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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亲吻损失费

“够了!不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们,你们不能,不能……”霍熙玉像疯了似的摇着脑袋,眼里不但有泪更有狂色:“我不信!我不信!”

霍熙玉此时几乎暴走,而夜凰却瞧着她那般样子,一咬牙,便一扯墨纪的衣领把他往下拽,而自己则踮了脚,当即一吻就吻在了他的唇上。

墨纪诧异的睁大了双眼,夜凰却是看着他的双眸微微垂了眸……

“不……”霍熙玉在悲鸣似的叫嚷,可换不来一丝的怜悯。

告别那柔软的唇瓣,她努力的让自己送上一丝淡淡的笑,继而她放下脚跟,转了头:“我请你看清楚,这个男人,他是我的!”说完毫不理会霍熙玉的神情,便一扯墨纪的胳膊,拉着他就走!

“阿纪,阿纪……”霍熙玉急忙的相追,艾辰斜身往前一走不但挡在她的身前,更将她完全阻隔下来。

“你让开!”霍熙玉激动的推搡着艾辰要去追,但她却推不动这个丫头,艾辰偏此时却转了身,继而一把扯住了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到:“玉姑娘请自重!若再骚扰我家姑爷,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霍熙玉将所有的不满全都转移过来,她盯着艾辰一昂下巴:“不客气?你一个丫头,你敢对我怎……”

“啪!”一个巴掌闪在了霍熙玉的脸上,艾辰一脸冷色的说到:“大耳刮子抽您,这都是轻的!如果您还要这般执迷不悟,梁国公府那整人的法子多的是!我不介意替我们家小姐收拾您!”艾辰说完慢慢的转了身,举着手里的灯笼十分悠然的去了。

霍熙玉捂着脸怔怔的立在甬道处,当她看不见艾辰的身影时,她才抽噎着蹲下来呜呜的哭。

……

一把油纸伞,紧紧相贴的两个人。

雨,扑簌簌的落着,打在油纸伞上发出细细密密的声音,似树叶在沙沙低语,又似泉水叮咚偏带着鼓韵。

夜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脚踩在雨水里,看着那些雨滴打在青石砖的路上泛起深青色的渲染,心中却浮着一丝得意:小样,想当小三?那也要等姑奶奶让位!我要让你得逞了,我可把穿越者的脸都丢光了!

她思想着只管低头走路,却不时的会勾起唇角,似笑似嗔,完全浸寂在自己的意淫世界里,而那墨纪早因身高的关系接手了伞撑着走,并且先前因为夜凰的牵拉而于她紧紧地挨着,此刻自是偏头偷瞧她,借着沿途悬挂的灯笼,他在时明时暗里偷瞧,便看见她那般神色,心里就乱乱地:她是在害羞还是在懊恼?她今日里竟主动吻我,若是应付玉表姐她不必如此,难道她……多少还是对我有意的?

两人各自思想着,一路无言,直到他们齐齐走到院口时,有风吹来,雨面倾泻,墨纪将手一抽一把把夜凰拥入怀里,油纸伞倒伏一些,帮她遮了雨。

夜凰愣了一下,看着油伞回复原位,便扫了一眼墨纪:“多谢!”

墨纪眨了下眼:“这是我应该做的。”

夜凰闻言一笑,觉得此刻墨墨倒挺绅士的,便与他进了院里。

到了廊下,收了伞,悬挂的灯笼便把墨纪肩头的湿痕照了出来,夜凰只不过湿了双脚,身上倒是干爽的,便知墨墨把伞尽数给了自己,便低着头进了屋,去寻帕子。

墨纪瞧着她不语的低头入屋,便以为她是害羞,怔怔的收伞放在廊下后,便进了屋。

一进屋,夜凰就递送上了帕子,他笑着接过不言语的摊开擦脸,夜凰便拿着另一个干的要给他擦肩,一举手的擦上去,这才注意到墨纪整个背都湿漉漉的,当下就想到他那一拥,便转了身,去了角柜前,边找边言:“整个背都湿了,这可要不得,还真要拿热水好好洗洗,我去叫艾辰烧些水……”

“不必了!”墨纪说着放了帕子:“不过是湿了外袍罢了,脱了也就是了。”他说着动手解脱了外袍,夜凰便上前去拿了丢在一旁的架子上:“饿吗?可要传饭?”

