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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地方混着

剪瞳讨了个没趣,更是觉得自己郁闷极了,这百里三归就像是一片汪洋大海,自己费尽心力好不容易搬了一块大石头砸进去,听了个响就没了,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呢?悻悻的撇撇嘴,算了,这个人自己还是不招惹了,先把眼前这关过了,仗着师父跟表叔在场,想来这人不会刁难自己,赶紧过了关就去到夏侯家的地盘,省的在这里无聊死。

经过了九曲十八弯的路途,剪瞳就想不明白了,你一个好好的北方院落没事儿架什么木桥?你以为自己穿上个马甲就能说这是江南水乡了啊!爱答不理的一直低头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门口,别扭的剪瞳对旁人家如此华贵的建筑物很是垂涎,心想着我家的祠堂怎么朴素的让我觉得丢人呢?“你家的祠堂好华丽啊!”

清一色的琉璃瓦,层层叠叠的堆积,从屋檐到屋脊,每个细节都做的无可挑剔,泛着青色砖头的水渍透露出年岁的痕迹,历史的厚重感就像是脚下踩着的大块平整的石砖一样沉重又苍凉,上面浅浅刻着的花纹已经不在清晰可见,只剩下被磨得光亮的一条甬道,不得不承认,百里家的人当真是极爱自己的祖宗的,要不是长久的膜拜,绝不会形成这样的痕迹。原来方才说的沐浴更衣不是矫情的做作,而是他们家族本身的文化传承。

百里三归倒是没有什么张扬炫耀的意思,反而难得的出言批判了一下,“恩,却也是徒有其表而已。比不得太清宫,这里不过是个俗世罢了。辛管家,你去照顾客人就好,这里有我们在便可以了。没有你在,家父许是也步步掣肘的。”

管家心想着要不是家主担心这里的动向,也不会眼巴巴的让自己跑过来等着,看来这位闻人小姐的杀伤力也是高的离谱,自己就算呆在这里,最多也是多个人送死罢了。“也好,那便辛苦少爷支撑大局了。”

“恩。”应了声,百里三归便径直走进去,不理会剪瞳的样子,自己取了香在烛台上点了,恭敬的跪下叩拜,然后才跟自家祖宗敬香,剪瞳看在眼中,心想着这不是跟自家祠堂发生的情况一样吗?她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倒不要给百里家主这个面子,毕竟对别人下跪这件事情还是在她的忍受能力范围之外的。

眼见着百里三归已经完成了自己的部分,剪瞳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点了香,却不曾跪下来行李,反而在祠堂中游走,断断续续的说着自己的话,有些紧张的剪瞳难得的舌头打结,毕竟一再挑战别人的底线,自己也有些惭愧不是?可惜这种紧张感没有存在多久,随着言语越发犀利,索性她就露出了本来面目,心想着你们若是敢难为我,看我日后怎么收拾你家子孙!

“首先,我要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我是闻人叶寻,传说中已经跟你们见面打招呼的闻人家继承人,可惜了现在我正在跟你家后代站在一起,你们要是想要把我带走的话,我可能会不小心的拉着你们下任家主一起去找你们闲话家常什么的。我知道在你们活着的时候,跟我家祖宗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现在死了之后还是不是在一个地方混着了,所以也就不晓得你们之间有没有就我的问题达成一致的意见,现在呢,我出现在这里也不是绝无防备的,万一你们想着公报私仇,为你家的后代出气呢?”

百里三归没想到闻人小姐居然能把太清宫的那段说辞改的面目全非的,可以说着根本就是换了一套威胁方式,原来在闻人小姐眼中,威胁这东西还是要因地制宜的?被剪瞳过分挖掘的好奇心在此刻抬头,他突然很想知道此刻的剪瞳到底打算用什么方式去威胁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百里家列祖列宗。

没有注意到百里三归那一瞬间的抖眉,剪瞳接着说道:“我想清楚了,这柱香还是要给你们敬的,都说先礼后兵,为了让自己占理,我也只能先委屈一下了。至于跪这东西就省了,你们说咱们还没见面的,你们也没给我做出什么贡献就让我跪下来,这也有些说不过去啊!”说着就把香插上去,还顺带鞠了一躬,这已经是剪瞳能做的最大让步了。

百里三归对着那些牌位说道:“三归请闻人小姐以破阵为试炼,请列祖列宗明示”,随手扔了一个筊杯,掷出来果真是一个圣杯,于是从身上取下不少东西,准备开始布阵,早就见识过他的布阵大法,只是到现在剪瞳都没想明白就这么屁大点的地方,这人是怎么把自己引到那么广袤无边的阵法之中的?据说布阵也是极耗体力的事情,他们家的祖宗怎么一点儿都不为自己的后代着想啊,一定要用这么摧残的方式才好吗?

