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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殿堂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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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的房间里,一个道士坐在椅子上,看见姑姑后,站了起来。姑姑看见这个人知道是全真教和林道观的住持,也是他的一个重要的徒弟叫尹志峰。由于丘处机和师傅柳传絮的过节,历来惠君对全真教没有好感。但是自从师傅把掌门职位传给自己后,从此这个人就消失在江湖中。尽管他们因老一辈的过节不相往来。但是从他们隶属的教派看,无疑惠君还是属于全真教的。再加上老师失踪后,处于生存的需要也和过去的师兄弟有了接触。因此,从大面上惠君也就开始应付江湖这些派系上的事。况且这个人说到底也是一个名人。他曾经陪伴丘处机和二十多人到中亚。在几年前来到大雪山见成吉思汗。回来后将所有见闻写成一本长春真人西游记的书在江湖上广泛流传。看见是他,于是惠君客气的问尹志峰:“住持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尹志峰看着惠君说:“我师傅想跟你谈谈。”

“你师傅在那?”姑姑问。“师傅说这个事情很严重,为了保密起见一是要你不要跟其他人说。二是跟我现在就走。”

听尹志峰这样说,姑姑感到事情很严重。于是她跟着这里的人打过招呼后就离开了这里。

和林的郊外,惠君跟着来人坐车来到了位于郊外杭爱山的道观中。见到了正坐在禅房等候她丘初几。看见丘初几后,姑姑上前对他打了个吉首。丘初几也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和惠君打过招呼。等落座后,丘初几对她说:“本来在你到这里后我是不应该麻烦你的。但是这个事情我觉得很蹊跷。所以想把这个事情告诉你,免得对这个事情你还蒙在鼓里。”

“是什么事?师叔?”姑姑问。

“你也知道了,前一个时期,童道全和金国的杀手一起来到了六盘山企图刺杀大汗。最后他受伤到崆峒山养伤。本来依着我们对这个叛徒的认识,是要把他抓住的。但是考虑到他不管怎么说是我们全真教的人。因此,就对于他在崆峒山养伤没有给予难为。但是没有想到你师叔等几人到崆峒山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怀疑他们被人给扣了起来。这个人很了不起呀,不但把我的几个师兄给扣了起来。甚至把童道全也给扣了起来。我也打听了一下,如果能把你师叔扣起来的话,功夫应该是相当好的。所以我想很有可能是我们熟悉的人。”

“你觉的应该是谁呢?”

“我想可能是你师兄。”丘初几说。

“你是说惠灵?”姑姑说。

“是的。”丘初几说。

“这不可能。”听丘初几这样说,姑姑否定了。

“我也不过就是给你提醒吧了。也就是让你在和他打交道的时候留心。也没有别的意思。我也不会因为师兄失踪了就把事情赖在你师兄的头上。好了。就是这些。也不过是为师的忠告罢了。”

“好,在下走了。”惠君说。

“恕不远送。”姑姑对声称是丘初几徒弟的人说。

送走了慧君后,丘处机和尹志峰一起走了回来,但是老师脸上并没有显出事情解决后的高兴,他反而显得更忧愁了。于是尹志峰就问丘处机:“师傅,这件事都处理完了。你怎么很犹豫呢?”

丘处机看着惠君的背影对尹志峰说:“哎,虽然惠君答应找她师傅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我们这个对外面说是有着很大理想的教派。在我们本教内始终纠缠在这样的一种氛围中到底不是一个事情。所以有时候我就想着是不是当初我们错了,我们这个教派错了。甚至连老师王重阳也错了。”

尹志峰听后说:“老师,怎么何来此话呢?”

