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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伺机而逃

一路上,到处都是内监和宫女的尸体,队伍里面,好多宫人都忍不住小声的哭泣着,不敢去看那些昔日同僚的尸身,有不少宫女都是衣衫凌乱,有的甚至光裸着身子,身上还有受尽凌辱的痕迹……

队伍走过寒烟宫的时候,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沈心怡抬起头来,随即便看到了让她最难以忍受的一幕。

寒烟宫是丽妃的寝宫,此时,丽妃正披头散发的冲向宫外,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乱七八糟,大片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面,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青紫的痕迹,还没有跑几步,两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辽军就冲上去制住了她。

“你放手,这个是归我们的。”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喊道。

“你才应该放手,她是我们先抓到的。”另一个大汉又喊道。

“呸,少他妈的给老子来这一套,这一片地方大王已经说了,归我们随意处置,我们还没有找你们算账呢?这样的美人就先被你们给享用了一遍,我还要找你们算账呢,混蛋,看我们好欺负得很嘛。”说着,那个人就把丽妃身上的衣服给撕了下来,丽妃保养完好,白皙苗条的身子就露了出来,只是身子上满是青紫的抓痕,咬痕,还有牙印,血污和白浊,满身都是,触目惊心。

就这样裸着身子被两个辽军争来争去的,就像一个破布娃娃一般,随着他们的动作在摇晃着。受到这样的侮辱,丽妃却完全没有了反应,眼神呆滞,失去了神采。

沈心怡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的怒气一下子升起来,想要冲出去,可是理智却让她挪不动脚步,不想去看,但是又不得不去看,虽然丽妃向来与她不和,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丽妃的下场会是这样的。

恰在这时,一个小女孩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喊道:“母妃,母妃。”声音中夹杂着惊恐和不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

那是丽妃的女儿,也是大楚唯一的公主,今年刚满四岁,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正是册封封号。

听到这一声稚嫩的呼唤,原本已经失去神采的,麻木不堪的丽妃一下子清醒过来,拼命的挣扎起来,身边的人一个不注意,竟然被她挣脱开来。

丽妃扑到自己女儿的身上,紧紧地抱住她。

寒冷的天气里,母女两个人的身体都在不停地发抖,两个将领没有上前去抓人,反正他们都知道丽妃是跑不掉的,依然在为丽妃的归属权而争执不休。

“应该拿你们刚刚俘获的那几个女人也让我们兄弟尝尝鲜,这样做才公平。”后面一个士兵大声叫着。

“就是,就是。”那一对的士兵都叫嚷起来,明显比这一队人马多得多。

“反了你们了。就你,就你还敢和老子争女人。”那个将领看来是受不了这股子窝囊气,“锵”的一声,就将腰间的倒抽了出来,顿时寒光一片。

刀一拔出来,形势难免又紧张了几分。

“就凭你,哈哈,你们几个鸟人,能把老子怎么了。”这个满脸横肉的将领轻蔑地看了一眼拔出刀的将领,走上前去,就去拉丽妃。

“你,你……”,那个人没有想到这个满脸横肉的人会这样的蛮横,气不过,可是自己带的人马又不多,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道破空之声响起。

那个满脸横肉的将领还在拉扯着丽妃,没有防备,一个泛着寒光的武器如同闪电般的擦过他的胳膊,直直的刺穿了丽妃的身体,还有她怀中的小公主也钉在一起,丧生了。

那是一个泛着冷光的黝黑的长枪,枪身刺穿了两个人,依然还有大半露在外面。

“谁他妈的和老子做对?”被人打断了好事的辽军将领勃然大怒,他回过头去高声咆哮道,声音震天响,可是当他看到使枪的人是谁的时候,嚣张的气焰立刻消散殆尽,话都说不利索了,“大,大,大王……”

那是一个身穿纯黑铁甲的高大强壮的骑士,就算是在皇宫里面,他还依然威风凛凛的骑在高头骏马上,头盔上的红缨中夹杂着金丝编制而成,头盔之下的面容透着戾气和杀气,满脸的络腮胡子,身上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身后跟着精锐之师,没有一点儿声响,在暮色的掩映下,就好像从地狱里面来的魔鬼。

