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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纸醉金迷

两位女人左右十余侍从簇拥,身后马车虽低调却内透奢华厚重,眼尖的迎客立马认出韫王妃专属女神医萧依依来,连忙挂上热情洋溢的笑脸跑过来献媚,不敢声明大人物的身份,换上通用的尊称:“今天是刮的什么暖风,夫人今日这么有空来了,两位快里边请着,小的这就去请管事的过来伺候着。”

“免了,听说有新戏,我们主子今日带贵客就是来看戏的。”颂言外表极不显眼,但王妃身边能从头服侍到现在的只有她,经历几次鲜血事件不死不伤还能爬到如今地位可见聪明又透彻,白缨夙也最喜欢她这样的人。王妃稍稍挥手便颂言领悟了主子意思,拦住招摇的迎客小子送了锭银子。能当百滟阁门面的也是机灵的,瞬间明白贵客的意思,受了银子揣进袖子里低调地引着贵人们到樱花阁看戏,好茶好点心伺候着。

孟黛禧虽然来京不短了,大多时候都是和公主们出席某家宴会或是在宫里走动,高贵的她更是看不上鱼龙混杂的酒肆街巷,早就听闻百滟阁醉生梦死的名声却一直没有机会来看看,一路走来孟黛禧眼睛都在发光,曲水流觞男女争辩,文人论诗,武人切磋,商人斗志,她喜好张扬奢华的性格最适合这里不过,在楼上根本待不住的孟黛禧起身要下楼参与热闹:“韫王妃你自己看戏吧,我下楼逛逛。”

王妃亲临的地方棨亲王府的侍卫们尽职尽责地提前开路扫平一切威胁,白缨夙刚坐下提前来准备的棨亲王府侍卫便传信回来,近身侍女颂言低声将讯息传递到王妃耳边。白缨夙眼随着孟黛禧起身染上笑意,孟黛禧好像看见他父亲永漠王算计人时的样子,怎么看都感觉有阴谋。白缨夙笑过之后唤了同样稳不住的萧依依和她一起去玩:“你们两个去吧,我可比不得你们有活力,在这里等你们吧。”

没心眼的萧依依生怕这个霸王花后悔立马扯着孟黛禧下楼,孟黛禧还在回味着那个笑容,总感觉不对,甩开萧依依的束缚站在楼梯上问萧依依:“喂,你家女主人神神秘秘的,情况不对啊,不会要算计我吧。”

萧依依撇撇嘴,没心没肺的回答她的疑惑:“那就对了,我家女主人就没有正常的时候。至于你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她一般算计的都是高规格人物,你智商不到她的基本线。”

“……”孟黛禧觉得,怎么都有种想把人踹下楼梯的冲动。

白缨夙不喜人多,留了一个服侍的大丫鬟颂言外全部遣散到门口守着,喝了杯茶外边响起锣鼓笙箫,台下的新戏要开场了颂言得到示意敞开窗口,对面窗口同时打开一双老而不浑的利眼与白缨夙四目相对。白缨夙似乎有些意外,妩媚地目光滞留片刻等颂言挂上可外观不能窥探里边的纱帘才移开视线。

颂言回到主子身边:“永漠王特意要了对面房间,点了和主子一样的茶点,应该是猜到了主子同这里的关系。”

“恩”白缨夙轻哼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黑亮的眼珠动了动,翻开一个杯子倒了杯茶,茶水刚倒好一只苍白没有血色的手边伸过来取走茶水,看来是将她吩咐的事办完了。白缨夙顺着手臂抬头淡淡地看了白影寞一眼又将视线投向纱窗外对面窗口,缥缈声音充满怀念:“这里最能代表物是人非了,许多年前我还是个没有资格踏入这里的厨娘,再然后我以新的身份占据这里在这里见到两个风华绝色的男子,我得到了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一切。再然后那两个男子都死了,到现在对面窗口的主人也换了。影寞你说,此时站在我对面的你也会成为物是人非的一部分吗。”

白影寞平淡的面容没有情绪,他说“我是白影寞。”影子是永远跟在主人身边的,即使在光明中没人看不见,连主人都感觉不到,影子一直都在守护着她,虽然寂寞但无悔。

颂言听言忍不住抬了抬头,她虽然不知道这个时不时出现在王妃身边的男人是谁,和王妃又是什么关系,但聪明的她感觉到这个男人和王妃牵扯很深比王爷更深。她从未和王爷多说过什么,因为那样王爷饶不了她,王妃饶不了她,这个男人也饶不了她。颂言的懂事讨喜就在于她聪明,却不卖弄自己的聪明,人贵自知之明。她对王府忠诚但没有梅兰竹忠诚,更看重自己性命。

