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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爷亲自去会会他

何林蒲再到乔国公府,乔绿衣皆避而不见。而何林蒲却依旧安之若素,安抚住了何府里闹着要来找她的何澹月,他自己却国公府照旧来,只是并不刻意去见她,最多的时候,是在同乔老公爷一起商议着朝中的事。

只是从他回来的那天起,绣扇和绣屏在为她准备的洗浴的水里,就多加了几味悦泽肌肤、愈合伤口,复疤除痕的药材。

绣屏曾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漏嘴,“听说这些都是何将军特地托人买来的呢!”

乔绿衣只作没有听到。

凭心而论,对于何林蒲,她并不厌恶,但却也说不上喜欢。如果两人之间不曾掺杂亲事,也许她连朋友都不愿与他做。不是她有多么看不上他,只是因为他太过温和的处事与作风,与她的行事风格相差太多,是注定无法做朋友的。

而今,他们四年未见,彼此本应十分陌生。且中间又夹杂着让她打从心底无法接受的亲事,更加的让她无法面对他。有时她甚至想,如要何林蒲能够一直待在川城不回来,哪怕他娶上十房八房的小妾,哪怕他与她之间一直有着婚约,只要他不回来,只要他们没有完婚,就一直这样下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他终究是回来了,回来与她完婚。

所以,她无法面对他。

阿大将查出的有关许全卫的情况一点一滴汇报给她,只是在末了的时候加了一句,“不过,这个许三爷的夫人曾氏,是兵部侍郎曾令的庶次女,太子侍读曾参的的庶妹。许三爷与曾参这位舅兄平日里并没有太多往来,但是三个月前两人往来突然密切了起来,许三爷还曾悄悄见过太子。”

乔绿衣眉峰忍不住一跳,“太子?”牵扯出了沈修阅、李元郎、许全卫这些人不够,居然连太子都有一份?想到这里,她不禁失笑:牛鬼蛇神都出洞,这事还真的是越来越热闹了。

“可能查出许全卫见太子,是为了什么吗?”

阿大摇头,“只知道两个月前曾参忽然就得了个左翊府校尉的差使。至于说他见太子是为了什么,这个只能去盯他的亲信,尚难得知。不过他初得差使时,曾与同僚一起去天香院喝过花酒,之后他的亲信随从也曾数次出入天香院。据天香院内洒扫的仆妇讲,他见的人就是李芜娘。”

左翊府校尉这个差使,品阶虽低,但却是个闲差,平日里点个卯,便有一份俸禄拿,熬个几年的资历,家里人再使把力,想往上爬,那是最容易不过的。这样一个差使,是多少没有既不能袭承爵位,又没有功名的贵族子弟,想得而得不到的。乔绿衣低眉冷笑,就他许全卫一个吏部侍郎家的庶次子,到底给了太子什么样的好处,竟让他捞到了这么个差使?

“能拉拢得到他身边的那个亲信随从吗?”

“正在想办法。另外,去上阳县七叶村打探的人也已经回来,果然,那里并没有一个叫李芜娘的人,她的身份是假的。”

“假的……”乔绿衣沉吟,似是在问阿大,又似是自言自语,“从太子到许全卫;从沈修阅,到李元郎,你说,他们之间是个什么关系呢?还有那个李芜娘,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他们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呢?”说到这里,她忽然又想起那些劫杀她,又被何林蒲揽去追查的人。他可曾查出些什么来?

那些人跟李芜娘的这件事,有没有什么关联?如果有,那李芜娘的目的,是不是与他们一样,也是来杀她?可是又不对,如果李芜娘的目的是来杀她,那她有太多的下手机会,也许她早就死在她手里了,又哪里用得了第二波的人来费心巴力又打草惊蛇地劫杀她?

但如果他们真的是不相关的两波人,那么都选择在这个时候接近她,劫杀她,为的又是什么呢?他们是否是同一目的?她身上,究竟有着什么让他们所图的东西?

这些她都想不明白。

若要想真正弄明白,她就得见一见那两人,或者是何林蒲,她必须要将两件事都弄清楚,否则她会坐卧不安。但是要见那两人,她就必须要面对何林蒲,可她既不想,也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备。

阿大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顾虑,沉默了半晌,突然开口道:“李元郎与沈修阅那里,是势必要您亲自去会一会的。至于何公子处……您可以交给我来办。”

乔绿衣自然是赞同他的话,点点头嘱咐道:“你要找他问清楚,这两件事弄不明白,我总觉得心里不安。”

阿大躬身,说了句:“小公爷放心。”就离开了。

待他离开,一直沉默站在乔绿衣身后打扇的绣扇突然安静地开口:“何公子待您委实不差,您又何必总是躲着?您到底还是要嫁给他的。”

乔绿衣叹了口气,道:“我亏欠了何澹月的,赔偿似的将自己给赔过去了。他越是待我这样,反倒让我觉得他亏欠了我似的……心里不安啊!”

