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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恩人

看到杨杨她们不停滴下的泪水,莫非内心的痛苦挣扎无人能理解,甚至连他自已都开始怀疑,到底行不行?

“哎呀,别婆婆妈妈的,我相信莫非,莫非应该对自已有信心,老花你帮他一把,”

严正奇大着嗓门,不知他那来的道理,对莫非如此相信:

“反正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想怎么干怎么干,说不定有奇效,”

“嫂子,对不起,我只是在打比方,莫见怪。”

严正奇嘴快,当家属面把病人比作马,意识到不妥忙向杨杨妈道歉,接着又大喇叭似的怂莫非他们:

“万一成功了你们就是英雄,医学界传奇,哈……。”

严正奇大大咧咧说了一通,自以为是一锺定音做了决定,以为成为传奇的人是他自已,说到最后竟然得意的笑,一看满座哀容的人觉得不合适,忙打住哈哈,艰难的闭紧嘴巴。

“你个严疯子,吃错药了吗?莫非还没说什么办法,你机关枪似的啪啪啪说一大堆。”

花树忍不住“训斥”严正奇一顿,当众被人抢白,严正奇老脸一红,好在他脸皮够厚,“嘿嘿”两声掩饰过去。

“莫非,你可以说说什么办法吗?”

花树没理他,问莫非。

“好,是这样的,我想用细胞再造法,注射……。”

莫非大致简单的把自已想法说出来,主要是说给花树听,其听人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没想到你挺懂的,会有如此新颖的想法,开此先河,”

“如果成功,足以傲立世界医学界。”

听莫非说完,花树投以赞赏的目光,不过话锋一转,脸上有一丝担忧:

“但是你所说的那几种药我们医院并没有,有些甚至连国内都没有,再好的办法都没用。”

“是的,你说的很对,”

莫非看了看地板,然后抬头直视花树:

“所以我让你帮我稳住病情五天。”

“哦,你想去弄药?”

花树反应很快,马上意识到莫非的想法。

“嗯。”

莫非没否认,花树没说话,又是一片沉默。

弄药,五天,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是不明确的未知数。捱过五天,没找到药呢?找到药,没捱过五天呢?捱过五天,也找到药,又会怎么样?

“好吧,我想办法坚持五天。”

花树似乎下了很大决心。

“嗯。”

莫非轻轻点了点头。

“好,这才是我认识的花树和莫非,一个军中神医,一个少年英雄,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严正奇双手抚掌,兴奋得大嘴巴裂起,不知道的以为他是那位“大哥”,站在一群人中央颇有领袖风范,莫非和花树同时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没想到花树和严正奇还是战友,两人性格长相完全是两个极端。严正奇高大槐梧,为人豪爽仗义,军人气质混合地方警察那股匪气,作风硬朗,不失大丈夫本色;花树消瘦文弱,脸孔白晰,说话慢条斯理,军人气质已经褪掉一干二净,或许是职业原因,谨小慎微,到是最后时刻表露的决心不失军人本色。

莫非有些看走眼,当初遇见严正奇的时候以为他是那种城府很深的汉子,说话和风细雨,不露山显水;今天又表现出另一面,不拘小节的江湖侠客,或许是面对不同环境不同的人才反差这么大。

在莫非看来,豪气的严正奇和谨慎的花树都值得信任,这是他以一个少年心性作出的直观判断,或许正因为他是一个少年,一个有些奇特的少年,促使他们做出这样的决定。当下社会环境也是一个方面,再往后十年二十年谁敢单独做这样的决定。

这些只是莫非心里想法,也只有他会有这样想法,因为他有将来三十年的经历。

趁着大家都在,又商议了一些细节上的事,医院的事基本不用莫非操心,花树显露出他专业领域的水平。

杨杨要和她妈去准备一些事,离开的时候莫非送她们到门口,杨杨妈握住莫非的手千恩万谢,弄得莫非怪不好意思。

临走前莫非拍拍杨杨肩膀示意她有话要说,杨杨妈先走一步,留下他们在后面。

千言万语,莫非嗫嚅半天才想好怎么说:

“杨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药治好杨叔叔的。”

杨杨和莫非面对面站在一起,轻轻点了点头。

“学校的事,我会和高老师说好,你可以请假,”

“另外,这几天我会出去一趟,你自已照顾好自已,医院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

“嗯。”

两人对彼此之间关系的认知在感观上存在天壤之别的差别,莫非把杨杨当成以后的“她”——自已死去的爱妻,虽然杨杨就是“她”,不同时期的同一个人,或者说十五岁的杨杨和二十五岁的杨杨,莫非先入为主,在心里已经把她看作是自已最爱的妻子。

而杨杨呢,只把他当做同学,而且开始只是普通同学。这就导致他们之间说话时会错意思,牛头不对马嘴容易脱节。

杨杨不知说什么好,她不明白莫非为什么为自已做这么多,仅仅是同学,再说亲近一点是同桌,他没必要这样。

而且,他不像个少年,一般成年人都做不到他这样,果断,有胆有识,有情有义;关键是他什么都懂,简直是个天才,或者说天神下凡。

但杨杨此刻没时间去细想这些,经历担忧、悲痛、难过、伤心种种情绪之后,她最迫切的希望是自已爸爸能够好起来,其它都来不及想,也没心思想。

现在只能靠莫非了。

“莫非,谢谢你。”

一切来得太突然,她没有想像自已和莫非之间像过山车一样产生某种关系,她把它看做一种帮助,一种恩情,根本不会想像成男女之情,根本不可能。

男女爱情需要时间沉甸,彼此需要更多接触,才能产生化学反应,在时光中了解彼此,心心相印,生命和思想相互交融,天地合一。

杨杨还不懂什么是爱情,何况两人才认识几天,她只知道应该感谢莫非,他是个好人,好同学,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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