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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呢

振了振衣袖,百里三归的样子始终一成不变,温柔的长相很难让人跟冷漠联系起来,偏偏又无人可以琢磨透他的个性,那萦绕在身边淡淡的疏离总是给人恰到好处的若即若离感,他越是温文尔雅,却是让人看不穿,撩了撩散落的假发,他淡淡的开口:“咱们也该走了。”

“哎”,忙不迭地拉住了百里三归,三乎瘪了瘪嘴,受不了老哥深不见底的沉静,他依靠在兄长身上,像是一只硕大的无尾熊,说道:“哥你可千万小心了,我总觉得这王府里面不怎么正常,能不招惹咱就不招惹了吧。”

微微侧着头,对百里三乎这种行径已经习以为常,他的语气不见一丝责怪,像是青翠山上的一泓清泉,本以为甘冽,喝下去才知道冰心刺骨,“这话且说给你自己听,如何?”

叮!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明明一直惹事的都是他自己啊!一头黑线,拂了一身还满,哥你当真是真知灼见,连质疑的话都能说得这么温和,此刻他算是领会到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精妙所在了。

百里三乎依旧是愤愤不平,说话大有指桑骂槐的意思,“哥,我知道我做事是有些不靠谱,可我的心是好的啊!你总是不能否定这份心意的,话说那个老不死的也不知道怎么打算,我看凡是女人多的地方就是非多,哥咱们还是离女子远一些才好。”

“凡是自有天意,一路劳顿,你且去休息吧。”

“那我要扶你走!”

“我几时用人扶过?来时的路我早就记下,自然分毫不差,即便所住的地方与来时的路不尽相同,也有旁人领着我去,但凭着那脚步声便足矣,你无须分心。”

不管不顾的挥了挥袖子,百里三乎赶上了三归的步伐,任性的说道:“那我也要随你一起过去,横竖他们也不会把咱们这些人分开,我倒是要看看,那个夏侯公子是不是要让咱们等到花儿都谢了才肯大驾光临。”

百里三归默不作声,两袖充盈着清爽的秋风,他蓝色的斗篷上边角处繁复的花纹异常秀丽,怎么看都不像是中原本土的东西,他也随着百里三乎折腾,既然来了,早就做好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暴露身份或者说一声天不假年,又能如何?这天下之大,还有他百里三归放不下的人、放不下的事儿吗?

往前走了没几步,便遇上了之前被支开的丫鬟,两个人跟着她去到了休息的地方。

西苑。

枯枝在秋风中颤抖,被树上的女子残暴的折成一段段扔下,她利落的从一根爬到另一根上直到把树木剪成自以为好看的形状。自打上次剪瞳半夜翻墙回来,雪墨才知道这西苑中的暗卫竟是冲着她们来的,王爷果真是疑心她们,却又碍着王妃的意思,不得不让她们住在西苑。

今日的这一番折腾,不过是想让暗卫的身影隐藏不住,也免得那些个麻烦。

完成了这一切的雪墨轻轻拍了拍手,走到一旁用瓢舀了一捧凉水,把手里的灰尘清理干净,进了屋,径直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却也不知道客气是什么东西,这屋里的下人都被派出去干些杂活,一时半会儿进不来。

喝干了茶水才懒洋洋的扫了一眼床上歪着的那个病秧子,嗤笑一声,才漫不经心的说道:“府中今日忙得很,我打听过了,说是来了客人。”

景月把手中的《淮南子》整整齐齐的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还不忘拿了跟青铜百合花的的书签别上,勉强从床边起了身,理了理垂下来的黑丝,才说道:“这有什么稀罕的?到底是安王府,京中有些走动也是应该。”

“稀奇就稀奇在来人的身份上,这世道府中要是来了什么官,官居几品,在京城还是外派下去的,还不一早就传出来了?恨不得七大姑八大姨祖宗十八代都给挖出来说道说道。偏偏今天来的这个人,你我是一点风声都得不到。如果不是官员,进了安王府还能得到安王爷跟安王妃亲自接见的,你说这人的身份该是如何了不得呢?”