“大王,这个,这个…”那个拔出刀的将领赶紧把刀放下,咽了一口唾沫,试图解释他们的行为。

黑甲将军就是这一次辽国负责率军出征的耶律楚齐,虎目圆睁,怒视着下方的两个将领,那两方人马都在他的注视下低下头去,不敢言语。

“你们两个可知罪?”耶律楚齐阴森森的说道。

两个将领立刻吓得汗如雨下,入城之前大王就已经颁下诏令,严禁因为争执女子财物而起争执,私下动武,掠夺来的战利品都要上缴,按照军工统一分配,只不过,真的进入了这金碧辉煌、花团锦簇的的世界,又有谁能忍得住,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众人一哄而上,见什么抢什么,唯恐好东西被别人给抢去了,什么诏令早就给忘到脑后了。

耶律楚齐冷哼一声:“执法队何在?”

身后立刻又几个士兵应声出列。

“把这两个胡作非为的东西,打一百军棍,除去队长的头衔,编入普通军中,如果再犯,直接处死。”

一声应诺,那几个士兵出列,两个将领唯唯诺诺,不敢说什么,灰头土脸的被执法队的人给拖走了。两方人马也悄悄的四散而去了。

沈心怡咬紧牙关,自入楚宫以来,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愤怒,这个耶律楚齐比较起这些肮脏的辽军更加令人可恨。

被刺穿了身体的丽妃和小公主当场就毙命了,这时候,一个辽军走上前来,毫不犹豫的将长矛从地上拔起来,那长矛插入地下甚深,拔了几下都拔不出来,他只好一只脚踏住丽妃的身体,用力一蹬,终于将长矛给拔了出来,随着他的动作,长矛离体,还带着血和碎肉。

看到这残忍的一幕,路边的好多宫人再也忍不住哭泣起来,瑟瑟发抖,向后退着脚步。沈心怡根本无法承受这一幕,几乎用火一样的目光狠狠地凌迟着耶律楚齐,理智告诉她,此时应该竭力的低头顺目,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那源源不断的愤怒不受控制的从自己的胸膛里潮水般涌出。

忽然之间,刘皓伸出手揽在她的肩头,把她拉向里边去,不让她露出脸来。

与此同时,耶律楚齐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一样,猎豹一般的目光扫过来,视线过处,全是一群面色憔悴,畏畏缩缩的太监宫女而已,他皱皱眉头,又看了几眼,难道刚刚只是错觉吗,人群还是毫无异状,耶律楚齐终于转过头,率领着麾下的人马耀武扬威地走了。

“此人是耶律楚齐,是辽国有名的南院大王,在辽人中威望极高,号称战无不胜,是与夏承志,还有你父亲齐名的将领……“刘皓在沈心怡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对了,好像刘钰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不要把这种肮脏的人和我父亲相提并论!”沈心怡的声音虽然低,但是含着无尽的怨气和怒气。

“好,这些虚名不过是世人硬加上去的,”刘皓从善如流地说道:“但是这个耶律楚齐倒真的是一个兵法、谋略出众,领兵有方,法度森严,武功更是深不可测的人,当时的人只怕也只有无尘禅师那样的人才有可能和他一较高下。”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沈心怡恨恨地问道。

“我想说的是像他这样的绝世高手,感觉十分的敏锐,你刚才的目光过于狠厉,他会有所感应的。你要是继续看下去,我们都活不成了。”刘皓有些头疼的说道。

“这个耶律楚齐,我迟早有一天要杀了他。”

他们这一群人都被驱赶到了凤藻宫东边的芳花园中的大片空地上,过了一会儿,辽人将其中的宫女又挑选出来,带去了别处,而沈心怡他们这些太监还是被留在原地。

众人都挤成一团,不敢动弹,过了一会儿,又有不少别的宫殿的太监也被赶到了此处,空地上的人是越来越多,眼看天就要完全黑了,才又有一队辽军过来,其中一个黑脸大汉冲他们大喊道:“都老老实实的给我呆在这儿,别想动什么歪脑筋,等着大王下命令,安排你们去干活。”然后就留下一小队辽人看管着他们。

