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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被掳走了!

方才听那几人唤这男人唤作‘殿下’,莫不是她的运气当真背到了家门口,稍一不留神掉入了陷阱。

她有些紧张的悄悄咽了口口水,内心祈祷着不要是她害怕的那样。

那男子这样静静的坐在她床边,什么都没做,但永宁很清楚的能感觉到,这男人的视线一直在她脸上来回逡巡,如蛆附骨。

永宁正这般紧张着,那男子慢慢俯下身来,炽热的鼻息打在她脸上,竟好似要去吻她,在她犹豫着要不要醒来推开他的时候,那男子轻轻在她耳边说道:

“永宁公主,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方才没仔细听,再加上刚醒脑子不太清楚,便没有认出来这人是谁。这会儿清醒些了,加上这人离她这般近,她终于想起来这熟悉的声音是谁。

她心头顿时一阵狂跳,快的她浑身发虚。

她犹豫着慢慢睁开了眼睛,一眼望进那悬在自己上头的蓝色眸子。

她有些干涩的开口,“巴特尔殿下。”

巴特尔很满意的笑了,“想不到公主还记得我。”

永宁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那是自然,三番两次的冒犯我的人,我自然是记得的。”

巴特尔似乎没有听出来永宁话中的揶揄和不喜,他笑着拿过一旁桌子上的水囊,“公主,是不是口渴了?喝些水吧。”

永宁瞥了一眼那牛皮水囊,说道,“我喝不惯你们北楚水囊里头的水,闻着一股子腥气。”

面对永宁的刁难,巴特尔也不恼。他起身在小几上将炉子点着,动作生涩的为她泡了一杯茶,缓缓倒在精美的茶具里,又重新端回来,“公主。”

永宁喝了一口扭头吐在了地上,冷冷的说道,“烫死了。”

巴特尔居然还是没有生气,他又兑了些凉水,将茶叶沫撇了,这才又端过来,“公主,喝一口吧。”

说实话她方才在凉山寺与魏紫应那么一闹,已是十分惊惧了,这般又昏迷了这么久,屋里都点了灯,从白天到夜晚她都滴水未进,确实是干渴的不行了,但是她心里依旧不放心。

她看着巴特尔那湛蓝的漂亮眼睛,说道,“我可不敢喝,我怎么知道殿下是不是又像上次一样给我下药。”

“上次?下药?”巴特尔皱了皱眉,“公主这话从何说起,我几时给公主下过药呢?”

上次她喝了雄黄酒之后浑身无力,如果不是巴特尔,那一直在她心头盘绕的一个念头便是真的了。

若那个想法是真的……永宁一时间觉得有些齿冷。

她仍旧不死心的问道,“巴特尔殿下,我知道你们北楚人都信奉萨满教,你敢对着长生天发誓,你不曾给我下过药么?”

他们这些少数民族的人对待信仰都是很虔诚的,巴特尔听了,当即右手环胸道,“本王敢向伟大的长生天发誓,从不曾给公主下过药。”

永宁看着巴特尔无波的眼睛,心里的疑问慢慢得到了印证。谜团解除,但同时一同而来的,还有被人背叛的深深的难过。

巴特尔不懂永宁为何一瞬间变得消沉了许多,他只将那茶碗往前递了递,“公主,这回你该相信我了吧。”

永宁看了看那冒着热气的茶水,又看了看巴特尔含笑的脸,便低头着那茶碗喝了。

她正喝着,巴特尔突然说,“本王怜疼惜公主都来不及,又怎会害公主呢。”

这突如其来的情话将永宁打了个措手不及。她咳咳咳的呛了几下,抬头说道,“殿下这话不必说了。”

“哦?为何?”巴特尔慢慢笑了,“为何不必说呢?”

永宁喝了些水,身体已经慢慢好了,她敛了眸子,“我想殿下已经很清楚了,我已经和定安候订了亲,将他人未婚妻掳来,还这般戏弄,难道这是北楚人的一贯作风?殿下,你们北楚人也太开放了些。你们这样,我的未婚夫可是会生气的。”

巴特尔哈哈哈的大笑了几声,突然说,“那与公主在小亭子里亲热的紫衣男子,不算冒犯公主了么?不知道公主的未婚夫看了,又会不会生气呢?”

