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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啊!我死啦……

感觉在全世界抛弃了自己的情况下,幽灵不得不接受了十年光阴在他一觉间消逝的事实,并要从感觉与惯性中寻找、适应那消失之后的生活。

那枯燥无聊的所谓高中生活直接是令幽灵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这里离学校还有一段路,而这段路在这个时段还是比较少人,小小的一段清静的时间算是不错的休憩,幽灵慢悠悠地迈着步子走在上学的路上。

倏地,一道白光骤现,前方一团强盛白色光芒炫耀流动,那光团中分明是一个白色旋涡撕裂扭曲着那边空间。

受那刺眼光线影响,幽灵感到一时不适,忙用手护住眼睛,心中直惊:这不是电视中的空间瞬移所形成的效果吗!透过指缝间的间隙,他看到了白色旋涡中露出了一个黑影,隐隐约约间还可看出似是金属物。却不等他有其他想法,黑影突然变成一辆黑色轿车闪电地朝他极速飞来。

“啊……可恨的药家金!”欲叫无声,被黑色轿车穿身而过的一瞬,幽灵的脑袋便一片空白了,他只感觉到自己飞了起来,在上升的过程中便已失去了知觉。

“咦,我怎么躺在路上?刚才好似是有辆车撞过来的,接着我好像就失去了知觉,只是……我竟没受伤?”从晕迷中醒来,幽灵猛地发现自己躺在路上,身上却连一点伤痕都没有。

拍拍身上的尘土,他猛地惊醒“糟了,上学要迟到啦!”也不多想刚才发生什么事,反正又没受一点伤。

这下真被那毒老虎班主任找到鸡骨头了,可有得受了。校门也应该早关了吧,听说保安捉到迟到的可怜虫都是有奖金发的,那保安肯定爽死了。

幽灵心中直咕噜,眼睛不时往四周扫射,希望能找到一两个同病相怜的迟到家伙以壮勇气。可惜天不从人愿,似乎今天所有的学生都做了乖宝宝,幽灵硬是没碰到一个穿着校服在外面溜达的。无可奈何,他只好试着走近保安室。

哇!保安不在?小门还是开的?

偷偷溜进校门,幽灵不由庆幸自己今天运气绝好。

校园内四周无人,显然是上课时间了,快步跑上楼梯走向高一五,路上也没碰到“大人物”,不过跑到教室前却撞着了只“拦路虎”。今天第一节课竟是毒老虎班主任的课,在走廊便可听他讲课的声音了。

现在进?还是等下课后再进?纠结呀纠结,这个万恶的难题在幽灵心中挣扎纠缠。

死就死,拼了!最后幽灵还是下定决心现在就进去,这样的罪可能会轻一点。

“报告!”幽灵大叫一声并行了个标准的敬礼动作。

只是,那只毒老虎竟仿似没听到一样,继续着他的涛涛大论。

啊!不理我?

“报告!”幽灵又大叫一声,毒老虎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在黑板猛写着。

啊!无视我的存在?好,你不理我,我也懒得给你面子了。幽灵想着便抑头走进教室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本来以为这举动肯定会惹火了毒老虎,只是毒老虎竟还是毫无反应地继续着他的讲课。

啊?这下幽灵是真的吃惊了,怎么会这样?就算毒老虎是故意无视自己的存在而示清高,其他同学也不可能那么专心听课的呀,班中有一些“地下活跃份子”更是见到乌蝇飞过也会引起骚动的啊,现在竟然全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暗地做着自己的小动作。难道他们都看不到自己吗?

为了试验,幽灵决定拿前位的胖子开刀,幽灵悄悄靠近那胖子,一手抓住胖子的书猛地把往桌外拉,“啪”的一声引起了不少同学的注意,胖子心惊惊地拾起书放在桌上装作很专心的样子,眼珠左右扫了两下,嘴里却轻轻地冒了句“见鬼。”

“啊!他们真的看不见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当幽灵发现所有人真的没有发现自己时,不由确认了他们看不到自己的事实。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幽灵大叫。

完了,连声音也听不到!幽灵的心直往下沉。

“啊?老天,发生什么事了啊……”

“啊?我怎么躺在路上?刚刚好似是……在课室呀。只是……那该不会是做梦吧。躺在公路上作个梦也够怪的了。”幽灵爬起来往学校飞跑而去。

只希望那保安能在,最好能拦下我,让我受罚他发财也没关系,只要能看得见我。幽灵心中咕噜着便跑到了校门口。

天不从人愿,那保安还是不在,跑进校园直奔高一五班课室。楼梯口那里好像看到白影闪过,可能是有人在走动,管他是什么大人物了,只要有人能看得见自己那就说明刚才的是梦了。幽灵赶快跑去,楼梯却并没见到有人,只不知道谁倒了一滩水在那里。

