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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光华落尽

深夜,凤藻宫内,灯火通明。

“啪”的一声,一个茶杯摔在了地上。

“上官静怡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真是枉费了本宫的一片苦心。”皇后哀叹一声,摔了一个杯子,道:“竟然就这样栽了,真是气死本宫了。”

“是呀,真是没有想到这凤妃竟然如此的愚蠢,用这种手段去害沈嫔的孩子,实在是愚蠢之极呀。”玉莲也在一旁恨恨的道。

皇后听了之后,睨了她一眼道:“你还真以为是凤妃干的呀,脑子长哪里去了?”

玉莲听了之后,想了一想,立时便想明白了,对了,即使凤妃再得宠,不过是一个采选上来的女子,势单力薄,如何能够说动祺贵嫔为她办事呢。祺贵嫔出身名门,向来看不起凤妃的出身,自己真是昏了头。

皇后瞧着她一脸顿悟的样子道:“想明白了。”

玉莲点点头。

皇后又道:“这件事就是夏贵妃那个贱人做的。祺贵嫔的父亲在夏贵妃父亲夏承志的麾下任职,夏贵妃肯定时许了她一些好处,才会说得动祺贵嫔为她做事,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祺贵嫔会死掉,而这一次,凤妃就做了这个替罪羊,你瞧着吧,到了明天,一个个所谓的证人就会一一被扒出来,凤妃这下子算是再也翻不过身来。”

“话是如此,但是娘娘往后要对付夏贵妃,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俗话说得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皇后笑了笑道:“眼下,本宫身边不就有一个吗?”

“娘娘是说沈嫔吗?可是这一次沈嫔的流产实在是奇怪,而那个何太医又死的更冤。”

“何太医是死的冤枉,可是联系到夏贵妃今日的举动,不就明白了。”皇后又道。

“娘娘的意思是,何太医是夏贵妃派人杀死的。”玉莲有些不敢置信得道。

皇后点点头,“不错。夏贵妃在沈心怡的安胎药里面下了麝香,何海峰是一个太医,医书也不能差到哪里去,就算一时没有诊治出来,时间一久必然会知晓,可是沈心怡受了重伤,如果一死了之,那也没有什么,只是她又醒了,所以就……”

玉莲听了这几句话,立时明白过来。如果沈心怡就这样死了,那包安胎药功效还没有发挥,但是人已经死了,也就不了了之。即使何太医发现了什么,也不敢跟一个贵妃做对,除非他是活的不耐烦了,肯定是何太医不小心说了些关于沈心怡胎像的事被夏贵妃知道了,夏贵妃向来是个心狠手辣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何太医以绝后患。

“而且根据仵作的验尸结果,何太医是一刀致命,那绝不是一般的强盗所为,出手之人必定是一个武功高强、剑法高超的人,”皇后喝了一口茶又道:“况且,那样的高手,沈心怡那样无依无靠的小宫女,没有什么势力,肯定请不到,只有夏家才会有这样的高手,杀人一刀毙命。”

皇后在心里面叹道,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孩子,只是她的肚子就是不争气,就连夏如雪都能怀孕,可为何自己就不行呢,唉,到底是为什么?

“那凤妃娘娘这件事儿,娘娘想好如何应对吗?”玉莲又道。

“还能怎么办,只能给皇上上折子,要求肃清宫闱,严明宫规了。”皇后感叹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了,集福宫这一次是有备而来,我也只能明哲保身了。”

玉莲依言去取折子了。

皇后端坐在凤坐上,看似悠闲,实则却在细细想着今天的事,到底有没有什么纰漏,沈嫔值不值得自己扶植,这折子又该怎么写?

这时候,外面传来声音,仔细一听,原来已是三更了。

啊,又是一夜快要过去了。

皇后披上外袍,站起来,走到窗口,夜晚的凤藻宫是如此的安静,每一个人都希望能够入住中宫,可是,高处不胜寒,这其中的孤寂又有几人知晓呢,皇后自嘲的笑一笑。

看了一会儿,她又走出了暖阁,在凤藻殿里面徘徊,走到凤妃常坐的那个位子,其实,在凤藻殿里面,各位妃嫔并没有什么等级之分,只是依旧体现着皇家的威严和奢华。但是,宫里面的人一直都被规矩束缚着,每一次来,都会依着位分就坐,时间久了,便成了一个惯例,不再变动了。想想凤妃,她原来就坐在最末,是她,慢慢的将她扶植起来,短短的一年,便成了备受皇宠的凤妃,在这个位子上,也已经坐了一年呀。