巴特尔看到了!

永宁只觉得一阵狼狈,但面上还是按下不表,依旧是冷冷淡淡的表情,“那个是意外,但无论如何,都是与巴特尔殿下无关的。”

“哦?是么?公主这般区别对待……可真是令巴特尔伤心呢。只是不知……”巴特尔突然欺身上前,双手撑在永宁身侧,将她禁锢在自己双臂间的一方天地里,还要向前,被永宁用手撑住,“若是巴特尔也像那个紫衣男子一般立刻吻你,会不会被公主甩耳光呢?”说着,巴特尔面上勾出一个邪魅的笑,“你们大梁有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觉得诚然是不假。若是能与永宁公主亲热,巴特尔算是死也甘愿了。”

永宁伸手在巴特尔身上撑着不让他靠近自己,冷笑了一声说道,“难道巴特尔殿下见了女人只有这点心思么?上次也是这次也是,巴特尔殿下这般尊贵,理应有很多女人愿意自荐枕席才对。还是说……难道你们北楚的女人满足不了你?镇日里跟个发情的动物一样。”

其实她是想说像发情的畜生一样,但又怕她骂的过了头惹得这北楚人生气。

方才听巴特尔训人,便觉得此人脾性不怎么好,但她说完这番话之后,巴特尔非但没有生气,还非常高兴的说,“是啊,任何女人都满足不了我……除了……”他伸出一只手,撩起永宁耳畔的一缕头发在鼻端闻了闻,那表情愉悦的似乎马上都要*了一样,真真儿的吧永宁恶心到了。

“除了……永宁公主你……”

变态。永宁在心里骂了一声,真是个大变态。

永宁忍着恶心把那缕头发从巴特尔手里拽下来,拽的急了便扯下来几根头发,疼的她不禁皱了皱眉。

却见巴特尔掏出一块手帕,将永宁掉落在被子上的几根长发收起来仔仔细细的叠好了又揣到怀中,直把她恶心的想吐。

“巴特尔殿下,”永宁皱着眉,忍着恶心说道,“我皇兄答应了要给你再选一个和亲的贵女,我大梁佳丽繁多犹如园中百花,你想要什么样儿的都有,为何总跟我过不去?”

“这不是跟你过不去啊我的公主……巴特尔早在北楚之时,对公主你一见倾心,再也忘不掉了……其他的贵女纵然是好,与你一比都是庸脂俗粉,巴特尔的正妃,又怎可让那些庸脂俗粉来当呢?”

“巴特尔殿下说话可要当心了,她们都是大梁的贵族之女,你用庸脂俗粉来形容,委实是欠妥当。”

“妥不妥当的都无所谓了,”巴特尔长眉一挑,“左右公主你现在是在我的怀中,不是么?”

“定安候不会放过你的,”永宁恶狠狠的瞪着他,“为了一个女人,你不怕引火上身么?”

“哈哈哈哈哈哈!这句话还是送给定安候的好。我的公主,我们北楚的儿郎与你们大梁病歪歪的男人们都是不同的,我们若是因为一个女人开战,那是勇敢的象征,勇于追求心中所的象征,你们大梁呢,只会唾骂这个男人被美色蒙了心,只会逼迫他抛弃自己心的人。”

“我会随便在皇上给的名单里选一个贵女带回去,但是公主请放心,我的正妃,只能有一个,那是你。你说,到了那个时候,本王已经回到了北楚,定安候他当真会为了你,不惜与北楚开战么?要知道,上次定安候之所以能打败我们战无不胜的野狼军,可是因为北楚内乱夺嫡的缘故啊。如今北楚只有本王一个继承人,你觉得你们大梁的战士还有与我们一战的力量么?”

