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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人垫背

第二日,上官文一行人没有卡在下朝的时候进宫去,反而跟着上朝的人一起进宫,把百里三归他们安置在自己的松烟殿之内,上官文便带着剪瞳一同去见见还在养病的太后。这一路遇上了不少的人,却也没发生什么了不得事情,直到在太后寝殿外请嬷嬷传话进去,还是一切正常的。

“太后娘娘刚刚起身,请王爷王妃在侧厅中稍候。”

剪瞳心想自己的方子也没有什么安神的药物,怎么就睡到这个时候呢?此刻嬷嬷已经去伺候太后洗漱了,剪瞳拉过来一个小丫鬟,也方便打听点消息,“太后娘娘最近可是睡得不好吗?”

“却也没有,只是昨日是贤王的生辰,太后娘娘一直在佛堂念经跟祈祷,所以今日起的晚了。”

原来是贤王的生日啊!若是寻常人家,昨日还是要去坟茔上烧纸的,只是太后人在宫中,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给自己已经故去的儿子烧生日了。骨肉亲情总是做不得假,就算太后很是冷血无情,也不会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贤王的事情,看来自己那日的话还是说的重了一些。

想想陆昭仪在宫中的境遇,在想想面前一套背后一套的皇帝,都说女子善妒,才会把好好的一个后宫弄成现在这般样子,又有谁问过是否她们寄托了一辈子光阴与希望的那个男人正在用尽手段让她们相争相斗呢?太后也是活过来的,想想也是足够可怜的,谁能说自己一辈子就问心无愧呢?取舍之间,看的不过是个人的选择罢了。

先皇有那样的意思,若不是太后帮着,也会有旁人,太后若是想要稳固自己在宫中的地位,就一定要抓住机会,换做是自己,也未必就那么干净,怨不到谁的身上,宫中没有可怜的女人,可她们每一个都有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无辜。

也就是小文对自己一心一意,若非如此,王府不就也是一个小皇宫吗?算起来再过几天,就是钱心出嫁的日子,自己与她认识一场,也该过去捧场,那个宋先未必就是个好归宿,钱心那般骄傲的人不该让自己命运被其他的人目光所左右,不过想来也是无奈的,她改换了身份,若是不依托旁人怕是也说不过去,既是依托了别人,就要顾念太多的事情。

她是个顶聪明的女人,希望不要把自己给搭进去。

“在想什么呢?贤王的事情是本王的不对,已经忘了他的生辰,从前也顾不上给他庆生,连礼物都不能准备一份,你知道傻子总要傻得彻底才是一件好事。可本王如今不傻了,却什么都忘了。剪瞳你说说看,这是否显得有些好笑呢?从前在意的,如今竟然都忘记了。”

太后在门外已经听到了上官文的话,知道定是跟贤王的事情有关,只能说道:“哀家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笑的,安王爷不要操心太过了。”

红肿的双眼定是昨日哭的断肠,在没有外人打扰的佛堂中,她会如何的忏悔还是未知,不过每个人都知道,她总是负了自己的儿子一生,对于一个真心疼爱孩子的母亲来说,没有什么惩罚会比这个更加残忍。被权力与欲望掩盖的是真心,不过谁又能真的确定,真心的光芒一直是被掩盖的,而不是被保护的呢?

一生要强的人,也只能在这种日子哭上一场,不知道是哭着已经在坟冢中安睡的人,还是哭着自己这个未亡人呢?

太后在正座上坐下,示意人给他们上茶,嗓子有些沙哑。剪瞳想着自己今日跟上官文前来,怕是对太后来说也是一种打扰,只是太后没有说什么,一直挂着世故的笑容,瞅了一眼桌上放好的茶杯,问道:“你们今日怎么想着入宫来看看哀家?”

剪瞳基本把这种问题交给上官文来回答,自己只要想着一会儿给太后诊脉就好了,“今日皇上传召我们入宫,正好过来看看太后,叶寻也说自己许久没有给太后诊脉了,有些不放心,今日见太后如此,更是要好好的诊断一下才好。”

“难为你有心了,哀家并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昨日触景伤情,睡得并不好罢了。来人,去把康宁宫的药箱给取过来,没看到安王妃要给哀家诊脉吗?”盯着剪瞳的目光说不上灼灼,反而目光涣散,连整张脸都像是老了很多,面容憔悴的样子很难跟灵前临危不乱的刘贵妃相提并论,倒像是一个万念俱灰的老人。

宫人听了话就下去了,太后没再说什么,许是还没有从混沌的状态中缓过来,昨日若是已经哭得缺氧,今日精神萎靡也是有的,剪瞳见她现在的样子,也觉得很是失望,不施脂粉的脸上带着自暴自弃的情绪,似是没有人肯怜取的花朵,已经忘了为谁而活。“太后无论如何都该保重身子,难道忘了自己答应过叶寻什么吗?太后能够给叶寻的,也只有那一样东西,莫不是现在也要反悔收回去了吗?”