丘处机看着尹志峰叹了口气:“哎,本来我们这个教派是为了追求天下至善的真理而创建的。老祖为了这个崇高的目的也是拼其一生。真正的目的就是能让受尽外族欺压的中原人民不要遭受外族压迫。就因为有这样的追求,可以说从你师爷开始,这个教派就成了朝廷的绞杀对象。从你的师爷丘祖殿,王重阳开始这个教派就开始了选择之路。本来你师祖是大宋的武状元出身。但是在当时奸人当道,你师祖始终未有有无之地。后来金国灭了辽国本来你师祖也是挺高兴的。觉得这样一来,宋国就可以收复故地了。对当时金国灭辽国也是给予很高的评价。期望着金国能看在过去都是被侵略对象把宋国丢失的燕云十六州还给大宋。没有想到金国胜利后,不但没有履行诺言而且危害更甚。自从取得了北方后就开始了南下入侵。在第三次南下中攻陷了卞梁,使这个有着上千年文明的国家从此陷入到外族人之手。也就从那时候开始大宋的知识分子就开始了救亡图存运动。老祖所以创制这个教派。也是对金国占领中原的一种不满。在几次全国宗教大会上,不管是当时的金国钦宗皇上,还是丞相海利牙对这些江湖教派也是给足了面子。据说,在全国和解大会上,教派的首领被封为各地教宗,赐予很大的权利。但是不知道当时怎么了他就是不愿意给金人服务。他对与会的首领说:“他们是宋国的故丞。宁可给大宋当奴隶,也不会为金国当走狗。”就是他的这种固执,使金人有了想在全真教中另立一人的想法。也因此就有了野心家童道全的篡逆。结果我们这个全国最大的教派从此就一分为二。在金人分裂全真教的阴谋未得逞后,他索性公开投降了金国。而我的师妹柳传絮本来也是全真教的人。但是却最后因为一些本不该发生的事情变成了我们的敌人。我到现在都有点困惑了,也不知道我这些年有些事情做的对不对?”

尹志峰听师傅这样说,也感到很伤心的。于是他对老师说:“老师,这些都是当时的历史造成的。怎么能怪老师呢?”

丘处机说:“也可能我不适合做这个掌门。如果换一个人可能他就不会出现这些事情了。”

尹志峰看着老师说:“老师你不要这样想。不管怎说,现在蒙古的大汗对老师很器重。”

丘处机说:“哎,正是大汗的器重,让我有了其他的联想。我想,如果你师祖在当时不是那么固执己见。顺着金钦宗的想法当一个全国道宗。我想他也会象我目前这样的。但是他当初就没有这样做。”

尹志峰看着老师说:“老师你不要这样想。”突然,丘处机问尹志峰:“你写的那本西游记修改的怎样了?”

尹志峰说:“我正想跟老师说了。上次经过老师的提示的部分我做了修改。请老师在过目看一下。看起个什么名字好?书商也催过几次了。如果老师过目后没有问题,那我就交于书商付印了。”

丘处机对他说:“好,你留下来我看一下。”

尹志峰说:“好!”等尹志峰走出禅室后,丘处机一个人也来到了这个位于杭爱山山坳处附近全真教派的最大庙宇的后殿。

蒙古在和林建都后由于丘处机身为大也可国的道宗,蒙古在和林给全真教修建了华丽的大庙。于是这个最大的庙宇也就成了他经常办公的大殿。因此,在这个和林的道观中也就供着全真教的历代的几个道教的先祖。他们有王重阳,丘祖殿等,也有其他的道教的前辈,比如老子等。除了王重阳是丘处机的老师外,丘祖殿和丘处机还有叔侄的关系。丘处机最早加入全真教就是在丘祖殿的影响下进入的。这些年在几代教主的努力下。全真教从一个被辽国金国边缘化的小教派发展成为一个蒙古国的最大教派。而丘处机也实现了人生的发展巅峰状态。按道理说,全真教的事业发展成这样,作为传承人应该高兴才对。但是不知怎了,此时他竟然没有一丝喜悦的心情。反而觉得这种达到巅峰的状态成控制他们发展的笼子。联系到最近全真教最近在和理论上和萨迦派在有些事情上的争斗,两派的有些人为了争宠竟然发展到了完全抛开了他们过去所追求真理的严谨精神,为了压倒对方的声势竟然把那些旁门左道的手段也用上了。他觉得如果这样继续的话,大汗最终抛弃他们也是必然。他害怕自己也走上过去一个在北宋时一个比较有名的道士林虹君的老路。

林虹君是北宋时期一个著名的道士。最初也是一个积极休学的好道士。以知识渊博通天文知地理而获得北宋宋徽宗的赏识。封他一个很大的官职。最初他还能恪尽职守。但是随着对宋徽宗的影响力加大。林虹君也就在正事里携带私货。终于引起大臣的不满。于是他们开展了对他的围剿。最后就是连宋徽宗也没有办法救他性命。根据最近的情况看,由于他对成吉思汗的决策上有一定的影响力。所以引起了一些官僚的不满。他们也多次在成吉思汗跟前说过丘处机的坏话。比如,在不久前成吉思汗进驻金国的都城大都时,经略河北的木华黎为了大汗的安全。想在大汗到来之前,将在大都周围的流民全部绞杀。但是木华黎的决定却遭到丘处机的反对。他对大汗说,大汗是万民之主。而这些人正是上天赐予大汗的。杀了他们可能会激怒天神。虽然大汗最终同意了他的说法,释放了那些人。但是作为他自己来说,他觉得自己的这个说法可能已经得罪了所有蒙古人。因为蒙古的成功始终是和杀戮连在一切的。他说杀了这些人可能得罪天神。那蒙古在对外用兵中杀了很多人那是不是的罪过无数次天神呢?联系到萨迦派对他们派别的挑衅。他认为他们教派参与到维护成吉思汗政权的具体事务中可能是他们走的一步错棋。因此,对目前状态也担心起来。