永宁不想承认,但是在巴特尔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内心是真的有些不确定的。若是她在大梁,陆晅必定是会来救她的,但是若是陆晅的人在巴特尔离开之前也没有发现她,她这般被带到了北楚,陆晅还会来救她么?

永宁有些不确定。

但是她向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她是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考验陆晅,她还不想这么快。

“可是殿下,那个被你带回来的贵女怎么办?”

巴特尔听见永宁的神色没有方才那么抗拒了,心下也轻松了些,“她只是你的一个幌子,等到了北楚,她自然也没有用了。”

没有用了,自然是要杀了的。

永宁心头一跳,“那殿下……未免也太心狠了些。那些贵女,大多可都是我的姐妹。”

“若是公主不吃醋,愿与姐妹共侍一夫,本王也是不介意的。但是本王的心里,可只有你一个。”

呸,什么共侍一夫,什么不吃醋,巴特尔这番话听得永宁只想狠狠的啐他一口。这搁现代妥妥的是一个直男癌,真是令人作呕。

她现在需要从长计议,心里慢慢有了主意,她也不那么针锋相对了,强迫着自己将声音软下来,“那……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呢?”

“哦?公主这便等不及了?公主不必着急,很快……等我定了和亲的对象,便立即启程出发,公主是不是也很高兴呢?好似郡主里头有个叫朔雪郡主的,对本王很是热络呢,公主知道她么?本王看是个好拿捏的,要不定她好不好?”

朔雪!永宁心头一跳,这个傻丫头,究竟是齐王妃的意思还是她自己的意思,怎可放任着往火堆里跳呢!

永宁敛了眸子,“朔雪郡主脾性虽好,但长相委实一般,殿下为何不定合仪郡主?她是郡主里头极美貌的一个,想必巴特尔殿下定会喜欢。”

“公主还未嫁给我,已经这般为本王着想了,本王真是喜不自胜。”巴特尔很高兴,想要再靠近些,却被永宁挡了回去,“都说大梁女子温婉且贤惠,此话真是不假,比我北楚的疯婆娘们要好多了。本王能得公主这样美貌又贤惠的的女子作王妃,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巴特尔说着,不顾永宁的抵挡,捉起她一只手放在唇边狠狠的亲了一口,直把永宁恶心的直缩手,但巴特尔却不在意她的抗拒,不知道是精明还是愚笨,依旧很高兴的说,“公主放心,我一定好好待你。公主饿了吧?我这给公主那些吃得来。”

说着,又在她手上亲了一口,下床出去了。

巴特尔刚出门,脸上的笑意消失的干干净净,他对着一旁的守卫说道,“把公主牢牢的看好了,不许她跟任何人接触。”

“是,殿下。”

“永宁,”巴特尔脸上浮现出一个残酷的笑意,“你会是我的。”

魏紫应失魂落魄的坐在房中,门外有人敲门,他连忙箭步冲过去,开门问道,“爷爷,小宁子她……”

却见魏光远无奈的摇了摇头。

“定安候已经派人将凉山围起来找了,希望能找到宁丫头……”魏光远突然高了声,“宁丫头与你在一起,怎么会好好的突然失踪呢!”

魏紫应张了张嘴,慢慢低下了头,“小宁子失踪,全都怪我……”

若不是他没有控制住自己那般强吻了她,她也不会受惊之下跑出去。他当时应该追上去拉住她的,可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我也有责任,”魏光远慢慢坐下来,“要不是我拉着那两个影卫小子习武,也不会叫宁丫头旁边没了人……我带着人出来却没把人带回去,我该如何跟你姑母交代……”

这般听着,魏紫应便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要往外冲,却被魏光远一把拉住,“你站住,你干什么去?”

“我找小宁子去!”

“找人不是这么个找法……你都不眠不休的找了她一天一夜了,算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了。你且休息会儿吧……等有消息了我再告诉你。”

“小宁子因我之故才失踪,我又怎能安心坐在这儿吃饭睡觉呢!我一天不找到她,我一天寝食难安!爷爷,你不要拦我!”

