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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你伙同你的姘头郎,打晕了我的守卫婢女,偷偷逃了出去,这笔账,我先不与你算。”陆晅的手从她肩头缓缓下行至腰间,随后便紧紧的禁锢住,不留一丝一毫的空隙。永宁的背后贴着他的胸膛,那火热的、肌肉坟起的胸膛。她仿佛置身于无边业火之中,那业火燃烧的正旺,要将她的身心,全都烧掉。

“我那边出生入死依然每日念着你……想着你……”陆晅每说一句,便要用唇在她脸颊上轻啄一下,仿佛啄食的小鸟,“可你却趁我出征,一下子往府里领了十个野男人……不光如此,还召幸了其中一个……”说道这儿,陆晅的声音依旧温柔,但确带了一份咬牙切齿,“这笔账……我们要如何算?”

永宁想辩解说她并没有召幸谁,但她的脸僵硬的厉害,说不出。

“除此之外……你还与宁世子交好……如何,呵呵……”陆晅在她耳边轻笑一声,声音暗哑,性感的要将她逼疯,她浑身一个激灵,却被陆晅揽得更紧,“竟是经常在世子府上过夜么?”

“永宁啊永宁,”陆晅蓦地将她的脸扭过来,与她面贴着面,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慢慢收拢,再收拢,好似他的怒气都转移到了那捏着她的手指之上,只捏的她眼睛里不由自主的蓄起了泪。他的话语从牙齿缝儿中挤压出来,“你当真是好本事!”

“啧啧啧,瞧瞧,瞧瞧,我才与你说了一句重话,你便要哭了,”陆晅讥讽的看着她笑,“你是不是是这般,对着其他男人楚楚可怜的撒娇呢?我之前竟从未发现,我的女人,竟有这般柔美娇俏的一面,只引得男人们都为你疯狂。”

永宁不堪他羞辱,嘴唇颤抖了两下,终是鼓起勇气抬眼看他,大大的眼睛里因为蓄了泪水,像一块琉璃一样晶莹剔透,她小声的说道,声音颤抖犹如刚出生的小羊,羸弱惹人,“我,我不是你的女人。”

陆晅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眯着眼笑了,“你说什么?”

永宁微微瑟缩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我,我从未说过我是你的女人。”

“是与不是,从来都不是你说了算的,懂么?”陆晅用微凉的手指,调开她肩上的发,慢慢顺着那交领的灰纱袍探了进去,沿着她洁白的脖颈慢慢抚摸着,激起她一身的颤栗,“那要如何才算是我的女人呢?这样么?还是……这样?”

“亦或是……”陆晅猛地将她的衣服左右一撕,那精工的灰纱仕女广袖僧袍便左右分了家,露出她莹白的肩头和那马上要跳将出来的心脏之上附着的部分,“这样才算呢?”

“陆晅!”她大惊之下慌忙抱住自己的胸,却被陆晅左右抓住双手,竟那般给压倒在了地上。

“你告诉我,”陆晅恶狠狠的看着她,眸中的阴鸷散发出一阵阵盛怒的死气,“究竟要怎样才算?你说!”

永宁颤抖着眨了眨眼睛,害怕的闭上了眸子不敢看他,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

他竟敢,竟敢在这纳元殿,竟敢当着大梁列祖列宗的牌位,这般,这般对她……

陆晅紧紧的压着她,严丝合缝,他身上的每一寸变化她都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她害怕,她害怕……

陆晅见她哭,冷冷的哼了一声,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改用一只手禁锢住她,另一只手却沿着她的衣襟探进去,仿若弹琴一般在她腰侧轻轻点着。

他在她脸上微微吹了口气,“永宁,你在发抖呢,你是在害怕呢……还是在兴奋?兴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永宁猛地睁开了眼睛,惊恐的看着悬在她上方那张精致的脸。她拼命的挣扎着,可那力量实在太过微小,犹如蚍蜉撼大树一般。陆晅那般微笑着看着她挣扎,惊恐,双手缓缓上移。

灵巧的小鹿在山间跳跃着妄想能够躲过猎人的追捕,但也只是妄想。

他是那猎手,而她是那逃不脱的猎物。

“陆晅!”永宁**着,“你,你放肆!这儿是大梁皇族的庙堂,你居然……你居然敢!”

