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我便恭候洛公子的好消息。”
“你为何帮我？”
饶是洛向衡心下认定这主意不错，然而到底是损了自家利益，“难不成，你要针对洛家？”
莫以北面色不改，心中却荡起小小的涟漪来，看来洛向衡倒不似表面那般纨绔，脑子里倒是还不全是废料。
“我不过莫府二小姐而已，说到底，在这偌大的莫府，我终究是无权无势，莫说是没有能力针对洛家，即便是有能力，针对洛家，于我而言又有何好处呢？”
许是因为莫以北的话太有道理，洛向衡微微颔首，倒也不疑有他，只是思忖着要如何才能捧着自己的一颗真心让莫以南瞧见，毕竟，莫以北口中的办法，确实需要自己冒着很大的风险。
不过若是可以博得美人一笑，倒也值得！
待洛向衡离去之后，莫以北眸子中的笑意才一丝丝地散尽，若她料想不错，只要洛向衡将洛家的底细探听清楚，那么以谢桂芳的心性，她自然也不会花上更高的价钱，唯一棘手的问题，便只剩下探听柳家的底细。
若是即墨顾城在就好了！
当莫以北意识到自己竟然企图要即墨家的人出手相助的时候，她不禁暗自唾弃了一下自己，难道上辈子受的罪过还嫌不够，竟然这一世要重蹈覆辙，和即墨家的人纠缠不休么？
不，即便是纠缠，也是要报复他们！
想通了这一层，莫以北紧紧握着粉拳，想要探听柳家的底细，也并非毫无办法，据说柳家的当家十分喜爱流连烟花之地，而那流翠楼，正是柳如风最钟爱的场所。
所以，惊鸿一定知道些什么！
打定主意，莫以北乔装成翩翩公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确认此番身后没有跟踪之人，他方才使了银子，得以进入惊鸿的闺房。
“墨公子没有前来么？”
惊鸿朝着后面望了望，却没能见到那抹心心念念的身影，当下有些失望，就连红唇也朝着下面耷拉了下来，俨然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搭理莫以北。
莫以北心细如发，自是知晓惊鸿心中所想，想来惊鸿虽是流翠楼的头牌，却卖艺不卖身，背后更有暗夜组织在撑腰，妄想攀上即墨顾城这等高枝儿，倒也不算是痴心妄想。
毕竟，人家可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惊鸿姑娘倒是明知故问了，我与墨公子虽是朋友，却也不必每每一同前来，此番独自一人前来叨扰惊鸿姑娘，实在是有件要紧事要请惊鸿姑娘一定告知一二。”
“何事？说来听听。”
惊鸿轻摇羽扇，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左右都是开门做生意，即便是做些买卖情报这等见不得光的生意，可正因如此，惊鸿从不是鼠目寸光之辈，万万不会如同一些小女子那般，为了些许利益而放弃自己的原则。
“我要知道柳家争夺官盐的运送资格的标底。”
“莫二小姐倒是直接。”
惊鸿慵懒一笑，眸子里尽是散漫之意，“上次你随墨公子前来，我已然说过，对于这等机密之事，我一概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愿告知？”莫以北并无丝毫要放弃之意，“据我所知，暗夜组织网罗天下情报，惊鸿姑娘在其中地位不低，怎能连这等小事都不曾知晓？”
“莫二小姐在说什么，我竟听不懂。”
惊鸿的面色终于一寸寸变得淡然起来，原本的戏谑被尽数收起，她倒是有些小觑了莫以北，想来她不过是莫府不受宠的二小姐，如何竟能得知自己的隐秘身份？
她费尽心思隐藏数年，难不成，竟然已经有人窥破了她的身份？
思及此处，惊鸿已经隐隐地动了杀机，左右若是莫以北死在此处，自会有人将其处理，保管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若是莫以北信口开河，将自己的身份散布开来，那么她布了多年的局，岂非一朝被莫以北毁了？
察觉到惊鸿周身散发的凛冽杀意，莫以北却混不在意，反倒是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惊鸿姑娘亦不必忧心，既然我独自前往，就自是没有打算泄露惊鸿姑娘的秘密，可若是我三个时辰内回不到莫府，那惊鸿姑娘的秘密才会***。”
“你到底想要如何？”
“很简单，帮我探听到柳家的标底，那么惊鸿姑娘的秘密，我权当是从未知晓过。”
“我凭什么相信你？”
惊鸿银牙紧咬，她从未被人如此威胁过，更遑论是个年纪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丫头片子，可惊鸿心中清明，若是暂且不答应下来，恐怕莫以北真的会将自己的秘密公诸于世。
孰轻孰重，惊鸿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有了决断。
“惊鸿姑娘不相信我不要紧，你且只当我们是在做交易，你若是告诉了我柳家的标底，你未曾损失什么，我却能够因此获利，反而会记得惊鸿姑娘的好处，日后若是再有合作，我自当优先考虑惊鸿姑娘。”
“可若是不答应么。”莫以北促狭一笑，“想必惊鸿姑娘既然是暗夜组织的人，自然也应该知道，我从前在莫府可是奴婢一般的存在，能够爬到如今的地位，自是有些手段，惊鸿姑娘潜伏在流翠楼多年，难道要因为我一个小小的请求，而功亏一篑不成？”
“好，我答应你。”
惊鸿几乎是咬牙切齿，她如今被莫以北摆了一道，到底是心有不甘，当下有心告诉莫以北虚假的情报，然而莫以北却似乎看出了惊鸿的心思一般，“倘若柳家得了运送官盐的资格，那么惊鸿姑娘的秘密，一样会公诸于世。”
“你！”
惊鸿的俏脸煞白，她竟从未见过如此无赖之人，可此人偏生还是个女子，让她恨得只想用自己的长指甲抓花了莫以北可憎的容颜。
“惊鸿姑娘不必如此恼怒，人在江湖，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日后若是惊鸿姑娘有难，我亦会相助，如此，岂不是更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