说完,魏紫应便穿上外袍,开门走了。

魏光远看着那晃晃悠悠的门,叹了口气,“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侯府中,陆晅定定的坐在正厅里,一手抚着额头,半边脸躲在阴影里,叫人看不清面目。他右手拿着一柄蜻蜓立荷角的双面扇,手指无意识的转动着,那双面扇上的璎珞,随着扇面的翻转而上下不安的颤动着。

“侯爷,”洪山自一旁的阴影落下,走到陆晅面前抱了抱拳,“侯爷,属下已经打探到,劫走公主的人走的是山中的小道,之后便进了城。”

陆晅依旧一手抚着额头将自己隐匿在阴影中,他无波的说道,“哦?竟是京城中的人么?”

“正是,侯爷,您看,凉山搜查的人要不要撤回来。”

陆晅摆了摆手,终于抬起头,他仔细打量着那柄团扇,好似不是与洪山说话,竟是与那团扇喃喃细语一般,“不必了,继续留着便是,不用打草惊蛇。”

“是,侯爷。”洪山斟酌了一句,说道,“侯爷,大双小双……奴才已经将他们关在地牢了。”

“关在地牢做什么?”

洪山听陆晅这般回答,有些不解,“他们二人贪玩,这才使得公主……”

“是因为这样,才不能将他们关起来。把他们放出来吧,让他们自己去寻永宁,若是寻不到……撤了他们影卫团的牌子吧。”

洪山闻言大惊,大双小双本是孤儿,是陆晅从小捡回来培养的,陆晅对他们也很是疼,经常亲自教导他们武功。但陆晅这意思,竟是要赶他们走么?

“你不用这么看我,”陆晅淡淡开口,“我的影卫团从不收无用之人,我教导他们这许多年,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来,他们便不配再留下来。同样的,洪大哥,若是你若存了私心想要让他们一回,从而懈怠寻人的话……洪大哥,你知道的。”

洪山又一抱拳,朗声道,“侯爷放心,属下知道怎么做。”

“嗯……”陆晅又重新将目光集中到那面扇子上,“你做事……我总是放心的……”

洪山看了一眼陆晅这心无旁骛的样子,默默的退了下去。

“成槐,”陆晅看着洪山退下,对着一旁站着的成槐道,“待他们放出来了,该说的该提点的,不妨跟他们提一提。”

成槐听了,不免叹了口气,陆晅看着是严厉,但实则是个嘴硬心软的,他到底还是顾念大双小双那两个孩子的,便微微笑了笑,“是,属下知道了。”

陆晅再度沉默了。他往后靠了靠,把身体靠在软垫上,双手捧着那柄扇子,目光缱绻,似在一遍一遍亲吻一般,“永宁……你且等着我……不要害怕……”

“成槐。”

“属下在。”

“明日,找些人去北楚人那里吧。”

“是,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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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三声响,永宁皱了皱眉,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

吱呀一声,巴特尔看着又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的永宁,笑了笑,反手将门锁上,慢慢踱了进来。

“公主,我每次前来你都这般躺在床上,莫非是在暗示我什么么?”

永宁在被子里呸了一声,却还是说道,“我只不过想睡觉罢了。再说了,巴特尔殿下把我关在这地下室里头也不放我出去,我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

巴特尔将她关在这里没多久,她发现了,不管什么时候这屋子里头都点着灯,且唯一一个窗户也被封死了。她呆了几天感觉不对劲儿,便故意这么一说。

果然,巴特尔面上一顿,复又喜笑颜开的说道,“公主怎么能说我是关着你呢,若是你想出去,随时可以出去。”

“你此话当真?”永宁从床上坐起来,冷笑一声道,“我想去街上逛逛,行么?”

