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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血战长壁

赵括对胜利的迫切渴望使得赵军刻不容缓,全军经过了一夜的折腾,连整休一下的命令都没有得到,就在日当正午的时候,赵括在长壁前方集结了全部的五十余万大军,向驻守长壁的秦军发动了猛攻。

赵括一声令下,战鼓声顿时犹如九天奔雷般,一声声炸响在崇山峻岭之间,激战开始。

赵军士卒奋不顾身的呼号着向长壁杀了上去,如潮的吼叫声像炸雷一般连续在高地上轰然炸响,震耳欲聋。

但是,地形对赵军实在是不利,长壁前的这一面陡坡,地势狭窄,坎坷不平,秦军居高临上充分发挥了秦弩的威力,往往一片箭雨落下,就有大量的赵军士卒丧命或者负伤。

秦国驻守长壁的大将王陵在阵中来回奔跑,不停的狂呼,“放箭!放箭!”秦兵赖以成名的强弩大发神威,箭阵厉啸着飞向天空,迎着冲锋的赵兵狠狠的倾泻下去,当先的赵兵顿时像稻草一样被层层割倒在地上。

然而,赵人身上流淌着的尚武和悍勇的鲜血,让赵军好似看不到死亡一样,只知道前进前进再前进,踏着战友血淋淋的尸体奋勇杀进,哪怕死了,也要面向前方倒下!一人倒下,身后的赵军却蝗虫般蜂拥而至。

王陵咬紧牙关,看准时间再次喝令放箭,利箭刺破长空的尖啸声呼啸而起,掠过清冷的夜空霎时飞临赵军头顶,尔后又如疾风暴雨般倾泄而下。

元让见赵卒惨死,直恨得咬牙切齿,立即怒声吼道,“弓箭手上前!准备。。。。。。放!”顿时,赵军阵营中两个方阵,近一万名强弓手几乎同一时间**出了手中的长箭,箭矢如蝗,长壁上空瞬间为之一暗!紧接着就有无数的秦兵纷纷中箭,惨呼着倒下身来。

王陵见状双目为之赤红,顿时怒喝连连。秦军弓弩手见赵军长弓手发威,纷纷不甘示弱,不停的放箭装箭,装箭再放箭。一时之间,整个长壁上空笼罩了一层巨大的黑云,双方的箭矢你来我往,在空中厉啸着交错而过,密集的箭雨几乎遮住了蓝天。

秦军的弩箭再密集,也挡不住忘却生死奋勇前进的赵军。赵军士卒奋力跑过了秦军弩箭的攻击范围,挥舞着兵器,瞪着充满仇恨的眼睛,大叫大喊着向秦兵杀去,双方士卒随即在一里多长的战线上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一场更惨烈的肉搏战开始了。

苏射亲临前线,赵军顿时欢声雷动,士气大涨。

苏射用尽全身力气挥剑狂呼,“杀敌!誓死奋战!杀尽秦狗!”赵军立马全都发了疯似的叫喊着,誓死冲杀。顿时,惨叫声、痛嘶声响成一片,长壁上空霎时被血腥厮杀的轰鸣声彻底淹没,天地为之色变!

冷兵器时代的肉搏战无疑是最为残酷和冷血的。

在这个时候,无论是赵兵还是秦兵,每个人都只能奋力挥起手中的兵器砍杀着眼前的每一个敌人,只要动作稍慢了一些,就很可能会被敌人杀掉,只有刺!再刺!不停的刺!砍!再砍!不停的砍!所有人就像在燃烧自己的生命爆发出最后的疯狂一样,直到生命燃烧到尽头。长壁之上一时鲜血飞溅如雨,所有人眼前飞舞着的只有血色一片。。。。。。

赵括相信赵国的男儿都是英勇善战的,然而秦国的士卒同样悍不畏死,他们对军人荣誉的崇拜,对战功的渴望更胜赵人!

如果说赵军是凭着个人的豪勇和强劲的武力在拚杀,那么秦军靠的就是整个集体默契无间的协作,就像他们的战歌中所唱: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每个秦兵都会毫不犹豫的替他左右的袍泽挡住敌人致命的一击,因为他们知道,下次就是袍泽替自己挡住致命的一击,战友就是生命,团结才会胜利。

万众一心的秦兵凝聚成一堵厚实的巨坝,面对赵军凶猛如海啸般的攻击顽强不倒,又像一枚钢钉深深地锲进了石头里,死死地挡在赵军前行的必经之路上,无论赵军如何猛攻,始终岿然不动。赵军数次冲了上去被杀了回来,冲上去又被杀回来,如此反复。。。。。。

苏射满身血污的跑到赵括面前,有些气急败坏的喘着粗气说道,

“大帅,秦兵太顽强了,是不是先退一下?这一波五千人都快打光了!”

