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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新的行程

熊倜一夜未睡,直到远远离开长白山范围才安下心来,当掉金砚,找了个客栈休息。

这一住就是大半月的光景,其时他肩上窗口基本完全愈可,行动无碍,但大半月中他心里常常惦念着岚,精神时时恍惚不定,导致他真气松动,火毒又两度蔓延全身,让他饱受体内炙烤之苦,是以他买来雪山点地梅、芭蕉子等性寒的药材随身带着,用来缓解痛苦。

除了养伤,熊倜也想好了下一步要去哪。

凭他现在的实力,冒冒然回去九道山庄妄图给岚报仇,无异于是送死的行为。摆在眼下的两件事,一个是寻暗月剑,一个是去通知王府九道山庄的不轨图谋。两相权衡之下,寻暗月剑虽然关乎切身利益,但暗河的人来去无踪,谁也找不到,只好先去警告王员外,顺路告诉所有天下门派不要和王府作对,以免让夏老狗坐收渔翁之利。

“兴许姓王的感激我救他全家,把暗河的信息一股脑都告诉了我,不是两全其美么?最好再让我学会一门杀人的功夫,不日挑了九道山庄。”熊倜想象着最好的结果,背上行礼出发了。

长白山地处辽东一带,离陕西着实有一段距离,明朝疆域虽然不比元朝,但幅员也甚是辽阔,熊倜担心乱走走丢,离开客栈就在街口找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公子哥,问道:“这位仁兄请了,我想问问此去长安应该怎么走,途经哪些大城市?”

那公子哥摇摇头道:“干哈戚啊,跑恁老远?我也不道。”

熊倜招架不住他生猛的口音:“既如此,叨扰兄台了,我再去问问别人。”

那公子哥用鼻音挤出一句“嗯哪”便即走远,熊倜把右手从袖中探出来,晃了晃手中的钱袋,自语道:“是人就欠我一袋子钱,你不知道路,就得先还我钱。”

他扒开钱袋看了看,似乎银两还不少,心下满意之余终于动了真正问路的心思,找了个慈眉善目的老者,问道:“老前辈借光,请问此去长安要途经哪些大城市?”

老者似乎是个路通,掐指数了数道:“这个沈阳中卫是肯定要走的,后边嘛,走顺天府应该比海津镇近些,再路过保定,走过晋阳,长安就不远喽。”

熊倜听到顺天府,想到自己从小生活的街巷,回忆起自己的养母,心里无比温馨,忽又听那老者说到保定,后面的话就全没听进去。

“保定,保定,大风堂被巫行天骗了,赵括也被杀,我得赶紧过去知会司马烈,不能让大风堂始终蒙在鼓里以致跟王府打起来,成了蒙古鞑子的助力。”

熊倜心中忽然慌张,谢别了老者,一路南下。那公子哥给的盘缠极为丰厚,熊倜这一路也不必担心银两不足的问题。

他日夜兼程,不到三日已到顺天府,从顺天府花了二十五两买来一辆马车,又以一百两的高价买来一匹高头点子青马,一出顺天府就赶起了马车,直奔保定大风堂而去。

顺天府极是繁华,城外官道交错纵横不知凡几,熊倜离开这几年似乎又修了不少岔路,他三转两转就迷了方向,急的他抓耳挠腮,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调头回去,找个明白人问路。

熊倜赶马的技术并不很好,把马调过头时已是逆行而上,而他身处官道的交叉口,正赶上另一条路上有一马车疾驰而来,熊倜胡乱拉着缰绳,口中“吁吁吁”地大叫,那马儿又哪里听他的话,只是越跑越快。

而对面那车夫甫一转弯就看见熊倜迎面而来,情知自己的马已经收势不住,索性纵身一跃跳下了车。

熊倜眼见两马似乎是要同归于尽的下场,猛地运起内劲狠狠一拉缰绳,那奔行中的马被他生生拉得转了九十度,终于得以幸免于难。

但他的马虽无碍,自己和车子却被撞了个人仰车翻,熊倜慌乱中使出迷踪千幻就要赶在车侧翻之前离开,不料缰绳紧紧缠在他手上,他人跳至半空又被一股愣劲拉了回来摔落在地,而后侧翻的马车又狠狠压在他身上。

“哎呦!”熊倜站起身来忽然觉得后脑疼痛不已,伸手一摸,整只手掌都沾上了他的鲜血,他忍不住回头一看,原来他倒地时头竟然磕到了一块青石上,不禁怒骂道:“你爷爷的,倒了血霉。”

“你怎么赶车的?赔我马来!”

