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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别生气,一个茶杯而已

湘西尸鬼行联合御兽门同抗五大门派,最后惨败,与大掌柜听信谣言,自断臂膀有很大关系。鬼母恢复修为和灵智后,每每念及当日之事,既是痛恨大掌柜的偏听偏信,又为湘西尸鬼行的惨败惋惜,更是常常想起自己的妙龄义女被尸玲糟蹋杀死,心里忿恨不止。再说那些心向鬼母,与鬼母并肩作战过的长老听说鬼母大难不死,在武当山中清修,他们昔日逃出性命后便与湘西尸鬼行恩断义绝,便纷纷来投效鬼母,鬼母忿于大掌柜不公道,便扯出旗号,创建新的邪派,号“鬼洼”,只收那些尚有良知的异类修真者。

话说尸玲和尸拔逃得性命,回到湘西尸鬼行时,正赶上大掌柜心灰意懒的时候,二人大喜,说通大掌柜将湘西尸鬼行交予他们打理。而大掌柜大败之后,渐渐萌生退出嚣尘,一心向道的心思。他满心想要拜入一位仙人的门下,这位仙人便是遗留世间五大仙人之一的梁瑞洲,大掌柜早年蒙梁瑞洲缓颊,从另一位仙人——山东崂山派人称“皓宇真人” 的徐田道长的手中逃得性命,后来,大掌柜在修炼中每有疑惑,都是找寻梁瑞洲相助解惑,二人虽有师徒之实,却一直有实无名。大掌柜羡慕梁瑞洲高风雅量,久欲拜入梁瑞洲的门墙,朝夕请教。只恨那五大派之一的武夷清音阁奉梁瑞洲为开派师祖,他们与湘西尸鬼行刚打完一仗,阁内弟子死伤不少,对湘西尸鬼行是既痛恨又不齿,虽然大掌柜修为深厚,可是清音阁中人一向自傲,自然瞧不起大掌柜出身,如何肯和他和平相处,共奉师长。梁瑞洲虽然怜大掌柜一片苦心,可是也不愿伤害清音阁里那些晚辈的心,只好好言劝慰大掌柜。大掌柜受了委屈,闭关不出,终日黄钟暮鼓的清修起来。正更是合了尸玲二人的心思了。二人至此顾虑尽出,专心做起恶来,虽然少了旱尸与飞魃二獠,他们做起恶反而是变本加厉了。他们听说鬼母在阴罗杀(罗洛),病太岁,媚夜叉,邪判官诸邪的辅佐下,另立山头,开创了“鬼洼”一派,招兵买马,气象日渐强盛,二人心里不由慌张起来,特别是尸玲,他奸杀鬼母爱女,可以说与鬼母结下不解的深仇。他们想再次蛊惑大掌柜,却发现大掌柜已经又去了武夷山。

一计不曾,尸玲有生一计,他想到了御兽门,湘西尸鬼行与御兽门既然同流,御兽门新进的门主好高骛远,日后他进兵中原还要利用湘西尸鬼行这个绝佳的盟友,既有所求必先予之,御兽门没道理不来助拳。尸玲知道鬼母最近正在烦恼如何遮掩自己的修为,瞒过天劫,定然不会全力出手。他们集合湘西尸鬼行和御兽门两派的高手,又纠集各山邪人,在桃花障埋伏,果然将行色匆匆的鬼母和罗洛网得个正着,鬼母不敢尽全力反击,被打伤而走,尸玲诸人追去,追得急了却中了鬼母布下的“七十二周天幻魔之境”,诸人里修为差点的险些被心魔所扰,癫狂而死。就是修为如尸玲这般深厚的高手,也被迷得心神暂失,都错过了追击的最佳时间。直恨得那尸玲和尸拔跺脚懊悔不已。鬼母不知道这此伏击是尸玲和尸拔自作主张安排的,还道是大掌柜为了排除异己使的手段,她自己是有手段的人自然不怕,可是她不免担心起曹子余来。这次放他出来游学已经是无奈之举了,尸玲和尸拔果然派人追杀曹子余。鬼母一想,鬼洼和湘西尸鬼行两派的恩怨迟早是要有个了解的,与其因为自己拖延而误了身边人的性命,不若集合好朋友,摆明车马与那湘西尸鬼行决一死战。她这次来孟尝苑除了早妙一真人叙旧之外,也不无请他助拳的意思。