“呵呵呵呵呵……我又有何不敢的?我不信天不信地,怎会忌惮一个小小的庙堂?永宁……”陆晅低下头,在她唇角亲吻着,“当着你的先祖的面与我欢好,你是不是也很兴奋呢?”

“你!陆晅!唔!……”

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将她的话语尽数吞没,孙大圣用一根铁棒,搅得龙宫翻天覆地。她只觉得口中的丁香快要不是自己的了,那人的侵略气息太重,不止要她的唇,连呼吸都要一并夺取。

她被吻得快要窒息,想要推他,才惊觉手被他禁锢在头顶,动弹不得。永宁只觉得头晕眼花,嘴唇也肿的厉害,可陆晅依旧不停的吻她,不,她都觉得那不是吻了,那是在啃啮她的唇肉,想要撕烂它。

不止如此,陆晅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挑开了她抹胸的带子,长指一抓,便将那抹胸扔到了一旁的地上。蓦地心脏被抓紧,她喘不上气,几乎要窒息。

她心中的羞愤激的她泪水涟涟,可她要怎么办呢。她其实从来不曾真正的怕过陆晅。她心中总是冥冥中有种自信,觉得陆晅不会伤害她。

可是今天的陆晅,过了这么久不见的陆晅,却叫她感到由衷的害怕。

眼泪越流越多,洇湿了身下的蒲团。

如果她现在能开口,什么尊严她都不要了,她一定会好好认错,只求陆晅能够放过她。哪怕将来她还是要委身于他,在哪儿都好,只求不要在这里。她泪眼朦胧着侧目看着那陈列着的一个个牌位,她仿佛能听见大梁先祖愤怒的呐喊声扇在她脸上。一声声的,像雷一样,不停的劈在她的身上。

不知羞耻的女人!你还不悔过!

可在此时,大殿的门却被敲响了。静疏平淡无波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公主殿下,小僧这里有一本新抄录的往生咒,劳驾公主殿下来拿一下。”

见她不答,静疏又敲了两下门,“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永宁害怕极了,倘若静疏此时进来,看到她这幅被人凌辱的样子……永宁祈求的看着陆晅,陆晅微微一笑,那吻却是沿着唇往下一路延伸,替换了他肆虐的手。

永宁竭力平复了两下呼吸,开口说道,“我,我在……”这一开口,她便被自己吓坏了。她从来不曾发出过这种娇嫩的声音,像慢慢融化的桂花糖,叫人光闻都能闻到一丝丝的粘腻甜味儿。

“哦,公主可是不舒服么?”

永宁刚想答话,却被狠狠的在心口咬了一口,只疼的她又要一声叫出去,幸好用手及时捂住了嘴。

她并未察觉到什么时候陆晅已经放开了她的手,她只想快些将静疏打发掉。

“并,并没有。劳烦大师……先,先将经文给我的婢女。”

“那便好,小僧告退。”

静疏在门外双手合十行了一礼,两手空空,并无什么经文。

他看着那紧闭的门扉,叹了口气,“重蹈覆辙,重蹈覆辙啊……”

他转身离开这个*旋转的大殿,“孽缘,孽缘……罢了,都是命。”

听到静疏转身离去的声音,永宁终于松了一口气。可这边刚松完气,感觉到陆晅的手掀开她的裙子,不紧不慢的竟是要……

“侯爷!”她又重新开始挣扎。

“侯,侯爷……”她娇弱的开口,“我,我错了,您饶了我,饶了我吧……”

陆晅终于从她胸前抬头,可手却还放在她光裸的大腿上来回抚摸着,嘴唇因为被水润泽显得更加红润,他挑起她的下巴,“知错了?”

