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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

剪瞳默默无语的目睹梅因执意把自己灌醉的样子,想起柳三变的词中说道:“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梅因大概也是苦熬了太多的日子,到如今在自己面前才能换得一夕安稳吧,听闻太子是极宠她的,可世上的人就算对自己千般好万般疼,只要不是心头那人也就没有什么意思。

时间对于这对恋人来说未免太过残忍,上官林的死亡对于自己来说是一种解脱,对于梅因来说怕是一种摧残。剪瞳对于梅因的选择很是费解,她以为对死者最好的交代就是活的幸福快乐,可梅因注定只是个复仇的天使。

“姐姐,这样饮酒最是伤身,除夕夜总是要守岁的,姐姐还是少喝一点吧。”

推开了剪瞳拦住酒壶的手,微醺的梅因有一种特别的美丽,染上春意的面容像是盛开的桃花,剪瞳无意间感受到她身上的冰冷,也知道直到如今此人还是为了容颜不老而睡在冰棺之中。

她挣开了剪瞳,又起身踉跄的走了一步,“为谁守岁呢?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是值得我去守岁的呢?家人都已经不在,所有人都不在,我去祈祷谁的喜乐平安,去祝福谁的岁岁合欢?王妃是个聪明人,梅因却是个傻子,王妃有白先生的教养与疏导甚至是成全,梅因却一无所有。呵,明明都是一门师兄师弟师姐,为何各自的命运这样不同?或许是因为那时候王妃还小,可梅因已经成长到不能忘却了吧?”

剪瞳只知道梅因是忠王唯一的女儿,中年得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并不知道她母亲的出处,更不会知道那人是白素的师姐。多年梅因睡在冰棺之中,容颜不老青春永驻,年龄已经成为了一个谜,这番话说得剪瞳迷迷糊糊,像是知道了什么,却有说不清自己得到了什么确切讯息。

“姐姐拥有的东西不少,无关时运,不过是个人的选择而已。听说只有在比较之中才能够找到幸福所在,比上不足至少比下有余,困住姐姐的不是无边的仇恨愤怒,只是姐姐自己而已。”

“王妃要跟一个醉鬼说教吗?”眸中含泪,晶光点点,她婀娜的身姿像是在跳舞,若是能够丰腴一点,许是还能演一出贵妃醉酒,可她挂着酸楚的笑意望着剪瞳的身影,话中有一些讽刺或者疏离。

剪瞳无奈的摇摇头,今晚的好兴致算是都被梅因搅和黄了,枉费她研究了许久要用什么方式来扑倒某爷,做足了功课的结果居然是现在正跟一个想醉却醉不了的人浪费口舌,“是否真醉姐姐还不知道吗?酒真是个好东西,越是想醉的人越是醉不了。”

“王妃,一定听过花木兰的故事,她可以代父从军,我虽说已经没有父亲,却似是也可以征战沙场。毕竟我是忠王的女儿,他没有死在战场上,却在皇帝的猜忌中殒命,至少我还是可以代替他死在沙场之上。梅因不愿意一生只为了复仇而活,可如果你也曾像我一般,母亲生前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要你报仇的话,想来你也是会跟我做同样的选择。”

“沙场无眼,姐姐始终是一个女子。”

放下酒壶,梅因取了挂在小厅墙上的一对剑,扔过一把给剪瞳,笑意盈盈的说道:“呵呵,你我相识一场,那就请王妃不吝赐教,指点我的功夫吧,说不定我依仗着王妃的本事,到了战场之上还能多活一些日子。”

“大过年的,舞龙弄狮的不少,姐姐可曾见过有一家在除夕夜中切磋武功的?刀剑无眼,还是作罢吧。”

拔出了剑,扔掉了剑鞘,梅因抚摸着手中的剑身,明晃晃的烛光照在这冷飕飕的剑上,显得格外无情,“可惜今日一别,再见已经是无期了。皇帝的消息,多谢王妃告知,我本也猜到,太子许久没来,宫中一定出了大事,经过王妃的确认,梅因离开的时间就可以提前了,王妃放心就是,梅因早就找好了替自己收尸的人,生未同床死同穴,我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一点事儿了。”

梅因说的太过凄凉,连剪瞳都不由得动容,不过动容是一回事,真正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剪瞳苦兮兮的与描云对视,今晚本来应该是温情脉脉的时刻,剪瞳做足了各种功课,结果就是一时兴起把梅因叫过来说说话,弄得全部都泡汤了。“姐姐若是执意如此,剪瞳也只好成全了。”