熊倜正自生气,对面的车夫先骂了起来,他此时抬头细看那车夫,心里又是一惊,赶忙遮住了自己的脸。

原来那车夫身穿轻盔甲,手拿朴刀,正是九道山庄天鹰旗的打扮。

熊倜怕此人见过自已,想尽快了事以免身份泄露,从行礼中掏出一百两银子递过去,赔礼道:“是我不对,这钱兄台你拿去医马,剩下的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其实天鹰旗那旗众的马没受什么严重的伤,这一百两中倒有九十两是意外之喜,他收了银子转身上车,朗声道:“你赶不好车不要上官道,好在这次没出人命。”说完马鞭一甩,不多时便绝尘而去。

熊倜调回马头,扶起马车,一闪身进了车里,慎重地看着手里的一封信,自语道:“老子想偷回本钱,却从他怀里摸出一封信。这天鹰旗的人,多半送不出什么好信,我且看看里面说的什么。”

只见信封上工整地写了一列行楷:“致武林各路豪杰。”左下方写的名字正是“夏海笙”。

熊倜撕开信封,往夏海笙三个字上吐了口唾沫,又展开信纸浏览了起来。

“承蒙天下英雄抬举,九道山庄多年来被誉为武林裁判,今夏某有一事难断,特向诸位言明。长安王府多年来声称不涉江湖事,但其实暗地里勾结讨好朝廷,又向江湖各大门派之中输送奸细,料想诸位都心中明了。日前查明,连九道山庄使者鬼手仙医也是王府之人,余羞愤难当,欲除此害,但王府势力盘根错节,余力有不逮,实乃一大憾事。更有五个月前,王府做出劫皇镖,私占暗月剑而后陷害武林各大派之事,实是我辈耻辱。今余发大愿力,诚邀武林各路豪杰同心戮力共襄盛举,铲平王府,为中原武林除一大患。特附上声讨檄文。”

熊倜读完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心道:“什么除患不除患的,这暗月剑才是真正吸引这些所谓‘豪杰’之人出手的引子,前面的话只不过是为大家找借口,只是这封信扩散到整个江湖,真个要引起动乱了。”

随后他把信纸一翻,果然还有一纸檄文,檄文上书王府五大罪状:“勾结官府,欲于中原武林不利”,“细作遍天下,窃取各大门派要密”,“将各门派机密贩于堂口,教天下人皆知,为武林所不齿”,“劫皇镖,私藏武林至宝暗月剑”,“假扮大风堂、霹雳堂,陷害江湖同道”。

熊倜忖道:这样的信件不知道已经送出去多少封,看来我养伤的这段时间,巫行天等人早就开始了动作。

他读完这封信,心下更不迟疑,快马加鞭朝保定而去。

但是他只赶了一炷香的时间,忽然感觉全身真气激荡难平,从头到脚的毛孔仿佛一齐张开,共同吞吐着体内真气。

“这是什么情况?”熊倜见前方一马平川,索性任马儿自己前行,自己则闭上眼睛感受体内的状况。

熊倜入定没多久,便即发现真气激荡的源头,正是他那被巫行地开了一半的玉枕穴,心道:“这玉枕穴处真气越聚越多,越行越快,难道是方才我狠狠磕在石头上,竟然要给督脉三关中最难这一关冲破了么?”

熊倜因祸得福,心中高兴,赶忙调运全身真气冲击玉枕穴。

这一冲足足冲了一个时辰,那匹青马四肢健壮,熊倜闭眼不久那段直路就已跑完,此时四蹄兀自不停,已不知把熊倜带到了哪处。

熊倜把全身真气聚成一股,在玉枕穴处冲来荡去,但无论他再努力,这玉枕大关始终不通,熊倜明显感觉到只差一丝就能突破,尝试无数次却都失败收场,心下懊丧不已。

想来不是他真气量不足,而是他得了真气却不擅使用,导致长期淤积,连同玉枕穴在内的督脉各处早便适应了他庞大的真气,是以终究难以冲破,但此时玉枕穴几近全开,只需真气再增上一点,任督二脉登时便能畅通无阻。

熊倜心中叹气:我又没学过内力如何修炼,怎么才能增长呢?

这时忽听得一声马嘶,紧跟着熊倜感觉自己的身子好像飞了起来,赶忙睁开眼睛,发现人已身在半空,他来不及细想,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地。

熊倜转身一看,马车虽然仍在官道,却似乎是在向西而行,已经不知道行了多远。而他的马前站立两个老头,一个白须白发,一个黑须黑发,两人正瞪着眼睛争论。

那白发老头道:“叫你不要躺官道上睡觉,怎么样,险些被马踩了吧?”

黑发老头不服:“我人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马一动不动地停在这,我有被马踩到吗?可见你说的完全不对,我躺在官道上睡觉,马也踩不到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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