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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不堪的往事

云美回国龙家就商议接下来的计划,打算第二天继续去公司找甄百强。

此时云美并没有同意解职,所以她还是公司的职员,照理该去上班。

次日一早,云美照常出勤,一切按部就班,又坐进了她的办公室里。

但是不久,外边就来人了,说要把云美请出去,不让呆在办公室里。

云美很快就明白,这一切都是甄百强安排的,是他让保镖把自己赶出来的。

云美无法,只能找人求助,就想到了何总经理。

何经理深明大义,听到云美的事后也觉着蹊跷,就挺身而出,帮云美说几句。当然,云美并没有向何总和盘托出实情,一些必要的隐私已经隐去了。

何总经理径直找到了甄百强,说起关于云美的事。她说云美是个很能干的人才,最近她也有几份重要的订单想请云美参谋,看能否把新型时装设计得更好,并强烈邀请云美参与设计和协助。

甄百强有些为难了,便先让何总回去,容他仔细考虑一番。

甄百强手指敲击着桌面,想了又想,然后叫人把云美找来。

云美立刻谨慎起来,深吸一口气,再次进到董事长办公室。

甄百强依然冷峻地看着她,说:"你到底想干嘛,居然把我最得力的助手何总也给搬来了。你在搅和什么?"

"我想干嘛你很清楚。你认不认我没关系,我也不会对外边的人说一个字。我只想知道,我妈究竟怎么死的?她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甄百强立即瞪起了眼睛:"放肆!你就受到这样的教育吗?敢对资历比你高出多少倍的人直言不讳?"

"是的,我受的教育是不如你好,可你想清楚,我是在一个怎样的环境里...受了教育的。"

这话直接把甄百强的锋芒给噎回去了。他吞吐着一时说不上话了。

云美借机追问道:"请你如实回答我。答完了,我立刻就走,绝不停留。从此,你也不会再见到我,我也没你这个父亲。我的妈妈就是国龙的妈妈,而我,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云美说着都感觉心酸,眼泪又差点掉出来。但她不想哭,只想听甄百强的答案。

此时甄百强凌厉的目光居然弱下去了,不再横眉冷对的,而是前倾着身子坐在办公桌后边,双手紧握着。

"你真那么想知道吗?"甄百强竟然平静地开了口。

"当然,那个人是我妈,我从一出生就没机缘见到的妈妈,你说,我能不想吗?"

甄百强竟然叹了气,缓了缓说:"说实话,我并没想到,会有你这个女儿。"

"你这样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真的,没想到,云芳,会为我生了孩子。"

云美睁圆了眼睛,惊愕地瞧着这个陌生的父亲,顿然心沉了:"你是说,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一点都不知道。"

云美忽然觉得心口憋闷,还觉着脚软,险些没站好摔倒。

她喘了口气,捂住胸口,心里极度悲哀:"怎么会这样?我以为,你故意不认我,是为了你自己的名声。"

"不错,我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但更觉震撼,从没想到会有你存在,让我一时难以接受。"

"那这些天,你不来公司,是因为..."

"我在调查以前的事,关于你妈妈的。我想,我和芳芳是有机会有孩子的。只是,她没告诉我,隐瞒了我。"

"妈妈她...从没跟你说过?"

甄百强缓缓摇着头。

云美更难理解了:"她为什么呀?"

"我也很想知道。"

云美控制不住了,一下子想象到了母亲当年的隐忍和痛苦的情景,便泪流不止了。

"我想,是妈妈她不愿破坏你的家庭,所以才这样选择的。"

甄百强却否认了:"不会。那时,我还没结婚呢。"

"什么?"云美更诧异了,"妈妈为什么这样做?"

甄百强顿了顿,说:"我猜,她是在服刑期间才发觉自己怀孕的,所以,没来得及告诉我。"

云美由此得到了提醒:"对啊,妈妈成了囚犯,她为什么被关起来?你一定清楚缘由的。请你告诉我,快告诉我啊!"

甄百强直愣愣地看着焦急的云美,一时难以说出口,他微动了嘴唇,犹豫了几下,最后还是哀叹一声,什么也没说。

云美看出不对劲了,就大声问:"你为什么不回答?妈妈究竟犯了什么罪,非要治她于死地?"

