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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白骨的奠基死亡(九)

紫色丹丸散发着阵阵药香,一层白色的雾气覆于丹丸表面,若隐若现。

五粒丹丸静静的躺在无魂的掌心,此类练功宝药,无魂也没带多少出来,这些还是他在进山前预备的,如果全给冷火雪雨是不是有点多啊。

光看丹丸表面自带的白色丹气,就知道这丹不是凡品,既不是凡品,三粒的药效应该够了,能抵得上普通货色的六七粒了。

无魂正纠结着此丹的疗效,是肉痛的全给冷火雪雨还是自己留两颗,毕竟在这荒无人烟的贫穷部落,如此上品丹丸也是用一颗少一颗了,压制伤势防止丹田碎裂服用此丹一粒就足以自保,只是这份纠结注定只能算做纠结了。

因为就在无魂心内犹豫不绝之际,头顶一暗,一片阴影从天而降,不准确的说是一只白嫩的玉手啪的落在无魂停在半空没有伸出去的手掌上,手掌一空,半排放在手心的五粒圆滚滚的丹丸,消失不见。

如今正落在某人的手心,被其把玩着。

无魂的心也如手掌般空空的,这可是自己的丹药好不好,我这手还没递出去,你就拿走了,真不客气,倒没把自己当外人。

冷火雪雨抢过丹药,连瞧没瞧就一把全都塞进嘴里,她知道无魂的手笔可不会次,只是这厮就是有时太婆婆妈妈了,一点没男子的豪爽。

不就是五粒丹药吗,瞧他那样,跟吃了他什么要命的宝贝似的,自己又不是不会炼丹,有技术以后再造就是了,哪个有成就的药师不是挥丹如雨撒丹成山的。

瞧他小气的劲儿,哼,再说了本姑娘这身伤是为谁受的,也不想想。

如果要是让无魂知道了冷火雪雨暗地中说的这几句话,真的又不知该作何感想,估计两个人难免又要发生一场舌战,毕竟没哪个丹师能这等大方的撒丹成雨。

冷火雪雨吞下丹药,丹丸入口即化,强劲的药力随着舌头的震荡化开,丝丝紫气在冷火雪雨的身躯流转。

万千紫气顺着她的喉咙钻进五脏六腑,直通丹田,紫色流转,在丹田表皮形成一道紫色的气罩,将其护住。

随着紫色气罩的形成,冷火雪雨觉得头脑空明,丹田清爽的一丝丝天地之气自行流转,心中一叹,真不亏为好丹。

冷火雪雨目光一转,将感知自内视状态中退出,眼神冰寒的瞅着气势阴森不断朝着她移动而来的黑皮老妖,堵二婆。

“丑八怪,现在本姑奶奶的实力体力各方面都恢复到了颠峰,之前的那两下滋味不错,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味道不错,不请你品尝品尝,实在是可惜!”

话音未落,冷火雪雨身形晃动,手中短剑唰唰横扫,一连七式,剑芒纵横交错,朝堵妖婆射去。

堵妖婆面部没有任何表情,毫不在意的用身体野蛮直挺的朝飞逝而来的剑网撞去,流金色剑网在与堵二婆黑躯撞上的瞬间,手擎凤尾剑的冷火雪雨嘴角露出一抹不意察觉的诡笑。

“哼,笨婆子真是一根筋的蠢,既然我已经知道你死气附体,寻常元力根本伤不到你,怎么会无聊到做这种无用功呢,死气的终极克星虽是生气,但我这一火一冰,两种力量混合也够你喝一宿儿的。”

呲呲,剑网滑过,堵二婆口中发出一声惨呼,无数细小的裂痕出现在她黑色皮肤上,细密的剑痕像一个个龟裂的饰纹,让堵二婆整个人瞧上去更加的狰狞丑恶,细密剑口上滴出黑色的液滴,空气中隐隐的臭气使冷火雪雨的眉头一挑。

黑色的液滴暴露在空气中,不久就凝固在体表。

“看来我新晋升的元力,对那些死气也不是毫无抵抗力,只是威力有些小,不过只要能伤到她,即使威力不大,也能要了她的命,只要自己招招都冲着她致命的地方,即便她的皮再厚,也享受不了这等粗暴剑网叠加的威力!”