永宁的眼睛也是肿的,嘴唇也是肿的,她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哆嗦着,“我,我错了,侯爷,侯爷不要这样对我……”

“永宁,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么。”

永宁慢慢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陆晅却是没再回答,最后在她吻上狠狠的吮吸了一口,从她身上起身,慢条斯理的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衫。

永宁讷讷的坐在地上看他,对于陆晅突然放过她的事情有些难以置信。

待陆晅收拾好了衣衫之后,又扯过自己的披风,将她裹了起来。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说道,“在这儿祈福也挺好。我走了,你可要乖乖的。”

随后,陆晅站起身,推开门离开了。

永宁,你可知我恨你什么?我最恨你,明明生的磨人,偏偏性情又娇憨,直叫人割舍不下……明明知道是不归路,却仍是割舍不下。

说好要不回头的走,可临出门前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睛红红的像个小兔子一样,嘴唇被他亲的也肿起来,愣愣的瘫坐在地上,披风没盖住的地方,露出一小片莹白的肩膀,嫩生生的晃人眼。

好想把她藏起来……

陆晅压抑住重新折回去将她带走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大踏步的离开了。脚步匆匆,仿佛只要他慢上一步,会万劫不复。

直到陆晅走了好久,永宁才缓过神来。她一把将那披风扯下来,可原来在她身上穿的那件烟灰色纱袍已经被陆晅撕得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了,无奈之下才只好又将那披风重新裹回身上。

她撑着身子站起来,腿有些软,她踉踉跄跄的找了一会儿,才在佛龛底下找到了她的抹胸,可是带子已经被陆晅扯断,也不能穿了。

她恨恨的将抹胸团成一团攥在手里,眼泪不知道是不是在方才流光了,这会儿干涩的很,半点也流不出来。

萧永宁,你真是个天下第一号的大笨蛋!

怎么会傻傻的相信,陆晅会放过你呢?还天真的跑到宫里来,什么供奉牌位的纳元殿,在陆晅眼里,根本不足为惧。

他连活人都不怕,又怎么会怕一堆作了古的牌位?

永宁挫败的盘腿坐下来,环住胸,却摸着身上黏黏的,刚才被陆晅那么一折腾,不知是惊还是惧,出了一身的汗。可这里是纳元殿,自是没那个条件叫她洗澡了。

她这般坐在蒲团前,背后是一片莹莹的烛光,一片昏黄之中,只她孑然一个。

莲子蹦跳着推开门,手里拿着一摞佛经,一边翻一边说,“主子主子,我今儿又去找那个小和尚了,我本想跟他聊聊天,结果他塞给了我一摞经书,嘿,真是个呆子。这上面都写了什么啊我也看不懂……主子?”

莲子手里的佛经哗啦啦的全掉了下来,她连忙跑到永宁身旁,摸了摸她身上的男子的披风,又看了一眼永宁的脸,小声问道,“他,他来了?”

永宁点了点头。

莲子看着永宁万念俱灰的模样,哇的一声搂着永宁哭起来,“呜呜呜呜……主子……都怨我,都怨我跑出去玩,才,才叫您受委屈……呜呜呜呜都怨我,都怨我!”

“蠢莲子,”永宁叹了口气,“别哭了,算你在又能怎么着。他可是定安候陆晅啊……”

莲子还是搂着她的脖子哭,哭得昏天黑地直抽抽。

“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都要把大师给引过来了。”

莲子抽抽着,用袖子撸了一把眼睛,眼睛哭得眯成了一条缝儿,“主子,那,那你痛不痛?我听宫中上了年纪的嬷嬷说,女人第一次都是很痛的,要不奴婢给你揉揉吧。”

揉?怎么揉?永宁想着,噗嗤一声笑出来,她咧了咧嘴,点了点莲子红红的鼻头,“不痛,我没叫他得手。是……欺负了我一下。”

“真的?”

“嗯,真的。我身上不爽利,你去烧点水,用木盆接了我抹抹身子。”

莲子抽噎着站起来,点了点头出去了。

莲子却是很快回来了,拖着一个大木桶,“刚刚我去伙房,见门口立着一个浴桶,问了谁都说不知道是谁的,我拖回来了,刚好给您沐浴用。”

三更半夜的,又是在纳元殿这样的和尚庙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浴桶?纳元殿的和尚清修,一般只会用清水擦擦身子,而太监宫女们更别提泡澡了。

