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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死亡三角(一)

在另一个战场上,激战正酣。

元让与姜魁被三万秦军打了个伏击,混乱之下,赵军被秦军迅速分割成数个小块,相互之间失去了联系,各自为战。

元让心知这样下去,两万赵军就会被秦军各个击破,最后全军覆没,这分而食之的手段在战场上可不是随便就能够指挥出来的,看来自己是遇到能征惯战的宿将了。

元让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生征战沙场为赵国立战功无数的他,现在又岂能让秦人这么得意?

仔细端详完战场的元让猛然对身边的掌旗官吼道,

“持好旗!跟着我!不要落后!”

看到掌旗官用力的点了下头,元让又转过身来对千余亲兵放声吼道,

“是赵国男儿的都跟紧我!杀秦狗!”

“杀秦狗!!”

千人一声怒吼,顿时杀气腾腾,也不管周围有多少秦兵,只知道紧紧跟着将军冲杀就对了。

元让本部亲卫一时气势凛然,威猛无双!

元让率领着本部亲卫千名骑兵,在各个被秦军分割开来的部队之间,一边来回奔驰砍杀,一边让亲兵纵声大喊“跟上!!跟上!!”,不多时,元让的队伍就像滚雪球似的达到了近万人!

战场的另一端,攻下长子后,又在此设伏的秦军大将蒙骜(秦国名将,蒙恬和蒙毅的父亲)这时也发现了元让一杆帅旗发挥出的巨大作用,立即果断的沉声下达作战指令。蒙骜的命令在战场上迅速依次传开,立即就有左右两侧各万人来纠缠元让的队伍。

元让心知,要是自己被这两股秦军缠上了,大军的速度一旦迟滞,很快就会被四面八方的秦兵重重包围,到时候部队的机动性被限制住,那就只能伸头待宰了。

就在这个时候,在战场左侧远远的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黑线,那道淡淡的黑线倏然绽开,顷刻间分散成一骑骑奔驰的铁骑,狂乱的铁蹄无情的叩击着葱绿的大地,碎草激溅,漫天飞舞,飘荡的战马鬃毛就像一波波波涛,汹涌澎湃,滚滚而前!

这一彪飞速驰来的大军,人数约有三千人,领头的正是姜魁!

最开始,因为蒙骜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元让身上,所以姜魁的三千斥候军并没能引起秦军足够的重视,而是放他们出了包围圈,专等元让这条大鱼入网。姜魁本可以掉头跑回赵括大营,但姜魁怎能弃元让的大部队于不顾?于是姜魁掉了个头毅然又杀了回来。

蒙骜扭头看了一眼驰入战场的三千斥候军,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暗道,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然而他却不知道,正是这区区的三千人马,让蒙骜这次完美的围杀功亏一篑。

姜魁进入战场后并未急于杀敌,而是跨马奔上一处土坡。

姜魁肃立于高地之上极目俯瞰,只见整个战场犹如一锅烧开的滚水般沸反盈天。姜魁迅速扫了几眼战场,整个战场的形势立时了然于胸。

四面八方都是密密麻麻的秦军,但是力量却并不集中,就有如一窝破土而出的蚂蚁,而元让的队伍就像一条小蛇,小蛇落进蚂蚁群里,只能不停的扭动着以最快的速度摆脱蚂蚁群的攻击,一旦蚂蚁群凝聚成一个整体把小蛇缠住,不用一会小蛇就能变成一堆白骨。所以,姜魁立刻明白不能让秦兵迟滞元让部队的速度,否则全军将突围无望。

握紧手中的铁剑,姜魁狠夹马腹,胸中燃起无穷的战意,高声呼喝着,率领部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元让左侧的那股秦兵拦腰撞去!

几乎就在瞬息之间,姜魁就当面迎上一队秦兵。

姜魁眸子里杀机大盛,一剑由下至上撩起,锋利的剑刃割裂了空气,发出锐利的呼啸声,一名秦兵掩面惨叫着倒下,然后姜魁又是一剑劈下,一名秦兵持剑的右臂应声而落,一股热血喷涌而出,溅了姜魁满身。

姜魁奋起神勇,横扫竖劈又斩十数人,登时在秦军的阵形上打开了一个缺口。以姜魁为剑尖,三千精锐的斥候骑兵就像一把利刃,把秦军的阵形一刀两断!

