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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二章 蜕变

无法感觉外界的动静,这里是哪里,黑压压一片,感受不到任何妖精。待在这里持续多久?不知道,漆黑埋葬了时间感,只能凭借感觉,只能判断大约过了一年左右。

这里是封印,却也不是单纯的封印,是没有任何物品存在,虚无的夹缝世界。这里必须是空荡的,因为只要待在这种黑暗的地方,不须多久便会崩溃。

艾菲倚仗她的精神力,奋力存活下来。

内心呼喊,希望能够摆脱这种空无的地方。但在这里是绝对无法得到回应,不过终于就在今天,终于能从封印中重获自由。这一刻固然值得喜悦,却也同时宣告,12英雄施展的封印,正随着时间减弱。

不过在此刻,这只是一项揣测。

挣脱了黑暗,终于重见阳光。微微睁开的眼睛看见光芒,但是脑袋自主反映,将记忆停留那一日再次呈现出来。落败时发生的所有事情,画面仍历历在目,伤口也清晰呈现出来,虚脱感仿佛正在交战。

倒在地上的她痛苦的喘气,以海量魔力为主的艾菲,从没有这种感觉。第一次知道,原来耗尽魔力会是这样的痛苦,试图起身反击,身体却不断告诉自己,放弃吧,已经无法在战斗下去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力量。”

“虽然还不明显,但如果放任不管,总有一天你的獠牙将会对准我,甚至剥夺我的性命吗。”

“那还真是好玩啊,冰晶女王。”

“放心吧,我不会杀了你,现在也没这心情这样做,身为神的我必须让那些盲目来挑战我的家伙了解差距才行,而你,惩罚绝对少不了。”

声音从耳边传来,距离如此接近,真想舍命发出攻击。但不断怎么发出讯息,肉体却都动也不动,也无法发出声音,这种情况别说反击,就算想出声喝止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面对无力的艾菲,利西德不禁仰天大笑。模糊的影子揣测利西德的动作,他高举右手,黑魔法也呼之欲出。连‘诅咒’也都精通,他的力量,半神的他不需要诅咒的祭品,便足够发动魔法。

艾菲的认知仅此而已,无法摸清楚这项魔法的真面目,只知道身体有种快要融化的感觉。回忆全部仅有到这里为止,双眼缓缓睁开,原以为印入眼帘的会是睽违已久的魔神殿,事实却并非如此。

纯白的天花板,装置洁白的日光灯。

向左方看去,洁白的墙壁上贴满游戏海报,这里是哪里?倒在陌生的房间,感觉不到任一股熟悉的魔力。空气,这里的空气比起魔神殿清新许多,却无法像过去,感受到妖精的存在。

物品的构成多少与魔力有所关联,而在大自然中,只要有元素的存在,便会有相对应的妖精。木门缓缓敞开,陈旧的木门发出怪异的声响,犀利的眼神打向一旁,记忆停在战争时期,反射性进入警戒状态。

脚步轻重搭配相当随意,没有隐藏自己的感觉。如果这里是战场最前线,早就被人察觉,被潜藏阴影处的对象生吞活剥都不知道。

门外汉就是让人看不下去,不过面对这睽违已久的世界,她有许许多多不同的问题想发问,这里是哪里?利西德在哪里?虽然有成千上万的问题想发问,从未听闻过的脚步却吸引她的注意。

无法辨识门外的对象,该不该反击?

正当她在犹豫时,木门已经完全敞开。印入眼帘的是名陌生人,单调的黑发一味的剪短,衣着也看不出打扮的风格,黄昏色的瞳孔直视自己,四目相交的瞬间艾菲了解一件事,他内心相当黑暗,深不见底的可怕。

日落时分,五点的现在该是吃饭的时间。

在家里东翻西找,空荡的冰箱,先前买的几个馒头看起来还可以吃。微波炉运作完以后,拿回房里看见躺在床上的艾菲,此刻已经坐起身。腼腆的露出微笑,礼貌性的问候:“那个......你好!”