夜色深沉,华灯初上,在这样寒冷的夜晚,看守的辽军自然不会在外面和他们一样受冻,都进了旁边的宫殿,靠着火炉取暖,同时寻来酒菜欢快地吃喝着,只是还有几个人隔着窗子探头出来警惕的看着他们。

众太监都疲惫不堪,纷纷寻找地方坐下来,寒风肆掠,又是深夜,一些太监冻得受不了在那儿不停的搓着手脚,天气越来越冷,芳花园四处树木虽多,可是也挡不住越来越多的寒气。寒风呼啸而过,晃动着光秃秃的枝丫,传来呜咽哭诉的声音,显得十分的凄凉。

几个平时趾高气昂的总管太监,早就没有以前的那种气势,一个个都缩成了一团,不停地发抖。有几个身强力壮的粗使杂役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些原本高高在上的总管太监,盯得是他们身上厚实的棉袄,眼神闪烁,一旦破了国,什么权势都瞬间告退了。他们都成了奴隶,只有殿里面那些大吃大喝的人,才是高高在上的主子。

刘皓拉住沈心怡的手,坐到了一株桂花树下,小桂子沉默的站在一旁。

“等到了深夜,我就带你出去。”刘皓轻声说道。

“能走的出去吗?”沈心怡低声问道,刘皓的武功高强他是知道的,但是如今宫里面处处都是辽军,一旦被发觉,带着她一个弱女子是无法逃出去的。

“今晚辽军刚刚入城,定会分出不少的兵力去镇压周围的反抗势力,而且宫中的女子金银珠宝任由他们索取,只要一生出贪婪之心,警戒自然会放松不少。等到深夜的时候,我们就走。”刘皓说道。

沈心怡点了点头,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她禁不住转头去看向小桂子。

小桂子知道自己的主子是放心不下自己,连忙说道:“主子,你不用担心我,看这架势,必然不会杀人,定会让我们去干粗活。我早就熟悉了干粗使得活计,只要小心谨慎一些,是不会出事的。只要一想到要去伺候那些粗俗不堪的人,还真是有些委屈呀。”

刘皓冲他点点头,沈心怡心中一片黯淡,但是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好如此了。

天色渐渐黑暗下来,辽军对他们这些内监丝毫不重视,连住宿的地方都没有安排,就让他们这样呆着等候接下来的命运安排。

宫殿里面,一群辽军嫌暖炉不好使,直接劈开了几张桌子,椅子,在大殿里面燃起了篝火。跳动的火苗在这个寒冷的夜晚散发着无穷尽的诱惑力,混合着酒菜的香气渐渐的飘荡出来。院子里面的太监们一个个都又冷又饿,直勾勾的盯着殿中的火苗,脸上都露出渴望的神色,却又不敢出声。

沈心怡他们三个人正在商量着如何找机会把这几个盯紧他们的辽军的注意力给引开,忽然一道尖锐的喊叫声打破了寂静,“你这是干什么呢?反了,反了天了,你还要不要命了?”声音十分的熟悉,恰恰是内务府的总管曹建德。

他正试图拉紧自己的衣襟,旁边的一个杂役打扮的低级太监此刻正扑在他的身上,对他拳打脚踢,想要把他身上的棉袄给扒下来,嘴里还喊道:“妈的,你平时就欺负我们,现在还比我们穿的暖和,凭什么,现在你还想作威作福吗?哼,现在你也不过是个奴才。”

“反了,快开我,反了天了!”曹建德一边挣扎,一边高声叫着,还试图摆出总管的威风来。

“我就是反了你还能把我怎么样?”那个小太监大喊道,他快已经把曹建德的棉衣给扒下来了。

两人厮打在一起,谁也不饶谁。

“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还不快帮我把这个狗奴才给拉开!”曹建德的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眼看就要撑不住了,他向身后的人大喊道。

周围的小太监没有一个人动弹,全部都充耳不闻,有很多衣着单薄的小太监都眼巴巴地望着那些穿着厚实棉衣的人。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可是还没有等骚动来得及进一步扩大,几个负责看守的人就从殿中走了出来,不耐烦的喊道:“吵什么吵,吵得老子心烦意乱,小心老子一刀一个宰了你们做下酒菜?”

