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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章 老谋深算

篝火悄然映上谭木烟的脸庞,此时已是夜过三更,空中无星无月,只剩下遥不可及的山峦之上传来的悠悠狼嚎,小湖清澈见底,无虾无鱼,却不断有活物溅起水波,也许它只是一只半指大小的游蛇,但它也可能是身长百尺,面目狰狞的巨兽,魔狱便是如此,奇闻异事,鬼力乱神,对此地的久居者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夜路走多了呢,就总会遇到鬼,魔狱中的穷乡僻壤中常有莫名其妙的失踪事件,但也归为少数。

汤七已是酒过三巡,谭木烟却未有丝毫醉意,忽然间,突如其来一股刺骨凉风,浸透谭木烟的薄布衣,与他的毛孔,直入骨髓之中,他不禁打了几个寒颤,刚欲开口便瞥见篝火旁,凭空多出一人,多出那人也如同众人一般,一副饕口馋舌之态,畅饮美酒,胡吃海塞,吃饱喝足,他又站起身来,扭动着自己僵硬的四肢,好似是在伴着不存在的天籁之音,翩翩起舞,又好似在尽力诉说着什么,但尽管他动作再大,一旁的汤七与吴四季却依旧熟视无睹,或许说他们根本看不见来者,谭木烟见状,心中居然涌出一股无名火意,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谭木烟紧握斩堂刀,刚欲起身,且见那黑影向着自己闲庭信步走来,那模样好似是一只从地狱泥泞地狱爬出的恶鬼,前来索命,但还未等他走出三步,谭木烟紧握着斩堂刀的右手便松弛下来。

来者,竟是那叶无封,只见他全身血肉模糊,偏体凌伤,脸上更是面目全非,他张大嘴巴,却未能发出丝毫言语,只是不断的用手中的黑化刀残刃将文字刻画在手背上,谭木烟见状,恐惧顷刻间一扫而光,凑上前去,只见那叶无封的那本就血肉模糊的手背上,刻着一列符文,谭木烟见状,轻声问道“你在写什么?”

“大堂后面!!!!!!!”叶无封始料未及的发出一阵刺耳尖叫,谭木烟猝不及防,只好捂住双耳。

“嘿!谭老弟,谭老弟!”汤七见状,措手不及,只好赶忙拍拍谭木烟,吼道。

谭木烟闻言,睁开双目,那叶无封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悠悠虫鸣“我没事,只是近日舟车劳顿,有些劳累罢了。”谭木烟道。

“哈哈哈。”那吴四季的笑声可不比那狼嚎来得悦耳,见他干笑两声,幽幽道“这魔狱阴气极重,魔狱又是极阴之地,难免会有小鬼路过,实属正常。”

虽说这吴四季并非是忠肝义胆之人,长相又是瘦骨嶙峋,鹰头雀脑,但他与谭木烟一般,也与那香木堂有血海深仇,再者他也并非是什么正人君子,是个不折不扣如假包换的好色之徒,光凭这点,谭木烟与他便达成了共识。

“哦?前辈对这此,可有研究?”谭木烟兴味索然,索性多舌问道。

吴四季闻言,诡笑道“四大堂,六大派中就属你年纪最小,自然是知之甚少,记得十七年前,我路过一羊肠小道,当年那天黑得让行人望而却步,奈何我有要是在身,只好快马加鞭赶往目的地,由于路途遥远,加上又是年少无知,我便东张西望,果不其然,在一家小茅房前见到一口吐红舌,披头散发的白脸赤目吊死鬼,在急促的拍打着茅房大门。”

“这是为何?”汤七闻言,来了性子,问道。

“因为那家人为阻止吊死鬼害人,拿了她的绳子。”吴四季故作阴森道。

“那家人可真是侠义心肠。”汤七闻言,笑道。

“敢问前辈当时是有何要事在身?”谭木烟赔笑着脸,眼中却露出些许惧意,问道。

吴四季闻言,更加喜笑颜开,一字一顿答道“找,绳,子。”

闻言,二人面面相觑,齐露惧色,见状,吴四季癫笑而起“小辈不愧是小辈,如此低劣的谎语便把你们吓得七荤八素。”

“哈哈哈。”汤七干笑道“诶呀,时候不早了,谭老弟,既然是你找我们二人前来,必定是有要事,现在又是夜深人静,可否请君道来?”