“不,在署办里用了些。”墨纪说着把帕子拿起又擦了擦发,眼扫到了桌上那绣棚子,竟见已经有了些眉目,便言道:“想不到你倒还是真会绣的,竟已经绣出一角了。”

夜凰昂了头:“那当然,虽然我说不上是琴棋书画的高手,但是绣个东西嘛,还是成的。”说着拿了拿绣棚子起来:“早点绣好了,做成荷包,就能给你拿来装东西,到时候轩儿看见,也会欢喜!”

墨纪闻言点点头:“那你就好好绣吧,我过两天去娘那里讨来。”

夜凰一听心中大叫一声:YES!便冲墨纪一个灿烂甜笑:“好啊,那就说定了,等我绣好了,你就让我开开眼!”

墨纪瞧着她那明媚的笑容,忍不住伸手往她脸上轻扶:“好……”

手指一摸上夜凰的脸,夜凰就愣了下,继而眼望外扫了圈,没看到什么人后,下一秒立刻后退一步:“你,你干嘛……”

墨纪意识到自己此举是有些失态,便悻悻的收了手轻咳了下:“我见你脸上有雨水,说,擦一下……”

夜凰怔怔的摸了下脸:有吗?

墨纪瞧见夜凰的动作,便拿着帕子往盆架去装忙,夜凰见他这般过去,也就不在意的去桌边坐着翻腾她那绣棚子了,毕竟此刻她是开心的。

墨纪放了帕子,回头瞧夜凰,就看见她神采奕奕的坐在那里捉针穿线,不自觉的想到那个吻,当下就抬手轻轻的碰了唇,继而纠结似的抿了几次唇后,他看着夜凰向她走去:“夜凰,我刚才……”

“嗯?”夜凰闻声转头瞧他,看见他脸上有那为难的神色,眼一转就笑了:“怎么着?你难道是要对我交代一下你和玉表姐是如何雨中相逢,如何雨中漫步?”

墨纪捏了下拳,急忙坐到她身边的凳子上:“我真不知她会在门房等我,我瞧着雨小了些,又不见你来,来送伞,府里也没过来一个这才自己回来,哪晓得在门房里见着她……”

夜凰一撇嘴:“那你就和她一路了?”

墨纪似个犯错的孩子一般低了头:“礼仪之举,同行而已,我原想着也没什么,谁知道她会……”墨纪的唇蠕动了两下,人抬头看她:“但是我和她真没什么!我可以对天发……”

“行了,不用你发誓,我看的清楚也听的清楚,要不是你那般信誓旦旦,你以为我会出来啊?不过说起来,你不错,还知道守身如玉的!”夜凰说完自己就“噗嗤”一声笑了,继而埋着脑袋笑的肩膀都抽抽起来,而墨纪听了这话脸上红白相间的变了几色,最后才看着夜凰说到:“我虽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但心意之事岂能乱?”

夜凰笑得呼哧哧的,闻言也没理会只冲墨纪点了下头,就继续笑得花枝乱颤,惹得那墨纪眼猛扫了她几次,最后一挺腰身说到:“不过你先前所言令我实在诧异,我还以为……以为你……”

墨纪支支吾吾的样子,总算令夜凰停了笑看他:“以为什么?”

“以为你……”墨纪似有些紧张的舔了下唇,夜凰瞧他那般搡了下鼻子:“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做睁眼瞎啊!”

