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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才进入学生状态

到四年级下学期,我才把自己当作一个学生,进入到真正的班级学习状态。

我对学习是非常认真的,所以成绩还不错,也让我得以轻松地利用课余时间多与同学接触了。

课间我们女生不出去的时候,大致有几种情况:一是聊起共同喜欢的话题,舍不得出去了;二是玩儿翻绳游戏,就是一人用手织绳圈,另一人变化个花样套过去;三是在课桌上抓“大把儿”,就是猪或羊特殊关节处的一块小骨头,我们把它分成四个面,看谁能按顺序扳好再抓起来。

上完课间操休息的时间稍长一些,我们就在操场上或砸沙包、或跳房子、或跳皮筋、或踢毽子。那时,可供我们玩儿的东西特别少,能有同学带上一、两个沙包就不错了,如果没有,跳房子时就找小石子代替;拉的皮筋也是偶尔有谁家换了自行车内胎,把废胎剪成一个个圈再串起来的;鸡毛毽子当然也不多。所以我们每次聚在一起时,都把带玩具的同学围在中心,什么时候玩儿、加谁玩儿,玩儿什么花样自然都由她说了算。

那时我家刚刚安顿下来,爸爸、妈妈总也不在身边,我和姐姐也就没什么好带的,总是蹭同学的玩儿。当然在这种情况下,我很怕惹人烦,就不爱往前争,大多属于被同学叫着玩儿的。玩儿起来挺热闹,没人叫时就闷头织袜子。

由于通常只有我们姐儿仨在家住,炉火总也闷不好,加上天寒地冻,我和姐姐的手、脚总被冻肿,疼还是次要的,那痒却是难以忍受。爸爸很是心疼,拆了自己的线衣让我们学着给自己织袜子和手套。

比较起来,袜子还是简单些的。没用多久,我就成功地织好一只,别提多高兴了。

在教室里呆得多了,我也稍稍注意了男同学。我看到男生里有人学习特别好;有人主动擦黑板、打扫卫生;有人经常生炉子、添煤,有时还会在老师的带领下,把用铁线绑着的烟囱解下来敲打一番;还有一个同学大概练过功夫,轻松抬腿脚后跟就会高过头顶,让大家看得很惊奇。

但我还是不敢和他们答话,因为我觉得男生还是有些顽皮:他们叫老师的绰号,互相之间还逗来逗去的,有时就像气极了争吵一样,吓得我不敢再抬头。

有一天,我刚刚织好的一只袜子忽然找不到了,那是我用来比照下一只做样子的。放学后我故意晚走一会儿,挨个书桌都查了一遍,看到全部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知道这肯定是哪个调皮的男同学干的,但为这点儿小事也不值得兴师动众的,就忍了吧。好在拆下来的线还不算少,就多织了一只。

直到快毕业时,有位同学小声提醒了我:往上看!

我这才发现原来那只袜子正躺在大梁上。

相比之下,还是女同学好相处。有时,我和她们呆不够,还会跟到同学家去。我去过好几位同学的家,对她们家的地点记得还比较牢,只是由于县城的建设,原来临街的住宅几乎都变成了商业,也就和同学们失去了联系。

还有两位住在学校附近的同学也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有一个老闺女,在家非常受宠,取个小名叫:“喜欢”。她家离学校仅隔几个大门,她妈妈经常来看她,如果哪天稍微回去晚了些,她妈妈就会一路叫喊找上门来。有一次,我们做完值日,有个同学贴墙练起了倒立,吸引了好几个同学跟着做起来。“喜欢”同学也不示弱,不料一下没做好,头碰到了墙。她妈妈正好赶上这一幕,“心肝、宝贝”地心疼了好半天。那同学的性格非常好,对她妈妈的做法从来也不烦,总是笑嘻嘻地很受用的样子。

还有一位同学也住在学校附近,但她家里比较困难。有一次,学校包场看戏,五分钱一张票。全班同学差不多都交了钱,只有她低着头小声对我说:交不起。她还感叹说:自己从来没看过戏,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真想看一看哪!我很同情她,就掏出五分钱给老师,写上了她的名字。

我俩的座位正好挨在一起。

戏开演了,让我特别失望:那是一个以钻井平台着火、工人们紧急抢救国家物资为主题的剧目,情节比较紧张,可是演员根本就没化妆,由于是白天,舞台上也没打多少灯光,光看着一些人抱着椅子跑来跑去的,感觉没劲透了。

可是挨着我坐的那位同学却是满脸惊喜:啊,原来这就是演戏呀,真是太好看了!

她的表情让我稍微安稳了些。不管怎样,总算请她看了头一场戏吧。

四年级毕业时,我对班级有了不舍的感觉,这可是自上学以来的头一次。

如果有“F我”,就要一直住在二街,那样就能随时关注我们小学的变化,或许还能和同学们经常小聚一下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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