“公主想要什么?我着人给你买来。”

“我不想要东西,我想出去逛逛而已。若是殿下做不到,”永宁复又躺回床上,“那还是请出去吧,不要打扰我休息。”

因为是在地下,屋子里一天从早到晚都点着灯,永宁都快失去时间意识了,只能依靠一日三餐的时间来推算过了几天,她算了算,她已经被巴特尔关了七天了。这七天来,她一步都没走出过这个小房间,每天早上梳洗,都有有婢女进来伺候,也是北楚人,不过是个不会说大梁官话的,她想跟她聊聊天也是鸡同鸭讲。

她试过很多方法想逃出去,有一次她嚷嚷着屋子里太闷,想出去透透气,但门口那两个门神跟口香糖一样粘着她,一往别的地方去伸胳膊一挡,跟复读机一样说:

“公主,这里不能去。”

“公主,这里不能进。”

“公主,还请您回去。”

但饶是走不了多远,永宁也尽量抓住这个机会打探一切她可以打探的消息,虽然情报很少,但永宁至少确定了一点,那是她依然还在京城里。

有一次永宁叫来人说她要吃点心,不要别的,只要福满楼的绿茶酥饼,婢女不敢怠慢她,便忙不迭出去买。

那个婢女出去之前,永宁还很凶狠的说买来必须是热的,如果不是热的,她不吃了。不知道这个话具不具有威慑力,但那个婢女还是很快回来了,茶饼果然还是热的。如法炮制,永宁又叫这个婢女去给她买来胭脂水粉之类,都是她平日里惯常去的店铺,果不其然,每次这个婢女回来的都特别快。

若说绿茶饼这东西谁都能买,但她断定胭脂水粉这些糙汉子自然不懂,必须是姑娘家去买,姑娘家的脚程是没有多快的,因此排除骑马进城的可能性。她掐算着每次这个婢女一来一回的时间,竟发觉她被关押的地方离东城区很近。

她大胆的猜测着,难道这巴特尔,真的不要命的把她关在了外邦使臣居住的驿馆里么?是了是了,若非必要,是不可搜查外邦使臣住的驿馆的,没想到这个巴特尔剑走偏锋,还真的瞒过了陆晅。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巴特尔看来也深谙此道。

可是驿馆她是不经常去的,可以说没去过,只不过这附近买外邦小吃的比较多,她偶尔会来这边吃些小吃罢了。

每过一天,她用簪子在墙上划一道,颇有鲁滨孙漂流记的感觉。

偶尔她也会烦闷,怨陆晅怎么还不来,等陆晅来救她了,她一定要狠狠的咬他一口,训斥他,“你办事效率怎么这么低!扣工资!扣福利!”

但是想归想,每到夜深人静,她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抱着枕头,格外的想念陆晅。她被关在这里总睡不好,总怕万一哪天巴特尔进来强要了自己,又怕真的没人发现她她只能随着种马皇子去北楚。其实,她还偷偷的流过两次泪,但是都很快的拿手背擦掉了。她不能自怨自艾,她要好好的,做一个积极向上的囚犯,等陆晅来救她。

她又问婢女多要了一个枕头,又要了很多玉兰发油,将发油滴在枕头上抱在怀里,闭上眼睛,想象着陆晅此刻在她身边。

晌午过后,下人来报,说公主闹着脾气,不吃饭。

待巴特尔下来,果不其然见永宁又躺在床上,有些无奈的走近了,“公主,为何不想吃饭呢?”

永宁阴阳怪气的说道,“巴特尔殿下还管我的死活么?”

巴特尔一听,急忙剖白心迹,“公主知道我的心意的,你说在我们去见萨满之前都不能碰你,我这可是都做到了,我又怎会不管你的死活?”

刚开始那几天,巴特尔确实是不怎么安分的,每次来见她总是在晚上,永宁看他一眼知道这满肚子色情东西的北楚人心里在想什么。这屋子这么小,且巴特尔每次都会锁门,若是她跟他硬拼定是拼不过。这个巴特尔既然有胆子劫持她,她才不相信巴特尔会规规矩矩的以礼相待。

于是永宁又扯到了萨满教的信仰上面,说她做了关于萨满长生天的梦,长生天痛斥她收了好几个面首,已是不洁之躯,配不上北楚的天子,必须等到回到北楚,在长生天脚下忏悔,得到长生天的救赎,才可重新做人。

为了让巴特尔相信,她还说了一些关于萨满教的传奇故事,这才让巴特尔半信半疑的答应了,在回北楚之前都不碰她。

永宁又冷哼一声,“既然殿下还顾念我疼惜我,为何我提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行?这是殿下你对我的么?把我当犯人一样看管起来?”