墨纪看着她没言语似是默认了一般,夜凰当即昂了下巴:“我付夜凰是什么人,想欺负到我头上,那可没门,你现在怎么说,也是我男人不是?”夜凰说完,就又咯咯的笑了起来,那一副开心的样子,瞧得墨纪心中一热忽然就伸手一捧夜凰的脸,对着她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突入起来的动作,令夜凰措手不及,人完全进入了僵化的状态,而因着她的不做动作,墨纪却开始将唇瓣斯磨起来,那柔柔的摩擦里是微温在渲染。

当墨纪的呼吸喷溅在夜凰的鼻处散发浓浓的温度时,夜凰才总算反应过来,当下便要抬手去推墨纪,可她才伸手去碰上了他的肩,却不想腰间一紧,也不知墨纪的手是几时滑下来抱了她的腰身的,当下人竟被他直接怀抱了起来。

“喂,你要干吗?”夜凰赶紧的偏头,让自己逃离了这个吻,继而她瞪大眼的看着墨纪,就看到他脸上浮着一丝浅红。

“侬留心意,君怎无情?”墨纪急急地说着,人抱着夜凰往内室的床帐边去。

“啥?你说啥?”夜凰一时没能听清,只回头看了眼相近的床,就意识到不对,立刻要就伸手推他:“你,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墨纪看了她一眼却没松手,脚步也不过微顿了一下就继续往床帐而去:“我不是无情之人,也不是榆木疙瘩,你既然都这般宣告了,我又怎能郎心如铁?夜凰,你别怕,凡是总有第一次,相信我好吗?你别害怕,我不会让你太疼的……”

他说着已经抱了夜凰到了床边,当下就把夜凰给放在了床上,可才一放下,夜凰却立刻抬腿紧缩,继而一脚就踹在了墨纪的身上,墨纪毫无准备,当下猛退了几步,差点就跌倒在地,于是他闪了下身子站稳后诧异的捂着腰腹处看向夜凰。

夜凰往床里缩了缩,动手连被子都抓起来挡在身前,那样子和动作,都似是一脸惶恐,墨纪见了,只以为她是害怕,便又上前言语:“你这是做什么?既然你已在心中认可我们的关系,那么我们有所进展也自是应该……”

“你给我站住!”夜凰抬手指着他,言语带着一丝怒气。

墨纪闻言站住,瞧看着她还要言语,夜凰却瞪了眼:“我知道你不是正人君子,却没见过你这么禽兽的,竟然要,要对我……”她说着抓了下衣领,墨纪见了,顿了一下,似是无奈的松垮了肩:“夜凰,你怎么能说‘禽兽’之词呢?你我夫妻,有圆房之事实属正常啊?”他说着又往前走了一步,夜凰立刻冲他轻吼:“站住!”

墨言只得站住看着她言道:“夜凰,你不至于怕成这样,这个是很正常的事……”

“正常?”夜凰闻言眼瞪的更大:“墨纪,真有你的!我才十四,我还没及笄呢,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你知道没及笄意味着什么吗?我还没成年!我没成年呢!你,你竟然要对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欲用强不成?”

墨纪闻言脸上白了一下,但人却僵住了,他立在那里看了夜凰大约三秒后,忽然抬手在脑门上拍了一下:“我,我糊涂了,对不起,我,我一时……”他看着夜凰一脸惊色忙抬手安抚:“好了,你别怕,我不对你用强,我现在不和你圆房就是,我等好不好?我等你及笄……”他说着有些尴尬的搓了下手:“你看我,我也只是见你有所表示,便,便……”

夜凰闻言他不用强,便先把心给放回了肚里,这一放回肚里才算回味出不对来,立刻瞪着他说到:“你说什么?我有所表示?我,我表示什么了?”

墨纪瞧着夜凰眨巴了下眼,继而脸上带着一丝害羞般地微微扭了头言语到:“你在玉表姐前不是表示了嘛……”

夜凰眨眨眼,而后咬着牙伸手拍床:“那个,那个,怎么算我表示啊……你,你又不是没看见玉表姐那样子,我说那话明显是应景的嘛!”

“应景?”墨纪闻言眉一高挑,人就往前一步:“这怎么能叫应景?”

“不是应景是什么?难道要我看着玉表姐往你身上缠粘而不做声?拜托,你现在好歹也是我夫君啊,如果我眼睁睁的看着她缠粘成功,那我的脸往那里搁?”夜凰当下高声反驳,墨纪一听指着她言到:“你的意思,那是逢场作戏?”

