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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相生相克,子鱼解疑团

当慕容浚赶到伙头营的时候,子鱼正与伙头营的营长赵大海对峙着。原来,子鱼一到伙头营,先找到赵大海,让他命令属下停止做饭。

人是铁,饭是钢。误了十万士兵的吃饭问题,这个责任谁来承担?赵大海说什么也不同意。说到底,没有上级的命令,他凭什么听一个编外军医的话?

“你有把握吗?”慕容浚知道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因为瘟疫,军营里的士兵士气涣散,若是因为不合理的原因推迟了午饭的供应,一旦引起公愤,即便他为白虎关的首将,恐怕也不能轻易将事情平息。

子鱼拿出先前试过水样的那两支银针,递给慕容浚。

慕容浚接过,眉头皱起。那两支银针,一支如常,另一支则通体发黑。

子鱼道:“发黑的那支银针,接触过伙头军取水那口井的井水。没有变化的那支,接触的是素心馆水井里采集的水样。不用我说,将军也已经看出来了吧。”

“井水真的有毒!”慕容浚将银针交回给子鱼,转头对赵大海道:“命令所有人停止煮饭,找个荒凉一点的地方,挖了深坑,将饭菜全部埋了。”

赵大海听说用来煮饭的井水有毒,吃了一惊,大声辩解道:“这不可能,我们伙头营吃的也是用这井水煮的饭菜,要是井水有毒,为什么伙头军里没有一个人生病,还个个精神得很?!”

确实如此,伙头营是如今整个军营里运作最正常的一个营,一日三餐,准时供应不说,就连军医开出的针对瘟疫的药汤,也是他们负责熬煮的。

没有真凭实据,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子鱼走到空地中间的那几口装水的大缸前,用木勺舀出一勺水,倒在一个干净的碗里,然后拿了一支干净的银针,探进水里。很快,银针变成了黑色。

赵大海一见,脸色大变。竟然真是他营里的饭菜,害了全军营的士兵。他双膝一曲,直直地跪在了慕容浚的身前。

那些观望的伙头军见状,也像被毒蛇咬了一般,丢下煮饭的工具,哗啦啦地跪了一大片。

慕容浚的眸光扫过那些惊恐的伙头军,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子鱼姑娘,银针已经证实井水有毒,可是如何解释伙头军无一人生病的原因?”

“请慕容将军先让他们起来,把有毒的饭菜和井水处理掉,把西边一带的几口井全部封了,然后去素心馆取水重新煮饭,不要耽误了士兵们吃午饭。”子鱼道,“至于伙头军无人生病的原因,我暂时还不清楚。我要在伙头营里四处看看。”

慕容浚让赵大海赶紧按照子鱼医女的话,安排人手分头去做好这几件事。他自己则陪着子鱼四处查看。赵大海安排好事情后,也跟在了他们后面。

“赵营长,那里煮的是什么?”走到一处院落的时候,子鱼停住了脚步,指着院子角落的两个灶台。

灶台上放着两口大锅,一口大锅里正噗噗噗地冒着热气。一个伙头军正拿着一个大铲在另一口锅里炒着青菜。

赵大海一看,冷汗马上就出来了。怎么忘了这里!

“这,这是伙头营的小厨房,煮的是伙头军的午饭。我赶紧让他停了,把饭菜拿去埋了。”

“等等,不着急!”子鱼走过去,看了看灶台边的木桶,拿出银针试了试,果然银针黑了,“这水也有毒!”

有毒?!那个挥汗如雨、正在炒菜的伙头军吃惊,连忙把锅铲一扔,一脸惊恐地望着赵大海,双手乱摆。

“我不知道,这和我没有关系!”

“你不要紧张,我没有说你下毒。”子鱼安慰他,拿了另一支银针去试锅里的青菜,果然有毒!

子鱼困惑地蹙起秀眉。如果连伙头军吃的饭菜都有毒,那他们为什么没有发病?

她移步到另一口锅前,道:“你把锅盖打开。”

那个煮饭的伙头军连忙走上前来,拿起锅盖。

锅里煮的是白米饭,锅盖拿开之后,蒸腾的热气升起,白茫茫的一片水汽。突然,一阵风起,旁边一棵开满繁花的大树下起了飘飘扬扬的花雨,十几片白色的花瓣被风一吹,落在了锅里,在高温的作用下,转瞬就和白米饭融合在了一起,找不到了。

花?子鱼望向那棵大树,白色花朵满枝满丫,很美!她心中一动,不眨眼地望着花树,只是一炷香的工夫,这花树就下了三四场花雨。

“这花瓣落在饭里,还能吃吗?”她喃喃地道,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问那个煮饭的伙头军。