永宁心下知道是谁的手笔,不用白不用,便让莲子拖进来了。

在偏室里,永宁坐在浴桶中,莲子在一旁帮她擦着身子,擦着擦着,眼眶又红了。

“不准哭,”永宁装作不高兴的样子,“是我受欺负又不是你,哭什么。”

莲子擦了擦眼泪,指着永宁的胸口说,“那定安候真不是人,居然跟个狼狗似的咬您,看看,都红了……”

永宁低头一看,果然在胸口处有一排红红的牙印,正是方才陆晅为了作弄她在她身上咬的一口。其实陆晅咬的不狠,但她皮肤比较薄,红血丝明显,平日里磕了碰了都要青紫,便也不奇怪了。

可那牙印咬在胸口,总让人觉得太暧昧了。不过幸好陆晅没在她脖子上留下什么印迹,不然万一有人看见,麻烦了。

她是个**公主不假,可若是在纳元殿守灵的时候被人发现了她身上有这痕迹,那便是秽乱宫闱,是大罪。说不好还会牵连母妃。

“公主,您准备怎么办?”

永宁耷拉着眼皮子怔怔的看着水面,脸色被水汽熏得红红的,嘴唇还未消肿,清纯又艳丽,“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了。”

算之前做了再多打算,可对手是陆晅,光一想这个,她浑身无力。旁人还好说,可偏偏是他,像原来她说过的,陆晅是人民币玩家,还是那种砸了几百万装备满分的玩家。

她?拜托她还没满级呢好不好。

永宁疲累的用手撑住额头,靠在木桶壁上,竟这么睡过去了。

梦里她也是这般泡着澡,却被人从后背贴上来,湿润的,火热的,坟起的触感。

她连忙在水里抱住自己,又羞又气,“临郎,谁让你下来的,快上去。”

可那人却不依不饶的又贴上来,长臂环住她,不知又有心还是无意,刚好放在她胸上,“娘子初承恩泽,我自然是要来伺候娘子沐浴的。”

那手在她心上来回揉着,她连忙弓身挡住,“好不要脸,哪个是你娘子?你也是我的面首之一而已!伺候完了本公主,还不赶紧退下去?”

“啧啧啧,居然敢叫我做面首,”那男子在她颈侧慢慢亲吻着,似有无限柔情,“不过若是你,我也情愿。只不过……这般抱着你的只能有我一个。若是你敢再找旁人,我杀了他们。”

“哎呀,好大的口气呢~”

她刚说完,被那人倏地翻转过来,两人正面相贴,他将她紧紧的搂在胸前,紧的她呼吸都要呼吸不过来,软肉被压得扁扁的,她的脸又红了。

那个男子低下头与她额首相抵,“那你看看我敢不敢。”

说着,他将她抵在汉白玉的池壁上,捏住她的下巴,以吻封缄。

永宁红着脸醒来的时候,莲子正在她身后给她揉着头发。

见她醒来,又往手心倒了些桂花油抹到她发尾,“公主怎么这么快醒了,我还想着要再睡会儿呢。”

永宁摸摸水温,分明还是热的,莲子也未曾给她再添过水。

她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睡着了?永宁晃了晃头,很是奇怪。

“主子,你方才是不是做梦了?一直在哼哼呢。”

永宁想起梦境中在水里抚摸着的她的那双大手,红着脸说,“啊?怎么,怎么哼哼?”

莲子想了想,说道,“是哼哼,叫人听着很奇怪,不知道你到底是难受还是舒服。”

永宁马上抬手,“好了你不要说了。”

在刚被陆晅那个恶人险些霸王硬上弓之后,她居然还能做这种梦,难道她不是言情女主角,而是肉文女主角么?

细思极恐。她什么时候这么……额……

越这么想着,那种月事的感觉又来了,她连忙把腿夹紧,扯过浴巾从水里站了起来。

那个男人……会是谁呢?在梦中她唤他临郎,可是她也没认识什么名字中有临字的啊。难道,这是上天在预示着她会找一个名字中带‘临’字的面首?既然她都能找面首了,而且第一次也是跟面首一起度过的,那是不是说明,即使陆晅回来了,她也有可能摆脱他的?