“军爷,是他抢了奴才的衣服,”曹建德哭叫着扑上来,他现在只穿着一件中衣,冷得瑟瑟发抖。

当先那个看起来像是首领一般的辽军手中的长鞭子高高扬起,曹建德一声惨叫,就被一鞭子给打飞了,撞在了树上,不知生死。

那个辽军一鞭子抽走曹建德,连看都不看一眼,还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道:“喊什么喊?妈的,老子看见你们这些阉人就心烦,还有力气打闹,明天把你们这些兔崽子全部打发到城楼上去做苦役。一群净给老子找晦气的。”

太监们都被他的鞭子给吓得要死,缩成一团,向后退去。

“妈的,一群废人,你们当老子愿意在这里看着你们,”那个辽军似乎越发生气了,甩甩手中的鞭子,逮着一个离他最近的太监,又道:“都是你们,你们这些贱胚子,如今军营里面的哪个人不是搂着女人风流快活,就我们这些倒霉的连口好酒都没有捞着,还要在这里受冻,妈的……”

鞭子劈头盖脸的落下来,来不及躲闪的太监被抽的四处乱窜,哀声惨叫。

出了一阵子恶气,那个人才停了手,把鞭子往地上一指,又吐了口唾沫,恶狠狠地道:“都他妈给老子老实一点,要是再扰了老子的酒兴,老子把你们都剁了。”

众人都唯唯诺诺称是,小心翼翼的找地方坐下来。

几个辽军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威严带来的成果,转身就要向殿里面走去。

“军爷留步,军爷,”一声伶俐的呼唤从后面传过来,小桂子满脸媚笑的跑上前来。

“有什么事?”那几个辽军停下脚步,不耐烦的看着这个胆敢挡住他们去路的小太监。

小桂子谄媚的笑道:“如今天寒地冻的,几位军也辛苦了,奴才恰好知道一个地方有上等的美酒,不知几位军爷要不要……”

“美酒,在哪儿?”几个人的眼睛刹那间亮了几分。

“你可不要骗我们,这个宫里头的酒窖不是只有一个地方吗,在那个叫啥内府的地方,早就被大王的人马给占了,说是要论功行赏的,哪能轮得到我们。”领头的那个人半信半疑道。

“奴才就是长了九个脑袋也不敢骗您老人家呀,酒确实是有的,而且都是美酒呀,珍藏的,没几人知道,奴才我是管那里的,才知道,要是敢骗您,您就把我给砍了做下酒菜如何。”小桂子发誓表忠心道。

看到几个辽军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住了,刘皓赶紧拉住沈心怡的手,向没有灯火的地方退去。

“好,你现在就带我们去找,真有酒的话,少不了你主子的好处,到时候保准给你分配个轻松点得活计……”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沈心怡和刘皓已经无声无息的退到了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看看四周,刘皓揽住沈心怡的腰身,施展开轻功,一跃而过宫墙,跳到了附近的一座宫殿上,两人低伏着身子,等待着巡逻的辽军走过去。

片刻之后,辽军的身影渐渐远去,两人正要起身,忽然前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在这个不幸的夜晚,大楚的**里面,凄惨的哭喊声遍地都是,沈心怡觉得自己都听的麻木了,但是这一次的哭喊声却有些不同,因为那个声音中充满着她再熟悉不过的严厉和傲慢,两人都转过头去,看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沈心怡吃了一惊,竟然是夏贵妃。

沈心怡打量了一下四周,才发现他们所趴伏的地方正巧是西福宫的后殿顶上,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西福宫。如今这处宫殿里面却没有丝毫受到损害、抢掠的痕迹,依然是灯火通明,奢靡华贵,只是宫中的人少了不少,只余下寥寥无几小猫、小狗而已。