夜凰使劲点了头“对,对对!就是逢场作戏,我是说说而已,要的一个气场!”

墨纪的呼吸重了一些,继而人捏着拳头在那里抖了抖后说到:“那,那个亲吻呢?那个亲吻算什么?难道不是你的,你的……”

夜凰眨巴了下眼,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那个,那不是玉表姐她太不上道嘛,我不是气她的嘛……”、

“什么?”墨纪的身子一晃向后退了一步:“你,你的意思是,这,这也是假的?”

夜凰笑着点了头:“当然是假的啊,咱们不是说好协议一年的嘛,你看,我也是遵照协议配合你不是……”夜凰说着抬手摸了下嘴巴,自己嘀咕似的言语道:“你还给我摆脸色,吃亏的明明是我好不好,我都不和你计较,你还凶巴巴的好似我欠你一样……”

墨纪闻言气的转身:“付夜凰,你,你太不自重了!”

夜凰一听这话却不乐意了:“什么?你说我不自重?”她说着一把掀了被子,从床上给跳了下来,两步就冲到墨纪的面前:“墨纪啊,枉你大我一轮有余,竟好意思冲我说这种话?”她说着伸手往墨纪的胸口戳:“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啊?为了我吗?还不是为了你!我好好一个清白姑娘,为了配合你,被你搂,被你抱,如今形势所迫,才不得不主动亲你,说到底占尽便宜的可是你,你竟还好意思怪我?墨大叔,你可别太过分!”

她一边说是一边戳,戳的墨纪胸口发疼是人就后退,这便成了墨纪退一步,她就说一句的前进一步,结果也就四五步,墨纪的腿就碰到床沿,于是身子一个趔趄人就仰倒在了床上,而夜凰说的正心中烧火呢,不但没让开,还十分痞子式的一抬腿就一条腿踩在了床上,犹如一个黑,老大调戏良家,妇女那般把脑袋伸到墨纪面前恶瞎瞎的看着他说到:“你听好了,我付夜凰可不是个随便的人,这次算姑娘我牺牲了,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没找你要清白损失费就不错了!”

夜凰说完趾高气昂的似的一昂头这就撤了腿,那晓得此时墨纪忽而一伸手将她的肩膀一抓:“你说什么?清白损失费?”

夜凰盯着他点点头,然后把手一伸:“怎么你要给啊?那好,那你就看着给吧,我可告诉你,给低了不但是藐视我,也是看低了你自己,所以为表你的诚意和尊重,麻烦你直接给点不掉价的!”

墨纪看着夜凰伸给自己的手,一张脸是从红到白再到青,完全就盯着她。夜凰呢瞧着墨纪那一双眼里的怒火,也意识到自己也冲动的过了点,便悻悻的收了手:“得了,大家合作关系,我也不为难你,这次就算了……”

“算了?”墨纪忽然阴阴地咬出这两个字,继而一把抓了夜凰往床上一摁,人就翻身压上她直接在她的唇上狠狠一吻。

夜凰感觉不对,立刻把右手往外抽,打算和他拼了,墨纪却松了她的唇抬头说到:“你说的很对,我是该给你损失费,但给多了,我亏,给少了,又是我欠你的;不是轻视了你,就是贬低了我自己,怎么也不合适,我唯有如此还你一吻,让你也占了我的便宜去,我们扯平!”

墨纪说完松了夜凰,直起身来,衣服也不披一件,就穿着亵衣往外室而去。

夜凰伸手抹了嘴巴坐了起来:“墨纪!你,你混蛋!”

墨纪回头看她一眼:“以后对一个男人最好别说混蛋或是禽兽这样的言语,我不是正人君子,小心我听的多了,真的会变成混蛋或者禽兽,也不一定!”说完他忿忿的走到门口一拉门就出去了。

“砰”的一声,房门甩上,继而竹帘落,墨纪的身影便从窗前急匆匆的走过,再听的一声甩门响,夜凰便忿忿地咬牙:混蛋,占了姑娘我的便宜,竟还给我撒气,还耍酷的去睡书房!睡,睡,睡!睡死你!