大晚上的耍“贱”,剪瞳对梅因也是佩服之至了,从前也觉得梅因是个倔强高傲的主儿,没想到喝了酒就能变成这样粘人的样子,你说你学武也就学呗,学什么不好你学“剑”,学了贱也就罢了,还缠着我陪你一起耍贱,这日子没法过了!什么叫做珍爱生命,远离酒精,剪瞳算是真切的体会到了,以后不给人下药的时候,绝对不让人喝酒了。

上官文见剪瞳一直没回去,不免有些担心,在席上故意碰倒了酒杯,适时的回来换衣服,顺道去剪瞳那里看看,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一阵兵器交接的声音,某爷不由得紧张起来,虽说也觉得奇怪的很,好好的除夕夜怎么会有人不长眼的挑这个时候行刺?可关心则乱,某爷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思考一下里面的奇怪因素,从侍卫手中夺过剑就冲过去,快的连暗卫都来不及拦下。

刚出了一招打散了剪瞳跟梅因的剑,某爷就困惑不已的停下来,原来所谓的刺客仅仅活在自己的臆想之中,人家两个分明是在切磋指导。

“给王爷请安。”梅因的脸上还带着酒后的余韵,挥发了不少的汗水使得本就不浓的酒意又消退了几分,她中规中矩的样子让上官文也生不起气来。

“起来吧,见你们许久都不曾回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本王有些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王爷不放心的,自来只有王妃一人吧”,梅因优雅的笑容中没有打趣的痕迹,反而多了一些神往,那人走后,怕是再没有人会这样关注自己了,不过就算有,不是那人,还有什么意思?

“席间百里家两位公子也问起姑娘,若是梅因姑娘无事,早些回席也是好的。”上官文也不辩解隐瞒,本来他就并不关心梅因的安危,只是担心剪瞳的处境。

“是,梅因告辞。”

“等一下!”剪瞳把自己手中的剑放回剑鞘之中,又把梅因还回来的剑收好,让描云把用布条把这一对剑绑好,给梅因递过去,“这对宝剑是我从山上带下来的,与山下的俗物很不相同,剑中还有别的玄机在,关键时刻可以触发机关索命,姐姐既是跟它有缘,索性就带走吧,沙场生死难料,聊以自保可以可以的。”

梅因也不推辞,在剪瞳演示完如何操作之后,就收下那对朴实无华的剑。

沉默的上官文把剪瞳揽在怀中,才若有所思的说道:“她既是想要去那种地方,就是一心想要求死的,你又何必送出去那样的宝剑?我却不知道从来都是抠门的人,如今也知道慷慨二字是怎么写的了。”

“她诚然会死,只是我觉得梅因这样的人,不会心甘情愿死的那么窝囊,她要死的比所有人更有尊严,如若不然,直接在京城中轻生不是更容易?就算注定是那样的命运,所以才需要去铸炼她的过程,世上只有一个梅因,但是注定是不朽的绝唱。”

上官文不是很喜欢剪瞳这样的说法,她似是徘徊在幼稚与成熟之间,每每感慨到命运的无常,就会自发的生出沧桑的感喟,可若是说到其他事,又常常是孩童心性。“她也不容易,自己的日子怎么过不需要别人来置喙,自己的选择是怎样也无须别人的干扰,说起来本王也是避不过林儿的,对于梅因他尽己所能的纵容她离开纵容她复仇,而本王绝不会让自己喜欢的人离开本王身边的。”

剪瞳一本正经的感慨被某爷的这一句话就说的满面通红,这样的霸气的宣言跟有意无意的拥抱总是让她觉得温暖,连说话的语气也少不得一点娇嗔:“瞎说,我离开你的日子还少吗?从前也没见到你说的这么好听。”

抱着剪瞳晃来晃去,上官文一点都不想回到席上,一旦坐回去了,他又要成为那个端正庄重的安王爷,可他心中只想做剪瞳的丈夫而已。“从前离开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呆在一起,本王给过你机会去体验自由的日子,可从现在开始,你的未来已经被本王承包了,现在就算是想要逃跑,怕是也逃不开了。”

“你觉得我没有本事逃开你吗?”剪瞳有些不服气,叉着腰转过身质问着上官文。

和暖的笑容中满满都是宠溺的样子,上官文把小脾气的剪瞳重新揽到怀中,对着浩淼的星际说道:“本王从不觉得你没有那个本事,只是本王会让你舍不得动那种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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