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顾城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安慰自己即便莫以北和言舒雅换血，可也未必就要了莫以北的性命，这丫头一向是个坚强的，从前历经那么多事情都没能要得了莫以北的性命，难不成换血就可以要莫以北的性命不成？
可是即墨顾城却忘了，一个人的幸运是有限额的，更何况当初那么几次，不过是因为即墨顾城偶然或者是有意地出手救了莫以北，而这一次，却是即墨顾城硬生生地将莫以北推向了死亡。
“你好生休息吧。”
即墨顾城很想要说些什么，却到底什么都没有说，走到紫竹院门口的时候，却见到了再熟悉不过的人。
谢恒屹。
“见过王爷。”
“你来做什么？”
即墨顾城的语气十分冰冷，在他的潜意识里面，即便他舍弃了莫以北，他都不许任何人染指莫以北，更何况是跟随了他这么多年的谢恒屹。
这种感觉，就好似是背叛一般。
“既然我在紫竹院的门口，自是要来探望王妃的，两日之后，王妃就要和言姑娘换血，我作为府医，有义务给王妃调理身子，如此一来，王妃和言姑娘换血的成功几率也大一些。”
谢恒屹的话冠冕堂皇，可即墨顾城却不以为意，他认定谢恒屹和莫以北有染的传言并非是空穴来风，自然看待谢恒屹的态度就有所不同，“既然以北还是王妃，你便还是要收敛些才好，流言蜚语可以毁了一个人，你若是不想让以北难过，便不要徒增烦恼。”
“我是何等性子，王妃又是什么样的人，王爷再清楚不过，清者自清，倘若王爷不肯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谢恒屹自即墨顾城的身边走过，“我倒是很想要问王爷一句，一命换一命，真的值得么？”
谢恒屹并没有等到即墨顾城的答案，或许就连即墨顾城都不曾知道答案是什么，因为这个答案实在是太过于血淋淋，让即墨顾城不舍得给出这个答案。
他很想要言舒雅活下来，却也不想让莫以北死，即墨顾城如今不得不承认，他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男人。
也许，莫以北并不会死，一切只不过是他们危言耸听罢了。
即墨顾城这般安慰着自己，几乎是逃一样地离开了紫竹院，而谢恒屹也再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又对莫以北交待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这才离开了紫竹院。
两日之后，莫以北比素日里盛装打扮了一些，她到底是晋王妃，代表的是晋王府的颜面，和即墨顾城站在一处的时候，竟让在原处的谢恒屹有了一种错觉。
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言舒雅没有来过，而莫以北和即墨顾城的关系就算依旧不那么亲密，却也并不冷漠。
最起码不是像这样如同在演戏一般！
“我们走吧。”
即墨顾城率先走在前面，而莫以北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二人同乘一辆马车，即墨顾城和莫以北都十分沉默，他们似乎很有默契地将头扭向不同的方向，左右这里没有别人，他们也不必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恩爱的模样。
好在，这种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的时间，晋王府和皇宫离得不远，所以即墨顾城和莫以北很快来到宫中，二人分别找了相熟的人说话，莫以北惯是个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人，而即墨顾城更是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二人与旁人谈笑风生，似乎一切都如同从前一般。
如果没有莫以南的突然出现，或许一切都会如常，至少旁人不了解晋王府的家事，自然也不会知晓言舒雅的存在。
可是莫以南不同，言舒雅乃是她一手安排进了晋王府，既然她们相互利用，莫以南自是知晓即墨顾城和言舒雅的陈年旧事，更加笃定此刻即墨顾城一定爱惨了言舒雅，所以此番带着莫以北出来，也不过是搪塞众人而已。
毕竟，在这等场合上，也只有莫以北这等正妻方才可以参加，至于言舒雅，虽然说她乃是即墨顾城的心上人，可到底只能算作是不入流的小妾一般，又如何能够登得上大雅之堂？
只可惜，这既然是即墨顾城和莫以北的痛处，那么莫以南就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左右她是太子妃，说起话来自是也不必客气。
“啧啧啧，晋王妃还真是好气度，在王府中被侍妾挤兑得没有地方可以去，如今还可以谈笑风生，这等功力，我还真是佩服。”
莫以南区区几句话，就如同石子投入湖中一般引起了很多人的侧目，其实哪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只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大家更愿意看到其他人倒霉。
毕竟，别人的痛苦，就是自己的快乐！
很显然，莫以南就是这种人，因此她用极其挑衅的目光看着莫以北，“原本以为你嫁入晋王府之后也许能够风光几日，谁知道你如今身为正妃，竟然连区区一个侍妾都不如。”
“太子妃亦是如此，又何必来挖苦别人。”莫以北反唇相讥，“更何况，王爷好歹没有将人娶进门，可是据我所知，太子如今已经有好几房侍妾，似乎是因为正妃的肚子里面一直没有动静的缘故。”
“你！”
被莫以北戳中了痛处，莫以南不禁恼羞成怒，“你还不是一样。”
“我和你可不一样，最起码，我没有被贬到几乎是东宫边上的地方住着。”
与晋王府里面发生的事情相比，这显然更是一则爆炸性的新闻，因为各家小姐乃至于各宫娘娘们，但凡是听到此事的人，都不禁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说的话也不过是莫以南作为太子妃并不得宠，否则的话何至于在东宫之中那般凄惨。
“莫以北，你给我等着瞧，日后你在晋王府里面的日子也不可能好过，言舒雅既然是晋王爷的心上人，想必日后你定是在晋王府里面待不下去的！”
说着，莫以南恨恨离去，而莫以北的笑容则是一寸寸地凝固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