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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剑邪

莫寒收了黄金,乘胖掌柜激动之际,带着四犬出了富盛钱庄。

莫寒甫出钱庄,就被英雄来酒楼上的明月四使留意上了。

贾运道:“再过几天便是庄主的六十大寿,这小子不在庄内侍候庄主及小姐,跑出来做甚?”

费九道:“连大黄它们都给弄了出来。”

厉严升冷冷地道:“这小子在庄内鬼鬼祟祟,在下注意他很久了,如不是燕儿对这小子护爱有加,这小子早已是在下掌下厉鬼。”

杭江夫一言未发,突地立起身来道:“追。”

贾运道:“追这小子岂不误事?”

杭江夫道:“汪天河。”

三人向灰袍老人的座位望去,业已空空如也。四人心神领会,起身追下楼来。

莫寒离开富盛钱庄,一人四犬出杭州城向南而去。

在路上,人犬嬉闹、追逐,倒十分开心。忽听身后尘土飞扬,骏马嘶鸣,一群马队飞驰而至。恶犬见状,作欲扑状,向身后狂吠不停。

莫寒驻足观看,来的是五人五骑,为首正是富盛镖局的胖掌柜。胖掌柜马上叫道:“公子请留步,我家少主人有话相问。”

莫寒笑道:“原来是掌柜的,别来无恙。”

几人来到近前,飞身下马,胖掌柜一指身边的少年公子道:“这位是本局少镖主周少英。”又将其余三人一一介绍,却是英威镖局较有声望的几个镖师,开山拳言重山,羞花刀花月士,猎鹰客慕容上华。胖掌柜每介绍一人,莫寒就叫一声“久抑。”

周少英抱拳道:“莫公子既然带回本局的黄金铁卷,可否见告家父现状?”莫寒也不隐晦,就将路遇周燕羽的前后经过说给他听了。

周少英松了口气,黄绸取在手里,端详了半天,忽道:“莫公子可知黄金铁卷的来历?”

莫寒茫然摇头。

周少英微微一笑:“这样最好。”转首又对张天基道:“张叔叔,就麻烦您老送莫公子一程吧。”

莫寒笑道:“不用麻……”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胖掌柜的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到了胸前。

莫寒万没想到对方谈笑间就痛下杀手,事出突然,二人又近在咫尺,还没有做出反应,胸口重穴一重酸麻,手臂被胖掌柜抓个正着,所用武学却是少林大擒拿手。

胖掌柜一击成功,顺手又点了莫寒身上的七大穴道。莫寒用来防身的四大恶犬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主人已落在敌人的手里动弹不得。

莫寒双目怒睁,恶毒的眼光盯着周少英等人,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相信周少英等人已死了几十次了。

胖掌柜冷冷地道:“公子别怪老朽心狠手辣。”双掌一挥,一股雄浑的掌力以排山倒海之式击来。“嘭”的一声巨响,胖掌柜的双掌重重地击在了莫寒身上。莫寒受此重击,身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啪”的一声,跌到了地上。

莫寒穴道被制无法动弹,头一抬,“哇”得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

莫寒身受重创,面无血色,依旧一言不发地向胖掌柜怒目相视。

胖掌柜一掌没将莫寒击毙,面上阴晴不定,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周少英冷冷地道:“没想到阁下的骨头还硬得很。”抽剑在手,趋步上前,“在下就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本公子的剑硬。”

主人受伤,四犬已经警觉,狂吠着扑了上来。周少英长剑急挥,痛下杀着。然而四犬训练有素,任由周少英连劈带砍,也没伤着四犬分毫。反而在四犬灵活凶狠的围攻之下,逼得手忙脚乱。

英威镖局的三个镖师见势不妙,呼哨一声,各持兵器扑了上来。合力而上,四犬即使久经训练,又如何应对四大高手的联合进攻?不一会的功夫,个个受伤不轻,惨嚎不止。

莫寒心中恼恨胖掌柜等人阴险呆毒,气急之下恶眼相报,一言不发,但见爱犬也难逃一劫,痛心之下,呼哨出声,意图让众犬逃生。但犬是百兽中最为忠心的动物,眼见主人受难,虽然身受数创,依然狂吠进攻,却不言退。没有多久,就被四人或剑刺或斧剁或或刀斩或掌击,个个身首异处无一活命。

周少英被一只恶犬咬到了小腿,恼怒之下,对死去的恶犬也不放过,出剑泄恨,正砍的起劲,忽听有人怒道:“小子未免太过狠毒。”

