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司麦看了叶千寻一眼，问她这句话的人，已经可以排到菜市口了，可是她的答案每次都一样：“不知道！”这次她又补充了一句，“玄玑豫说是我体内的外生妖灵起作用，因为有那些妖灵，我比其他妖占些便宜。”
叶千寻不相信地扬起眉毛：“你有没有科学常识啊！这种话你也信？外生妖灵之所以叫外生，就因为它不是你的！它保护你还有可能，你说它能助你修成人形，我死也不信！”
乔司麦听到叶千寻数落玄玑豫，不免有些不平，皱了皱眉头说道：“紫玉魔杖在我出生的时候救过我的命，或者和这个有关系！”
“净瞎扯！”叶千寻果断否定了乔司麦的想法，“紫玉魔杖有助人修习的功效是不假，但显然在你身上没起作用，否则你这一百年修炼下来，怎么着也不可能连狐篱都打不过。还有你能穿过结界和封印的事呢？你的妖气谁也看不出来的事呢？怎么说？”
乔司麦耸耸肩：“我知道的都跟你说了，剩下的你问我也没用。”
“乔司麦！”叶千寻深吸一口气，有些心虚地说，“我跟你说件事你可别生气哦。”
乔司麦敏锐地直觉不妙。
叶千寻果然贼头贼脑地说道：“我抱寰儿进封印的时候，虽然在他身上也念了咒，但穿过去的时候相当轻松，轻松得很不正常，我就有那么点怀疑，后来趁没人的时候，我把寰儿从封印那头扔出来，果然，他跟你一样，不用我护送也能穿过封印。”
“你把寰儿扔出来！”乔司麦怒目圆瞪。
“我很轻的，真的很轻的！你的宝贝儿子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掉。”叶千寻赶紧讨饶。
乔司麦重重哼了一声，万一楚寰过不来，被封印打飞了，摔伤谁负责？叶千寻那么点武功肯定接不住，她真想打爆这小妮子的头。
叶千寻自知理亏，讨好地说：“麦子，我是有把握才敢这么试的。”
乔司麦冷冷地说：“当年，你也是有把握才敢和妖王叫板的。”
叶千寻脸色一变，惨白惨白。
乔司麦看到她的表情，心里一软，火气无声无息地灭下去，她舔了舔嘴唇说：“他能穿过封印，说明什么？”
叶千寻听她的话是原谅自己了，也想给彼此找个台阶下，于是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小声说道：“我觉得他能穿越封印，因为他是你和王爷的孩子。有两种可能，第一，他遗传了某种你体内很特别的元素，第二，他是禁忌的产物！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什么意思？”乔司麦屏住呼吸。
叶千寻解释地说：“按你的说法，你当时附在沐玉的肉身里怀了楚寰，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说，楚寰不应该遗传到你的基因才对，所以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性不大。再说第二种可能性，因为你是妖，王爷是人，你们的孩子算是半个人妖结合的产物，很可能游离于四界之外，所以能穿过封印。”
她顿了顿声，认真地看着乔司麦：“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也可能游离于四界之外？”
乔司麦倒吸一口凉气：“你说什么啊！”
“你说你自小没有爹，你娘也从来不跟你提到爹，你怎么知道你爹不是人？”叶千寻的话，让乔司麦很有眼前一黑的感觉，她确实是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叶千寻朝外面探了探脑袋：“天快亮了，你要不要去见王爷？”
乔司麦的思绪立刻回归，从床上爬起来，关于她爹的事，过去这阵，她要回无量黑洞找火姬问个明白。
楚离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而且外面不止他一个人。
“太后……”乔司麦看到陆小曼，低呼一声扑进陆小曼怀里。
陆小曼扬了扬眉毛：“你还肯认我这个太后？”
乔司麦心里酸酸涩涩的痛，偷眼朝楚离看去，只见楚离平静的眸中充斥着浓浓的哀伤，她知道，楚振东，真的去了……
乔司麦眼睛一红，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来，她抱住陆小曼说：“不叫太后，叫奶奶好不好？”
陆小曼眼中闪过心疼的怜惜：“欧阳玲珑欺负你了，是吧？”
“没有，是我欺负的她！”
陆小曼自嘲地笑了笑：“委屈你了，可皇上说除了乔司麦，谁也没法把端王逼上谋逆之路，所以麦子，不要生皇上的气，他有他的无奈。”
乔司麦用力点头：“不气，我早就不气了，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皇上不会死……”
如果不是她害楚离睡过头，楚振东一定不是现在的结局。
陆小曼却摇了摇头：“这是皇上自己的决定，你们谁也左右不了他的想法。”
“太后，我们进去说吧，这里不安全。”叶千寻担忧地瞅着因为楚离和宇逸的打斗而坍塌的房间，她已经听乔司麦说起了宇逸的事……
“你们先进去，我断后。”乔司麦推了叶千寻一把，“虽然封印的入口没法消失，但我可以施个障眼法，让这里看上去变成普通的墙壁，再设个警报，如果宇逸想闯，我们在里面都能知道。”
叶千寻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行人回到封印里，叶千寻将陆小曼安排在一处安静的厢房，虽然偏僻，却布置得很周到，她笑眯眯地说：“太后，您的行踪最好不要被人发现，所以您就先将就着住这儿吧，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去做。”
陆小曼微微一笑：“千寻，皇上从来没把你当奴婢，哀家更不会把你当奴婢，你不要张口闭口奴婢奴婢地叫，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没自信。”
她顿了顿声，关上门，严肃地看着叶千寻问道：“皇上给你的那颗珠子，交给端王了吗？”
叶千寻点点头：“早就给王爷了。”
陆小曼转向楚离说道：“皇上有些话，原本想亲自对你说，但你没露面，所以现在由哀家来转述。”
楚离立刻跪了下去，乔司麦赶紧也跟着跪下去，陆小曼抬手示意他们起来，可楚离不肯起来，乔司麦也跪得很乖，她只好清了清嗓子说：“皇上给你的这颗珠子，叫玄铁黑珠，原本有两颗，一颗在你手上，另一颗，还在鬼界！”
乔司麦噌地抬起头：“在鬼界？不是说失踪不见了吗？”
陆小曼扬扬眉毛：“原来你们已经打听过了。这样也好，其实珠子并没有失踪，但因为鬼界被封印了，所以再也没人能拿到它。”
楚离默默看了陆小曼一眼：“父皇是听谁说那颗珠子在鬼界的？”
陆小曼摇头说道：“这个哀家也不知道，但皇上很相信那个人，皇上信的人，哀家也相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