今天会出席一场混血村的商业会议,艾琳娜,准备得如何?”

“大人,人已经就定位,住所外的守卫因为是当地的佣兵可以买通,但是卡里曼身旁的护卫是他带得亲兵,恐怕只能请您自行处理了。”

“没关系,只要能控制外部骚动就行,记得不要伤到人,我们不是来挑衅,是来密会。”

“属下明白。”说完,艾琳娜转身走进一旁的小巷,转眼间就消失无踪。

商业会馆是混血村指标性的建筑物,铁灰色的不规则建筑是矮人的代表特色,由此可见矮人在混血村确实占有不小的份量。

库鲁希达和亚诺斯顺着事先准备好的路线从会馆后门进到里面,由于两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并不觉得里面有多奢华,但廊道上的一件艺术品都价值不斐,有些更是传说中的流失之作。

“这边。”亚诺斯靠在转角边上向库鲁希达招手,走廊尽头有两名矮人卫兵,能有如此待遇的肯定是矮人族的大人物,十之八九是卡里曼。

“你来还是我来?”亚诺斯手摸在剑柄上。

“我来。”库鲁希达走进两名矮人守卫的视线里,同时右手轻轻挥动。

从外人看来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但两名矮人却先是提高警戒然后脸上出现某种恍惚的神色,一直到库鲁希达走近放昏他们前都没有做出像样的抵抗。

亚诺斯早就习惯库鲁希达神鬼莫测的幻术,很多人认为幻术与其他法术相比似乎不具伤害力,但事实上放到对的人身上会变得威胁性十足。

库鲁希达先是礼貌性的敲门,没等里面的人回应就打开门。

房里铺着深红色的地毯,各式兵器收藏挂在墙上,办公桌后坐着位戴着眼镜正在读文件的矮人,他的胡须几乎全白,脸上也布满皱纹,但是并没有给人太多年老的气息,盯向库鲁希达和亚诺斯的目光依然炯炯有神。

放下手上的文件,卡里曼问,“你们是谁?”

库鲁希达掀开遮住脸的长袍兜帽,露出面容。

卡里曼瞳孔收缩,胡须底下的脸露出微笑,“没想到会是魔王大人亲自造访,有失远迎,请坐。”

卡里曼展现出大人物该有的风度,请库鲁希达就坐并从办公桌底下拿出一瓶私藏的兰姆酒,拿两个八角玻璃杯各倒了半满,酒香四溢。

亚诺斯站在库鲁希达身后不禁感慨卡里曼确实不简单,提也不提门外的守卫,拿出眼前的蒸馏兰姆酒示威,蒸馏技术某种程度上也是铸造领域的一环,至少魔族就不可能酿出如此高纯度的兰姆酒,八角杯的玻璃工艺就连人族也必须叹服,毫无疑问的卡里曼是在示威,他第一时间就明白到库鲁希达是来谈判,而且表明了自己是被求的一方。

啜饮一口,库鲁希达不吝惜赞美,“好酒,矮人的酿酒技术再次令我惊艳。”

“哈哈哈。”矮人族特有的豪迈笑声,似乎觉得库鲁希达的赞美很受用。

“卡里曼阁下,我相信矮人族擅长的不只是酿酒吧。”

“魔王大人千里迢迢亲自造访,已经给足面子,说出去恐怕不会有多少人信,哈哈哈,无论是刀具还是铠甲只要我卡里曼能办得到,都不是问题。”

“弩呢?”

卡里曼看起来并不意外库鲁希达会提到它,“在工匠的要求上不低,无法大规模生产,如果魔王大人有兴趣当然可以提供,只是人族那的铠甲自然也会厚一些,不过终究是您这边占优。”

“那么弩炮又如何?”

卡里曼喝干杯里的酒,又倒了半杯,“魔王大人的消息还真灵通,弩炮对于您的用处应该不大才对。”

“对我用处是不大,但如果有人把它拿来瞄准我军,那对我的问题可就大了。”

“既然魔王大人有这层忧虑,弩炮会和矮人火炮同样禁止贩售,关于这点,我卡里曼的信誉应该足以令人信服。”

库鲁希达轻摇酒杯,“我当然不会质疑阁下的信用,只是年轻的矮人王又是怎么想?”

“魔王大人请放心,吾王并没有征战的野心,这次的人魔大战我们矮人族会像上一次一样保持中立。”

“是吗?”库鲁希达让卡里曼再为他倒半杯酒,“那机械魔偶计划也是为了防卫?”

听到这话,卡里曼倒酒的手微微一晃,让珍贵的兰姆酒洒了几滴出来。

机械魔偶计划是卡里曼主导的机密计划,被他视为寿命将尽前最大的目标,是他这辈子所有知识的结晶,同时也因为过于敏感封锁了所有消息,他甚至时不时出席商业会议就为了给人他全心投入商事管里的印象。

“哈哈哈,机械魔偶是我毕生努力的目标。”卡里曼干脆大方的承认,“只可惜它的进度距离完工还很久,更不可能投入人魔战争,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倚靠你的情报网络调查,我没有骗你。”

“卡里曼,你应该很清楚这么做会有造成什么问题,这次的战争也许缺席,甚至在你死前都不一定能完成,但一旦机械魔偶完成,你们矮人族将拥有除了矮人火炮外第二个改变战局的武器,魔族和人族容得下你们矮人吗?”库鲁希达说话的语气一如平常温和,但内容却是怵目惊心。

卡里曼嘲讽的说,“魔王大人,所以您亲自驾临这偏僻的地方,为的就是说服我您可以保全矮人族的安危,威胁我不交出手上的武器将会面临两族夹杀吗?”

“你为什么不停企图创造出颠覆战争的武器?”库鲁希达没有回答卡里曼的质问。

卡里曼仰头喝干酒杯里的兰姆酒,自己又斟了满满一杯,“为什么?因为我办得到,说来你也许不信,但我创造新武器是为了阻止战争,矮人火炮让矮人族免于战火,机械魔偶我希望能强大到遏止所有战争,就算真的要上战场,损失魔偶也总比损失性命来得好。”

卡里曼有一个儿子死于一场地域冲突,在那之后他发明出矮人火炮,奠定了他大师级铸造师的地位,但也从此之后他不再亲手打造任何武器,而是全心致力于工程学的研究,如今看来,他想要制造机械魔偶是早在几十年前就下定的决心。

“你错了,卡里曼,武器是不可能带来和平。”库鲁希达没看面前的老矮人,而是看着自己杯里棕色的兰姆酒,“刀、剑、法术、火炮、机械魔偶是越来越有效率的杀人武器,如今是因为你在,所以矮人火炮无法搬上战场,但如果你不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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