那伙头军连忙上去答话:“我们行军打仗的人,哪有那么多讲究。前边地方不够,我们伙头军的伙食都是在这里煮的。这儿什么都好,就是风大些。姑娘刚才也看到了,这一阵子的工夫,就落了好几次花瓣。每次煮饭的时候,总有那么几片花瓣落到饭里。要是挑三拣四的话,我们伙头军根本就吃不上饭。”

“麻烦这位大哥舀一勺饭上来。”子鱼心中有数,但是不敢肯定,还是让事实说话吧。

那伙头军应了,拿一个长把的木勺,舀了一勺饭,放进碗里。饭刚好熟,热气腾腾。

子鱼重新拿了一支银针,探入饭中,等了一会才拿出来。果然如她所料,银针没有变黑。

站在一旁屏着气看她动作的伙头军惊奇地道:“这饭也是用桶里的水煮的,怎么没有毒?”

子鱼没有回答,而是转头走到一直默默站在一边的鲁静身前。

“鲁伯在九龙山脉中见过这种树吗?”

鲁静打量了一下那棵树,道:“有,我记得这树好像是临水生长的。”

“那鲁伯是不是在树身上见过一种长着红色小果的藤蔓?那果子有一股芳香的味道。”

鲁伯回忆了一下,道:“没错!当日我带了一支……采药的队伍进山,同行的人中有人想摘这种果子吃,被我阻止了。”

“那就对了。”子鱼转身面向慕容浚,“这树叫姚木槿,花期长,除了冬季,春夏秋三季皆开花,无果。姚木槿本身无毒,但是寄生在它身上的藤蔓长出的红色小果却剧毒无比。但是正所谓相生相克,姚木槿的花正好可以解这种叫泓媚的果子的毒。”

“这么说,井水里的毒是泓媚了。可是白虎关里只有这一棵姚木槿,而且这树上也没有泓媚。这毒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关里混进了奸细,在井水里下毒?”慕容浚道。

子鱼道:“这棵姚木槿年岁不大,约莫五六年的样子,应该是军中的人从九龙山脉中挖来幼苗,种在伙头营里的,当时没有把寄生的泓媚一起带回来,所以它的树身上没有生长着泓媚。”

她继续道:“至于井水里的毒,未必是有人放在井里的。但是现在下决断有些过早了。慕容将军,我们回将军府里再说吧。”说完,她走近慕容浚,低声说了几句话。

慕容浚点头,让赵大海过来,吩咐他将姚木槿的花朵摘下来,煮成汤水送到各个营里去。

赵大海听了,看了看姚木槿,繁花盛放。

“大将军,这汤水恐怕不够供应给全军营的士兵。”

慕容浚略微思忖了一下,道:“你去军医营帐找蒋单,告诉他,先供应给病情最严重、快支持不住的士兵,剩余的供应给病情最轻的士兵。”

子鱼一听,向他投去赞赏的目光。一棵姚木槿确实无法医治全营十万将士,只能有的放矢。供应给病情最严重的士兵是为救人,供应给病情最轻的士兵是为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军队的战斗力。

赵大海奉命做事去了。

慕容浚、子鱼和鲁静则回了将军府。

慕容浚在椅子上坐下,吩咐小兵准备茶水,然后道:“子鱼姑娘,关于瘟疫的事,请直言不讳。”

子鱼看了看一旁的鲁静,道:“根据鲁伯说的,西边的几口水井与一条地下河连通,而这条地下河来自九龙山脉的融雪。我估计是大量的泓媚进了地下河,把河水变成了剧毒。可是,泓媚与姚木槿相生相克,按道理姚木槿的落花应该也进入地下河才对。我必须亲自去九龙山脉看一看,才知道其中的因由。最重要的是采摘足够量的姚木槿花朵回来。”

慕容浚却不假思索地反对她的提议:“这太危险了。九龙山脉在关外,辰国军队也在关外。这样吧,我让人画个图样,派一支小队去九龙山脉采摘姚木槿的花朵。子鱼姑娘就不要去了。”

子鱼坚持道:“不行,如果只是采些花朵回来,只能是治标不治本。你派一个小队和我一起去,负责采摘和运送花朵。鲁伯与我则去查明泓媚进入地下河以及姚木槿没有及时解毒的原因。必须在地下河的上游把泓媚的毒解了,否则,一旦地下河的河水渗透到东边的井,那整个白虎关都会无水可饮。”

一直没有出声的鲁静突然道:“鲁静了解九龙山脉一带的地势,也曾经见过姚木槿和泓媚,知道它们生长在哪片区域。我和子鱼姑娘一起去,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它们。大将军不用担心,鲁静一定会保护好子鱼姑娘,让她平安归来。”

为大局着想,也只能如此了。

第二天,子鱼、鲁静与一支精挑细选的三十人小队,带着背篓和水,进了九龙山脉,寻找姚木槿和泓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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