赵括冷冷的道,

“打光了再说。”

苏射气急,恶狠狠的说道,

“好!我再冲一次,老子就不信了!”说罢转头回到战场上继续酣呼鏖战起来。

不知道多少次的冲锋之后,赵括看到士卒们大都体力开始不继,然而长壁却还牢牢的掌握在秦军手中,赵括无奈之下,只好暂令退兵,兴修营垒,让士卒稍事休息。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长壁下赵军的营帐已是绵延数十里不绝,蔚为大观。

日头彻底的落下去了,一轮弦月当空,长壁上下灯火闪烁,和天上的星幕交相辉映。然而此时的赵括却没有心情欣赏美景,他迫不及待的又组织了一次猛攻。长壁的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清冷幽暗的夜空下,有萧瑟的杀气随着沉沉的号角声无尽地漫延。

山上山下火把熊熊,将偌大的长壁照的亮如白昼。

这一夜,秦赵两军共十数万人,在长壁上方圆不足五里的范围内,进行反复拉锯式的厮杀。

双方都杀红了眼睛,就算被敌人砍中了,拚死也要给对面的兔崽子来一下狠的,于是出现了大量同归于尽的赵兵和秦兵,有的甚至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一起滚下坡来。。。。。。刀光霍霍,血光迸溅,怒吼声与惨叫声交织成一片,断肢残躯和着血液狂飞,在这个狂乱而又血腥的黑夜,只有无尽的杀戮、杀戮、再杀戮!

生于乱世的人,即是最脆弱的,也是最坚强的人,脆弱到人命如草芥,弹指间灰飞烟灭,却又能顽强得百折不挠,视死亡如无物。

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不解的看着大地上火光冲天,杀声震宇的景象,血色的火焰映得半边天空都通红一片,人类之间血腥的杀伐是如此的野蛮和残忍,连月亮也被直冲天际的惨烈呼号声吓得一头躲进了层层的云彩之中,再也不敢出来。在火光无法照及的地方,整个夜晚显得特别的昏暗。

旭日东升,朝阳再起,在这全新一天的清晨,赵括双眼通红的看向前方的阵地,脸上气色很差。

秦军的顽强出乎他的意料,战争的残酷也出乎他的意料。浓烈的血腥味漂浮在空气中,弥漫了整个长壁,第一次身临战场的赵括不知吐了多少回,才有些习惯了战场上血淋淋的场景和空气中刺鼻的腥味。

赵括脸色苍白的看着长壁上布满着的密密麻麻的尸体,有秦军的也有赵军的,数不清的残肢断体和头颅遍布坡上,整面陡坡已经被鲜血染红,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一张猩红的地毯覆盖了大半个长壁。

赵括此时的心中不知为什么,忽然产生了一股强烈的不安,也许是被惨烈的战事刺激到了,又或者是因为秦军的顽强使赵军难以寸进。但赵括真正疑虑的问题是,秦军为何如此顽强?顽强得几乎不近情理。

按理说,单单一个长壁的战略价值不应该让秦军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才对,虽然长壁之后到光狼城的路上并无险要,但光狼城本身就易守难攻,秦军撤到光狼城还可以据城死守,长壁虽然难攻,但和城池相比还是差了很多。

难道说秦军是怕自己通过长壁后,并不攻打光狼城而是绕道直奔咸阳?但是秦国的门户函谷关一天在秦国之手,赵军就甭想打进秦国的腹地,秦军不应有如此的顾虑才对,丢了长壁最多也就是丢个光狼城或者东西二鄣城罢了,犯不着如此和自己硬掐。虽然秦军依仗地势,但赵军士卒的勇猛导致现在秦军的伤亡远在赵军之上,这样耗下去对秦国来说明显是个赔本的买卖,但秦军现在乐此不疲,莫非是另有阴谋?

