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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悄悄的,不远处传过来清晰的机器轰鸣声,月光透过窗户投在两个人住的房间里,皇甫青稞睡在地板上,床上睡着王美英。
“青稞,青稞!”王美英喊。
“干啥?”
“我冷。”
“我手腕捆了绳子!绳子又栓在床头上,过不去。”
“不就是草绳子吗······”
“我??????美英,我不是坏人,就是和你睡一个屋,不能自己??????一到那个时候就力大如牛。所以你捆住了我,我高兴。我不能解开,怕我不当家伤害了你??????你原谅我吧,过几天我们就完婚!”
“皇甫青稞??????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想歪了。我是叫你给过再加一床被子。”
“美英??????你不是?”皇甫青稞说。
“呸,胡说八道!皇甫青稞,看来你不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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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谁?”黑暗中皇甫青稞对那个按住他的大手说。
“是谁?是你爷!抓得就是你们”
“老弟,你这是干啥?”明晃晃的灯光下,皇甫青稞对疤瘌眼说,“把我们放开。”
“看你第一眼,我就看出你不是什么好人,果然是??????干‘好事’。”
“兄弟,”王美英说,“你们想干啥?”
“想干啥?你们干了什么事,你们不知道”
“兄弟,我们什么也没干。通往村里得的桥断了,我们回不去村了,就住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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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没干?说得轻巧。孤男寡女的······老实点·······”
“······服务员,服务员,有坏人了······”王美英喊。
“你喊······”疤瘌眼想捂住王美英的嘴。
“干什么?乱糟糟的屋里咋了?”女服务员腿没劲来。
“他·······他们乱搞·······”
“血口喷人······同志你知道······本来我们要开两个房间,因为没有房间,我们才住到了一块······可是我们规规矩矩·······皇甫云楼是我哥,矿区的干部!还有,你们的厂长,魏厂长是我的亲戚,还又医院的黄文静院长······你给我哥皇甫云楼打电话!”
“秀娇,你可来了,云楼没来·····他们冤枉我们······”
。“好了,没事了。美英叫青稞一个人在这里住,你住我家。”黄秀娇说。
“秀娇,我也去你家住。”皇甫青稞说。
“呸??????不要脸。还好意思说。外边咋聚满了人?嘿,真热闹。有两个人还骑着毛驴??????”王美英说。
“今天是谷雨节气,村里在进行社火游行,美英,你没看过吧。”
“骑着毛驴?”
“那是俺爸,骑着的是一只黑毛驴,毛驴披红挂彩。”
“脚穿绣花鞋,头戴瓜皮帽,脸上擦着白粉,歪嘴巴上点着一颗羊粪蛋般的黑痣??????”
“那就是是我爹!”
“你爹?你爹就是这模样!”
“······给我说说那个女的的模样。”
“女人坐在驴屁股上,红袄绿裤,嘴上叼着一只大烟袋,叫我细看看??????头发稀疏,像是个秃子??????”
“是李大姑,瞎子张的老婆。”
“前头的是火铳队。那火铳厉害,能打死老虎!”伏在窗台上的皇甫青稞说,“后边的是秧歌队,我们我们村的秧歌十里八村都有名。”
“这些我都知道。小时候,每到正月十五,都到你们村看社火。青稞,现在也不是日子啊。那个精廋老头在干什么?坐在红色条案前摆弄着一堆红白萝卜,好像是在刻着什么东西??????青稞,这是在干啥,我可从来没看过。”
“那是枯叟大爷,枯叟大爷要给我们演戏了。”
“演戏?什么戏?”
“戏名叫‘红白萝卜过日子’,每年只在正月十五后半夜,等小孩们都睡了,才演。”
“为啥不叫小孩子看?”
“十五岁以下的小孩子是不能看的,我们这些半大小子姑娘最喜欢!”
“青稞,那个瘦老头手里像是几个红白萝卜小人儿??????老天爷,”
“小人儿刻的可精细了。据我所知,这方圆百里,就我枯叟爷会刻男人、女人??????你不知道干啥!昨晚咱俩做了啥?是生儿育女!我们这里的人,每年要看一回这样的戏。老人们说,这是延续烟火,没啥丑的。”
“羞死人了??????”
“不光是那种事情,还要表演什么‘躬耕’啊、‘纺织’啊、‘狩猎’啊。想一想,男人女人不就是这样过日子吗,要不,还会有咱们?”皇甫青稞说。
“走,咱们去看看。”黄秀娇说。
“青稞,不对吧。木桥不是叫大卡车压坏了吗,社火对是怎样过来的。”
“那有啥奇怪的没一定是修好了。”皇甫青稞说。
“要是那样,咱们就不去秀娇家了。”
“对,美英跟我回家。”
“我才跟你回家呢。”
“不跟我回家?”
“咱俩啥关系?”
“······”
“美英,青稞可是个好小伙子······”黄秀娇说。
“·····他没有妈·······将来日子咋过?”
“美英,我把你捧在手心里!”
“两个大老爷们······”
“这个好办,我叫我爹给我找个妈!”
“青稞,今晚上就叫美英住我那里吧。也叫我们好好啦啦话。十几年没见了······”
“······”
“你的金凤凰飞不了。”黄秀娇说。
皇甫青稞脱下棉袄捂在王美英身上,扭身就走。走了几步,又站住扭回脸看,不慎歪到了水沟里。
黑暗中王美英立住脚怔怔地看着远去的身影。
“美英,”黄秀娇说,“青稞是个实心的汉子,跟着他吃不了亏。”
“·····我就是看他心眼太死了,只会出死力!”
“美英,我是过来的人。这样的男人靠得住!”
“你说的,看你家皇甫云楼,有才有样,谁不羡慕你!”
“美英,姐······不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