这么一想,永宁的心情便格外的好起来。虽说她不怎么信周公解梦,但在如此境况之下,这便犹如一剂精神鸦片,麻痹她紧绷着的随时都会崩断的神经。

在纳元殿的房顶上,有一人身着青灰色道袍,端端立在屋檐的飞角上,那样狭窄的空间,那人却能纹丝不动。只见他头上戴着一顶白纱冠,身后背着一把莲花柄的拂尘,腰间却别着一把宝剑,宝剑身上篆刻着小小的两个字:斩识。

“哟,静疏大师,许久不见了。”

一人身着玉色道袍,眉目之间是悲悯的神色,他也如那道士一般,两脚立在那寸许的飞檐上,也是纹丝不动,“卫小道长,别来无恙。”

“别别别,你还是喊我修尔吧,叫什么道长的听着别扭。静疏大师不在元鼎宫呆着,怎么跑到人间当看门的了?”他嬉皮笑脸的说道。

月光照来,这才看见那道士竟长了一张极为清俊的脸,眉如翠羽,斜飞入鬓,淡雅如雾的眸子里映满柔光,仔细分辨,瞳仁竟是碧色的。在右眼眼角处,有一抹鳞片状的红色胎记,平生为他清俊的脸多添了几分妖异之色。若不是他身着道袍,不会有人将他当做一个道士的。

静疏双手合十,微微一笑,“那卫道长呢,不在华清派好好呆着,缘何也跑到了人间呢?”

“卫道长,你这般,又是何必呢。冥冥自有定数,你这般强求,他们二人的命数,也不会因此改变。”

“我偏要变!”卫修尔突然高喝一声,沉吟了一会儿,脸上再也不复方才的玩世不恭,他冷着脸道,“什么冥冥中自有定数,你们元鼎宫的和尚们说这些听不懂的话。殊不知这所谓的定数,原本也不是如此的……”

卫修尔握紧了拳头,“静疏大师,你莫要阻拦我。”

静疏叹了口气,双手合十道,“痴子,你前几次为这苦主施梦,我又何曾阻拦过?也罢……这也是你自己的劫数。小僧言已至此,便不再多做停留了。还望道长好自为之。”

“哎……与他父亲甄衍一样,都是骨子里的痴子。”

人在有心愿的时候,总是会格外容易将愿望寄托在外物之上。

自陆晅欺负过她之后,竟有一周都没再来过。她有心逃离这纳元殿,但确被静疏告知仪式一开始,便不能停,她也不能离开,便作罢了。

自此之后,她便一改往日的懒散,每天都很虔诚的跪在佛前,祈求着佛祖和大梁的先祖能够保佑她。

“佛祖在上……信女有罪,但请佛祖能宽恕我往日过错,叫我逃离苦海……”

“大梁先祖在上,后人永宁有罪,但请列祖列宗能宽恕后辈往日过错,叫我逃离苦海……”

她穿着一身白衣,外面罩着一层烟灰色的纱,挽着太真发髻,从发髻顶端垂下来两根白色的飘带,柔顺的随那乌发一起垂在身后。她双手合十,掌心缠着一串月光石佛珠,一颗颗在那同色的手中拨着,不知是转动谁的心弦。

她那般虔诚的跪在蒲团上,晕黄的烛光映在她脸上,那样的动人心魄。她明明未施粉黛,却比任何人都叫他动心。

陆晅轻轻上前,自背后搂住她,“永宁,你有没有想我。”

怀里的永宁轻颤了一下,慢慢睁开了眼睛,却没有说话。

“今晚的月光很好,永宁要不要与我出去看一看?”陆晅将她转过来,与她额首相抵,“我好久没有看月光了,好不好?”

永宁抬眸看着陆晅,脑子中有一瞬闪过一双眸子,也是这般的姿势望着她,“你倒是看看我敢不敢。”

陆晅一直都是霸道的,鲜少这般征求她的意见,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便点了点头。

陆晅微微笑,将她打横抱起,一跳便轻功跳上了屋顶。

这处地势高,那月亮悬在天边,仿若叫人触手可及。

陆晅伸着长长的腿,把她圈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上,“永宁,我昨夜发梦了,梦到我……”他斟酌了一下,“杀了一个人。”

永宁心道你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做这种梦也实属正常。

“我梦见我……杀了你。”

永宁心头一跳,头上又默默的出了汗,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这陆晅竟是想着要弄死她么?