“我的公主,我怎会把你当犯人呢,”巴特尔好声好气的解释道,他还是第一次这般耐心的哄着一个女人,“只是你说的那个合仪郡主很是不好拿捏,竟跟皇上直接言明她不愿和亲,这样的女人,若不是你亲口指明要她做你的陪嫁,我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永宁心道合仪当然不好拿捏,她宁怀因的要死要活,且合仪被闲王宠坏了,是个脾性大的,肯定不会这般轻轻松松的屈服,闹定是要闹上一闹的,闹得时间越久,越给她争取时间。

当初她是存了这个心思,才跟巴特尔说,她与合仪郡主自小关系好,若是将来背井离乡的跟着巴特尔到了北楚,难免心里要思念故国,若是身边能有一个母国的好姐妹时时刻刻与她作伴,她心里也能好过一点。

柔弱的女人最招人疼,尤其是永宁这般明艳的女人,平日里强势惯了,猛地如小女人一般柔软下来,三言两语撩拨的直叫人招架不住,巴特尔本对她痴迷的神魂颠倒,她不过说了两次,巴特尔便屁颠屁颠的跑去跟萧远说,他要求娶合仪郡主。

幸好有合仪这小事儿逼在这儿撑着,若是和亲的对象是朔雪,那完了,那妮子定是高高兴兴的欢天喜地的跟着巴特尔走了,都不用别人帮忙,自己把自己打包好送到巴特尔这里了。那她也不必说,若是想再回大梁,只能等着陆晅千山万水开战来接她了。

再次感谢搞事儿的合仪,要么说有这样一个脾气不好且与你不对付的人存在也不是完全都是坏事,马克思主义哲学告诉我们,凡事都有两面性的嘛。

“我不管,那是你的事,我现在想上街逛逛,我这么久都没出去过,我会憋出来病的。”

“殿下……”永宁豁出去了,腻声道,“你带我出去逛逛吧,好么?我保证不会乱跑的。”

巴特尔看着永宁那烟波浩渺又媚态横生的眼睛,有些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的说,“好,好吧……”

“当真?”永宁惊喜的抱住巴特尔一直胳膊,“我知道殿下待我最好了,不舍得我这么被憋死的~!”

巴特尔看着永宁笑靥如花,心里终于知道为何会有君主因为祸国妖姬而亡国了,那是因为当那个女人对你轻轻一笑的时候,你的灵魂已经不是你的了,你被她吞噬掉了思想和自己,只能化作她的奴仆,甘愿被她驱使,甘愿为她做任何的事情。

巴特尔看着那放在自己胳膊上的嫩生生的小手,一把给握住了,那小小的手儿软若柔荑,仿佛水草一般,只要他轻轻一用力能捏断一般。对待过分柔软的东西人总是会有摧毁欲的,他现在有一种冲动,将那柔荑以上的部分捏在手里狠狠的抚摸,直到皮肉都被他抚摸下来。

永宁看着巴特尔看着她手的眼神慢慢不自然起来,心里有些发毛,心道上次他收集了她的头发,还贴身放着,可别现在好收集她的器官,手啊脚啊什么的,毕竟这皇子是个变态,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不动声色的将那只手从巴特尔手里抽了回来,却又被捉回去,她忍着心里的恶心,重新换上甜甜的笑容说道,“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去,我们现在去好不好。我饿了,我想吃福满楼的菜。”

巴特尔慢慢看着那小手被他翻来又覆去,只觉得心里头有暖暖一团火,这么多天来,永宁第一次对他笑,也是第一次主动接触他,这比什么都让他开心和兴奋。他当即什么也不想了,便满口答应。

永宁满意的笑了。

“那……可谢谢殿下了。”