白缨夙唇角含笑也不知信没信白影寞的话,她这样的女人看似对身边人厚爱信任,事实真相是她从不相信任何一个人,最相信的只有自己。

白影寞喝着白缨夙亲自倒的茶,突然端着还没喝完的杯子走到角落,瞬间气势发生变化,明明就看见她在角落里安静地站着喝茶却让人感觉他没有存在一般,相对于已经习惯了她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伪装术的白缨夙,颂言简直吓坏了,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白影寞这一突然做法是有道理的,没多久外边便传来敲门声,永漠王知道韫王妃在这里想要叙叙旧。颂言刚合拢心神得到王妃示意,尽力忽视那种恐惧感平静地打开房门,给入门的永漠王施礼。

等永漠王坐下又给她添了杯新茶。心里却更加畏惧,竟然连永漠王都没有感觉到那个神秘男人的存在。

永漠王不知道小丫鬟的心思,一心都牵挂在身旁国色天香的美人尤物身上,白缨夙美的惊艳,见过她的人都会不由自主记住这张脸,觉得除了她天下再无漂亮女人。尤其这个尤物还是他最大对手龙棨赜的心肝宝贝,她就更欲罢不能了。

永漠王刻意挪着椅子靠近白缨夙,吸允着她身上特有幽香,幽香如鼻感觉全身血脉缓慢倒流着,永漠王心神微晃想起那日宴会那双极尽魅惑的媚眼,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中毫不掩饰自己的侵占贪婪:“王妃同本王还真是心有灵犀,让佳人独坐可不是本王的作风,不若咱们坐在一起便赏戏便聊天,也能做个伴彼此都不寂寞。”

永漠王向来是个大胆的,嘴里说着暧昧的话,桌下的腿一个劲地往白缨夙腿边试探。白缨夙心底冷笑,眼底示意影寞不要动。天下间想占她白缨夙便宜的人多不胜数,但也要看她想不想被占便宜,永漠王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资格。

永漠王靠过来的脚碰上白缨夙的脚尖,白缨夙躲了躲,永漠王眼睛一亮追了过来,白缨夙又躲了躲永漠王又追,如此几次,永漠王的一只腿几乎伸平时白缨夙眼底浮现一抹寒光,角落里喝着茶水的白影寞倾倒茶杯将最后一滴茶水倒入指尖,好似掸水的轻轻一弹,水珠飞溅而出直奔桌底。

永漠王唇角笑容一僵,双手及时扣住桌面才稳住倾斜的身子,伸出的长腿僵直无法回弯。白缨夙从窗外动人地吟唱中收回眼,看着永漠王微微浅笑,艳丽地嘴角挂着嘲讽:“王爷年纪大了,腿脚都不利索了。”

永漠王眼底黑色加深,他还是小看了白缨夙,僵硬片刻笑容更深,抚了抚大白胡须:“是啊,老了,不比年轻人青出于蓝。”

不敢再轻举妄动的永漠王安静地坐着看戏,半场戏看完僵硬酥麻的腿才渐渐恢复知觉,永漠王小心地将腿收回,额头的汗水显露出他想要藏住的痛苦,永漠王心中恍然,再中一份他的腿就彻底废了,他竟然连是谁干的都不知道。传闻中罂主身边跟着那个第一杀手,若白缨夙真的是那个罂主,他以后要更加小心了,毕竟命才是最重要的。

收回了腿,永漠王送了一口气,言语不敢再放肆,趁着台下的戏换场同白缨夙聊起天:“几年不如京京城变化太大,本王一时之间都无法适应。棨亲王英名传遍天下,都说如今龙渊若无护国棨亲王连仗都打不了。”

永漠王意在指龙棨赜大权独揽,目无尊法,白缨夙本该怎么回答都不对,没想到白缨夙历来不按套路出牌,轻飘飘说了一句:“赶巧,多亏龙元修才让世人明白棨亲王的重要性。”

话题打回到永漠王身上,让永漠王说什么,认可了是承认了自己不如龙棨赜,不认可就是和龙元修是一伙的。在口角上男人向来不是女人对手,尤其是白缨夙这种要么动手不动口,要么动口绕死你的女人。永漠王吞了一口浊气,呵呵一笑抚了抚胡须,忽视而过这个话题:“王妃可知道鸿蒙关,虽不如京城的繁花似锦,那里戈壁荒漠,草场鹰飞是另一种粗狂的美,见过京城厚重,江南精致,鸿蒙关绝对值得上一瞧。”

“我为内妇不比王爷想去哪就去哪,除非……”缨夙顿了顿,妩媚魅惑的深眸看向永漠王,清浅一笑莫名地让永漠王心一惊,只听粉嫩垂涎欲滴地朱唇吐出两个冰冷的字:“……随军”。什么情况下能随军,只能是鸿蒙关打仗了,棨亲王亲征,永漠王应该永远不想看到这一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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