得不到要毁掉,这是何等的病娇!她竟然招惹了一个病娇?!

永宁有些害怕,也顾不上什么装深沉装冷淡了,连忙说,“侯爷,我,我纵使有错,你要是杀了我,这也有点太过了吧……有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出去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再也不沾惹是非。这,这,总该给我第二次机会吧……”

陆晅听着她磕磕巴巴的话唠,噗嗤一笑,声音低沉如石落深井,“真不愧是永宁啊,脑瓜子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几时说过我要杀你?”

永宁心道你这都做梦了,还专门跑来跟我说,这不是威慑我这是啥?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把戏!

“我不会杀你,”陆晅用下巴在她头顶轻轻的蹭着,“永远也不会。”

那个梦他做过很多次了,但每次都看不到面容。在昨夜,他终于看清了面容。

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竹林,他策马奔驰,狠狠的甩着手里的鞭子,仿佛要奔赴一场生死攸关的大事,马儿不停的吃痛嘶鸣,但他全然不顾,只知道一心要到那地方。

果然,他看到了。她在那竹林深处,一身凤冠霞帔,上了红妆的脸艳若桃李,那是他从不曾见过的颜色。她的手被她面前同样一身红衣的男子握在手里,她对着他笑着,巧笑倩兮,那也是他从不曾见过的颜色。虽然他从不曾看清那女子的面容,但他是知道,发生的一切,在看到之前,心里已经预想到她的表情。

她轻轻的笑,对那人喊着,“夫君,妾身……你怎么在这儿?”

他的到来惊动了守卫,那婚服男子一挥手,他便瞬间被团团围住,长枪凌冽的刀锋泛着寒光,个个都对着他。

“你……你怎能……”

他胸中瞬间爆发出一阵悲痛的嗡鸣声,那酸涩直冲上眼眶,一阵温热袭来,慢慢从他眼眶掉落下来。他恨极了她,连话都说不完全,“你,你怎能……你怎能嫁给他……你怎能!”

可那狠心的女人,竟然只是说,“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我们不是说好了么?从此互不纠缠。你又何苦再来,竟不嫌难看么?”

“我问你……你是不是当真,要嫁给他……”他口中慢慢溢出血腥味,声声沁血,“是不是!”

她眉目冷清,比眠雪山上的雪还要冰冷,冻的他心尖发凉,“是。”

短短一个字,却犹如死刑一般,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身上。口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眼泪从眼角慢慢流下来,仿若是红色的,他也不顾了。他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除此之外,他竟找不到别的言语来代替。他笑着,却在下一瞬,反手取下身上的紫金弓,取箭拉弓,毫不犹豫的射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他面上尽是癫狂的笑,“我得不到她,你也休想得到,你也休想!”

他看着她倒在地上,鲜血仿若罂粟花一般铺了满地。他笑着,那泪却不停的淌在唇边。

到底是她更痛,还是他更痛一点呢?

他在深夜中满头大汗的醒过来,一摸颊边,竟满手的泪。

自从十五岁过后,他再没哭过了,却因为一个荒诞的梦,竟叫眼泪洇湿了枕头。梦境的最后,他终于看清了她的脸,与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慢慢重合。

是永宁。

他颤抖着看着双手,仿佛看见上面沾满了鲜血,那是永宁的血,他弯弓射箭,一箭**她胸口。他怎么会杀了永宁呢……他怎么会呢……

自此他便再也没有睡着过,白日里浑浑噩噩,连山伯与他说话都未曾听清。他再也坐不住,迫切的想要见她,在纳元殿外面盘桓了许久,终是推开了那扇紧闭的宫门。

她跪在蒲团上,作杨玉环的太真女道士打扮,柔软的身段隐藏在纱衣下面,面上不悲不喜,轻轻浅浅,瞬间摄住了他的心魄。

他快速的走过去抱紧她,抱得紧紧的,不叫她离开分毫。

“永宁,我一定不会伤害你的,一定不会……”

永宁转着眼睛,总感觉今晚的陆晅不大对劲。她便壮着胆子问:

“侯爷,我能问一个问题么?”