轻轻搔首,总觉得面对初次见面的女孩,不太方便开口。走道床边,递出褐色的黑糖馒头,自己则吃着毫无调味的白馒头。

警觉性十足的艾菲在一瞬间从床上跳起,抓起裹住身体的披风,跳到空隙当中。顿时觉得有些异常,却又无法道出哪里奇怪,左右张望,这里只是约一坪大小的房间,除了房内二人以外并没有感觉到第三人的呼吸。

眼前的宁夏虽然是门外汉,但是确实值得提防。如果有个万一,倘若他是魔法师,这种精神力及内心确实十分可怕,可不能贸然接近。不过在宁夏眼中,警戒性十足的她反而显得可爱。

见她没兴趣,收起馒头,起身坐在木椅上去。看着可爱的艾菲,总觉得心情十分愉悦,见她紧绷的神情,宁夏不禁叹了口气,真是的,总觉得身边的一切逐渐变的麻烦起来。

好奇的歪头,似乎得由他先发话:“没事吧,小妹妹?”

“你是白痴吗?看起来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屁孩,竟敢称呼本女王为妹妹。”

等等,好像找到奇怪的地方了。耳边传来的应该是自己的声音,女性的声音,怎么会变成小女孩的娃娃音。好奇的低语几句族语,不对,翻转双手,一震忙碌后抖音开口:“怎么可能,但是确实在最后,诅咒前我没有看见原貌。”

“那种术式,难不成......不对,就连控制时间的魔法都存在,没理由不存在这种类型的魔法。”

“吼!”

发出低声怒吼,体内怒涛般的魔力却完全感受不到。运行至双手的力量也近乎为零,没有错,利西德施加诅咒很有可能,倒不如说早已确定,是将她的力量归零的特殊诅咒。

“总有一天,你的獠牙将会对准我,甚至剥夺我的性命。”

“惩罚是绝对少不了的。”

没有错,这几句话来推敲,他施加的诅咒可能是剥夺魔力的咒语。很有可能同一时间也将她的身体缩小,肉体退化后,确实也不具什么威胁性。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成长,但确定的是,现在她变得如同小孩。

消极的低下头,下一秒反而开始窃笑:“哈哈哈!”

仅只瞬间,窃笑转为毫无忌惮的大笑,没想到,费尽千年锻炼出的一切,却在瞬间化作虚无。祖母绿的首饰奋力的亲近地板,宝石摔得粉碎,这东西,作为冰晶女王的招牌是品,是进入魔神殿开始配戴。

现在已经不需要它了,这种东西,利西德所给她的装饰品就该这样对待她。总觉得有些悲哀,不过算了,让它去吧,毕竟此刻的她已经不是魔神殿的‘冰晶女王’。

带着笑容回头,她的微笑存在特殊的力量,让宁夏浑身颤抖起来。此刻的艾菲,身上所散发的并不是魔力,而是让人打从心里感到敬畏的,王者之气。天生的霸主,这是他对于艾菲的第一印象,也是她的角色定位。

艾菲露出浅浅的笑容,鞠躬说道:“你是救了我的人吧,这还真是谢谢你。”

“不会。”

轻轻搔首,这是生平第一次被人所感谢。

过去为谁人做牛做马都是应该的,别说感谢,多做的事情也被人视若无睹。伸出右手,艾菲的笑容显得格外美丽。好奇的四周张望,虽然失去大量的魔力,但是对于艾菲而言,脱离魔神殿这一事感到非常兴奋。

回过神看着宁夏,翘起二郎腿,坐在床铺上轻声答道:“我叫艾菲,曾任职冰晶族长的位置。现在不过是名失去魔力的凡人......凡精灵而已,未来的日子还起多多指教。”

甜美的笑容令人看的目不转睛,轻抚头发,包裹着披风缓缓坐在床铺上。怦然心跳,从未有过的感受从内心传来。宁夏虽然不知从哪里来的感觉,但她深深觉得,与艾菲的相遇,将会是人生的一大转折。

害臊的轻轻搔首,看着她美丽的脸蛋总有种无法言语的感受。没有错,那是一个普通国中生,一个被人所抛弃,被人排斥的一个普通少年,即将涉足连神也无法左右的世界,那一个名为命运转折点的开始。

笑容不见得代表快乐,有时只是为了生存,需要配给的假面。没错,只是如同刻画上表情的面具,为了在不公平的世界,能从强者手上存活,所使用的存活方法。

该怎么变成强者,该如何蜕变为胜利组?

在有能力解决这类问题前,在寻找到答案之前,必须倚仗这种生存手段。假面是最常见,也是最方便的手法,只需要附和别人、无意义的赞同他人,当个应声虫就可以了。

你问他快不快乐,答案浅显明了。

无意义的存在,没有生存价值可是十分痛苦。上一次感到快乐是在哪里?说实话,太久以前早已遗忘,但是现在,这一瞬间,被她道谢的瞬间,对宁夏而言确实十分愉快。

不过,问题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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