甄百强低沉着说:"她犯的是重大经济罪,数额巨大,在当时来讲已经算很严重了,所以...才重判的。"

云美听到心里很刺痛,一直想妈妈不该死的,不该死,她一定是被冤枉的!

"可怜的妈妈,替人背了黑锅,惨死了。"

云美孱弱地说着,却激起甄百强的愤怒情绪:"不,不是!什么背黑锅?背什么黑锅?你从哪听来的?谁告诉你的?"

云美吓了一跳,不知甄百强会有这么大反应,诧异地看着他。

甄百强瞪着一双惊骇的眼睛,但慢慢的,他的眼神弱下来,又低头看着桌面。

云美柔弱地说:"我只是猜测,妈妈被人陷害,不幸成了牺牲品。从我养母那里我得知了一点信息,妈妈是个好人,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更不会是个囚徒,她走到了那一步,完全是迫不得已。虽然我没见过她,但我想,她是个善良的女人,非常好的人。如果她活着,一定是个好妈妈的。"

甄百强听了这一席话,眼眶居然湿润了。他不敢抬头,一直在隐忍即将涌出的泪水。

云美看到甄百强也有悲切的表情时,却觉得怪异,不禁问起来:"你会为我妈感到难过吗?"

甄百强低头不语,似在思考。

"为什么不说话?"云美有些着急,很想知道妈妈生前和这个男人有着怎样的关系。

而甄百强却不耐烦地说:"好了,我累了,你先走吧。"

"可你还没告诉我..."

甄百强抢过话说:"我说了,我累了,不想再说了。"

云美不想把关系闹僵,尽管不想离开,此刻也只好走掉。

云美走后,甄百强一个人想了很多,瞬间二十年前发生的林林总总都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中,就像刚刚发生过的一样,那些画面总也挥之不去。

此时,云美带着疑惑回到了国龙家,这时候家中没有人,只有她自己,因而显得孤寂冷清。

她蜷缩在墙角坐着,想着甄百强奇怪的举动,就感觉他似乎在隐瞒什么。她很苦恼,不知接下来要怎么面对这个陌生的父亲,不知如何与他相处,不知怎么获取有关妈妈的更多信息。有太多东西她想知道,想知道二十多年前,妈妈和甄百强之间究竟有过什么?他们除了生了一个女儿之外,应该还拥有其他。而那些东西,或许,就关乎妈妈的命运。

云美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还做了一个美梦,梦到自己变回小时候,双手领着父母的手在一起玩耍,开心至极。但这样的美梦总是很短暂的,被几声奇怪的响动所打断。

云美睁开眼,看到国龙正从外边回来。她这才知道,刚才的响声是开门的声音。

国龙看到云美睡在沙发上了,就关心地问:"怎么不到床上睡?在这你会睡坏的。"

云美揉揉迷蒙的眼睛,心情仍比较沉重。她没说话,而是摇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国龙见她不开心的样子,就猜到事情不会太顺利的。

"今天...怎么样?"国龙问。

云美显得疲累,不想多说,只简单解释了一下。

"没想到他竟然不知道你的存在?"国龙也颇感意外。

"其实,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在隐瞒实情。"

"什么实情?"

"妈妈的真正死因。我妈一定是冤枉的,而且,我有种感觉,说不出的感觉,就觉得甄百强和妈妈的死有关。"

"你怎么看出的?"国龙也很疑惑。

"不是看出的,是感觉,很强烈的直觉。而且,甄百强也在有意回避一些问题,他越是这样,就越引起我的疑心。我真想让他马上开口告诉我一切,可是他拒绝了。"

看着心事重重的云美,国龙也束手无策,不知要怎么劝慰她,很不希望她一直生活在不快乐中。

"小美,其实事情都过去二十几年了,既然找到了生父,就该努力和他相处下去,而不是太过于纠结曾经的过往。"

但云美含着泪望着国龙:"你不是我,你不会理解我的想法的。我从未见过的母亲,她到底受了怎样的苦我都不清楚。现在,一个成年的我却依旧不能为她做什么。我心知她是最好的女人,却总想不通,为什么连你妈妈都说她是好人,却得不到好报呢?你说,这为什么呢?"

国龙被问住了,立马语塞,怔怔地看着云美。

云美知道他说不出原因,也没人说的清,索性她也没必要去追问别人,就静静地上了楼,躲在自己小屋里冥想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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