绣扇不解,“他待您好,这不是您该高兴的吗?这样,就算将来您的真的嫁过去了,也不至于会受了欺负。”

乔绿衣斜睨她,傲然一笑,“你家小姐我啊,我是谁?乔国公府的小公爷,谁敢欺负我?”

绣扇自然是要顺着她的话说,捏起一枚一直镇在冰里的樱桃送进她的嘴里,笑嘻嘻地应她,“是,您国公府里的小公爷,没人敢欺负您!他待您好是理所应当,您也不必不安,心安理得地受了不就是。”

说到这些,乔绿衣吐出樱桃核,有些心烦意乱地,“是我心里不如意。我欠何澹月的,却要用给她哥哥做妻子来还。这让我……心里难受,有一种被羞辱,无地自容的感觉。这让我无法面对何家人,更无法面对何林蒲,”她拍了拍额头,“烦!”

绣扇微笑着轻轻给她揉着太阳穴,声音低缓,“不要想这些,就不烦啦!我给您按按太阳穴,您睡上一会儿,下午再出去看见谁不顺眼了,就打一顿,把心里憋着的这口气给平了,也就好了。”

乔绿衣低低地笑,“还真就给你猜着了,我下午还真就准备找人打一架。”

沈修阅,是太久没有吃过她的拳头了,所以就忘了她小公爷是不能招惹的。这拳头的滋味,今天下午,她得让他再尝一尝才行。

认真算起来,沈修阅此人身为隆景侯府嫡出的七爷,自幼混迹就城,也算是个称霸一方的人物,但却并没有太多的爱好,也没有固定的去处。真要堵他的去路,这个容易,但是要想偶遇他,却有几分困难。

乔绿衣问生财:“沈修阅最近常在哪些地方出没?”

生财想了想,道:“沈七爷常去之处也就那些个地方,但却不固定……倒是这一个月来,他每隔五日,都会去悦和楼,”说着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隐讳的笑意,“对那里的一个卖唱的姑娘十分的上心。算着日子,今明两天又该去了。”

乔绿衣也挑眉笑起来,意味深长地道:“沈修阅看上了卖唱的姑娘?多稀罕的一件事!这姑娘到底是何等的国色天香,我得亲自去会会才行。找人给我盯着点悦和楼,看今天沈修阅会不会去?如果没有去,今晚就给我去梅府还有李府下帖子,邀他们明天共聚悦和楼。”

次日,乔绿衣一身月白色云纹绣金线的锦袍,腰缠碧玉带,头束紫金冠,手持金边折扇,带着扈从,浩浩荡荡出了乔国公府,直往悦和楼而去。

悦和楼在城中最繁华的昌茂街已经开了十余年,其背后的东家,多数人也都知道,就是大理寺卿何胜杰前头的夫人,何林蒲与何澹月的生母何先夫人。何先夫人死后,这处产业,也就自然归在了何林蒲的名下。

这么多年,生意一直兴隆的悦和楼,因着背后的强硬的关系,也从来都没人敢动过悦和楼的歪心思。对这样的状态最高兴的,也就莫过于悦和楼的老掌柜。虽然说生意好,难免劳心劳力,但没人敢来这里闹事,也没有人敢吃了饭不付银子,伙计不用提心吊胆怕被京中恶少打,这才是最好不过的一件事了。

但要说不如意之处,那也是有的。

比如说,乔国公府里的小公爷。

乔家与何家的关系,一个是皇太后的母族,一个是皇后的母族;既是世代姻亲,又是一文臣一武将,两家关系自是亲密非常。

于是乔小公爷常来悦和楼吃饭,那也就不算什么稀奇事了。吃了饭不付银子,他也没法追究,反正东家说不能问小公爷要银子,他也就不要。但是,他小心翼翼地与东家商量议着,让东家劝劝小公爷,能不能不要每回到了悦和楼就打架?他打架不要紧,但遭殃却是悦和楼,一整天都没生意!

但是东家却笑而不语,没答应要劝,也没答应不劝。

所以今天一早他收到乔国公府小公爷要来悦和楼订席面的通知时,苦着的一张老脸,顿时又多添了几条皱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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