声到人至,周少英只觉眼前人影一闪,来人已到了近前。来人手一伸,周少英想躲,却无论如何也躲不了,腋下穴一麻,还没看清来人面相,就觉头顶生风,人已腾云驾雾般地到了半空,惊恐之下,失声惨叫。

眼看就周少英要摔个头破血流,就见胖掌柜猛地跨步,身子箭一般地射了出去,没等周少英身子落地,半空中伸手接住,肩上一放,头也不回,扛着周少英健步而去。

言重山三人,见胖掌柜这样逃开,不禁面面相觑,各自飞身上马,追了下去。

来人盯着胖掌柜的背影,似是遇到了解不开的难题,眉头紧锁,喃喃而语:“此人莫不是在哪见过?何以如此面熟?哦……会是……不对……”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英雄来酒楼吃酒的灰袍老者汪天河。

汪天河猜不透在哪见过胖掌柜,听到莫寒伤心的哭泣,慌忙俯下身来,解开了莫寒被封穴道。

莫寒一经解禁,起身拜倒,呜咽地道:“谢前辈的救命之恩。”

汪天河道“小娃儿不必多礼。你伤势不轻,让老夫瞧瞧。”伸手按在了莫寒的脉搏之上。

莫寒苦笑道:“谢前辈关心,小的还死不了。”

但觉莫寒气脉流畅,没有受重伤的现象,汪天河脸现惊疑之色,奇道:“小娃儿气血流畅,呼吸平隐,修习乃是极高的内功心法,不知师承哪位?”

胖掌柜人多势众,但见灰袍老人就闻风而逃,已知老人来头不小,忙说:“小生尚未拜师,只在婆婆的住处受了诸多指点。”

“婆婆?哪一个婆婆?”汪天河忍不住追问,“这位婆婆现在何处?”

莫寒迟疑道:“这……”

汪天河知其有难言之隐,摆了摆手道:“公子不说也罢。”

莫寒忙道:“她老人家不匀许小生向外人提起,还望前辈见谅。”

汪天河道:“你小小年纪,便有此机缘,实乃可喜可贺。江湖人心险恶,你还是小心为上。”

莫寒吃了大亏,焉能不引以为诫?唯唯喏喏,悉听教诲。

汪天河盯着他看了半晌,忽道:“公子跟神愁客华岚又是如何称呼?”

莫寒茫然摇头:“小生与其素昧平生。”

汪天河喃喃自语:“难道老朽看错了不成?”

莫寒道:“前辈救命之恩,小生末齿难忘。不知前辈高姓大名,以当后报。”

汪天河笑道:“小娃儿知恩徒报,日后必成大器,老朽汪天河。”

莫寒惊喜地道:“前辈莫不是江湖人称剑邪的师叔祖?”

汪天河一怔,道:“小娃儿到底何人?这师叔祖又是从何谈起?”

莫寒再度拜倒,喜出望外地道:“孩儿莫寒,是莫定平的儿子,莫轻敌的孙子。”

汪天河的身子陡然一震,动容道:“你是莫老儿的孙子?”

“正是孩儿。”

汪天河像是不敢想信自己的眼睛,将莫寒从地上搀起,一个劲地打量,啧啧有声道:“想不到莫老儿孙子都这么大了。”

莫寒欢喜地道:“爹爹常在孩儿面前提起您,想不到竟在这里与您老人家见面。”

汪天河激动不已地道:“莫老儿一向可好?”

莫寒黯然道:“孩儿从未见过爷爷,也不知他老人家是否尚在人世。”

汪天河叹息地道:“是呀,一晃二十多年,唉……”

莫寒笑道:“听说您老人家的乘机七式跟爷爷的奔雷剑法不相上下,这才惺惺相惜,结拜为兄弟是不是?”

汪天河道:“陈年旧事,你提他做甚?”

“您老的乘机七式乃是江湖最厉害的剑法,”莫寒狡黠地一笑,“您就传给孙儿吧,省得孙儿以后再被人欺负。”

汪天河一怔,旋即哈哈一阵大笑:“先给老朽戴顶高帽,然后再来相求,你小子倒鬼得很呀。”

莫寒见老人开心,忙道:“孙儿就算您已经同意了。”

汪天河笑道:“老夫至今尚未守徒,就这样传给你,岂不便宜了你?”

莫寒嘻嘻笑道:“肥水不流外人田,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谈不上便宜不便宜。”

汪天河开怀大笑道:“你小子倒合老夫脾气。好好好,老夫就便宜了你吧。”

汪天河做事多凭心情为之,时而疾恶如仇,时而不谙事故,时而强词夺理,江湖中人因此行为怪异加上剑法高超,是以称其为剑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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