她恼怒的仰身倒回床上,在气呼呼的喘息了两下后,又蹭的一下坐了起来,还伸手捂着嘴巴!

“混蛋!你明明亲了我两次……”夜凰咬着牙哼哼出一句来,便迅速的起身冲去了盆架边抓了帕子擦嘴,擦了两下后,又反映过来先前墨纪还拿这个帕子擦过脸,便又把帕子扔去了地上忿忿地在上面踩了一脚:“墨纪,墨纪!你可以,姑娘我几时吃过这等亏,你,你行!你行!哼,我本意和你和和美美凑活完一年大家也好聚好散的,可你……好,既然你这般对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姑娘我这就祸害你到底!我倒要看看是你这个假纯良的厉害,还是我夜凰厉害!”

……

“轰隆隆”的雷声不断的炸响,几道闪电夹杂其中让夜偶然有那么几秒的白昼状,雨哗哗的下的越来越大,房檐上的滴水都穿成了线,流于地面。

书房内,黑漆漆的一片,墨纪却站在窗前看着那雨幕一动不动。

“咔”的一声响,银龙破天,白昼般的光闪过,将墨纪脸上的冷色全然照了出来。

而正房内,夜凰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此刻她双眸也睁的大大地,毫无睡意。

……

清晨时分,艾辰早早起来收拾妥当后照例到了正房处准备叫起,结果人才到门前,房门就拉开了,竹帘一起后,夜凰打扮的光鲜照人的走了出来。

“不错嘛,雨都停了!”她看着天空干净的浅蓝浅浅一笑,继而扫了眼满地的水渍冲艾辰说到:“走吧,咱们去给太太问安去!”

“小姐,您不和二爷一路吗?”艾辰说着眼扫向书房,这个时候按照这几天的情况,二爷也是该出来了的。

“二爷署办里的事那么多,人多辛苦啊,还是让他多睡一会吧,免得累坏了身子,倒是我这个做人家妻子的不周到了。”夜凰说着懒散状的扫了一眼书房便提了裙子:“走吧!”

刚一迈步,这房门就打了开来,墨纪穿着一身亵衣走了出来冲艾辰喊到:“艾辰,给我取身便衣来!”

艾辰应了一声折返进正屋去取,夜凰这转头看他一眼,冲他一笑:“夫君怎么不多睡会儿?何必这么早起来?”

墨纪的嘴角微微的抽了下,继而看向夜凰:“署办里的事多,我闲不得,还是早点起了去署办做事的好。”

他说话的口气不冷不热的,好似陌生人一般,夜凰见状也不恼,只笑着立在院口:“既如此,那我就与夫君同去请安。”

墨纪点了下头,算是做了回应。

艾辰很快取来了一身藏蓝色的便服给墨纪套上,夜凰见他在那里穿戴就快步走了过去,从艾辰的肩上把那条嵌了玉牌的腰带拿过,亲自伸手环抱了墨纪的腰给他束带。

夜凰这般亲昵之举令墨纪诧异的挑了下眉,瞧着她偏着头,几乎脑袋都贴上了他的胸,便有些狐疑的打量夜凰,可夜凰却专心致志的给他束好腰带,继而抬头冲他一笑:“好了夫君,咱们走吧!”