美人计,看来还是很管用的一个招式呢。是得忍着点恶心,哎,有利又有弊啊。

暂且先不论这美人计是不是真的那么有用,但永宁接下来提的好多要求巴特尔都同意了。永宁在婢女的帮助下穿好一身胡服,又将头发打成鞭子,全部用丝线绑上,还在辫尾系了颜色各异的小铃铛。永宁对着镜子照了照,这胡服确实很好看,是露的有点太多了,她不自在的看了看镜子里的小蛮腰,总觉得这样穿出去太危险了,倒不是怕大街上别人看丢人,是怕巴特尔控制不住色心再见色起意,那可麻烦了。

于是永宁又让婢女给她拿了纱巾和斗篷,把腰给严严实实的盖住了,把斗篷一披,这才放心的出去了。

永宁一出来,巴特尔眼前一亮,“没想到公主穿我们北楚的衣服,也是这般的动人。”北楚姑娘大都骨架大身量高,美艳有余但温婉不足。且又常年在高维度高海拔地区生活受的紫外线照射比较强,皮肤便都比较粗糙。这与生长在平原地区风调雨顺的大梁女子自是没办法比。永宁从小养尊处优,一身的细皮嫩肉,不怎么晒太阳,那皮肤便白的似雪一般。再加上永宁的骨架比一般人都要小,这般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胡服便显得明艳又娇俏,看得巴特尔不释手。

巴特尔看着要去扯永宁的披风,却看见永宁的腰上系着纱巾,没能看见美人小蛮腰,他是很失望的,“公主为何系着一块纱巾?这种样式的胡服是露着腰的。”

永宁冲他眨眨眼道,“殿下,我自小身体不好,若是肚子见了风,便要害病的。再者……”永宁声音低下去,糯糯的好不委屈,“这般风情的衣服,我们这是上街,殿下难道想便宜了街上的那些人去?”

巴特尔一听瞬间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确实是我思虑不周了,”完了巴特尔一手悄悄的从后面摸到永宁的腰上,直惊得永宁一个颤栗,“等回来了……公主只穿给我一个人看。”

永宁心下恶心的不行,心想我都还没穿给我家陆晅看过呢,给你看个鬼啊看。装作与巴特尔调笑的样子,永宁用手将巴特尔在她腰上不安分的手抓出来朝一旁重重一甩,“殿下说什么呢,我如今还是在大梁地界,等将来我随殿下去了北楚,有的是机会穿胡服,现今让我多穿穿大梁的服饰,也不成?”

见永宁要恼,巴特尔连忙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可以可以,自然是可以的。”

永宁又嗔怪的看了一眼巴特尔,蓦地笑了,仿佛玉露花开,一时间迷得巴特尔不知今夕是何夕,“这才对嘛。”

永宁一马当先,越过巴特尔往前走了,实则是在暗暗的记住路线。

原来是地面的廊柱上有一道机关,打开了,地面上的两块地板便会分开,显现出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来。永宁不免暗暗心惊,几时这驿馆里也有了这样的机关了,这可是大梁的地界,难道大梁的人都不管的么?!

见巴特尔紧跟着她上来,永宁不敢多瞧,只能继续往前走着。

不得不说,巴特尔很有心计,虽然答应了带她出来逛逛,但是却不带她去特别繁华的地方,只让马车在南市打着转悠。永宁看着马车来来往往皆是身着布衣草鞋的平民,心里气的不得了。只在这平民百户巷里转悠,别说她一个熟人碰不到了,算有心叫什么人去帮她送个信,依照普通老百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定是不会帮她的。

“公主,”见永宁一直盯着自己看,巴特尔冲她笑了笑,湛蓝的眸子慢慢眨了眨,“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永宁干笑了一声,心烦意乱的看向窗外,“没有,只是觉得殿下长得格外的好看。”

“哦?当真么?”巴特尔笑嘻嘻的靠近她,“那公主不妨多看看本王,总好过看外头无趣的风景。”

永宁心道原来你也知道是无趣的风景?!这北楚猴子真是让人讨厌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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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的不打算出来说句话么!不打算冒个泡么!(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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