太后没想到剪瞳会提起自己当初的话,当时悲从中来,竟像是老糊涂了一般,还恬不知耻的跟人家说,自己要多活些日子,这样不会耽误人家的婚期,现在想象,委实是个傻子。跟先帝合谋,灭了人家一族的人,现在还说什么仁慈?仁慈就能把亲人都给还回去吗?“便是冲着你,哀家也不敢收回来。”

“太后记得就最好了,叶寻救过的人,不会让她轻易死掉的。”

两个人说话的语速都不快,又像是经历了深思熟虑一般,隔了很久才说上一句,因此直到宫人把药箱给取过来了,才说了不到五句话。剪瞳见药箱已经来了,便从下人手中接过来,直接放在地上,自己从里面拿了脉诊,没客气的坐在太后的一旁,倒是还好,虽然有些伤情,却也没有到太严重的地步,若是能够宽心,在辅之以汤药跟食疗,应该不会引发什么大病。

“哀家的身子没有大事吧?方才都已经说了,偏你不信。”

“太后若是现在想要跟叶寻学医,未免太晚了一些,若是能够自己当大夫,还要我们做什么?”注意到太后今日连护甲都没有带,收手的时候,轻轻在她手背上一按,原来是已经肿了。剪瞳的手刚刚离开太后的手腕,就有人把文房四宝给递上来,磨好的墨浓度适中,剪瞳没说什么就把方子给写下来了。

“既然已经没有什么事儿了,你们就下去吧,哀家有些话想要跟他们单独说一说。”

“是。”为首的宫人接过来药方,顺便吹了吹让字迹快点干掉,听太后说让她们退下,也就一同离开了。

终于没有方才众目睽睽之下的拘谨,剪瞳明知道自己今日来见太后的理由并不是那么充分,反而有利用人家的意思,还不能不来,也觉得自己当真是可笑至极了。

太后却没有问起他们是为何入宫的,只是当她看到上官文隐忍表情的时候停了一下,又转回来对着剪瞳问道:“哀家听说了,上次你们见过皇帝之后,也去看了陆昭仪,那人的情况你定是已经知道了。”

“是。”

太后又停了一下,端起了茶杯,却没有喝,心事重重的表情似是在为剪瞳担忧,“可有把握吗?这宫中是藏不住消息的,就算哀家不想要打听,还是会源源不断的传入哀家的耳朵里面,这康宁宫的路很远,不过架不住有心人的折腾。哀家听说你答应了,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你现在反悔了,有哀家在,皇帝也不会为难你的。”

“多谢太后。叶寻这辈子做事一直不怎么靠谱,不过自己承诺的事情还是要做到的,即便比不上千金一诺的季布,却也总不能言而无信,这件事情,叶寻有分寸,请太后放心。”

太后知道剪瞳以为她担心孩子,但皇帝又不是自己的儿子,皇子有什么值得她担心的?别人家孩子的生死,最多不过是换来自己的一声叹息罢了,只要跟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才能换得自己的真心相待。“哀家并不担心子嗣,皇帝还小,眼下宫里的孩子不多,以后却会不少,没有什么值得操心的,倒是你,哀家有放心不下,答应了这样的事情,哀家怕你把自己给搭进去,毕竟那是皇帝的孩子,若是真的出事,你怕是躲不开的。”

没想到太后还是个有心人,上次把话说开了之后,这会儿反而知道要当心自己了,剪瞳还没想好,自己到底要如何招架太后的热情,毕竟对自己来说太后是一个很矛盾的存在。“没有十足把握,叶寻并不会这么冒险。”

“既然你这么说,哀家也就相信你的本事。只是你下药的方子,要给宫中的妥帖的太医看过,熬药的人也要是皇帝亲自派过去的可信之人,宫中的手段太多,一个陆昭仪倒是不要紧的,就她那样的出身,还不够在宫中给人垫背的,哀家只是不希望有人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

宫中倾轧剪瞳没有亲自体会过,不过从前听苏木说了不少,也知道一些,那些骇人听闻的手段,不过是宫中的常事,不过剪瞳自己的后盾太强大,可不认为有人会那么不长眼的触霉头。“没人敢那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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