“老天,怎么我想见人都这么难啊?”感叹一句,幽灵也没空理这些,他必须得赶快找到人来确认是否看得到自己。

跑到教室前,幽灵深呼吸一口气“死就死,拼了,是死是活就看这一博了。”

“报告!”幽灵是闭上眼睛叫的。

一秒,二秒,三秒过了,四秒,五秒,六秒过了,七秒……

“等等!”是毒老虎的声音,还有他向幽灵走来的脚步声。

幽灵的心直叫万岁,猛地睁开眼睛。

“嗡”是幽灵脑袋一片空白的声音,毒老虎竟……竟和他透体而过,面对面地从他身体穿越而过的那种。

此时的幽灵已无暇去理会毒老虎走出门口的原因是因为校委主任在他背后招呼毒老虎。

他直呆呆地在大家面前晃来晃去,确认没有哪一个能看得见自己后便趴坐回自己的座位了。之前的不是梦,我真的是死了吗?

这时,前位的胖子趁老师走开之机偷吃了一包饼干,吃完的包装袋竟腾身塞到幽灵的抽屉里。

“啊?你这死胖子,我抽屉之前就无故出现过零食包装袋,早就怀疑是你干的了,这下还不让我抓个正着,这下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了。”幽灵感到做鬼也被人欺负实在是气愤,心里直想着如何报复。

“铃……”是下课铃响了,大家都有了些骚动,而这时毒老虎也走进来了,他脸色微带凝重:“耽误大家一点时间,告诉大家一个……消息。”

消息是好是坏,他也分不清楚了。

“刚刚学校得到消息:我们班的攸灵同学在上学途中被车撞了,没救了,是直接送去殡仪馆的。虽然,我知道大家都是不太喜欢他,但怎么说都是同在一个班的,就让我们为他做上最后一件事——默哀一分钟吧。”

此话一出,教室是出奇的静,静得让幽灵有些吃惊。

他们都在默哀中吗?幽灵不由感到好笑,活在这里时都没好感了,死了还默什么哀呀!

“其实,之前考试他从来都没有作弊过的,我只是看不惯他上课睡觉还理所当然的样子而已,没想到他就这么走了,但愿他能早升天堂吧。”轻轻的祈祷声是从旁边的学习委员口中说出的,但幽灵听得分明。

不少同学也都听到了,课室静得可怕起来,连呼吸的声音都听得见了。班花霍地站起来“我收作文时,看过他的作文,其实他写得挺好的,文笔、思想都很有特点,我看得出来那不是抄回来的,之前我们都是冤枉他了。”说着黯然地瞟了幽灵座位一眼,直看得他感动不已。

“是呀是呀,之前听说他很邪的,但我并没见过啊!只不过就是缺了个大门牙,样子有点猥琐而已。”

“嗯,那都是听大人们说的,他们都说他很邪,不要沾上他。然后我看到大家都不理他,我才跟着不理他的。”

“是呀,我也是见大家不理他,我才跟着不理的。”

“我也是,从来都未见过他怎么邪法呢。”

……

轻声的讨论在小小的课室内炸开了,一时之间,他们或黯然或愧疚,那都是幽灵不曾见过任何人对他所有过的,此刻幽灵的心竟有了一线莫明的感动。

前面的胖子更是一张苦瓜脸“我也不好,老是偷偷塞零食袋到他抽屉,我知道错了,没想到他这么短命,只希望他变成鬼后不要来找我,阿尼陀佛。”

班主任看着眼下的学生,听着这些话,不由摇摇头:“枉我们是传崇科学、为人师表的老师,竟还是被世俗的眼光所左右呀。攸灵同学本来就是个聪明的学生,像这次考试,其实他是可以取满分的,最后那题和之前的填空题根本是一样的,他是故意不做的!唉,逝者已逝,就让我们谨记教训吧。”毒老虎竟变成了软老虎了。

突然间,幽灵感到眼眶湿湿的。我的老师、班花、学习委员、还有那个死胖子,我所有的同学,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谢谢!谢谢你们!

原来一直都有这么多人关心我的,原来我一直都不寂寞的。瞬时,幽灵竟感到生活是从来没有过的美好,他的人生并没有缺陷,即使自己真的是已经死亡了,那也是无憾的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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