这还不算完,姜魁从秦兵队伍里杀出来以后,稍向前跑了一阵就迅速掉转马头,身后的骑兵也立即跟着姜魁来了一个漂亮的大转弯,紧接着就又是一个迅猛的穿插冲锋,在秦军阵形上再次扎出一个大洞,然后再调转马头杀回去。。。。。。就这样,姜魁率领骑兵反复冲杀,直至把秦军好好的一支队伍切割得支离破碎,散乱不堪。

而仅凭另一股秦军是无法有效遏止元让率领的部队突围的,于是元让迅速集结了其他被分散的赵兵,并成功摆脱了两队秦军地纠缠,向西面赵括大军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因为元让清楚的知道,此时再赶往长子已经毫无意义,就凭剩下的这些残兵是无法夺回长子的。

元让声嘶力竭的举剑高呼,率领部队奋力冲击秦军最外层的包围圈,而姜魁的斥候骑兵则像是元让手中的一把无坚不摧的飞剑,只要有秦兵拦截元让的大部队,姜魁就会从侧面发起雷霆一击,配合元让用最快的速度击溃挡路的秦兵。

蒙骜急忙喝道,“传令全军!重新列阵!堵截赵军退路!”然而,蒙骜竭尽全力想重整兵马,集结重兵拦截元让,奈何回天乏力,还没等大军回拢,元让的大军就突破重围绝尘而去。

突围之后,元让立即清点人数,发现居然有一万四千余赵军随自己冲出了包围圈!

蒙骜的埋伏未能克尽全功,虽然有些失望,但蒙骜也并未十分放在心上。蒙骜立即下令,全军向南进发。军令迅速下达,大军整齐而又快速的行动开来。

蒙骜回头深深看了眼元让和姜魁消失的地方,不禁暗叹口气,赵国果然名将辈出,就单单是这个元让也颇具将才,在遭受猝然袭击的情况下,却能迅速作出判断,组织士卒迅速展开反击。还有那不知名的骑军将领,部下骑术精湛,攻击犀利,战场指挥更是快、准、狠!他们绝对都是大秦的劲敌,也许,这场战役不会很轻松啊,蒙骜心中暗想。

但就在下一刻,蒙骜看着迅速打扫战场准备南下的秦军,立即对大秦的军队燃起无限的信心,更对此次秦军的统帅有着绝对的信心!那是一个为战争而生的男人,蒙骜坚信,有他在,大秦绝对不会输!

赵括正指挥大军择水草处安营扎寨,在距丹水西岸五里的地方,绕着营寨修筑简易工事,准备固守待援。

突然有赵兵报告说元让将军回来了!

赵括立时心中一喜,连忙赶上前去举目远望,果见北方旷野之上尘土飞扬,一面大旗率先越过地平线映入赵括的视野,旌旗虽已残破不堪,但仍可看清上面绣的是一个元字!

不多时,这支骑军便已来到阵前,那当先一将不是元让又是何人!

赵括连忙迎了过去,只见元让全身血迹斑斑的滚落马下,当头跪倒在地,哽咽着哭道,

“末将无能!没能救回长子反遭埋伏,五千余将士未能带回,请大帅定罪!”

赵括叹了口气,上前扶起元让说道,

“将军莫过自责,此战我们都小觑了对手,追究起来,我是主帅,也难逃一罚。将军莫做儿女姿态,待赵王援兵夺回长子,我军会同援军,进可攻长壁,退可坚守长子,秦兵久战不利必然退兵,此时胜败并不能决定大局,望将军切勿气馁!”

“谢大帅不责之恩!此次末将能突出重围,斥候千骑长姜魁出力甚大!”