苏射站在赵括身旁,死盯盯的瞅着长壁,一脸郁闷的喃喃自语道,

“真是邪了门儿了!昨天在丹水西岸还像群新兵蛋子似的,怎么在长壁就变得这么生猛了。。。。。。”

赵括突然打了个冷战,霍然心惊!难道秦军昨天是佯败,目的是诱敌深入把我堵在这里,然后派一军夺我后路?赵括越想越有可能,顿时汗如雨下。

但赵括随即想到,好在自己早有防备,先前已让姜魁的斥候军全部出动,从长壁到长子一线多加查探,如有意外应有回报才对。

赵括此时有心想退,毕竟离开大本营,全军在外,本身就很危险,但是赵括立即想起了曾经一幕幕让他无比痛恨的事情。

原来赵括被赵孝成王拜将之后,蔺相如抱病前去进谏赵王,说赵王仅凭名声就使赵括为将,就像用胶水粘住琴弦来弹奏一样,那是行不通的,说赵括缺乏实战经验而只会纸上谈兵,既不能与他父亲赵奢相比,更不能与老将军廉颇相比。但是赵王并不采纳。赵括每每想起这件事情就恨得牙痒痒,认为那个蔺相如和廉颇一样,都老糊涂了,满嘴胡话。

然而,要只是外人这么说赵括也就忍了,最令赵括受不了的是赵括的父亲,也就是马服君赵奢临终前居然说,“赵国不用赵括为将则赵国万幸,赵国要用他为将,那后果将不堪设想。”赵括现在一想起父亲的这句话就心中隐隐作痛,感觉心头上的那道伤口又迸裂了,可想而知,当初赵括受到了多么大的打击。

赵括时常在心里痛呼,为什么?我从小就苦读兵法,为的就是有资格做父亲您的儿子,一个名将的儿子,可是您临走前,对我居然只有这种评价!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啊!还有母亲,她也极力反对我领兵,第一次是向大王上书,第二次更是直接进宫去找大王,让大王收回成命!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看不起我?!就是因为你们看不起我,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憋着一口气,我把廉颇留下来的东西全部改掉,就是要告诉你们,凭我赵括自己的本事,完全能够独立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我赵括比你们任何人都强!我一定要证明给你们看,我赵括绝对不是你们所说的那样没用,我要告诉你们,你们都看错我了!

想到这里,赵括顿时心情澎湃,连指尖都无可抑制的颤抖起来。赵括明知这个时候,自己的一个决定就会关系到五十万大军的生死存亡,但赵括最终还是无法抵御心中对胜利的渴望,他太需要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了!

于是赵括狠下决心,决定继续攻打下去,如果五天后还无突破,第五天天一黑就连夜撤兵,在赵括想来,就算后方出事,长子等地坚守五天还是绰绰有余的。

然而很多时候,你越想拥有就越是得不到。五天的时间,其实真的可以发生很多事情。赵括没有想到,正是自己的这个决定,导致了他和这场战争的胜利越走越远。

话表一支,书说两端。

姜魁奉赵括将令巡查长壁至长子一线,果然出了问题。

姜魁将长壁到长子这段路分作六段,部下三千骑分成六队,每队五百人,每队负责一段区域,相隔很近,有任何响动以烟火为号就可立即相互支援。

姜魁认为秦军若是有动作,最大的可能应该是绕到进攻长壁的赵军主力后方,和长壁上的守军来个前后夹击,所以光狼城和长壁通往长壁后方的道路是姜魁重点巡察的区域,由他本人亲自带队。

在巡查途中,姜魁正低着头琢磨秦军可能的作战策略,前方不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响起,将姜魁从沉思中惊醒。倏然抬头,姜魁就见尘土飞扬中,一骑如飞,正从前方疾驰而来。

姜魁远远的就认出是自己部下的王二愣子。王二愣子本名叫王裕,只是因为有时脑子不大好使,容易短路,又加上身体粗壮,看起来更是愣头愣脑,所以大家都亲切的称他为二愣子。

“报、报!前方五里外有一批秦军,人数,人数大约有两千左右!”

果然来了!姜魁暗想,两千左右的人马,应该是秦军的先头部队。

“大哥!要不要干他一票?!”