剪瞳笑的一脸谄媚,对着一丝不苟的百里三归问道:“我说,那个百里公子啊,这布阵你可以放水吗?”

看不到剪瞳的表情,自是体会不到对方的迫切,他的回答依旧是不冷不热温和又疏远,“举头三尺有神明,在下恐怕很难自欺欺人。不过若是小姐进来很是燥热的话,倒是可以在阵中用水来去火性,小姐想要尝试吗?”

这个非人类!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挪过来的淡定啊?明明自己难得的在讨巧,居然会被人这么果断的拒绝是再是太心痛了。好吧,百里三归,既然你软的不吃咱们就来点咯牙的尝试一下,别怪我,我已经给你机会了。从万能锦囊中取了一颗褐色的圆丢丢药丸,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掰开了百里三归的嘴,砸对方还不曾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强硬的逼迫对方吞下,之后乐颠颠的冲着那一堆牌位吼道:“你们说话要算话的,既然说了要让我闯阵,就不能用别的办法,现在你家的继承人已经被我灌了一剂猛药,要是你们不让我顺利过关,百里三归的命就会毁在你们手里,都是一个姓氏的,要不要做的这么绝啊?长江后浪推前浪,民主的我可以让你们选择拍在那个沙滩上。”

百里三归抿了抿唇,体内涌动的潮流似是很不寻常,这突如其来的温热竟让他这个长久生活在冰窟中的人有些许的无所适从,想要说些什么,可对药理一无所知的人偏偏又找不到什么这一切发生的缘由,直觉告诉他闻人叶寻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此刻给他吃下去的一定不是什么穿肠毒药,反而可能是对自己大有裨益的治疗药物,可如今她既是要那么说,便由着她去吧。悄悄更换了在正西方的法器,自嘲的笑笑,百里三归你说好的公正严明呢?怎么就被一颗小小的“毒药”给收买了呢?

想起前几日剪瞳在路上的大放厥词,形容自家的祖宗是那般的不客气,她说:“连祖宗都成了欺软怕硬的小人,所以后辈最多只是维持了这种可怜的劣根性而已,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要是能做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说不定他们日后还要感谢我把不要脸的本事发扬光大了呢。”

今日,自己竟也成了这种带有劣根性的人。

他的动作既优雅又大方,举手投足之间的魅力就像是一个精于茶道的人在浸泡新得的绝品大红袍,他是那么安静,安静又美好。从模样到语言,从举止到心灵,他就是那么淡淡的一个人,却又明显的无法让任何人忽视。剪瞳还记得曾经有人说过,对待意见不同的人君子会选择秉烛夜谈,直到会心一笑,小人会选择让自己声音传的更远更广,然后压制住对方,剪瞳是个异类,她觉得女子是天生有特权的物种,所以她可以选择把人再趴下之后才问问还有没有什么不同意见了,或者干脆给那人送点加了料的毒药。但百里三归很明显属于君子的行列,他拥有者别人渴望而不可即的良好修养,恪守着身为继承人所有的教条,他是那般的温和,让人忍不住说一声君子如玉,却又是那般的疏远,让人永远只能对着对着他的背影说一声难以望其项背。

纤长的手指该是用来弹琴的,剪瞳愣愣的瞅着对方布阵的手,完美的让人感喟,他的动作很是和缓圆润,就如同他的性格,本身就是没有什么棱角的,他很会用迂回的战术,你觉得他会在一处放下东西,偏偏他绕过去到了另一个地方,百里三归本身就是一件近乎完美的艺术品,他被打造成别人希望的样子,并在这种希望中越加寂寞。

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说寂寞的,李太白曾说:“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其实寂寞本该是那些窥破了人生哲理的先贤才有的特权,因为看透了太多的东西,所以活得寂寞,只是在俗世中这个词被人滥用了而已,但百里三归却当真是担得起这两个字的。

剪瞳不得不承认眼下的光景实在美的不可思议,从未见过的花纹萦绕在祠堂的四周,里面的配饰也并不正统,像是融合了很多少数民族的元素,灿烂的颜色混合着阳光的味道,窗外本该是谢了的菊花却正在释放着馥郁芳香,如果说别人的祠堂是一种缅怀,这里怕是一种信仰了。百里家当着是个神奇的地方,这一路行来,到处都是自己未曾见过的树木花草,融合了北方的粗犷跟南方的含蓄,这座园林可以用鬼斧神工来形容,它不拘一格的手法一反常态,出奇新颖,委实让人好奇到底是谁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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