墨纪不言语的扫了她一下点了头,而后迈步向前,夜凰便跟在其后,艾辰复又跟之。

三人这般出了院到了太太处便是问安,又因得今日早了些,他们两口子到时,老大一家还未来,于是夜凰笑吟吟的同陆妈妈一起伺候着给递了茶,由着谭氏惯常的念了两句。

许是昨个的事,让谭氏很开心,今日里言语起来都似沐着春风,夜凰瞧她高兴,便上前说到:“婆母,儿媳今日里想出去一趟……”

“出去?做什么去?”谭氏瞧看向夜凰,脸上有一丝戒备般的神色。

“昨日里雨大,儿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想起了家中父母,故而今日里想去华严寺一趟烧几柱香……”夜凰说着低着头一副乖巧的模样,只是前两日上她不客气了些,谭氏心中不爽便拉了脸:“又不是初一十五的,这个时候去做什么?还是留……”

“娘,您就让夜凰去吧,毕竟这是她的一份孝心不是?”墨纪忽而上前为夜凰求情,这令夜凰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谭氏撇了下嘴:“好好好,孝心为重!行了吧!”她说着一扭头冲夜凰说到:“既然去了,就顺便求个平安符吧!”

夜凰一愣便明白过来谭氏所想,只是此刻她又不能摆明了自己是知道的,便笑着点头:“婆母放心,儿媳自去,就会给全家都求一道平安符的,就连大房的也会一并求的。”

谭氏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这个时候又机灵起来了!”说完摆了手:“既然要去,那就去吧,这香要有用,那就要上头一柱!”

夜凰答应了是,就看了眼墨纪,墨纪便说到:“那我们就去了!”

谭氏点头摆手,夜凰便和墨纪退了出去,这一出去她又犯了愁,因为按墨纪的言语,他可是要同去的,便思量着要怎生打发了他好,结果才走到门口,就遇上了大哥同大嫂。

墨念同墨纪之间打着招呼,夜凰扫看了眼大嫂,心中为她担忧,而斐素心此刻一脸木色,似笑又似无笑的,更像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说了两句后,墨念带着大嫂进去了,墨纪则带着夜凰出了院。

“我今日里署办的事不少,不能陪你去寺庙,可我若说不去,只怕娘又不想你一人出去,所以……我送你到门口,你自己去吧,只是记得回来时,到署办来找我,我再陪你一道回来向娘招呼一下就是。”墨纪说着大步向前往前走,夜凰一听这心里便暗道一声LUCK!挂着一脸失望之色的点了头:“好,我知道了!”

墨纪眯缝了一下眼,便大步向前:“那就走吧!”夜凰立刻带着艾辰跟上,待出了府,叫来马车后,墨纪看着夜凰同艾辰上车后,还真就摆了手:“路上小心点!”说完叫马夫行车,自己就转身往署办去了。

夜凰贴着车窗看着墨纪的身影往署办那边去,还是不放心,最好干脆伸了头去瞧,眼睁睁的看着墨纪进了署办后,才不能相信的缩回了脑袋来。

“小姐,您怎么想起来今日里去上香啊!”艾辰动手整理着篮子里的香,出言轻问,夜凰扫看了她一眼抓了她的胳膊往身前一拉,压低了声音说到:“昨个晚上的事我还没功夫问你呢,你怎么知道玉表姐和二爷在一起?”

艾辰脸上毫无惊慌她低着头轻言:“老爷派奴婢一个来,是给小姐您做心腹的,若是没点本事,哪能得老爷看重?”

夜凰的眼一转:“你会功夫?”

“会点拳脚,虽不是多厉害,但也能护小姐一二。”

夜凰轻笑了一下:“我一个嫁出去的小姐而已,又不与人结怨的,何须一个会拳脚的丫头?我养父是不是想太多了?”

艾辰颔首而言:“老爷的心思不是奴婢能知道的,只是奴婢猜想,这里对小姐来说,毕竟还是生地儿,面对这么一家子哪里知人家的冷热,故而能护上一二也是不错。”

夜凰笑了下,放了艾辰的胳膊:“这么说来,你很有用了啊,可是……我说过的三天之内,你不觉得你时间紧了点吗?”

艾辰抿了唇没言语,夜凰却伸手往袖袋里摸了下而后看着她大声说到:“哎呀,我的荷包忘了带,这下怎好,等下还要添香油的!”

艾辰一脸无奈之色地说到:“那要不奴婢回去取?”

夜凰立刻出言叫停了马车,艾辰这便下了车。

“我在寺庙处等你,你快些来!”夜凰装模作样的言语着,艾辰明知她这是支开自己去做事,也只能陪着演戏:“是,奴婢这就去!”