赵括看了一眼旁边浑身浴血的姜魁,瞧见姜魁紧握长剑的右手仍在不停的颤抖,想来是因为用力过度,手指已经松不开了。赵括也没有计较姜魁持剑面对主帅的不敬之罪,对姜魁点头说道,

“本帅心中有数,待回师长子,自会论功行赏!”

从赵括那里辞别元让回来,姜魁缓缓地走到了斥候军休息的地方,靠着一棵大树一屁股坐了下来。

姜魁低头一看,发现右手还握着剑,于是姜魁用左手按住发颤的右手,缓缓的揉捏着,好不容易才让它放松了下来,手中紧握的铁剑随即掉落在了地上。

姜魁并没有捡起那把染满鲜血的铁剑,而是伸手摘下了头盔,随手将上面插着的半截断箭拔了下来,扔到一旁,然后把头盔放到了身边的草地上。

姜魁感觉有些口渴,便拿过腰边的牛皮水袋大灌了几口,爽爽的打了个水饱嗝,然后略微眯缝着眼睛,看着不远处,体力充沛的赵卒正在王容和傅豹的指挥下搬运石块,抢建营垒。而韩章正带着二愣子和莫逾等亲卫队的兄弟救治斥侯军的伤员,其他的士卒们则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整理装备和兵械,口渴的在喝水,饿了的在吃干粮,累了的在打盹,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姜魁孤寂的身影靠坐在一棵古树下,软塌着身子,感觉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姜魁似乎有些无聊地仰起头,看了看头上那片并不茂密的枝干,透过稀疏的树叶,姜魁看到了零碎的天空,那蓝色和白色相间的碎块镶嵌在层层叠叠的翠绿叶片之间,显得格外的可爱。

姜魁不禁感叹,这是最自然的美啊,而这样美好的事物,自己差点就再也看不到了。

想到刚才的激战,一时间,姜魁翘首凝思,神情冷漠。

这次中伏十分意外,也的确十分危险,当所有人都急于奔回长子的时候,伏兵出现了,经典的围点打援。

赵兵惊恐交加,阵型大乱,眼看着被秦军分割包围,覆灭在即,还好乱归乱,军心还没有散,元让也及时作出了反映,要不然,就凭姜魁那区区三千骑兵,实在是回天乏力。

姜魁觉得自己这次差点就活不了了,在那处埋伏圈里,姜魁眼前充斥的全是秦兵,还有那数不清的血淋淋的兵器,无数次,如雨般的长矛戈戟带着腥风,夹带着一丝丝死亡的味道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那种阵阵袭来的恐惧甚至可以让意志不强的人当场精神崩溃,还好当时姜魁只顾着杀敌,再加上骑兵冲锋的速度快,来不及去想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却是阵阵的后怕。

姜魁想想,自己参加的战斗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虽然自己参军的头几年,秦赵并没有发生什么大战,但是赵国和齐魏韩等国还是发生了不少的战争。

姜魁还清楚地记得,和这次一样,让自己差点丢掉性命的一次战斗是在三年前,那是赵国和齐国打的一场规模不大的战役。

当时姜魁带着一千斥候军在探路的时候,发现了一处不大的齐军据点,虽然姜魁可以回去复命,让大部队过来端掉它,但当时姜魁也是年轻气盛,头脑一热,直接率部攻了上去。

谁知那是一个陷阱,看起来不大的据点里面,居然满满登登的有数千人!好家伙,好几千人面贴着面挤成一堆,一看有赵军上当了,立即像解放了似的,一窝蜂冲出来杀向姜魁。姜魁当然不傻,扭头就跑。但既然是陷阱哪有只围一面的道理,姜魁的退路很快就被切断了,被四下埋伏的齐军里三层外三层的团团围住。

那场面有点滑稽,近两万人围住一千人,打得还挺热闹,因为接触面太小,所以绝大部分齐兵都只能在包围圈外排队等着,什么时候前面的人死光了才能轮到他们。

当时天黑,齐军将领以为成功把赵军包了饺子,结果闹了半天,那倒霉的齐将才发现,这饺子不是想象中的鲍鱼龙虾馅儿,根本就是豆芽馅儿的!欲哭无泪啊。

齐将欲哭无泪,姜魁是连死的心都有了,除非自己会飞,否则是甭想活着出去了。

就在姜魁杀得昏天黑地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时候,救兵奇迹般的出现了!

