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小说网 > 巅峰逆袭 > 狸猫组织

狸猫组织

陈响内心震动很大,这一块伤疤的确是被烧红的铁块之类的东西烫伤的,乍眼一看,骨头上面只包了一层皮,疤痕褶皱还有很多,可见烫伤的时候一定做了剧烈的挣扎,而刀仔说是他自己烫的,没有麻药的情况下那得忍受多么巨大的痛苦,简直是难以想象。

“在潮江市有一个隐秘的地下组织叫做狸猫,头目叫小王爷,没有谁知道他是谁,我之前就是狸猫分堂的一员,不过拼上一死脱离了组织,首先就是自己毁掉进入组织时纹上的纹身,其次就是被人打折一条腿,上头要不是顾忌我功劳大怕引起内部动荡,恐怕现在已经变成一堆白骨埋在岷江江底……”刀仔表情狰狞地讲起往事,又长舒了口气,言归正传,“云老三就是狸猫组织在SPB区分堂的负责人,他这样做无非是帮袁喜山出口气,我劝你就别纠缠了。”

刀仔说完就盯着陈响,像是要看出什么来,陈响也觉察到刀仔这句话除了劝告还有试探,嘴角一扯,反问道:“看你那么气愤,你就甘心这样背黑锅?”

刀仔目露凶光地说:“我一直是云老三的眼中钉,这些年他也一直打压我,抢夺地盘,甚至不留活路……算啦,这是我的事,与二位无关,既然搞清楚了来龙去脉,我就不多加解释啦。”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忽悠我们?”蟑螂半信半疑,直眉瞪眼道。

陈响拉住了蟑螂,刀仔说这些话时时而愤怒时而无奈,不像是撒谎,再说第一次他的手下看到自己就丢盔弃甲,应该是早就知道自己的名号,怎么会再去挑事,这里面的确有蹊跷,可他的话除了证明自己清白之外,仿佛还透露一个信息:对付云老三,他有意和自己结盟。

但这里面水有多深尚未可知,陈响不会轻易涉险,而是善意提醒:“我暂且相信你,但要是发现你撒谎,我会加倍找你算账,你应该听说过袁喜山的下场吧?”

刀仔的脸部肌肉猛地一抽,道上的传言竟然是真的,眼前这个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可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就是没做,神情严肃道:“如若半句假话,我自己上门请罪,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是个直爽人,这是陈响的直观判断,而今天的疑惑太多,禁不住多问两句关于院落里的这些孩子。

刀仔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这些孩子有的是孤儿,有的是从外地骗来甚至偷来的……他们完全成了赚钱工具,而狸猫的人不择手段地囚禁她们,威胁恐吓他们,不给饭吃不给水喝,动辄又打又骂,除此之外还有针刺、烟头烫等恶毒手段,只会痛不会流血,却要留下一辈子的疤,再狠一点的就是打断腿打断手,把这些孩子弄成终身残疾,对他们而言,这些孩子越惨他们的收入越多……这个组织就是一个没有任何人性和良知的地狱,住着一群死有余辜的魔鬼!”

刀仔简略地陈述,不施加任何渲染就已感同身受般地眼含泪光,更是愤怒得如同一头野狼,拳头捏得青筋暴起。

蟑螂不敢相信所听的故事,这简直是闻所未闻,但这番话跟六斤的话如出一辙,对刀仔也就少了许多猜疑,因为至少他的眼泪是真的。

陈响此刻是难以置信外加义愤填膺,恨不得握起拳头弄死那些人性泯灭的畜生,生吞活剐都不为过!

可转念一想,自己的力量太弱小,依照刀仔所说,这个组织的背后有着强大的后台,能够隐藏施行这么多年,足见其背景的深不可测。

“那你为什么敢收留这些孩子,不怕被他们灭口么?”

阴暗角落的肮脏见不得光明,倒行逆施者更惧怕隐患的存在,就拿揭发地沟油的李翔被杀举例,谁也忍不住猜测其真正内幕,陈响故有此问。

刀仔此刻情绪有些激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极力地平复完心情,说道:“我的一个发小就是被他们打死的,这是我痛下决心离开的直接原因,而我不想眼睁睁看着更多孩子跟我们一样,所以秘密成立这个收容所,况且愿意被我拯救且敢违背帮规的孩子少之又少,这也是为什么过去四年多,我竭尽所能也只收留了十来个孩子的原因,这条路危机四伏,更不是一朝一夕。”

陈响突然对刀仔肃然起敬,他不是花蛇所说的鼠盗之辈那么简单,而是天使一般的存在,也许方式方法为人所唾弃,但他仍然值得尊敬。

这一刻陈响相形见绌,反而觉得自己十分卑微,懦弱,胆小,甚至有点瞧不起自己。

谈话戛然而止,陈响和蟑螂承诺不会张扬此事便离开屋子,小孩子们还在玩游戏,欢声笑语天真烂漫,与残缺的身体毫无关系,其中一个瘸腿的孩子正在用手中的苞米饲喂一只小鸡,似乎忘记了伤痛,脸上挂着阳光般灿烂的微笑。

这一幕,让陈响想起拯救旺福的那个小哑巴女孩,或许,她也是狸猫组织受害人中的一员。

……

陈响几乎是埋着头走出大圣庙,脸上除了僵硬没有任何表情,骑车离开偏僻的村落,路上没有说一句话。

接下来的两天一如既往地工作,张伟他们组织的聚餐也没有心情参加。

“英勇为民,除暴安良!”