又把视线转向大殿中央,似乎还能看见凤妃今儿早上在那里苦苦哀求的样子,是如何的凄惨。每一个都是这样,总想着往上爬,起初是很容易的,很容易就爬上了高位,可是慢慢地,就会不满足,想要爬的更高,哼,岂不知爬得越高摔得越重,这下子,就永远不能再翻身了。

她又将视线看向最上面的那个座位,自己的凤坐,普天之下,每一个女子都希望坐上去的座位,但是,这个座位,只有她能坐,永远不会变,除非她死去。坐在自己的专属座位上,她笑出声来。忽的一阵寒风吹来,紧紧身上的衣袍,看着那风摇摇曳的烛火,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着,她的心里没有由来的生出一股寒意,也许,是自己最近太累了,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吧,还是不想了。

放纵自己靠在座椅上,摆着舒服的姿势,这还是第一次自己坐成这样,看着这些座位,这一次是凤妃倒霉了,那下次又会是谁呢?

对了,又是一年新的选秀,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样的女子进宫来,又会有谁坐到这些位子上。

门口一阵响动,打断了她的思虑,原来是玉莲拿着折子回来了。

“今晚是谁在侍寝?”她忽然问道。

“是沈嫔。”玉莲愣了一下回答道。

“知道了,”皇后应了一声,示意玉莲把折子拿过来,就又走进了内室,准备去写折子。

乾晖三年末,**的第一件大案很快就真相大白了。

就在事情被揭出来的第二天,朝云宫里面的一个小太监一口咬定,凤妃知道沈嫔怀孕之后,就命他偷偷地从内务府里面偷了一大包的麝香,只是他不知道凤妃要做什么用,还是去偷来了,而且时间也对的上。

这时又有一个宫女作证,凤妃曾经花大价钱命人寻找过安胎药中的各类药材。

还有一个人说,凤妃那里还有用来把药捣碎的药杵等东西。

………

于是这件事就被坐实了,凤妃听了之后,跟发疯一样,在皇后的宫中大喊大叫,说是夏贵妃暗中害她,这是栽赃嫁祸。又大喊着要见皇上,请皇上给她伸冤。

但是这个时候,宫中的人又都是趋炎附势的,会有谁帮她呢,一个个躲得远远地,只等着至高无上的天子降下处罚。

明黄色的帐幔中大红的流苏飘垂下来,只见床上还挂着几个同心结,将一室的旖旎风光遮掩起来,空气中飘散的是合欢香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沉浸在这温柔乡里,不想要在出来。

帐外那掺了沉香屑的龙凤红烛一直烧到了天明,透过半透明的纱帘向外看去,那一龙一凤,在烛火的照耀下,似乎活了一样,帐中的人儿正在承欢,浓情蜜意,享受着人生的乐趣。

一番云雨之后,沈心怡眼角眉梢就是春意,看的刘钰心神荡漾,忍不住又想要,于是又吻着沈心怡的唇瓣,直到沈心怡都快喘不过气来,才停了下来。

沈心怡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看皇上的神色不对,连忙伸出手,制止他的动作,道:“皇上,不要一晌贪欢,小心伤身,那臣妾可吃罪不起。”

刘钰听了她的话,哈哈大笑,点着她的鼻头道:“你呀!”

两人又腻了一会儿,刘钰伸出手搂着沈心怡道:“凤妃这件事实在是让朕伤透了心。”

沈心怡在心里面讥笑不已,可是脸上却没有表漏出来,道:“臣妾能够体谅她的心情,她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难免一时之间有些糊涂,便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还望皇上从轻发落。”

刘钰觉得很奇怪,转头看向沈心怡道:“她害的你失去了孩子,你竟然还为她求情。”

“臣妾不会怪她,凤妃娘娘本来就比臣妾早进宫,侍奉皇上尽心尽力,体贴周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沈心怡柔柔道。

“也是……”刘钰听着。

沈心怡看着陷入回忆中的刘钰垂下眼帘,果然流域是个多情种子,对凤妃还是念念不忘,这样就够了,自己想要的无非就是她的宠爱,不想要她的性命。

可是,即使凤妃活着也是没有好日子过,夏贵妃是个喜欢记仇的人,依她的性子,凤妃以后在这宫里面有的苦头吃。

“皇上,贫民之家的女子尚且担心自己的夫君会不会不再宠爱自己,何况是九五之尊的陛下的**呢,**佳丽三千,每一个人都盼望着皇上的恩宠,如果没有皇上的恩宠,那就是寸步难行。现在,凤妃已经失去了皇上的恩宠,这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依臣妾之见,还是从轻处罚吧,要不,就只降级夺了封号罢了。”

