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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喂!那是我的!”

“才不是。宋茵,你说!小静刚刚说过不吃的,是不是?”

宋茵懒得理她们。这两个人,真是长不大!

“你们烦不烦呀!为了一杯布丁吵了一早,还小呀?”

“是她吃了我的布丁,我当然要讨回公道!”

“先说清楚!是你说不吃,我才拿来吃的。”

“我说不吃,不代表你可以吃。”

“你既然不吃,留着干嘛!我是好心吃了它。”

“你……”

“住口!”宋茵忍受不住了。“什麽吃不吃的!难得的假期不出去玩也算了,还在这里听你们唱大戏,真是浪费我时间!”

“糟了!宋茵生气了,小静你还不道歉。”

“赵悦,该道歉的是你!”

“唉!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们!”

“认命吧!”夏静岚和赵悦齐声说。

“宋茵,别管她们。”龙美善捧着饭菜从厨房出来。“从小吵到大,都不厌的。”

“妈咪,这麽早吃午饭?”

“早?看看时间,十二点了。”

“那……”夏静岚吞吞吐吐的。

龙美善给宋茵打了一个眼色。

“吃饭了,吃饭了!”宋茵拉着夏静岚坐下。

赵悦看出了宋茵跟龙美善“眉来眼去”,走到宋茵旁边,贴着耳朵,低声的问:“什麽回事?”

“吃完饭再说。”

夏静岚从医院回来後,一直没见过夏浩曦。他没回家,行李也拿走了。难道他已经回香港去了?

她不相信。

“妈咪,老实告诉我,他究竟怎麽了?”

“你每次吃饭都提起他,不是说要忘记他的吗?”龙美善放下碗筷。“我说过不准你再想他!”

“如你可以不想夏俊,我就可以不想夏浩曦。”

“小静!”

“你昏迷的时候,是浩曦照顾我的。”她冷静下来说:“他煮饭给我吃,我永远也不可以忘掉。”

“你爱上了他,对不对?”

爱上了他?

“我……我不知道。”

宋茵见气氛强冷起来,叫身旁的赵悦说话。

“说什麽嘛?我都搞不清状况。”

“你真笨!”

夏静岚离开位子,“我不吃了。”她走上楼,把自己关在房里。

“宋茵、小悦,我也不吃了。”

龙美善也走上了房间。

“宋茵,她们减肥吗?”

“你脑袋有问题吗?”

“那你告诉我发生了什麽事。谁是夏浩曦,谁是夏俊?”

“两个不该爱的男人。”

宋茵把事情一一告诉赵悦。

赵悦像听故事般,又是拍手,又是大笑,双眼睁得大大的。

“哇!简直像一部电影!不,比电影还要电影。”

宋茵後悔把事情告诉一个无相关的人。“你说什麽呀?比电影还要电影,那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赵悦傻笑。

“无聊!”宋茵有点佩服自己,怎可以跟一个傻瓜相处这麽多年。“我告诉你,不是叫你拍手叫好的。”

“我只是有点意外,那个叫夏浩曦的竟然能够融化冰山。他的热力真不错!”

“你在说什麽?怎麽我一句也听不明白?”

“回正题吧。要是小静真的爱上夏浩曦怎麽办?”

“那是不可以的!趁事情还没发展到那地步,我们一定要阻止。”

“我看月亮已经爱上了太阳,只能靠星星来抢一下光。”

宋茵一头雾水,她摸了一下赵悦的额头;“你没事吧?是不是发烧了?”

“你才发烧!”赵悦心里已经有好主意,为了阻止这段不伦之恋,她决定亲身上场。“我们将要进行”星星计划“了。”

“什麽?我真的听不明白。”

“唉……你的病情无药可治。”

“我哪有生病?”

“脑袋迟钝有可治的吗?”

“赵悦!”宋茵真不知道是自己笨还是她笨。

“好了。你先告诉我夏浩曦身在哪里?”

“他在酒店。其实他一直也有打电话来找小静,是阿姨不告诉小静的。”

“小静住院的时候,阿姨已经不让夏浩曦去看小静。当小静出院的时候,阿姨就把夏浩曦的行李送到酒店去,还叫他爸带他走。”

“他这麽听他爸的话?”

“我也有点奇怪。他不知道怎麽回事,二话不说就跟他爸走。”

赵悦对这件事越来有兴趣;夏浩曦会中她的计吗?

