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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梦还是现实

唔……不要……”黑夜似乎刚刚过去,天边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躺在床上的小人儿面色苍白,冷汗淋淋,双手紧紧攥着被子,睡得极不安稳。

烈日当空,菜市口的监斩台围满了人,所有人对着跪在中级在哪的人指指点点,但他们毫无反应,凌乱的发丝在风中扑打着脸颊,一身粗布囚衣包裹着他们满是伤痕的身体。看着阳光接近正午,他们的目光依旧坚定,没错,这就是因谋反之罪而即将处斩的大将军裴清云和明王爷萧默。

礼部尚书王大人频频看向天空,其实太阳早已过了正午,在人们即将抱怨的时候,王大人抽出令牌叹了一口气说道“明王爷,将军,臣没有办法了,你们安心地去吧!”说完只听到一声脆响,令牌早已落地,侩子手中的大刀终于抬起,火光电石之间,鲜血流了一地染红了菜市口,染红了大江大川,染红了天下……

“不要――”裴清娆猛地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微微闭了闭眼,才慢慢平复,她转头看了一圈,终于再一次确认是在自己的闺房,她重重呼出一口气,当她醒来发现自己是十二岁的样子已经好多天了,她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真实经历了一生还是周公梦蝶,不曾发生过。这些天总是梦到哥哥与明王的死,难道是要警告自己不要走那条路吗﹖

清娆执袖擦了擦汗,才唤道“玉梅,玉兰。”门外,两个小丫头才应声走了进来“小姐,您又做噩梦了﹖”裴清娆清冷眸子没有任何波动,只淡淡道“备水。”两个小丫头不敢多说,连忙应声退了下去。

自从她开始梦到哥哥与明王的死以后,那种血染江山的场面之后,她就开始变得冷漠,人也变得清冷寡言,或许是这一切太过真实,才让她有了一种历尽沧桑之感。

第二日一大早,裴清娆就去了檀香院,这是夫人住的院子,环境清幽,风景独特,最适合夫人养病,将军夫人林氏是郡安府林尚书林之誉的嫡女林氏,林家自林之誉之后渐渐退出了官场,但林家无论是在官场的地位,还是在百姓心中的地位都非常的高,林家先后已出过两任太傅,到了清娆外公这一辈,虽然没有出什么官职高的,但林家很受皇室的尊敬,因此林氏在将军府中地位自然也不凡。但林氏体弱,虽然主管者将军府中内务,却也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了。

裴清娆从前就知道母亲的不易,但她承袭了父亲的不喜拘束,自然对这些是不感兴趣的,也就没有太过在意,如今再是不喜却也不似先前那般了。

还没有进屋就听到里头传来的阵阵笑语,清娆面无表情,却也脚步未停,径直踏入屋内,顿时屋内便安静了些许,说笑的女孩转头看见是清娆,惊喜地上前给清娆请安“长姐来了﹖母亲正念叨你呢。”说完就站到了一旁,清娆微微点头,又给林氏请安“母亲,今日感觉如何﹖”“你来了﹖我这身子不就这样﹖你的风寒好利索了吗﹖”林氏躺在床上向清娆招招手,清娆就坐到床榻边听她说话。

“长姐。”听到声音,清娆才抬起头,她没有忘记这屋里还有其他人呢。对于这两个妹妹,清娆并没有放过太多心思,但也不代表清娆不清楚。看着三妹妹被二妹妹压制得抬不起头,清娆只觉得其实人是一种很好懂的动物。

压下心中的波澜,清娆只对两位妹妹点点头。不多久,两位妹妹就起身告退,林氏点点头,两个人就相继退了出去。

林氏看着女儿,想着女儿这几日的变化,心中不免担忧。看她对两位妹妹的冷淡,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即使你再怎么不待见她们,她们也是你的妹妹,即便不是同一个母亲,但也不必如此冷淡。”

许是因为出生书香世家的缘故,林氏的性子就是这样和蔼,对待日渐嚣张的薛姨娘和裴清宛竟也没有一点打压的心思。

略微思考后,清娆才抬起清冷的眸子道“清儿与母亲说一个故事吧。”顿了顿,看向窗外,又开口“森林里有一只猫,全身都沾满了泥,都快看不出它是什么了。但它并不在意,每天都过得十分开心,它也相信自己一生都会这样。直到有一天,它出门去玩,看到一只老鹰在啄一条蛇,那蛇十分好看,它很喜欢,于是它跳了出去,第一次露出爪牙吓走了老鹰,救下了那条蛇。”

“在蛇昏迷期间,猫一直很细心地照顾着,几天后,蛇醒来了,但第一个反应就是向猫露出了毒牙,猫在情急之时也向蛇露出了利爪和獠牙,蛇在惊恐之下逃走了,这时猫才知道自己其实是虎。”清娆心中冷笑,自己从前不也是像这只天真的虎一样吗?以为在自己该是温顺的猫。那么从今后,自己便是露出獠牙和利爪的猛虎。

林氏愣愣地看着满身戾气的清娆,一时间说不出话。屋中顿时静默下来,清娆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面上也渐渐恢复清冷。

“咳咳--”院子里的风吹了进来,带进了一丝寒意。“母亲怎样﹖”看到林氏执袖轻咳,清娆不免着急,立刻吩咐人去看母亲的药熬好没有,又转身从衣橱里拿了一件厚实的袄子给林氏披上。林氏握住她的手“我没事,不要这样大惊小怪的。”清娆回握林氏的手,她不会忘记母亲在父亲战死后,那气急攻心的摸样,现在能陪在母亲身边是最幸福的,当然这份幸福定能永久下去,她定不会让那些事发生,无论是真是假。

“娆儿,其实薛姨娘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你自然也不必这样针对于她们母子俩。”林氏知道女儿其实是关心自己的,但她也不希望女儿变得冷酷无情,处处提防自己的姐妹。但看见女儿微微皱起的眉头,心里轻叹了口气“有些事,娆儿其实并不需要计较太多,也不必知道的太多……懂吗?”林氏拍了拍清娆的手,眼中泛着无尽的担忧。

清娆知道母亲心善,但这更加固了她想要强大想要保护家人的决心——将军府不该是那样的结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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