说话的是姜魁亲卫中的莫逾,这小子以前混过江湖,后来参军当了姜魁的手下,但贼性难改。当初他老爹给他起名的时候,希望他老老实实的做人,莫去做逾越道德底线的事情,谁想这家伙长大后杀人放火,不知做了多少逾越道德底线的事儿。

“大哥,有两千秦狗呢,咱才五百弟兄。”王二愣子愣头愣脑的说。

“怎么?你怕了?”莫逾斜眼瞅了一下王二愣子,歪了歪嘴皮子说道。

“狗才害怕呢!大哥说干就干他娘的!”王二愣子受不了这个刺激,立马鼓着青筋粗着脖子吼道。

“送上门的礼不能不收,”姜魁看到王二愣子又受欺负,适时地开口说道,“当然不能来硬的,咱们给他个小小的埋伏还是可以的。”

姜魁随即转身,对身边的俩个亲卫章仁和萧雄说道,

“你们两个马上向大帅回报,说长壁后方二十里处,发现两千左右秦兵,估计是秦军先头部队。”

“得令!”说罢二人立即调转马头,打马疾行而去。

“全体随我到前方树林埋伏!”姜魁高声下达了命令。

“得令!!”众人轰然应道。

“停!”费子兴举起手中的佩剑蓦地低喝一声,身后的两千秦军步兵随即缓缓停下了脚步。

费子兴环视周围,顿时心头一沉,这处树林似乎不太简单,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但空山寂寂,飞鸟惊林,莫非林中埋有伏兵?恩,众多高大而又枝叶茂密的树木,再加上大片大片不低的灌木丛,埋伏上个几百人一点不成问题。

见如此地形,自从带兵后,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费子兴当然不会冒冒失失的闯进去。

“六子,带两百人前方探路,要小心。”

“嗯!”被叫做六子的秦兵点头应了一声,随即带着两百名秦兵呈扇形向树林深处搜索前进。

“大哥,怎么办?”王二愣子轻声向身旁的姜魁问道。

姜魁皱皱眉,暗想这秦将还挺小心的。姜魁想了一下,对二愣子低声说道,

“传令逾子,叫他带两百人尽快解决眼前的秦兵,你和韩章带剩下的人跟着我去刺杀那领头的秦将,大家一齐动手!”

六子一边走着一边不时地用长戈“哗啦哗啦”的拨向旁边的灌木丛。

突然,长戈似乎被什么东西勾住了拽不回来,六子心中顿时叫声“不好!”刚想张嘴大叫,长戈那头就猛地一股大力传来,猝不及防之下,六子被硬生生的扯了过去,就听一声令人倒牙的“噗哧!”声,一个血红色的剑头从六子背后透体而出!

六子旁边的一名秦兵惊惧得刚想大叫,突然从灌木丛下面伸出一双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那秦兵猝不及防,猛地被拽倒在地,莫愈顿时犹如早已潜伏多时的野兽扑向猎物一般,呼的一声从灌木丛中一跃而出,闪电般跨到秦兵的身上,同时手中的铁剑用力扎下,又是“噗嗤”一声,一道热腾腾的鲜血如喷泉般溅了莫逾一身。莫逾抹了一把脸,狰狞着又扑向另一个目标。

就在莫逾他们动手的同时,三百支弩箭毫无征兆的射向以费子兴为中心,方圆十米的范围之内,费子兴身经百战,听到恶风狂袭,迅速抽剑出鞘挥舞起来,同时怒喝一声,“迎敌!”

费子兴剑舞如风,射向他的弩箭无一奏效,但他身边的亲卫就不是都有这么好的功夫了,顿时就有近两百人中箭倒地。

弩箭射向费子兴的同时,秦兵周围的灌木丛中、大树上瞬间跳出三百名赵兵,饿虎扑羊般向秦兵冲去。

姜魁一马当先,身形急速展开,就如同一支急矢般电射费子兴的左侧,目标非常明显,擒贼擒王!

一名费子兴的亲兵连忙上前阻拦,却被姜魁抢上前来,一剑劈死。

费子兴心中一震,高手!不敢怠慢,双腿夹紧马腹,手中的长剑对着姜魁迎头劈下。

姜魁如同头顶长眼,那剑尖刚要堪堪触及头皮,只见姜魁的身体瞬间下沉,左膝点地,扭腰向后转身,躲过了费子兴的雷霆一剑,接着右手紧握剑柄,借转身之力一个完美的半圆划过,费子兴胯下座骑的两条前腿同时齐膝而断!

随着马儿一声悲鸣,费子兴一头向前栽去,好在费子兴的反应也够快,顺势在地上一滚就要站起身来,但姜魁岂能让他如意?只见姜魁猛地飞身跃起,身剑合一朝费子兴电射般刺了过去!