是元让将军亲自带的队。

原来,姜魁的后面还有一队斥候,当姜魁陷入重围的时候,他们立即回报了赵军大将元让,元让毫不犹豫,立即率领大军出击,结果把齐军给反包了个饺子,大获全胜。

姜魁虽然引出了敌军埋伏的部队,算是立了功,但部下一千名兄弟却没有几个活下来的。

当元让的亲兵把姜魁从死尸中拖出来的时候,姜魁看到白天还和自己插科打诨的兄弟,竟然一下子全都变成了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时,忍不住抱头号啕大哭起来,声音悲惨无比,令元让听着都凄然不已,从此对这个斥候骑长有了印象,往后留了一份心,一直以来都照顾有加。

姜魁至今仍对因自己而死的近千名兄弟愧疚不已,所以从那以后,姜魁领兵在外越来越小心翼翼,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军职越高,肩上的责任就越重。到了现在,姜魁肩上担负的是三千名兄弟的性命,对于姜魁来说,称之为千钧重担亦不为过。

这次被秦军打了伏击,万幸的是秦军全是步兵,否则姜魁绝对没这么容易跑出来。在这次战斗中,斥候军很是耍了一次威风,要不是元让的部队都是步军,秦军这次不仅吃不掉赵军,反而还会让赵军给灭了。长时间率领骑兵的姜魁知道,正常情况下,骑兵对步兵的比例大约是一比三,如果是凭借地利全力冲锋的话,这个数值还会更大些,甚至可能会达到一比五的恐怖程度,当初苏射突袭丹西就是个绝佳的例子。

姜魁胡思乱想着便逐渐有了困意,不觉间便入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灵敏的六感告诉姜魁有人靠近,姜魁悚然一惊而醒,目光如刀,伸手抓起身边的长剑。当意识到自己身在赵营中时,姜魁已然抬头看清来者何人,原来是原上党郡守将冯亭。

在姜魁看来,这冯亭长得不像个武将,倒像个文臣,面白美须,眼眉又浓又长,眼如丹凤,鼻若悬胆,嘴唇略薄,还很红,端是一个美男子。

姜魁对这冯亭的印象还不错,在如今的赵军之中,能让姜魁觉得不错的将领,也就是元让和苏射了。元让救过姜魁的命,所以姜魁对元让敬重有加,而元让自从初识姜魁的那场战斗之后,发现姜魁武勇过人,骠悍善战,一直也很照顾姜魁,这让姜魁更是心中感激。至于苏射,没别的,姜魁就是敬佩他是条硬汉子,能打硬仗。

除了元让和苏射,就是这冯亭了。

冯亭当初决定把上党献给赵国,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在姜魁想来,冯亭向赵国献上党,分明就是驱虎吞狼之计。如果冯亭投降了秦国,秦国以上党为跳板还会继续攻击韩国,但是如果把上党献给赵国,就会挑起秦赵两国的争夺,两虎相争,最好是两败俱伤,这样韩国就能在秦赵两国的夹缝里多存活一段时间。说到底,冯亭降赵还是为了韩国,想来这一点赵括也能想到,所以这冯亭在赵括面前一直不受待见。

冯亭此举虽说有些阴险,但姜魁倒还是敬佩他的忠义。

还有,赵括来长平替换廉颇之初,更改号令,易去旧将,合并大营,冯亭直言进谏,向赵括严肃指出其中的不妥与错误,可惜赵括不听。从那以后,姜魁就对赵括不抱什么希望了,倒是对冯亭这个人有了一定的好感。至于他丢了光狼城,姜魁倒不觉得有什么,按照当时的情形,谁上去都得丢城。

冯亭看了看姜魁,善意的笑了笑,说道,

“姜将军,辛苦了。”

“没什么。”姜魁也客气的报以一笑。

冯亭捻了捻须子,似乎很随意的问道,

“不知道姜将军对现在的局势以为如何?”

