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想到的第一个问题是张士诚为什么会在渡水镇。
第二个问题是为什么有人要杀他。
第三个问题是什么人杀了他。
一眼之间莫非最快想到这三个问题，然后面无表情的迅速转身离开，恨天这次麻利的跟在后面。
先是黑衣女子，然后是张士诚，先后出现在渡水镇，看来之前的思路没错，黑衣女子和华夏金铺的韩素素关系很大，然后是张士诚。
但张士诚为什么掺和进来？以他的身份有必要吗？为钱？为权？这些方面韩素素对他没作用，至于为色嘛？张士诚甘愿付出生命的代价？莫非打死都不相信。
莫非回想张士诚和韩素素在一起的画面，那种露骨的爱昧像廉价香水，不值得一个人付出生命，连稍微重点的代价都不值得付出。如果这三人有关系，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属于某个相同组织。
既然属于同一个组织，新闻当中的公共场合不应该避嫌吗？
想到这里莫非停了一下，想起上次华夏金铺见到的领班柳晶晶，记得她说过韩素素出差的事，再后来在林氏金行看到那张新闻图片，当时自己怀疑韩素素没死，和在宝庆府护城河偷袭自己的是同一个人，前几天放学路上偷袭自己的也是她？
这么说没有第二个黑衣女子，一直是韩素素在搞鬼。
原本和花树分开后已经想得很多，见过张士诚被炸死在车里，莫非想得更辛苦，短短一段路走了大半天。
莫非不由得产生一个错觉，穿越后自己脑子不灵光了，一时分心，不小心碰到旁边的恨天。
恨天乖巧的往旁边让了让，莫非狐疑的看它一眼，对它的表现很意外。
前一秒疯得不像话，这会不闹不乱安静得不像狗。
莫非总觉得这厮有鬼，想想前面的事心里来气，忍不住暗地讥讽恨天。
呵呵，恨天啊，现在不是一般的恨天了。
是啊，穿越了，返老还童了，不得了了。
莫非忽然不想其它事，只顾心里嘲讽恨天，时不时用“友好”的目光看一眼恨天。
恨天听不到莫非心里“念叨”，但对莫非的目光有感应，一直小心的和莫非保持距离，一人一狗身陷某种奇妙的对峙状态。
几番交峰后恨天让步，脑袋拉得更低，莫非有点小得意，心情不由得一轻。
这时恨天突然停下，四肢立地，双耳竖起，脑袋迷一般扬起，摆出大敌当前的警戒姿势。
“你就装吧。”
莫非没在意，以为恨天故意装逼显摆，心里不屑它这类行径，一脸讥讽挤兑恨天，这也是他好不容易摆脱被韩素素等人的事困挠后一种松懈心情，减除了心里的戒备状态。
恨天似乎被激怒，风一般撞向莫非。
“反了你！……”
莫非“怒斥”一声，话没说完，前面传来“滋~滋~”的声音，抬头一看，一盏路灯溅起阵阵火花，接着灯泡“啪”的一声破裂，几片玻璃碎屑掉在莫非头上。
看来是钨丝老化短路引起灯泡炸裂，这种情况经常发生。
明白情况后莫非对恨天的“冲动”有些不满，甩了恨天一个鄙视的目光，心里却暖暖的。
“我以为……”
莫非只当恨天是因为灯泡爆裂的危险而保护自己，想“批评”它几句，正说着两旁路灯全部熄灭，莫非眼前一黑，一道肉眼难见的细细的红线朝他射来，停在胸口亮起一个红点。
莫非刹时手脚冰凉，额头渗出细细汗丝。
下一秒，或者不到一眼眨功夫，胸前红点消失，街道上的路灯接连亮起。
莫非手心捏了一把汗，刚才差点做出反应。
见鬼，今晚上一定是见了鬼。
直到躺在床上，莫非对一路发生的事感到匪异所思。
红外线，远程阻击瞄准，渡水镇什么时候出现这种高级玩意？是谁在操纵这一切？目的何在？
被人瞄准的那一刻莫非真的吓得不轻，好在脑子反应灵光，蓦然悟起自己现在身份，表现一个普通少年该有的样子，同时庆幸自己返老还童后的面相，如果是成年人，那个红点多停一会，结果又是另一种局面。
话说自己误会了恨天？并不是因为路灯问题才表现出警觉，是察觉有其他人在暗中偷窥？有枪的人。
莫非有些不信，恨天真有这么聪明？简直表现出“神犬”的天赋？他想起另一件事，当时因为恨天被人欺负发出惨叫才冲进人群，结果这厮凶狠的把猥锁男扑倒在地，那像会被人欺负的狗样，然后自己看到张士诚。
这厮在演戏？
为什么？
难道它看出什么？和当时面对黑衣女子一样？
真是“神犬”啊!莫非躺在床上苦笑，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线索，他恨不得爬起来用刀剖开恨天脑袋检查一番。
一晚上这样东思西想，莫非迷迷糊糊一觉睡到天亮，起床时觉得全身酸痛，大概是用脑过度。原本想把恨天关在家里一个人去学校，想想还是带上，这厮昨天的表现值得带，说不定能帮到自己。
大清早的街上人来人往，莫非发现人比平时多，大家都在谈论昨晚发生的汽车爆炸，莫非一路听到很多八卦消息，但都是些没用的表面信息，听说事后来了很多警察驱散人群，围观者遗憾不能继续看热闹，其中一些精明点人往“阴谋论”方向推测。
莫非一路时刻关注恨天的反应，心怕再发生奇怪的事，对街头各种议论充耳不闻，到学校后交代恨天不要乱跑，让它在校门口等着。
莫非走进教室时第一眼看到杨杨，杨杨第一次比莫非先到，他看到杨杨眼睛一亮，脸上显露淡淡的开心，这一刻莫非抛掉脑海中所有杂念，收拾好心情走向杨杨。
“早。”
杨杨笑着和莫非打招呼，脸上一股轻轻的红晕，转瞬即逝。
“早。”
莫非平静的作出回应，自然坐到自己位置上，心里吃惊不小，这是杨杨第一次主动和他打招呼，接着杨杨又问了句让莫非吃惊的话：
“恨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