马车载着夜凰走了,艾辰转头往墨府迈步:你要支开我去找玉牌,那正好,我也得空搜上一搜,我就纳了闷了,上次明明寻过你的物件的,并没见着有什么稀罕的,怎么转手你就能拿出块那么大的红宝来!

艾辰匆匆的回到墨府时,已经跑了一头的汗水,她拿袖子抹了下,这便冲向正房,刚掀起帘子推门进去,却看到墨纪作在桌边,当下一愣:二爷怎么在这里?

墨纪抬头瞧看到她蹙了眉:“艾辰?你怎么回来了?”

艾辰赶紧欠身:“回二爷的话,二奶奶说走的急把荷包给拉下了,没发给香火,便叫奴婢回来去。”

墨纪的眉蹙了下:“取?她未必在府门上等你不成?”

“哦,二奶奶说要赶着去烧香,越早的越灵,便先去了,叫奴婢回来去了就去寺里寻她。”艾辰说着抬手擦了下汗,一副跑的很急的样子。

墨纪阴着一张脸说到:“那你就去找吧!”

艾辰答应着进了内里在妆台前装模作样的找寻,但她是很清楚那是夜凰的推脱之词,如此她怎能找到荷包呢?正在焦急之时,墨纪却起了身往门口一立,隔着那竹帘往外瞧。

艾辰此时眼珠子一转,转身去了床边做翻找状,口里却问询了起来:“二爷您不是去署办里忙了嘛,怎么这会的又回来了?”

墨纪头都没会:“无事可做,自是回来了!”说着他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一锭银子来:“寻不到,就先把这个送过去吧!”

艾辰无奈,只得应了过来接了这便告辞后出了屋,但她走了两步,却口里发出一声“哎呀”人就往灶房那边跑。

墨纪在屋里瞧见,有所诧异,便掀帘走了出来:“怎么了?”

艾辰拿着一束东西走了出来一脸的焦急之色:“糟了糟了!小姐交代过,一定要我小心的把这花放在口子上风干的,可我昨个竟忘了收,如今淋了这一夜的雨,全完蛋了!这下可怎么办啊,小姐回来瞧见了,定要责骂我的!”

墨纪闻言只觉得诧异偏着脑袋看向她手里那湿乎乎还蒙了纸的东西:“花?什么花值得如此?”

他说着伸了手,艾辰立刻把花捧了过去:“就是您送给小姐的花啊!”

墨纪一怔,眼也看到那湿乎乎的宣纸里包着的东西,正是那也蔫啦吧唧的花草。

“二爷您有所不知,当日里您出门远行,小姐知道您送了花给她可高兴了,拉着奴婢在屋里摆来摆去的,试了好多地方,而后就开始发愁,说这花总有落的时候,万一你回来前花都枯萎了怎办?奴婢说花嘛,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枯萎了就再采呗,可小姐说,不成,这是您送的不一样,后来就说不如把花风干了,这样就能保存下来,永远都在了!”

“什么?风干?”墨纪看着手里的花,脸有疑色。

“对啊,她将花放在无水的花瓶里,说是,控一控里面的水分,带花熬上两天,差不多干了,就这么拿纸包着挂在窗户前等风吹干呗!但后来小姐说,挂屋里太慢,就叫我挂灶台后的窗户上,说能快着些,可我偏偏给忘了……”

艾辰说着就抽泣起来,可墨纪却看着那花激动起来:“你是说,她,她是把这花要风干已做保留?”

“对啊,小姐就是这么说的……”艾辰才说了这句,墨纪就把花放进了艾辰手里:“你想办法把花去弄干!”

“啊?可是奴婢还要……”

“我去送!”他说着从艾辰手里把那银锭拿了过来,直接就往外跑了。

艾辰抽泣着伸头瞧着墨纪跑出去后,才看了眼手里的花,这眼一眨的泪是落下来了,人却笑了:总算给我腾出时间和地方来了!

--求粉红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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