就在此时,刀光乍起,青绿色的刀气缓缓而出,月牙的弧线尽显洒脱,凄美的杀机就像这道月弧随时都可一分为二,砍掉某人的脑袋。

残月当要热血祭,何况它还如此凄美的让人心碎。

无魂的刀已出鞘,保持着前倾的出刀姿式,凛冽的站在原地不动。

他出刀的时机很准也巧,残月刀气正赶着流金剑网最后气息残余的尾巴杀到,由于流金剑气中运含着的冰火之气,使堵二婆表面的死气破坏,而流金剑网气息尚存,她体表的死气正是旧之已破、新生未生之机,无魂此时出刀,正是有机可乘。

刀光上带着无魂刚刚开发的木之生气,虽然微弱,但有冷火雪雨破开堵妖婆体表死气的前提,无魂残月刀气附带的生气,可能就成了破敌之器。

绿色的月弧,仿佛要追随着流金岁月的脚步,凄美而决然的轰在堵二婆的胸口。

一道狭长的撕裂,在刀气隐默消散的刹时,在堵二婆胸前显现。

“噗噗噗”,黑色的液滴四溅,空气中的腥臭似乎更浓了些,让人欲欲作呕,狭长的伤口,黑皮外卷,黑色的腥臭液体不停的从皮肉里滴落。

无魂持刀而立,他知道微弱的生气在刀锋划破她皮肉的一瞬,已然涌进了她内在的皮肉。

生死两气对立本就不融,堵二婆身上的死气又只是到了炼皮炼肉阶段,其内在根本就没有得到任何死气的淬炼,此时的生气入侵定然受创,估计伤口一时三刻也不能愈合。

杀人的刀既已出鞘,没有不见血而回的道理。

趁其残要其命,斩草除根。

无魂眸中杀意四起,既然有优势除掉对方,那就要把优势扩大,一击必杀,像这种恶毒阴险的女人,无魂杀起来可不会手软。

手中长刀一摆,唰的直挑堵二婆的胸口伤处。

冷火雪雨见堵二婆胸口的伤处不断的流着黑液状的血滴,眼前一亮,这可能就是除掉妖婆唯一的优势与机会了,自然不能放过,尤其是她脖子上挂着的长索,自己的东西必须取回。

无魂的刀后就是冷火雪雨的剑来,流金的凤尾剑双刃带着冰炎的元力,一记上挑刺向妖婆胸前狰狞的伤口。

堵二婆身上的死气极不稳定,无魂的那记月弧生气冲进她的皮肉,使她承受着强烈的痛苦,胸口内腹的血肉在那团生气极致的稀释下,迅速的坏死,坏死的皮肉枯萎发黑,空洞的没有生机,死气只剩下外边薄薄的一层,皮囊痛苦使人癫狂,使人无畏。

堵二婆眼内一片灰黑,赤红的眼珠散着寒意,一种淡淡的血腥味漫漫的融进空气,注进在场人的心内。

“都是他们,都是他们,让我承受不该拥有的痛,这该死的痛,啊啊啊,我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有触觉感到痛苦,我要把你们碎尸万断,尤其是那个小子,必要你享尽千刀万剐之苦。哼,那小女娃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漂亮的女人果然都是蛇蝎狠毒下贱的东西,这肤色是挺溜的,把你杀掉,我定剥了你的皮,一张完整漂亮的皮,套在我的身上,是该换换这身老皮了!”

堵二婆无情的咆哮让她更加的嗜血,黑影一闪,一爪拍向冷火雪雨的面颊。

冷火雪雨元力运转,手中短剑无情的一挑,冰炎两色的元力混灭的性质将死气震开。

堵妖婆的手臂又多出一道深邃的血口,黑色的液滴喷涌,堵妖婆毫不在乎,迎着冷火雪雨手上的短剑,依旧朝她的脸颊拍下,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冷火雪雨嘴角一抽,神色一愣,“这是要拼命了吗?发什么疯,就连自己的手臂都不要了么?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自己这一剑砍上她左臂了,她这一爪子也拍下来,自己的脸也别想要了!”

