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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一章 再许婚约

楚承安的脸上的换颜散悉数抹去,露出光洁的瓷肌,如明珠现世,璀璨耀目。

楚问天满意的颔首,“这才是姑娘家该有的样子,醉书画你说是不是?”

醉书画笑眼弯弯,嘴角翘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承安瞪了他一眼,咬着玉牙道:“白公子,最近混迹在哪里的花街柳巷呀?”

楚问天如刀如勾的目光直直钉着醉书画,皱下眉头,脸上阴云密布。

“咳咳……”,醉书画俊脸一绷。随即脸不红心不跳行礼道:“楚世伯,这是误会,说来话长。此事容我与安儿亲自解释。”

“最好说个明白。”

楚问天盯了他一会,随后将玉佩交给承安。“别弄丢了。”

承安系在腰间,她不明白一向固执己见的爹爹何以突然开明了。难道娘亲托梦让他改了主意。

“爹爹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隔着门传来温软柔弱的女声:“楚世伯、白公子、楚姑娘。午膳准备好了,请各位移步正厅用餐。”

朱乔儿回来了,那八娘、华清也来河阳了吧。承安想到。好久没看到八娘了,有点想念那些呱噪的日子。

朱乔儿侯在门外,福身侧着身子,让出门口的大道。

“有劳了。”楚问天道。

待楚问天迈出步子,朱乔儿在右前方目不斜视的引路。

承安走在最后,她并看到她,承安也没有唤她,她们二人并不熟络。

到了席间,只他们几人姗姗来迟。

“哇,你是会变戏法的仙女姐姐吗?”佩儿好奇的喊着,从他祖母的怀里蹦哒到承安跟前。

“对啊,我会变戏法。”承安笑笑捏着他两团软软的脸颊。

佩儿这一喊,朱乔儿回头惊颚的看着楚承安。大家的目光都被承安吸了去,尤其是钟直两眼发痴,如醉如痴。

朱乔儿前后一联想,她很快就明白了。再看看钟直魂魄都没了样子,她心下更是难过。

还好在是他们解除了婚约,不然萤火虫怎争得过明珠之光。论家世论背景论相貌她样样落于下乘。

朱乔儿自小寄人篱下,虽然钟家没苛待过她半分,但她背负着克星的名声,没有家世背景仪仗,骨子里自卑。

她压住心中的万千思绪,她的礼仪她的教养让她不能失态。

“楚姑娘原来就是安娘姑娘呀!咱们年纪相仿,你坐我身侧吧。”朱乔儿边说边往旁挪了挪,腾出入坐的空隙。

承安也不好说什么,坐在她身侧。

钟直坐在钟询的下方,与她斜对着。承安看他毫不避讳的看着她,温温吞吞的,不知道想说什么。

一顿饭气氛怪怪的,全靠醉书画两头长袖善舞调剂着。

钟直饭碗空了还依旧扒着,素来稳重的朱乔儿失手掉了筷子。就连刘钟氏也看出了异常,不时观察着他们几人。

吃完饭后,楚问天便向钟询请辞。

钟询万般挽留,加上承安从中转寰,楚问天答应多留几日,陪女儿赏玩几日。

院中的长廊里的花藤架上爬了一片凌霄花,花虽谢了,叶子还旺盛,遮出一片阴翳。

“爹爹,现在没有外人了,可以告诉我了吧。”

“这一直以来不都是你要求的。爹爹也想明白了,既然你不喜欢钟直,强扭的瓜不甜,便随了你的心愿。”

这是楚问天首次在婚约面前态度鲜明的服软。

他心底自始至终对钟家不甚满意。

钟家夫人话外有话的,言外之意是他们楚家耽误了他们钟家子息的婚事。笑话,将女儿嫁给他们是高看他们,要不是看着钟询明事理,他也没什么好话。

“爹爹英名。”

承安扯着辫子娇笑道:“其实钟直人还不错,只是木讷了点。”

楚问天回头审视着承安,想从女儿脸上看出什么来。

承安甩开辫子,心虚道:“我的意思是钟直这个人还不错,值得深交。”

楚问天转身将手背在身后,“野了这么久了,早些随我回白沙洲。”

“不行。”承安脱口而出道。

“怎么,出来半年了还没玩够。”楚问天顿下脚步。

“玩够了,只是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承安跟着停下脚步。

“婚约已解,还有什么没处理的。”楚问天半侧过身问。

“说了,爹爹你也不明白。”

承安扯着楚问天衣角撒娇道:“我迟点会回去的,但是现在不行。”

“必须要回去。不久,逍遥子前辈要来白沙洲。”

“逍遥子前辈早就避世不出谷,爹爹请都请不来白沙洲,这次怎愿前来。”承安好奇道。

“还不是为了你们。”他们这些老家伙不都是为了这些小辈操心。

“为了我们?”

这个‘你们’说的是她与醉书画,可最近他们并无交集,消失的这段时间她到底错过了些什么。

“长仙谷迟早是要交到醉书画手上的。这孩子深得其师精髓,你俩打小相识,彼此知根知底。把你交给他我也放心。”楚问天手搭在廊杆上,有一瞬间的老态。

“爹,你这是乱点鸳鸯谱。”

承安发气道:“是不是又不经过我同意,将我许给他人了吧。”

“这不是你期望的,是谁说要嫁只嫁醉书画的。”楚问天气得翘胡子。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承安为一咬牙,和盘托出:“我已有心属之人。”

“女儿家家的,半点矜持都没有”,楚问天气糊涂了,口不择言道:你看看钟家的朱乔儿,那才是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我为什么这样,爹爹不知道吗?”

承安倔强的看着楚问天,委屈极了。

“是你说我不需要与别人家的女子一样,我不需要规矩,不需要绣花,不需要过分懂事。我只要做我就好,做个有主见的人,活得恣意。”

“现在倒说我不如别人端庄矜持,你早干什么去了。”承安吼道。

楚问天一愣,这些话确实都是他说的不假。可他没叫她忤逆爹爹,主意大到替自己择婿做主。

从小到大,他什么都由着她,顺着她。就唯有在婚事上管着她,他都是为她好,她怎么就不能明白自己的这番苦心。

楚承安的脾气真是像及了他,吃软不吃硬。上次与女儿置气,离开出走就是大半年,这次他不愿意再与孩子闹别扭。

他放下身段,温着声道:“那人可是钟直?”

若是以前他可以认可钟直,现在却不能了。

“不是,说了爹爹也不认得。”承安话语也软和了几分。

“是哪家出色的儿郎入了安儿的眼。”楚问天想套女儿的话。

“现在不能说,等我亲自带来白沙洲给你掌掌眼。”

“安儿,你也该明白白沙洲不是谁都能来的,尤其是来路不明的人。”

“他不是来路不明的人。”

“那好,我问你他姓甚名谁,家父家母是谁。做着什么生计,你对他来往底细可曾了解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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