费子兴的身体还未完全站直,就眼看着姜魁的剑尖即将刺穿自己的喉咙,费子兴大惊之下只好仰身向后倒去,如果重放当时的慢镜头的话,就可以看见姜魁的剑锋,缓缓的划开了正在缓缓后仰中的费子兴鼻尖上的一滴冷汗!

费子兴刚躲过这险些致命的一剑,右脚便立即含恨而出,直踹姜魁的小腹!好个姜魁,愣是凭其过人的腰力,身体在半空中硬生生的一个侧翻,躲过了这阴狠的一脚。

姜魁持剑站定,费子兴也已经摆出了战斗姿势,双方冷眼看着对方,高手的威胁令两个人都全神戒备,既紧张又有些兴奋。

姜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发现莫逾那边的声音逐渐变小,知道莫逾手上的两百名秦兵快要收拾完了,马上就能过来支援。再看自己这边,两百个兄弟结成若干小阵,正在苦苦支撑,毕竟人数过于悬殊,幸好这里地势不宽,秦兵人多的优势一时倒也不太明显,但韩章、二愣子都已经负伤,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必须速战速决!

姜魁打定主意,首先要尽快解决掉眼前的这名秦军将领,但奈何这名秦将应变奇速,自己接连杀招都没能奏效,而此时费子兴的心中也不禁打鼓。自己随秦国兵锋东征西讨,作战无数,却是从没遇到过如此棘手的人物,下手果绝狠辣如同猛兽,稍有不慎就会被其一击毙命,若不是自己对敌经验丰富,恐怕早已了账,看着对面这人细长的双眼中所暴射出的杀气,更是犹如实质,令人不寒而栗。

突然,姜魁的双眼寒光暴涨,右脚猛的一蹬地,身体猛然化作一道黑影,夹杂着一匹璀璨的剑光疾速射向费子兴!

费子兴看这一剑气势惊人,似乎就算是一座山姜魁也要将它一分两半,当然不敢硬敌,连忙向左后侧急退两步,右手紧握剑柄,左手手掌撑住剑身,向那急刺而来的剑尖撞去。岂知姜魁用剑早已收发自如,看似来势汹汹的一招居然是虚招!

费子兴的剑身刚要撞偏姜魁的剑尖,姜魁故技重施,电光火石间弯腰、转身、反手、挥剑!动作一气呵成。眼看自己的双腿就要步座骑的后尘,费子兴猛的原地跳起,在半空中挺剑刺向姜魁头顶的章门穴!

姜魁似乎早已料到对方会有如此动作,迅速双手握住剑把将剑尖朝上,用力顶了上去!

“叮!”的一声脆响,费子兴手中的青铜剑被姜魁的铁剑由下至上顶了个正着,虽然费子兴有高度优势,但姜魁却是双手持剑,费子兴只感到剑身上一股巨力传来,顿时虎口一麻,长剑差点脱手,姜魁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趁费子兴还未落地又空门打开,双手一分,一剑刺进了费子兴的心脏!

费子兴缓缓的低头看了看,刺入心脏的长剑上正滴着自己的鲜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费子兴抬头惨然笑道,

“好剑法。。。。。。好算计。。。。。。”

“你也不错。”姜魁看着费子兴的眼睛说道。

“将军难免阵上亡,我费子兴。。。。。。早有准备了。。。。。。死在你手里倒也不冤。”

“那你闭眼吧。”说完姜魁手一用力,“嗤啦”一声就将剑抽了出来,一股鲜血激射到姜魁的脸上,姜魁却连眼都不眨一下。

费子兴仰首向天缓缓的倒下了,看着天上的浮云不知想到了什么,慢慢的阖上了双眼,死了。

姜魁微叹口气,但马上厉声吼道,

“秦将已亡,尔等速速投降!”

离姜魁较近的几名秦兵马上发现了费子兴的尸体,顿时哭成一片,

“费将军死了。。。。。。费将军死了!”

秦军顿时乱成一团。

莫逾这时也赶了过来参加战斗,这股生力军的加入立即改变了局势,虽然赵军的力量并没有增强太多,但却更加引起了秦军的恐慌,他们不知道到底还埋伏着多少赵军。于是一部分秦兵拼死抢回了费子兴的尸体,跟着其他四处溃散的秦军开始往来路逃去。

看着秦军渐渐逃远,姜魁不由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如果秦军真的要死拼硬打,自己和这些兄弟们还不知道能回去几个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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