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一拳（上）
李羽知道她在渴求着什么，也能感受到她浑身颤抖中所夹杂的情感。他不认为两人之间有什么爱情的存在，也不认为今后的生活中两人有可能会成为情侣。
但那并不意味着两人之间是没有感情的。对于商素昕而言，李羽兴许就相当于自己唯一的救赎。只有在他身边才能寻求到自己的价值一般。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李羽小声地问道。他和一般的秦国人不同，并不会去思考这种男女关系背后的东西。
归根究底，那段当杀手的日子永久性地改变了李羽。人的肉体上无论做任何事情，对李羽来讲都是和感情割裂开来的。
就像现在一样，他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商素昕的请求，那才是正确的，符合常识的。但是如果真的能抚慰她的心灵，能让她在自己身边不觉得愧疚的话，李羽非常愿意这样去做。
“嗯。”商素昕坚决地回答完之后，就再也没有说什么。
李羽走到船舱边上，一脚把铁门踹进了门框里，因为发生了变形的缘故，所以以一般人的力气，是很难从外部打开的。
因为关上了门的缘故，所以只有微弱的光源透过门框的缝隙射进来。先前被李羽一脚踢飞的手枪正在墙角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商素昕的脸微微有些发红，不过在昏暗的船舱内倒是看不出来。她虽然属于很没有常识的那类人，但是关于这种行为还是知道一点的。
如果让家族里的那些人知道了这个，恐怕几个哥哥能惊讶得眼珠子都掉下来。一想到那些个阴谋家在听到消息时候把满嘴的咖啡喷出去，她就觉得有点好笑。
“想到什么好事情了吗？”李羽轻声问道。
“算是吧，”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解开腰间的带子，“从今天以后我可就赖上你了，到时候你可不能耍赖。”
“我哪敢啊，”李羽调笑着回答道，“到时候你一通电话几十把火箭筒对着我，那可吃不消。”
一想到这样滑稽的场景，商素昕“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之后的事情完全就是水到渠成了。李羽因为在这方面也经受过训练，所以非常熟练。商素昕也很少有的极尽所能地配合她。
看着女孩咬着白色连衣裙的样子，李羽的心里洋溢着温暖的感情。就如同自己所承诺的一样，之后的事情，他会尽力而为，不，会一定做到。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船舱外面隐隐约约能听到汽笛声的时候，两人终于从甜蜜的氛围中抽身出来。
李羽缓缓站起身，捡起墙角的手枪，发现还装有几颗子弹。这倒是件好事情，至少一会儿上岸以后有自保的手段了。
李羽可没傻到把这东西带回秦国，仅仅是应急罢了。
商素昕也整理好连衣裙。虽然那会儿为了应急撕掉了一块当做绷带，但是她依然很认真地穿在身上。这是她多年以来的习惯。
“感觉怎么样？能走吗？”李羽一边摆动着手枪，一边这样问道。
“感……你个大头鬼啊！”回答他的是一脚踹在小腿上的感觉。要不是为了这个偷渡的计划商素昕没穿高跟鞋，不然还真的是有罪受了。
“你啊……”李羽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无奈地挠了挠头。明明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看起来却没有什么变化。
“还是说正是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以你才能保持冷静？”李羽喃喃自语道。
“你说什么？”商素昕低头检查着贝鲁奇的伤势，同时不知道听到李羽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应该是快到了，我们下船吧。”李羽说着又是一脚朝着铁门踹了过去。
那些先前跳下水的人此时都聚集在甲板上。特别是先前骚扰过商素昕的两位男人此时正好在距离门比较近的地方，冷不防这块铁板一下子飞了出来，被砸得龇牙咧嘴。
“我们没看，绝对没看！”这两人一想到刚刚掉到海里的那具尸体，哪里敢在门口偷看，还真的只是碰巧站在那里而已。
李羽苦笑地抱起贝鲁奇，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要是看了还以为自己能这样站在这里吗。”李羽冷笑着说道。
负责架势的于矮子此时也站在船头，在他背后就是一个小小的海港了。看来真的马上就要到岛国“那卡”了。