他们两人看到这样的情形并不感到意外,如果辽军真的是夏承志招来的,定和辽军签下了什么秘密协议,自然而然不会对他的女儿做什么。但是此时不知道为什么,西福宫的门前站满了警备森严的辽军,几十个威武的士兵手持熊熊火把,将宫门围的水泄不通,在火光的照耀下,那些辽军就像从地狱来的凶神,面目狰狞万分骇人。

此时夏贵妃就站在宫门前的石阶上,就好像一株凌寒而开的腊梅花,直直的站在那儿,傲视着万物,虽然她的身边只剩下一个宫女,而她对面的人看起来是一个辽军的高级将领,双方正毫不示弱的对峙着。

“我们已经派人去请大王的命令了,等到大王的旨意下来,我们在入宫搜查,到时候娘娘的脸上也不好看,夏贵妃,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虽然是看在你父亲的面上不会对你做什么,可是你也不能太过分,蹬鼻子上脸,要不然……”那个将领已经颇不耐烦。

“要不然就怎么样?”夏贵妃一点也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本宫已经说过了,人不在这里,还要本宫说多少遍。”从沈心怡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光洁如玉的脸颊和往常一样,目光中带着骄傲和凌厉。她还是穿着一身红衣,及其的艳丽华贵,就好像凤凰涅槃一样,绝望中透着美艳。

那个辽军的将领被夏贵妃给打断了话语,现出愠色,他们自从进入这个宫廷,还没有敢违背他们的话语。那个将领往前走了一步,夏贵妃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却没有后退,依然挺立在那儿喝道:“我是大楚的皇贵妃,你们想怎么样?”

“大楚的皇贵妃,呵呵,”那个将领终究是由于南院大王的命令不敢对她做什么,走进了之后轻蔑地看着她道:“大楚的皇贵妃算个什么东西?就连你们尊贵的皇后都要被我们大王给睡了,就等哪一天玩腻了赏给我们尝一尝味道,呵呵……”

“说够了没有。”夏贵妃大声喝道。因为极度的愤怒而使得她脸上浮现出一层红晕,她勉强地镇定下来,然后无比轻蔑地看着眼前的这些野蛮人,道:“无凭无据,就想要入我的宫殿搜人,想都不要想,快给我滚一边去。”

又一次被这个女人打断了自己的话,那个将领气红了脸,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要不是大王交代过,不准伤害眼前的这个女人,要不然他早已经把这个女人给弄死了。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夏贵妃,色眯眯得道:“贵妃娘娘,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大楚的皇贵妃吗?大楚都亡国了,说不定等我们两家议和成功,您就要成为我们大辽的皇贵妃了。”

“你,混账东西……”夏贵妃气愤的骂道。

这个时候,一队士兵跑了过来,领头的一个大喊道:“大王有令,即刻入宫搜查,不得有误。”

那个将领立刻满脸喜色,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推开夏贵妃,夏贵妃脸色顿时变了,人依然岿然不动,身子站的笔直笔直的,任由那个将领把手伸到她的身上。

辽军将领还没有来得及在夏贵妃的身上捏几下,一直站在身旁的宫女出手了,在他的胳膊上轻轻点了一下,看似十分的温柔。那个将领却不知怎么的,手臂就好像触电一般,连连后退几步,差一点就跌倒在台阶上,他稳住身子看着那个宫女,不敢再上前了。

“好俊的功夫呀,”刘皓忍不住赞叹道,沈心怡疑惑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又去看那个宫女,她隐约记得,夏贵妃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宫女,好像是叫做怜儿,没想到竟然还会武功。

刚刚到达的辽军看了一眼夏贵妃,正色道:“将楚国的宗室尽皆收押,这是大王一开始就下的命令,如今小皇子就在你的宫里头,我们自然不能放过,还请贵妃娘娘让路吧。”

他们竟然是在找小皇子,刘皓和沈心怡都大大变了脸色。

“本宫说了人不在这里,就不在我的宫里面。我不知道什么大王不大王的,西福宫是本宫的地盘,没有本宫的允许,你们这肮脏的脚就不能跨进我的地方一步。”夏贵妃虽然面色苍白,但还是斩钉截铁的说出拒绝的话语。

“娘娘您既然这样言之凿凿的说那个小杂种不在您的宫里面,又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搜查一下呢?”新来的一个将领说道。