“爸,你别这麽顽固,好不好?”

夏浩曦到过店住,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要查清楚龙美善和夏俊的的关系。谁知夏俊来一招“沉默是金”,什麽也不肯透露。

“每天都问同样的问题,你比较顽固吧。”

“你要是肯回答,我就不会再问。”

“我说过了,我不认识她。”

“说谎也要找个好一点的理由。”

“你这麽关心我们干嘛?”夏俊早想离开台湾,但是怎麽也放不下心里的事。只好借生意往来,要留在台湾跟客户联络作藉口。“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

“我?我有什麽事?”

“你的小静不是不接电话吗?”

“这不关你的事。”

“同样我的事也和你无关。”

“我敢说若不是你跟龙阿姨之间的事,我和小静早就在一起了。”

夏俊沉进回忆里;不顾後果,想爱就爱。不理家人反对,只有二十岁就和人私奔。怎知相见好,同住难,每每一些小事就让一对小情人束手无策,甚至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那时的夏俊年青气盛,尤如他的名字,俊朗不凡;出众的人的身边不免有些拥戴者,在他身边总有一大堆的女孩。

“告诉你,长得英俊未必是好事。”

“爸,你不用绕圈子说自己英俊吧?别想转移话题,快回答我的问题。”

夏俊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我过於出众,她也不会想要报复,我们就不会分开。”

“你说的她是龙阿姨吗?我早就知道你们关系不简单。”

“我跟美善从小就认识,她一直是我的对像。可是,我们家境悬殊,相方父母都反对我们在一起。当我二十岁时,我要求要跟美善结婚;当年我还在念大学,年青就是这样,什麽也不顾,什麽也不管,想做就做。”

“你们的父母都反对,是吧?”

“那是意料中事。我早就计划好,跟美善一起离开家,然後靠自己生活。边打工边上学的生活比我想像的辛苦,可能压力大吧,我们开始厌烦,什麽事也吵一大餐。”

“看不出你年青时这麽气盛。我终於知道你现在为什麽总是冷冰冰的,想必是受到了教训,懂得收敛一下。”

“错了,我从来都是这样的。只有对自己的亲人和喜欢的人才会表现真情。”

“我也认识有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这世界上原来有两个相同性格的人。”

“有这麽一个人吗?”

“有呀!就在你身边。”

“谁?”

“夏静岚。”

夏俊脑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你要是离开这里,我要你一辈子後悔!”

“美善,现在是你逼我走。”

“我?我已经事事忍受,不管你出面有多少女人,还想我怎样?”

“你根本是不信任我!”

“那你呢?你哪来信任过我?”

“我看着你跟他从医院里出来,而且还是产科,你敢说你们什麽都没做过?”

“夏俊,你把我当什麽?把夏晨当什麽?”

“把他当什麽?我把他当弟弟,他却抢我的女人!”

“我不知道原来你心目中的我是如此下贱的。我早知道你後悔和我一起,夏晨才是你的最爱!”

啪!

“你走!我不要再看见你,这辈子都不要!”

夏俊想起当年龙美善的眼神,泪中带恨,一双受了委屈的眼睛,他会是误会她了吗?可是,她又怎会跟夏晨从产科里出来呢?夏静岚要是夏晨的女儿,龙美善怎会不告诉夏静岚呢?而且为什麽没跟夏晨结婚?

“爸,想什麽?”夏浩曦看着定了神的夏俊。

“没什麽。”夏俊回过神;“你刚说夏静岚的性格跟我一样?”

夏浩曦回答:“是的,你们简直像同一个人。而且,不谨是性格,就连样子……”夏浩曦想了一想。“不会吧?”

夏俊没有回答,只是心里已经有答案。

星期六的早上,夏浩曦跑完步,刚想回酒店的房间。酒店大堂里非常宁静,大概住客没那麽早起床。

哼着歌,夏浩曦轻松的步上电梯。

突然,一个身影闪过他身旁。

“对不起,没撞到你吧?”

女孩走过他身旁,回头一笑。及肩的长发披在後头,亮黑的大眼精灵的转,调皮的动作配上可爱的脸孔,一身粉红连身短裙更显露少女美态。

“没有。”回以温柔的淡笑。

“那我先走罗!”

话还没说完,她就一溜烟的走了。

夏浩曦摇头而笑,“奇怪的女孩。”

叩叩!