披上了厚厚的披风,这时节对她来说终究是冷了些,到底心事重重,连病都顽固的很,“府中人口风极紧,也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你一早便知道了,他们既然能瞒着,想来你也不那么容易打探。”

刻薄的长相配上尖酸的话语,雪墨对景月从来都无半分尊敬,偶尔的一点乖顺也不过是做做样子,“难不成你以为世上的人都跟你一样蠢吗?明着不行,自然还有暗招,就说那个薛华吧,若不是着了旁人的道,怎么就无缘无故的没了?既然没了,能多做些贡献也是好的,薛家毕竟安静了太久,不明不白就把人葬了,也是时候给个交代了。”

轻哼一声,在雪墨面前,景月的不屑显得异常无力,她咳嗽了几声,又灌下一杯温水,才虚弱的说道:“薛华的事,还不是与你相关?”

挑了挑眉,雪墨满不在乎的说道:“哟,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没凭没据的,怎么能往小的身上乱推呢?小姐若是想找个替死鬼,自然也有旁人可供差遣,小的这里怕是招待不起了。”

见事到如今她还不肯承认,景月也有些气急,“那日王妃来此,是派了你吩咐厨房的,你莫不是还要赖账吗?”

敷衍的点点头,雪墨依旧带着些许蔑视,“小的是按照王妃吩咐去过了厨房,不过从未做过那样的事情啊!不过是听命行事,克尽己责罢了,说起来也只能怪厨子做事不精细,在月饼中混进了花粉,哪知道薛小姐就出了事情呢?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小姐若是执意往我身上赖,便有些不通情达理了。”

景月也知道雪墨既然敢那么做,自然是准备好了说辞,逼迫她承认也是不可能的,“那是一条人命,你怎么能这么做?”

“我是绝情惯了的,没你那么菩萨心肠,不过小姐既然想做菩萨,要不要太子先让你六根清净一下?你父母兄弟存在也是拖累你的,小姐是想自己当一个圣人,让一家子陪葬,还是说甘于平庸,就这么简简单单平平静静的就算了?”

说起父母,景月到底一言不发,她的软肋在对方手中,别无选择,认命的叹了一口气,“你似是从不会将自己打算告知我,今日来此,莫不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非常时期,你身子又差,咱们出府不是那么方便的,西苑的那些暗卫都是为了咱们而存在,想把消息传递出去,要借用一下你的墨跟你的画,前日王妃不是送了你一匹八蚕丝的苏州丝绸吗?就说你要用她作斗篷的面,我在拿着里子跟料子过去,找京中的裁缝店给做了便是了。你先在上面画上些图案。”

“什么图案?”

“管他什么图案,无论是山川河流还是岁岁平安,那有什么关系。只要你画完之后留些不起眼的笑缝隙,我把消息写在上面就好了,外头的人自然知道怎么清理,到时候就算是裁了去,也只是量体裁衣,匠心独运,又有谁能说的了你什么。自来我做事都不会让人抓住什么把柄,你尽可以放心。我也不会亲自出府去办事儿,下面的人知道咱们惯去哪一家做衣裳。”

景月不免有些吃惊,这安王府看着滴水不漏的,怎么这般的危机四伏?“王府中还有你们的人?”

雪墨冷冷一笑,毫不客气的纠正景月的措辞,“是咱们的人,你最好留心一下自己的称呼,不要想着跟我划清界限,就算你有本事让染上墨汁的白纸恢复从前的样子,有了污点的人也永远只是带着污点的样子。要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我就劝你省一省,猪八戒照镜子,你里外不是人,将来太子即位,给你一个美人做做,也是你的福分,说是光耀门楣也未尝不可,横竖也是个四品。安王妃对你是好,不过又有什么用,你现在若是跑到她面前一五一十的招了,难道她就能把你家人从太子手中救出来吗?”

手中拿着粉紫色的手帕,面容憔悴的景月撑在桌案上的手也跟着颤巍巍的,她心中异常清楚,从前种种,她到底从未参与过,虽说知情不报,却也不至于太难过,今日这一步,若是走出去了,便是再也回不了头。“太子何苦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怕是苦苦相逼的另有其人吧,千不该万不该,你就不应该跟三皇子牵扯不清,若非如此,太子也不会非你不可了,也全仗着三皇子的痴情,要不然你我二人怎么能这般顺利的来了这里?”

迷蒙的双眼含着屈辱的泪光,景月苦笑一声,泪水便瞬间决堤,打湿她身上的斗篷,亲手画的画,便是要用泪洗去的吗?“我似是别无选择。”

换了个舒适的坐姿,雪墨惬意的品着茶,刺眼的笑意分外挑衅,拨了拨茶杯沿,“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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