刘钰面露难色道:“话虽如此,可是依照宫中规矩,像她这样的,是要被……”刘钰又想起了凤妃的温柔体贴,跳舞时的美姿,他本就十分的喜爱凤妃,也是不忍她受刑罚。

“凤妃对皇上一片深情,虽然犯了大错,依律要受到严惩,可是,她已经失去了孩子,又失去了皇上的宠爱,这对一个女子来说,莫过于天大的惩罚,这世间再没有比这更重的惩罚了,已经足够了。”沈心怡看着刘钰坚定地道。

“怡儿,你真是这样想的。”刘钰听了沈心怡的话,不禁大为感动。这几日,他收到了许多的折子,每一个都是要求严惩凤妃的,包括皇后、夏贵妃,又道:“怡儿,你真是通情达理呀。”

“皇上过誉了,臣妾当不得这样的夸奖。臣妾虽然对凤妃娘娘也有怨恨,但是最大的原因还是那群刺客,让臣妾没了孩子,也是那个孩子福薄,怨不得别人。”沈心怡脸上带着几分哀伤道。

“怡儿,不要难过,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你是因为保护朕,才失去了孩子的,你的恩情朕这一辈子都不会忘得。现在想来,朕心里还有些后怕,那一晚,你满身是血,朕好怕,你就这样……”刘钰说着紧紧地抱着沈心怡。

“皇上,”沈心怡摇摇头,道:“皇上此言差矣,应该说是皇上救了臣妾才对。”

“哦,此话怎讲?”刘钰亲了一下沈心怡的额头道。

“皇上,你忘了,怡儿是怎么活下来的吗,全靠那块玉佩,要不是那块玉佩挡住了刺客的剑气,只怕臣妾早已经命丧黄泉了。“沈心怡郑重地道,“臣妾身上所有的东西哪一样不是皇上所赐,所以说,正是皇上救了臣妾一命呀。”

刘钰心里面一阵感动,叹息道:“此生能得怡儿相伴,真是苍天有眼呀。”

“**佳丽三千,胜过怡儿的更是不计其数,哪一个不希望永远陪在陛下身边,怡儿,希望能和陛下白头到老的梦想,只怕是痴心妄想罢了。”沈心怡有些难过的道。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像怡儿那样在危急关头舍身救驾。”刘钰笑着道,“朕最看重的就是你的这份心意,无人能及。”

“在臣妾的心里面,陛下就是臣妾的夫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臣妾那时候只想着夫君决不能有事,其它的就没有多想。”沈心怡柔柔一笑道。

“所以说呀,你的心意朕是最不能辜负的。这宫里面的人,有几个是真心实意对朕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自己或是家人着想,整天都想着法子想要朕赏赐他们,就只有怡儿,从来没有为自己求过什么,什么事情都想着朕。”

“皇上,怡儿哪有你想得这么大公无私呀。”沈心怡低头笑一笑道:“皇上既然说了臣妾从来不为自己求些什么,那臣妾今日就向皇上为家人讨个官位如何?”

“哦,什么人,说来听听?”刘钰一听,来了兴致,问道。

沈心怡转转眼珠道:“这个人嘛,陛下也认识……”

刘钰一听脑海里立马把朝堂里面的人都想了一遍,可是还是想不到谁和沈心怡有关系,就问:“此人到底是谁呀,怡儿还是直说吧。”

沈心怡正色道:“这个呀,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此刻嘛,就在眼前。”

刘钰一时还没有想明白,就在眼前,就在眼前,那不就是自己吗,一下子醒悟过来,立马哈哈大笑,一把就抓住沈心怡道:“你呀,绕了一大圈,就想要说的是这个。”抓住她之后,作势就要亲她。

沈心怡立马伸手阻止道:“皇上,不要笑。臣妾说的是真的,在臣妾的心中,家人就只有皇上一个人,臣妾的性命也是皇上救的,这天底下再也没有人比得上皇上在臣妾心中的地位,即使有一天皇上要臣妾的命,臣妾眼睛也不眨一下,定会慨然赴死。”