这是父亲生前最喜欢的话,这几天总在陈响的耳畔回荡,虽然自己没有穿上警服,但身体里流淌的是人民警察的血,就应该为正义而殒身,可一想到冲动就是魔鬼,自己的螳臂之力对付扎根潮江市地下数十年的黑暗组织无疑是蚍蜉撼树,稍一不慎就会有去无回,就算是报警,恐怕查不出所以然,反而让刀仔他们再次落入魔爪。

陈响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在现实情况与心底呼声间苦苦挣扎……

这一晚,陈响独步走在油麻街上,随随便便找个地准备吃顿夜宵,毛东新最近忙活着新开酒吧的事情,有时候连晚上都没有回来住,找个方便喝酒的人都没有,只好独饮独酌。

“小兄弟,喝酒呢?”突然邵雨生出现在面前,手中拎着一瓶纯生,卷起袖子露着肩膀,笑道,“介意一起吗?”

陈响伸手道:“你坐。”

邵雨生坐定,扭头吼道:“老板,给我上腰子、鱿鱼各十个,再来盘花生米,拍个黄瓜,多上点蒜泥啊。”

转过头来,却看见陈响愁眉不展,邵雨生问道:“怎么,有心事?”

陈响苦笑一下,转移话题道:“邵小雨怎么样?”

“那混小子呀,差不多了,再过一周半周我就接他出院。”

陈响点了点头,拿起啤酒瓶和邵雨生碰了一下。

瞧得出来陈响不想多说话,邵雨生喝了一大口冰啤,看着神情恍惚的陈响许久,突然一拍大腿,陈响抬起头来,邵雨生趁机直刀切入说起单口相声:“哈哈,说起邵小雨啊我就哭笑不得,你是不知道这混小子,从小啊就不让我省心,记得他妈离家出走那年,逃学一学期我半点风声都没听到,他跟着别人在外面打架成风,赌博、泡网吧、追马子,啥坏事都干了,后来还是期末考试老师通知我才知道的,那回把我气得呀,整整打断了三根木棍,他的屁股上肿了一指宽那么高,半个月没能下床,可他愣是一滴泪都没流。”

陈响又苦笑一下,听邵雨生继续讲。

“后来啊,又被我硬拽到学校去,可学校老师不收他呀,万般无奈之下,跑了三四个职业学校,结果一看档案,谁都不敢要,最后把我逼急了,你猜我怎么办的?”

陈响微微一笑,表示好奇。

邵雨生喝了口酒,说道:“后来我实在逼得没招,到了校长办公室,把门一反锁,校长看我块头这么大,胳膊比他大腿还粗,当时脸都吓白了,拿起电话就要叫保安,结果你猜怎么着?”

“你把他打了一顿?”

邵雨生笑道:“他也是你这么想的,可我不是去威胁他的,二话没说,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当时就懵逼了,然后我就求他收了邵小雨,后来他也架不住,又怕把我逼急了动粗,只得答应,可我出去的时候,那小子让我大吃一惊,想都想不到他在干嘛?”

邵雨生讲故事深得要领,结尾处必留钩子,但陈响已经对邵家父子的轶闻深感兴趣,问道:“他干什么了?”

邵雨生嘴角抽了抽,说道:“我出去的时候发现那小子居然躲在窗户下哭得稀里哗啦,三根棒打断哼都没哼的主,那一刻哭得伤心欲绝,眼泪哗哗的呀,当时我就把持不住,哭了,在学校丢人丢到了姥姥家……哈哈……然后回到家里,我就和他推心置腹地聊了个通宵,哎呀,我就反省呗,我觉得我之前责任重大,忙着工地上的事情疏忽了对他的教育,我当即表态痛改前非,结果那小子给我击掌发誓,说我只要负责挣钱就行,他负责学习,非得在音乐学院闯荡出个名堂不可,结果还真别说,一年的时间,他就成了他们专业第一!”

邵雨生的脸上隐隐一丝自嘲,却更多的是骄傲。

经此一聊,陈响的心情也好了不少,问道:“然后呢?”

邵雨生喝了口酒,语重心长道:“然后啊,我就明白个道理,人呀,各司其职,力所能及,只要干好自己该干的,一辈子平平安安,家庭和和睦睦,就行啦,自然也就没什么烦心事,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邵雨生别有用意地盯着陈响,嘴角挂着笑。

陈响恍然大悟,邵雨生这是曲线救国想着法子宽慰自己呢,但他的话似乎很有道理,“各司其职,力所能及”就够了,这句话放之四海而皆准,如此一想,陈响的心情好了大半,举起酒瓶和邵雨生碰了一下:“邵叔,敬你!”

邵雨生哈哈大笑:“别叫叔,显老,给面子叫声哥就行。”

“那可行不通,花蛇跟我称兄道弟呢。”

“他是他,我是我,况且我也比你大不了几岁不是。”

这油麻街猪笼寨的辈分都这么乱,陈响苦笑摇头,“那行,我是无所谓的。”

两人哈哈大笑,开怀畅饮。

邵雨生平日里看着严肃,开了话匣子就滔滔不绝,有一搭没一搭地给陈响吹嘘人生经历,年轻那会儿砍架堵人砸店铺,俨然就是一古惑仔,陈响也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有其父必有其子,花蛇骨子里的性格就是这儿遗传下来的。

两人聊得正欢,一串发动机声响忽然从后方传来,陈响回头望去,三辆摩托车载着六个人呼啸而至,气焰极其嚣张,后座的人手中拿着钢管、铁棍,其中一个脖子上还挂着双节棍,噶地一声响,纷纷跳下车朝着燕儿美容店走去,拿起家伙什就是一通乱砸。(未完待续)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