前几年他们配合蒙古时,那时候是高兴的。他甚至在已经年仅花甲的时候还毅然带着一干弟子不辞辛苦花了两年的时间来到了西部的大雪山。见到了成吉思汗。在当时这种公开为成吉思汗站台的行为被其他的教派理解为对蒙古的支持。当时他也觉得没有什么。为此徒弟尹志峰还将他这一路上的言行记录了下来。写成了一本叫做长春真人西游记的书。当时他的兴致很高。多次给予尹志峰予以指导。但是书写成后,他反而没有了过去的兴致。再加上前一个时期全真教遇到了他们派别自创建以来最大的危机。因为到崆峒山上规劝那个同道师兄童道全。这些武林派别竟然把他们对成吉思汗的仇恨发泄到了他们教派身上。使几个参与崆峒山全真教的几个老人竟然遭到许多不明教派的群殴。几个人受到了重伤。他觉得这是他作为掌门没有德行造成的。就是因为他们为蒙古的站台使他们成了江湖上反对成吉思汗人的对立面。因此,最近以来他长时间对自己的过去进行反省。

今天他拿着那本尹志峰写的书再一次来到了祭祀历代掌门大殿。跪在他们脚下。他想在他们的面前冥想。期望得到呵护。

但是不管是王重阳还是丘祖殿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丘处机看着他们眼泪流了出来。他没有想到在他即将面临花甲的时候却要面临这样的选择。他觉得全真教未来所以面临这些不确定因素全是自己造成的。如果当初没有卷入到江湖纷争中,也就不会有他们和这些武林派别的直接对抗。而没有了对抗,全真教的兄弟就不会受伤。而如果当初不是他好大喜功沽名钓誉。就不会为了出名把师妹的炼丹技巧编入自己的著作中。如果他当时用这些配方给师妹署名。也就不会有师妹反唇相讥反下高山的事情。而且柳传絮在江湖上杀人越货最初的起因也和这件事情有关。虽然他消除了影响。但是还是有许多人成了他们这场恶意著作权之争的陪葬人。后来他虽然把这个人开出了教门。但是这个人先是加入到一个会道门。后来到处散布他是一个抄袭别人知识产权的伪君子。最后在江湖追踪下,她逃到了西域,可是从此以后这个人也成了他的心头隐患。因为这个人曾经多次对外宣称要和他在江湖上对决。还有的江湖人说她二次从中原出逃后又加入了欧洲的一个巫术集团。专门拜一些欧洲中世纪的余孽女巫为师,学习害人的巫术。说这些女巫有过人的本领,通过诅咒,卜卦,施毒等可以杀人于无形间。虽然他对这种传言也不害怕。但是传言毕竟隔砚人,对人的心理有影响。况且从种种迹象看,这种种传说也可能就是真的。联想到前不久在崆峒山上他的几个徒弟身上有的这种莫名其妙的病症。他怀疑这可能就是师妹施的毒。在他看来他所以要这样做就是最终逼他出来。因为这让他想起在他和自己师妹柳传絮在最初发生了那场著作权纠纷后,师妹采取的对策。在那次事件发生后,师妹为了泄愤竟然在江湖上杀人署名丘处机让他解毒。这次的手法完全和过去是如出一辙。他知道他和这个人的最后一战不可避免。因此今天在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后他来到了祭祀历代掌门的大殿。希望面临选择时这些掌门能够在冥冥中给予指导。

经过刚才的哭诉,可能是气流的影响吧。原来挂在大殿上方一根丝线上的一些用纸做的一张签纸落了下来。正好掉在丘处机的眼前。他的脑子突然清晰起来。他急忙拿起签纸看,其中两句话引起了丘处机的注意。他们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看后丘处机是恍然大悟。他此时对这个教派如何走,心里已经有了底。于是他再一次给大殿的王重阳,丘祖殿磕头。此时看这两个人时,他看到他们正郑重的凝视着他。于是再一次给两位掌门叩头后,他匆忙走出了大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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