刘钰感慨道:“怡儿,朕是绝不会辜负你的,有朕在一天,就没有人敢动你,朕向天发誓,如果我刘钰此生,要是辜负了怡儿,那就让朕死无葬……”

沈心怡伸出手捂住刘钰的嘴,摇摇头道:“皇上,这些话说不得,您是天子,一言九鼎,臣妾永远相信您。”

刘钰看着沈心怡,越看越是心神荡漾,心中欲火高涨,一把抱住沈心怡,就要……

沈心怡忙道:“皇上,明天还要早朝呢,不行的…唔……不行的。“

刘钰抬起头道:“没事的,怡儿。你不是想要孩子吗,那么朕就从现在开始,要好好努力了。”

……

集福宫里面。

“这一次真是好险呀,幸好你手脚快,东西放的及时,终于让这个骚狐狸精栽了个大跟头,真是让人高兴呀。“夏如雪笑得很开心,活动了一下脖子,又继续道:“想当初,那个狐狸精趁着本宫有身孕就趁机勾引皇上,使得皇上对我越来越冷淡,不知道那时候她有没有想过会是这个下场,想要斗得过我,痴心妄想。”

“娘娘过奖了,这些本就是怜儿应该做的。”

“这一次还真是惊险万分,没有想到这些话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听到了,幸好我随机应变,把这件事给栽到了上官静怡身上。”

“娘娘这一计金蝉脱壳,使得真是绝妙,怜儿佩服之至。”怜儿真心称赞,当时她一听芸茵的话,都被吓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生怕夏如雪出了事,要不然她的小命就要不保了,夏承志一定会派人杀了她的,没想到,夏贵妃急中生智,竟然化险为夷,还除掉了上官静怡这个心头大患。

“那个小宫女解决掉了吗?”夏如雪喝了一口茶,问道。

“已经解决掉了,干干净净的,找不出一丝破绽。”怜儿回道。

“那就好,怜儿你做事,我最放心了。”夏如雪点点头,又问道:“那你问出来没有,到底是谁把麝香放到药里的?”

“问不出来,也没有丝毫的线索。”怜儿摇摇头,又继续道:“不管奴婢如何拷问,芸茵都是摇头,什么都不知道。她能知道此事,也是无意之中偷听到的。依奴婢看,这药祺贵嫔也经手过,是不是祺贵嫔怕药性不强,所以又往里面加了麝香。”

夏贵妃觉得这件是很奇怪,心里总感觉有些蹊跷,又问道:“那你有没有问清楚,到底是不是祺贵嫔往里面加的麝香?”

“问不出来。只是祺贵嫔身边伺候的人都说,自从得知沈嫔有孕在身,祺贵嫔就气不打一处来,脾气也变得很古怪,十分记恨沈嫔有孕在身,再说,这龙胆草世人听过的都很少所以,祺贵嫔应该怕是龙胆草不起作用,才会自作主张加了麝香进去的。”怜儿分析道。

夏如雪听了点点头道:“八成是这样没错了。”反正祺贵嫔已经死了,再胡乱猜测也猜不出个什么,“算了,此事就先这样,放在一旁吧。”又过了一会儿道:“祺贵嫔宫里面伺候的人如今都在哪里?”

“皇后把她们都叫过去盘问了好久,没有问出什么,又把她们放回去了。”怜儿回道。

“是吗,皇后还真是心善呀。不过,这些人留着也是祸害,叫赵大福把他们都给打发到苦役司去,等过了这阵子,就把他们都给解决了,本宫要永绝后患。”夏如雪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神色,又道:“不杀了他们,本宫会睡不着觉的,万一哪个人又想起些什么,本宫岂不是又要惹祸上身。”

“是。”怜儿应声道,就这样,十几个人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宫里面,他们到死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凄惨得很。

真相大白之后,凤妃毒害皇嗣的罪名彻底定了下来,不久之后,刘钰就下旨,将凤妃的封号剥夺,降为贵人,谪居去绿萝宫,面壁思过,永世不得在陪伴王驾。这样的惩罚,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夏如雪听了之后,气得将最喜欢的凤钗摔在了地上,为什么不杀了这个狐狸精,哼,只要她还在这个宫里,我就会让你没有好日子过。