诸位看官,老梁我用了如许笔墨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得清楚,足见此事非常复杂。其中许多段因缘且不说青灵鬼母知不知道,即便是她知道,一张嘴如何说得清几家话呢,只听她将大掌柜如何偏听偏信,迫害自己,自己又如何逃得性命,而后尸玲和尸拔又是如何纠集帮手伏击自己的一干事情统统对妙一真人说了,那妙一真人忍着怒气听完,真是怒发冲冠,啪地拍案而起。这一拍不要紧,把个檀香古木雕镂的案子拍得四分五裂,连带一旁伺候茶水的童子也被吓得退了两步,不小心勾到身后的花盆,一个跌扑倒了下去,临了抓了一把妙一真人心爱的砂金壶子一把,哗啦打得一地碎琉璃。这个砂金壶子的来历非同小可,是妙一真人寻遍天下才寻着这么一把砂金,托人情请了炼器名家燕山断肠崖古风轩主人嫩手儿仙子精心炼制的,那个嫩手儿仙子名为仙子,其实已经是个几百岁的老怪物,只是爱好装嫩,总是化作小姑娘的模样糊弄人。不过众目睽睽,大家也都知道她是什么货色,因此修真界里不免有些流言蜚语,甚至有人猥亵,认为嫩手儿之所以叫嫩手儿,可能是那双小手不仅炼器一流,连带房中术的手箫之术也是使得炉火纯青,让人飘飘如仙,故而称为“嫩手儿”。也不知有没人真的销魂过,反正老梁我是没有这个福分,这些都是修真界的市井俚语,老梁我图痛快,便侥幸在此猥琐一把,略微一提就罢了。 大凡有些手艺,年纪又有点大的人,脾气都有些古怪,,真是有求于人,必定要礼下于人,妙一真人为求嫩手儿炼制砂金壶子,不知陪了多少小心和不是。如此珍贵,如此心爱的物事竟然在自己面前四分五裂,妙一真人仿佛就像一颗道心随了那砂金壶子一起摔在地上,破碎开来,一口血涌到喉间险些就没吐将出来。那童子见师傅满面酱紫,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吓得瑟瑟发抖。

青灵鬼母不知道这个砂金壶子的珍贵,不禁心里笑道:“这个师弟,眼看就是个得道的人儿了,还和小时候一样,为了这些身外之物与人争执。”她见那个闯祸童子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想到曹子余和他也一般大,不由母性勃发,劝妙一真人道:“一个壶子,你别责怪他,明天我让人把那只九龙逐日壶给你送来,你把那九龙逐日壶白日作茶壶泡水喝,夜里作老婆抱着睡,这总成了吧。”

妙一真人闻言老脸一红,他着才知道师姐早就知道自己羡慕她的那个九龙逐日壶已经,只是妙一真人拉不下脸面讨要,青灵鬼母又是十分珍爱那个壶子,妙一真人不说,她也乐得装糊涂。说道这个九龙逐日壶真是奇妙,用那个壶子泡出来的茶水,水汽氤氲,四时变化,呈龙虎角斗状,隐隐还有奔雷之声,而那茶水也是清香醉意,十分养神。听说师姐肯把如此珍爱的壶子给自己,妙一真人才稍歇怒气,依然愤怒地对那童子喝道:“今日不是师姑替你求情,我定要你好看,还不快滚!”那童子逃过大劫,暗自捏了把汗,对着青灵鬼母连连鞠躬道谢。青灵鬼母笑道:“你不要谢我,你师父也不是真心要责备你,如果他贴下心来,我也帮不了你。”那童子又对妙一真人磕头道:“谢谢师傅大量。”妙一真人气也消了不少,挥挥手道:“你下去吧,下次小心点!”童子如蒙大赦,抱头而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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