“只怕是娘娘做贼心虚,不敢让我们去搜查一下吧。”刚刚那个在怜儿手下吃了亏的将领冷言冷语的嘲讽道。

看到夏贵妃软硬都不吃,寸步不让,辽军已经十分的不耐烦,当下就要推开夏贵妃,入宫搜查,反正眼前的不过是两个弱女子,能够多厉害。要不是上面一直有吩咐,他们早已经动手了。

夏贵妃带着几分绝望道:“你们有什么证据,凭什么搜我的宫室,滚开,一边去……”

领头的辽人就要踏进宫门,脸儿忽然跑过来,阻住了去路。不等辽人发火,她柔柔的笑道:“几位将军息怒呀,我们实在是有苦衷呀,我们娘娘身居高位,尊贵无比,宫中多有珍宝首饰,只怕让诸位军爷进去,会有些个不便,万一损坏了什么,可怎么办呢?”

怜儿一边说着,一边在背后伸出手去,一根手指独立伸出,斜指后方,那个方向就是沈心怡和刘皓的所在地。

沈心怡觉得有些惊讶,刘皓却在意料之中,刚刚他带沈心怡上屋顶的时候,衣服的摩擦声定会有的,如果是平常人,自然察觉不到,但是刚刚在见识到了怜儿的武功之后,他就知道怜儿已经发现他们了。

怜儿又笑道:“尤其是呀,在后殿的西侧屋里面,有我们娘娘最珍贵的心爱之物,希望诸位能够高台……”

房顶上的两人都是何等的聪明,一听到这句话,瞬间心领神会。两人飞快的对视一眼,刘皓点点头,轻飘飘的下了屋顶,像一阵风一样飘进了西福宫之中,快速的朝着怜儿所说的房间掠去。

下面的怜儿还在那里絮絮叨叨说着,要小心这个,小心那个。

“娘娘大可放心,那些东西我们是不会动的,毕竟我们还在合作之中,但是活的东西吗……”辽人虽然不耐烦,但是夏贵妃身份特殊,还是要给她几分面子的,而且西福宫本来就不在他们劫掠的范围之内,说完这句话后,就推开两人,向殿里面去了。

沈心怡趴在那儿紧张的看着这一幕。

一群辽军一拥而入,夏贵妃靠在怜儿的身上摇摇欲坠,脸色苍白,怜儿扶着她,在她耳边轻轻的说着什么。

听了怜儿的话,夏贵妃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忍不住抬起头就要去看向沈心怡藏身的地方。视线转到一半,又生生的停止了。她回过头去扫视了一眼留在殿门口的守军,勉强的打起精神来,站直了身子,神色淡然的说道:“本宫有些累了,扶本宫去休息会吧。”

怜儿依言扶着她步入了偏殿。

沈心怡从上面看下去,搜查的辽军已经进入了后堂。

现在可是形势危急啊,沈心怡急得冒火,忽然身后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回过头去,原来是刘皓早已经无声无息的到了她身后,怀里面抱着一个鼓鼓的包袱,脸上是难得一见的兴奋之色。

沈心怡的眼神顿时落在了那个小小的包袱上,刘皓靠过来,沈心怡轻轻的掀开包袱一角,里面是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婴儿。

小婴儿还在沉睡之中,胖嘟嘟的脸颊红扑扑的,睡得很沉,口水都流出来了。

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面,在这个布满杀戮的宫殿里面,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沈心怡的心里面忽然充满了一种温暖的希望,就好像是在漫天冰雪中看到了火一样,就好像久旱逢甘霖一样。她高兴地和刘皓一起看向怀中的小婴儿。

“他好小呀。”沈心怡忍不住轻声道。

“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出来的,夏贵妃藏得可真严实。”刘皓也开心地看着小婴儿说道。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因为一个小孩子变得柔和起来,使得两人一时之间失去了警惕之心。可是现实往往是很残酷的,恰在这时,一阵寒风吹过来,小婴儿似乎感受到了寒气,微微咂了咂嘴,发出呀呀的声音。

他要醒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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