夏浩曦才踏进房间,就听见敲门声。

“请问……”夏浩曦眐住了。

“是你?”

“小姐你找错房了吗?”原来是刚刚那奇怪的女孩。

“我没找错呀!”她看了看门牌。“是这里没错。”

“可是我不认识你吧。”

“我叫赵悦。”

“什麽?”夏浩曦弄不清状况。

“我已经告诉你名字了,所以我们不是不认识了。”

这句话有点熟。

他双手环抱胸前,笑了笑。

“你不问我为什麽找你吗?”赵悦心中暗咐,成功了!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的确是不错的男孩,不但外表俊朗、吸引人,还有聪明的头脑,怪不得“冰美人”也裁在他手里。不过,她赵悦最喜欢挑战难度。

“我要你当我男朋友。”

直接说出要求。

夏浩曦先是吓了一跳,然後捧腹大笑。

赵悦嘟起嘴,欲哭又止的说:“我是真心求你帮忙,你却在笑。”泪珠儿接着落下。

他收起笑容,扳起脸;“游戏到此为止了。”顺手把门关上。

“我已经没家可归了,世界再大也没我容身之所。我知道,我知道你们都讨厌我,想我走。可是我的不知道要去找谁,要往哪去。我……为什麽这样对我?”赵悦背着门滑落坐在地下,把头埋在腿间,边说边哭。

她究竟在说什麽!肯定是认错人了。夏浩曦笑也不是,气也不是。他就是敌不过女孩的眼泪,而门外的小女孩更让他感到温暖,一种熟悉不过的感觉。

他把门打开。

不知道门会突然打开,赵悦失去重心,整个倒在地上。

“没事吧?”忍住想笑的冲动,他扶起她。

“不用你假意,笑就笑!”赵悦甩掉他的手,自己站起来。“麻烦了你不好意思,我走了。”她擦去眼泪,缓缓开步走。

看着她的背影,他突然心痛起来。她刚刚不是说没家可归吗?漫无目的走在上,街上的热闹只是提醒着寂寞和孤单。

“等一下。”他叫住她。

赵悦转头,泪水脱眶而出,却还是挤出一抹苦笑。

“有事吗?”她问。

看着她的表情,夏浩曦真不知道要说什麽。

“如果没事我走了。”

“可以告诉我你发生什麽事了吗?或许我可以帮忙。”

“你我从没见过面,不认识大家,为什麽要帮我?”

“那你为什麽来找我?”

“因为我只剩下这个办法,再没有其他了。”

“进来说吧!”

夏浩曦从冰箱里拿出可乐,递给赵悦。

“谢谢。”

“喝完再说,不用急。”她的模样实在是可爱,让人很想保护她。

“喝完了。”赵悦一口气喝完可乐。

“还要吗?”

她这麽爱喝可乐吗?

赵悦摇了摇头。

“那肚子饿不饿?要吃些什麽吗?”看她的样子,可能几天没吃饭了。

她还是摇头。

“如果你不想说就别说,知道吗?到你愿意说的时候再说。”

伤心难过的事不会有人愿意提起。

她再次摇头。

这次,夏浩曦真的不明白她的意思。“摇头是表示不想说吗?”

第四次摇头。赵悦微笑说;“我的意思是我没有不愿意说。你是第一个愿意听我说的人,他们每次只把我赶出门,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他们?”

“嗯。我的叔叔和舅舅。上一个月,我照妈妈的吩咐,从上海到台湾来找我爸爸。结果,爸爸找不到,钱也花光了。我寄住在叔叔家,他们知道我没钱了,就赶我走。然後,我就去找舅舅,希望他借给我钱,让回上海去。谁知,他……他居然……”

“对你不规距?”

“嗯……於是我就跑出来。”

“你怎麽会来找我?我和你没任何关系,也不认识你。”

“妈妈说她有一个朋友在台湾,是当医生的,叫龙美善。”

“龙阿姨?”

“那个姨姨叫我来找你的,你是夏浩曦,不是吗?”

“她怎麽会叫你来找我?”

“不知道,她只是说只要我能让你当我男朋友,她不仅会借钱给我回上海,还会帮我找爸爸!”

什麽一回事?龙阿姨在帮他找对象?

“当我男朋友吧!只是假装一下也无所谓!”赵悦哀求道。

“好呀!要装就要装的像。”

夏浩曦一口答应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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