冷火雪雨慌忙之下撤剑,头一撇,躲过堵二婆拍下的指风,但是没想到堵妖婆左手落下右手来袭,一拳直击她的胸口,同时脖子一晃,缠在脖子上属于冷火雪雨的神龙链悠了起来,横扫冷火雪雨的小腹。

冷火雪雨身子朝左一转,堵妖婆的一拳打空,擦着胸前的衣服而过。

冷火雪雨躲过了一爪一拳,但是没瞧见从左往右飞来的长索。

冷火雪雨只觉的眼前金光一闪,就觉的后背一痛,就被一股巨力掀飞。

无魂手急眼快,一看情况不对,身子一跃,脚踩空气的飘向冷火雪雨,手上一掌将她身上的横劲化作竖劲,揽入怀里,落在地上。

冷火雪雨被这一索头抽的险些旧伤复发,头有点发昏。

“特么哒,这妖婆怎么越来越难缠了,如此久战不下,绝不是个办法。现在手上有能破开她死气的方法,倒是能施展些招数了,对于死机变为死气所化的活死人,自己与冷火雪雨也是第一次接触,以免夜长梦多,迟则生变,速战解决掉这个堵二婆,毕竟上边还有一个明显更加难伺候的堵大婆!”

无魂朝冷火雪雨递上眼色,冷火雪雨就知道了无魂的意思,他这是叫她速战速决,手下别留着大招不用了,当然要是想灭掉眼前的堵氏妖婆,没有两人的配合是不行的,两人的确缺一不可。

因为二人的元力没有一个能直接破开对方的死气,都是刚猛有余后劲不足。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恐怕余下的时间不多,无魂是断然不会放什么狠招的。

无魂和冷火雪雨经过之前一系列经历,精神疲惫,先前一个受伤,一个元力虚脱。

如此情况施放绝技,很有可能对身体造下暗疾和不可挽救的损伤,低体能高能量输出是为大忌,在低能量消耗高能量输出状态中,能量不够是要消秏内在生命细胞和生机的。

所以在此情况下,不是万一,没有人会做。

无魂将木之生气运转至极限,长刀上郁郁葱葱的气机,像帝王华盖一样刺眼,隐隐的虎啸,让人气血沸腾,冲天豪气一往无前。

白色的刀芒如银河宣泄而下,奔腾的青葱岁月的远方,仿佛是迷茫的归途,而刀芒会聚,这条路上的白虎是归途最后的分隔线,刀刃上的强光让人睁不开眼,伴随着无魂的大喝,残白的刀芒一闪而逝,杀向堵二婆的喉咙。

无正无邪无罪,无法无生无死,亦为无邪;死死生生,生生死死,沉沉世世,亦为轮回;善是因为果,恶是因为孽,无欲无求是为菩提,大梵音剑,剑断前尘。

冷火雪雨的一声娇喝,手中的剑仿佛不是一把剑,一把杀人的剑化作了古佛青灯处悟道的菩提,泛着纯结的圣光朝堵二婆罩去,纯洁的圣光使人忘却烦恼,忘却罪恶,心无杂念,微笑着化去前尘旧怨,怨意化为古佛的一滴眼泪,洗涮心中的业火。

圣光看似纯洁,人畜无害,实则暗含杀机,金色的光是剑,白色的光是剑,高深的菩提也是剑,悔过在剑中度过,留下的就是死亡。

魔即是佛,佛即是魔,无成魔哪来的佛。

冷火雪雨手中凤尾剑放出万丈金芒,口中就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一软差点坐在地上,仿佛施出的万丈金光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

圣洁的光使疯狂中的堵二婆一愣,慌乱的脚步一顿,面上的黑皮扭曲,心中好似有说不完的痛楚,眼中的腥红褪却,充满了迷茫,任由金色的光刺透她的心她的血她的肉她的一切。

恶毒的堵二婆闭着眼睛,脸上浮现出解脱的表情。

无魂的青色刀芒紧随而至,绿色的刀气穿过了她的心脏她的脑袋,就在绿色刀芒涌进她心脏的瞬间,堵二婆紧闭的双眼猛的睁开,黑洞似的眼珠充满不甘和不可置信,只是一切都太晚了,她即使再有不甘也不可能再站起来,愤怒的双手是永远的垂下来了,但她的眼皮永久的不能释怀!

噗噗,堵二婆的身上冒出一缕黑烟,无魂和冷火雪雨赶紧捂住鼻子。

黑烟中响起堵二婆的呢喃,只是这声音越来越弱,几近虛无。

“骨头......,骨头的颤栗总是死亡的最终信仰,奠定的是亡者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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