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凉。
晨晓独自坐在院子里，将一篮子鲜花撕得粉碎。
秦暮然下班回来，看到娇妻对着月亮顾影自怜，所以端了杯茶便走了过去。
“谁又得罪我的小祖宗了？”
晨晓没有出声。
周围出奇的安静，居然连虫鸣鸟叫声都没有。
“怎么？气得连话都不想说了？”秦暮然继续打趣。
只是对方依然一点回应也没有。他自觉无趣，便打算离去，晨晓却在此时出了声。
“老宅，你还是过到晓希的名下了？”她的声音冷冷的，好像冰刀一般刺进人的心坎里。
秦暮然将她的话听得真切，所以转身就走。
“你在乎她？”晨晓忍不住又问。
暮然依然不语。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衔在嘴里，然后用火机点燃。
烟雾缭绕。
“掐灭它，我怀孕了。”晨晓不悦。
暮然不听，继续吞云吐雾。
“为什么不说话？你爱她？所以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即使这东西是我想要的？”晨晓的话越来越离谱，秦暮然眉头微蹙，眼睛里滑过一丝阴冷。
她想要干嘛？无理取闹？
他终于不再沉默，喃喃地说道：“你就是为了这事不高兴？”
“难道我还应该高兴吗？我们现在已经结婚了！而且我们已经有孩子了。难道你不应该尊重我吗？”
秦暮然突然呵呵地笑起来，看起来随意而猖狂。
怎么形容这种笑呢？一听起来便让人毛骨怂然，能让人明确地知道对方并不在乎你的那种，让抓狂的嘲笑。
晨晓痛苦道：“我有那么可笑吗？”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听到的、看到的一定不是真的？那个温和、谦逊知礼的秦暮然呢？那个处理泰然，对人照顾有周的贵公子呢？他不应该是这样？难道这是自己的幻觉？
她走近，再走近，近到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她有目光审视他，而他也毫不回避。
“你不爱我了吗？”她轻轻地问。这一声问，声音轻柔，好像要融化在水里。
“爱。”秦暮然回答得很自然。
“那你为什么还对她那么好？”晨晓不明白，她急于想知道答案，甚至想直接从他的眼睛里将答案挖出来。
秦暮然犹豫了两秒，还是给出了答案：“因为我曾经也爱过她。”
对视片刻之后，晨晓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的目光是那样真诚，由不得她不相信答案。
她含着泪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以后可以放开她，心里只容下我一个人吗？”
他皱了皱眉，仿佛陷入痛苦的思索之中。
许久之后，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晨晓的脸色倾刻间变苍白，她的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
为什么是这样？
她费尽心机，不惜做了那么多违背良心的事，最后却换来这样一个结果？他不能忘记她……还有什么比这更残忍的呢？
她的一片痴心，终究错付……她感到一阵眩晕，颓然地往后一倒，身体似乎被磕到什么硬物。剧烈的疼痛袭来，她无力地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