“前辈言过了,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相信今早许兄的那番话两位前辈也听之入耳了。”谭木烟故作出一副深谋远虑之态,道。

汤七吴四季二人闻言,自然是一头雾水回应道“当然,许军师足智多谋,吾辈自然不会置若罔闻。”

“前辈所言极是,许公子一向运筹帷幄,可今早闻他一策,着实让我谭某大失所望。”谭木烟轻笑道。

二人闻言,更是糊涂,问道“谭兄为何大失所望?”

“我与他虽算不上什么生死之交,情比金坚这种谎语我也实在难说出口,可他父亲的事迹我也是略有耳闻,当年三界之战,如若不是有他父亲在后方运筹决策,我们恐怕已经沦为魔狱庶民,由此可见,虎父无犬子,许攸的计谋决策不说青出于蓝胜于蓝,但起码也不会如此含糊不清。”谭木烟轻语道。

“所以...你是怕许公子在我军张灯结彩之际,背叛我军,窜通魔狱?”汤七惊坐而起道。

“无碍,我早已指派弟子在许公子军营周边布下眼线。”由此可见,吴四季也并非是愚昧之人。

谭木烟闻言,却只是轻轻摇首道“四毒堂弟子的隐匿之术谭木早有耳闻,但恐怕要骗过许公子...恐怕是难比登天。”

“为何?”

“据我了解,南域居者虽足智多谋,但同时也有心怀不轨的老奸巨猾者,许公子虽有侠义心肠,为人做事也颇有几分分度,奈何身边小人居多,再说这罗沛城近些年发明出的奇物,虽样样叫人拍手叫绝,啧啧称奇,但实则,他们公众于世的奇物,与藏匿在那罗沛城地室中的相比,也只能算是冰山一角,四毒堂弟子虽技艺力压群雄,鹤立鸡群,但也难逃许攸法眼。”谭木烟娓娓道来。

“被你明朝暗讽得还真舒服,那你说我们如何是好?”

“我们必须......”

“我们必须联盟。”道出此言的,正是那藏匿在密林从中的许攸,而他身旁紧跟着的,只见他席地而坐,拍手称绝道“几位前辈不愧是名堂之主,并非徒有虚名,着实是让许某刮目相看。”

“你......”谭木烟见许攸忽然出现,语无伦次道“哈哈,许兄这么晚了还有闲情逸致来我处寒舍?”

许攸见状,喜笑颜开,忽明忽暗的篝火正好衬托他那张回眸一笑百媚生的俊秀脸庞“谭兄肯有心怀疑我,乃吾之荣幸,这同时也证明了,我的计策并非是天衣无缝,只是谭兄算只错了一点,我窜通的并非是魔狱,而是那北地人。”

“哈?”三人闻言,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是吾辈有意让那北地将军在众目睽睽,堂而皇之之下,做出如此不敬于吾之事,吾大费周章做此大戏,目的便是让那些心怀叵测的西域来者见到我军的突破口,如若他们想就此战做文章,或者日后有攻我东域之意,必会优先窜通北地人,或者,让北地人以与东域不和之由,与之结盟,如此一来,那西域的动向就尽在吾掌中......虽是如此,但如今联合军军营内鱼龙混杂,姜文指挥官在此种境况下,也无奈只是形同虚设,在此般群龙无首之形势下,吾与众前辈唯一能做的就是稳住阵脚,步步为营。”

“许公子不愧是栋梁后裔,实乃神机妙算。”三人闻言,无一不露钦佩之色。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依吾辈看,避免自乱阵脚的良策便是互相结盟,各位前辈不如听我一言,即日之后,请煞罡教谭兄,七冥寺汤前辈,四毒堂吴前辈,赏脸与吾辈一同前去那六大庄之阵营,与之结盟,从今往后,一切行动都需在众人商论过后施行。”

“那香木堂?”吴四季闻言,问道。

“香小姐常年深陷在物欲横流的环境之下,难免被之同化,家父夜观天象,十年为期,人间必有打劫将至,此劫与那香木堂必脱不了关系,明日,我将会再登议事厅,与众将士同讨战策,也请诸位赏光前来。”话罢,许攸人去无踪。

“你们怎么看?”缄默片刻,汤七终于抢先开口问道。

谭木烟闻言,再三深思后答道“许公子看似很有把握,计策也称得上是万全之计,看他那副运筹帷幄之样,真有几分神似当年那个决策高明,风流倜傥,脱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的许老爹,依我看,就取他一言,我们听而从之......但我们也必须留有一手,如此,明夜三更时,我们再择一处隐秘之地,再做商讨。”谭木烟优哉游哉,把那美酒一饮而尽,坐起身来,吟歌信步而去。

戒生现今已是痛哭流涕,老泪纵横,直骂那谭木烟的祖上十八代,孙悟空却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模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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