姜魁闻言稍稍愣了一下,随即低头看了看地上排成一条直线的蚂蚁,脑中回想起从出兵到现在的所有经过,忽然心中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安,仿佛心头也有无数的蚂蚁在爬一样。

姜魁有些烦躁的捡起一根树枝,随意地将地上的蚂蚁队伍搅成一团,然后呆了半晌才开口说道,

“我总觉得秦军仿佛早有阴谋,而我们似乎在一步步走进这个圈套。”

冯亭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办?”

“这是赵括该想的问题,”姜魁微微笑了笑,随即敛起了笑容,抬头望着天空自言自语道,“不过,我觉得留在这里不妥,秦国很有可能要将我们围歼在丹河西岸,我们应该突围,趁现在秦军还没有彻底完成包围圈,马上突围,退回丹东!”

冯亭略显激动的一把抓住了姜魁的肩膀,说道,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此地不能久留!既然姜将军也有如此想法,应该马上向赵括进言才是!”

姜魁一愣,

“为什么是我?你怎么不去说?”

冯亭松开姜魁的肩膀苦笑道,

“你以为我不想么?我只是个降将,赵括根本就不信任我,当初我又不是没提过建议,但赵括根本不以为然,况且,别说是赵括,就是其它的将军,对我也多多少少有些排斥,我说话根本不管用的。”

“那我就行么?”

“总得试试才行,姜将军军职虽然不是很高,但却是赵军中的老资格了,立功多,威望高,人脉也广,你的话他总该考虑考虑吧?”

姜魁摇摇头,老资格?廉老将军资格老不老?人家赵括根本不当回事,何况自己这个千骑长?不过比起冯亭来讲,自己还确实算是个老资格。

“我说了多半没用,不过我会去找元让将军说的,元将军的话,赵括还能听一点。”

“嗯,就这么办。”冯亭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张英俊的脸上却有了一丝沧桑的意味。

姜魁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好像就和他的心情一样。

我们会赢么?姜魁心中不禁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次日,赵括登高远望,发现东西南北方向都隐隐约约的有秦兵在调动。赵括心中不禁一沉,顿时面现忧色。

赵括暗道,莫非被秦军包围了?这么说高平失守了?怎么会这么快!或者,这是秦军的疑兵之计,周围的秦兵都只是在虚张声势其实并没有多少人?那自己是不是仍要坚持原地固守?赵括心思百转,却又不知该如何决断,一时迟疑不决,心中沉重若铅。

正沉吟间,忽然听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大帅!末将以为大军在此固守有些不妥,若万一秦国真的倾全力前来,到时就算赵王的援军夺回长子,我军也可能无法突围!而且兵法云,用兵在于鼓其士气,用其锐气,我军虽然暂时失利,却并没有失去战斗力,虽与本营脱离,但我们依然与秦军势均力敌,绝不可在这个时候在此安营扎寨消磨锐气,这只能给秦军提供调整的机会和部署的时间,到那时,我们怕是想出都出不去了。”

赵括一听声音便知是谁,回头看去,果然是元让,身后还站着屡立战功的斥候千骑长姜魁。

“是元将军,那你以为如何?”赵括微微皱眉道。

元让还没有开口,姜魁却急忙向前迈了一步说,

“末将愿率部下斥候前去高平察探,如若秦军还在包围高平,且路上并无埋伏,那大帅可立即率大军前去解高平之围,我军至少有了一处进可攻退可守的城池!”

赵括看了看姜魁,说道,

“这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元让想出来的?”

“大帅。。。。。。”元让刚想说话,赵括就挥挥手打断了他,指着姜魁道,

“本帅要听他讲。”

姜魁低着头,拱手说道,

“是末将想出来的。”

赵括皱了皱眉,说,

“哼,本帅一猜就是你。”

元让急忙上前一拱手,

“大帅,末将也觉得这样稳妥一点。”

赵括看了看元让,沉思了良久才点头道,

“好吧,务必小心察看,若有埋伏,不可恋战,速来回报!”

姜魁暗松了一口气,连忙回答道,

“末将遵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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