陆晅眼眸闪烁了一下道,“你说。”

永宁眼睛四下转了转,斟酌开口道,“侯爷,喜欢我么?”

陆晅似是没想到永宁会这般直接的问出来,愣了愣,随即有些别扭的点了点头。

“那若是侯爷真心喜欢我,我能不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你说。”

“侯爷虽喜欢我,但说实话,永宁……却还没喜欢上侯爷。”果不其然,她还没说完,感觉陆晅的怀抱猛地勒紧了,勒得她都快喘不上气了,机智的她连忙说,“侯爷这般丰神俊秀我相信我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上侯爷的!”

陆晅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不久的将来是多久?”

永宁咽了口口水,“很,很快……”

见陆晅松了手,她又硬着头皮说,“侯爷若是想叫我快些喜欢你……不能次次这般……强硬……”

陆晅皱眉看着她,并未发火,也没再要勒死她,她的胆子便大了些,“感情这方面得是相互的,我不太喜欢太强势的感情。侯爷可曾追求过女子么?侯爷不妨学着大梁男子,追求永宁一次可好?”

见陆晅依旧皱着眉不说话,永宁又降低的要求,“要求的不多,只要侯爷能别一见面不顾我的意愿……亲我抱我摸我什么的……我满足了……”

“你……不喜我吻你抱你?”

眼见着陆晅神色不郁,永宁连忙摆手,“不是不是,这个,这事儿得有情人做才有意义……虽然!我一定会上侯爷你的,但是吧,也得有个铺垫循序渐进着来吧……”

只求他别一见面扒她衣服,真的,她真的满足了。永宁在心里默默流泪,她大概是最好追的女人了。

“好,”陆晅说道,“在你上我之前,我都不会再强求你。也会如普通男子一般逑你。但是,”陆晅危险的眯起眼睛,“你若是与旁的男子卿卿我我……”

“我知道!我不会的!”

陆晅又将她抱紧,仰头看着大如磨盘的月亮,“乖……”

月色凉如水,缓缓的在这座华美的城中流淌。陆晅抱着她坐在屋顶上,这般静静的赏月。永宁许久不曾这般静心的看过月亮,虽然身后是大魔王陆晅,但她心里竟也慢慢升起一丝宁静之感。

可在她觉得岁月静好的时候,陆晅突然将她翻转过来,两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在离她的嘴唇还有一寸的距离时说道,“我能吻你么。”

她瞬间睁大了眼睛,他是精还是傻,这尼玛怎么能问出口呢!。

这……这……她能不能说不要啊……可是,陆晅的眼神里,分明是——你快点点头不然老子弄死你——的意思。

她咕咚咽了一口口水,正想着该如何委婉的拒绝,听陆晅说:“不说话当你答应了。”

随后便覆了上来。不似往日那般迫切,仿佛是被这静谧的夜感染,他的吻也格外的温柔。柔软的嘴唇像一片花瓣,轻轻的擦洗着她的唇瓣,灵巧的鱼儿撬开牙关,慢慢温柔的探进去,没有多余的技巧,却甚是撩人。

永宁慢慢感到有些气息不稳,陆晅将手绕到她身后,抱紧她加深了这个吻。

永宁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在那么一瞬间,她居然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

神魂颠倒。

嗯,果然是疯了。

自那晚之后,陆晅每夜都来,但很守信用的都没有再对她毛手毛脚,虽然偶尔会不经意的蹭一下她的胸拍一下她的屁股什么的,嗯……没事儿!她要忍啊!人不能得寸进尺啊!她是个知足常乐的好少年!

至于你说他一个外臣是怎么进来的?呵呵哒,她已经不对宫中的守卫抱有什么期待了。

她有时候真想冲到甘泉宫去对着萧远说,“你家后花园子都快被人踩烂啦你要不要管管啊!侍卫们光拿钱不干活啊!”但想了一下这件事情的可操作性和后果,还是算了。

------题外话------

我发现我平常虽然卡文,但是一写到福利情节的时候文思如泉涌,保佑我不要被咔嚓掉

好吧我又被咔嚓了!到底怎么才能不被咔嚓!(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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