随后牵涉到的人,第一个便是祺贵嫔,因为她已经死了,没有办法领罪,所以对她的惩罚就是金册除名,剥夺位号,连她的葬礼也是草草了事,跟普通宫女死了的规格一样,无比凄凉。刘钰心里面还是气不过,想要降旨追究她家人的罪责,夏贵妃力谏阻止:“皇上,在民间女子都是出嫁从夫,如有过错,不祸及家人,何况皇宫之内。妃嫔一进宫,那就是皇家之人,理应听从皇后娘娘和协助处理**之事的臣妾的教导,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是臣妾教诲不周,如果要追究起来,那么就请先治臣妾的罪。再说了,祺贵嫔的父亲,这一次攻打梁国又立下了战功,如果追究他的责任,恐怕会令将士寒心呀,还望皇上明鉴呀……”

刘钰虽然听了夏贵妃的话,心里面的气已经消了许多,但还是有些不高兴,皇后也上表求情,沈心怡又亲自做了一桌子菜,亲自求情,这才免了追究。

朝云宫里面查明和此事有关的人都受到了处罚,至于子衿殿里面人,就在事发的当夜,芸茵也畏罪自裁了,其他人和此事无关,倒是没有受到牵连。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事情过去之后,一次闲谈,春花问起沈心怡:“娘娘这一番谋划虽好,只是此事却没有伤到夏贵妃,反而让她落了个好名声,到是凤妃却平白糟了灾祸。”

“这样已经足够了,没有了凤妃,以后在各个宫里面还有谁能够和我比肩?”沈心怡折下一枝白梅,轻轻嗅着枝上的梅花,轻轻道。

春花顿时领悟,是呀,凤妃失宠,雨绮又有孕在身,自然不能承宠,往后,在皇上面前的就只有自己的主子了。

“那娘娘莫非一开始就谋划好了……”

“春花,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又不是神仙,哪能事事都如我意料一般。这次的设计,主要是为了打消皇后对我的疑心,毕竟现在,我若是和皇后反目成仇,只怕是在这宫中寸步难行。”沈心怡苦笑道。那一次的挡剑已经让她彻底的明白了,世事变幻无常,即使谋划的再好,也会有变数的。

“至于其他的,不过是附加的效果而已,只是芸茵那个小丫头胆子小,不敢说出集福宫的名字,何况夏贵妃的势力根深蒂固,皇后都要忌她三分,一个小丫头的证词能起到什么用?我眼下在宫里面根基不深,又没有人帮忙,如果在没有皇后的帮忙,只怕就是下一个凤妃了。”沈心怡长叹一声无可奈何的道出自己的顾虑。

春花又道:“这么说来,幸好那芸茵是个胆小的,没有说出夏贵妃,可是,万一芸茵说出了夏贵妃,又会怎么样?”

“虽然说夏贵妃势力极大,锦屏此事是不会动摇她的地位,只是谋害皇嗣的罪名,终究是大罪,再加上何太医死的不明不白,皇后肯定会疑心这些事情都是夏贵妃搞的鬼。我要是在皇上跟前说一些坏话,略加挑拨,夏贵妃只怕也会倒大霉。”沈心怡将手中的白梅轻轻地一抛,那梅花枝子就直直的掉在了雪地里,似乎就那样和天地融在了一起。只听得她又道:“这件事情,不管是害到哪一个,我都是受害的一方,皇上只会更加怜惜我。”沈心怡对春花盈盈一笑,耀眼夺目,比那梅花都要夺人眼球。

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久,沈心怡忽然发现子衿殿里面原先伺候的那些人都不见了,就问那些人都被分配到哪里去了。

小桂子立马出去打探,回禀道:“都在苦役司里,只是如今大部分人都已经死了。”

沈心怡听了之后,沉默了有一会,又问:“是谁打发他们到哪里去的?”

“听说是赵大福总管的意思,说他们都是伺候了罪人的,要是还留在这里,难免会冲撞了各位主子,就把他们都打发到苦役司了。”

沈心怡听了之后,让小桂子退下,自己细细思索,赵大福会是那样的人吗,虽然赵大福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是宫里面众人巴结的对象,但是他自己又是个处事十分圆滑,每一件事都做得十分的好,让人挑不出一点儿错,这样的事情不像是他做的。

可是,为什么,要杀掉子衿殿的那些人?

是怕他们泄漏什么秘密吗?

还是说赵大福是夏家的人?

想到这里,沈心怡立马站起身,心里面一阵后怕,难道说夏家的势力竟然如此之大,看来自己想要报仇的话,还的从长计议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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