这是个非常小的国家，也相对较贫穷与混乱。这也使得它成为了偷渡者的天堂。李羽准备的就是在这里找个医院先处理下贝鲁奇的伤势，然后找人接自己回去。
“到了？”他随意地问着这个应该是船长的人。
“到，到了……”于矮子一边回答，一边感受着手心里飞快地渗出汗水来。要是让这杀神知道了我刚刚给老大打了电话，那还得了……
他紧张地扭过头，生怕李羽看出了端倪。
商素昕叹了口气，拉着李羽就往旁边去，示意自己不愿意和这些人站在一起。这也非常能理解，刚刚才发生了那种事情，谁都不会愿意的。
……
随着渔船的软垫撞上年久失修的码头，一群人开始陆陆续续的下船。而就在这时候，异变发生了。
只见从远处水果摊的方向，立刻就有一大群人快速跑了过来。他们有几个扛着土制的猎枪，其余的则赤裸着上身。
这里距离秦国不远，那边还是冬天呢，这儿自然不会凉快到哪里去。所以看到这些赤裸着的壮汉，李羽就知道他们肯定是在干非常重的体力活。
而随着这群人围住了船下客的地方，其中一个披着皮草的，一看就是这群人的头头。而那个胆小的船长在看到这人的时候很明显地哆嗦了一下，这也正好印证了李羽的猜想。
“你们，谁是刚刚动手的！“这披着皮草的大汉瞎了个眼睛，却没有带眼罩，看上去怪吓人的。他身材也异常魁梧，不过皮肤倒是雪白。
“不是我。“
“是……是他。“
“不关我们的事情。“
这些乘客们一看到幕后老板都来了，胆子倒是大了不少，纷纷指向了李羽的方向。
这群壮汉们目光一扫，先是看到了那清秀的年轻人之后露出了鄙夷的目光，然后就是看到了李羽身后的商素昕。
“啧……难怪……“披着皮草的男人先前在电话里就听说了李羽和商素昕的事情。按照描述，里面有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如今一看，那哪是漂亮啊，简直就是祸国殃民。
“是你们？“他倒是比那些混混正经多了，一边阻止了自己手下们有什么挑衅行为，一边向着李羽问道。
“如果你说是不是袭击的当事人的话，那我的回答是——是。“李羽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就凭这几把猎枪，他完全有能力把商素昕和贝鲁奇保护下来。
“那你知不知道在我的船上打架的后果？“他声音沉了下来，隐隐约约有发火的意思。其实也难怪，这种事情多来几次，恐怕就没人再敢坐他的船了。
“我说老板啊，“李羽叹了口气，”这也不是我想打啊，人家都枪口顶到脑门上了，总不能等死吧。要惩罚，也应该找那个挑事的啊。“
“那人呢？”
“呃……打死以后抛海里了……”
从这老大眉头仅仅是皱了一下来看，抛尸这种事情附近应该是经常发生的，所以干脆也没什么人管了。
但凡是偷渡的，基本上身份也各个违法，管也是徒增麻烦。
“所以，您看吧，这还真的不能怪我。”李羽握住了商素昕的手，同时对几个死盯着不放的男人们投过去冷冰冰的目光。
“嗯……”那老大看了眼于矮子，见他点头，知道这事情多半是这样的。不过自己也没办法就这样放人走，不然他这老大的面子可就挂不住了。
“但是，我这里也不能让你走，不然以后谁还服我严恒呢。”他说话之间嗓子里像卡住了什么东西一般，一听就知道以前是受过伤的。
“那您准备怎么办？”李羽突然觉得有点好玩。他才刚刚和身份堪比公主的女人上了床，现在却在这里和一个类似海盗的男人讨价还价，想想就觉得搞笑。光凭这段偷渡的经历，足够一般人喝酒吹一辈子了。
“按老规矩来。”严恒思索了一会儿终于发话了。
“老规矩？”
“不错，你们这儿出一个人，我们这儿出一个人，打一架。”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少边上的男人们都笑了起来。
“打架？那彩头是什么？”李羽使劲捏紧了商素昕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问的好，”这严恒倒是不喜形于色，“你赢了，我们放你走。输了，你这里留下个人给我们帮工。”
“留下个人？”
“不错，这个人由我们指定，帮工一年。”
背后的商素昕听打这个条件，冷哼了一声。谁都能看出来这明显是针对自己的。有时候美貌在外面还真的是会带来不幸。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好处呢，”李羽装模作样地摩挲着下巴，“你们要是愿意先把我这朋友送医院，我就同意这个。”
他说的自然是贝鲁奇。自己这边等的了，她的伤势倒不一定等的了。
“枪伤……哼，我们这里随便个诊所都能处理，成交！”严恒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终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